第二百六十七章 烤狍子的老闆娘
何少坤看了一眼手錶,說道:「下班時間到了,欲知後事如何,請待明日分解。」
小娟氣鼓鼓地說道:「愛說不說!就算你還想吹牛逼,我也不聽了,我要去巡倉庫了,再見!」
臨下班前,小娟都會去巡查一遍倉庫,然後才騎着電驢回家。何少坤一個人呆在辦公室里,無所事事,想要點個外賣解決晚餐,卻發現小鎮連外賣都沒得送。
「什麼破地方,居然連外賣都沒有。」何少坤忍不住抱怨道。想當初在天境小鎮,那的人口也不過是兩萬人,但是外賣卻很多,隨點隨到。
原想着叫個外賣在辦公室吃了再回去,現在沒辦法了,只能去外面走走,看看有什麼好吃的。
還沒走出辦公室樓,何少坤就聞到一陣陣烤肉的香味。這香味既不是烤羊肉,也不是烤牛肉,更不是烤豬肉,是一種很獨特的香味。
尋味而去,原來是附近小賣部的老闆娘在烤狍子。野狍子脫了毛,去了內臟被架在鐵架上烘烤。
「老闆娘,這是狍子么?」何少坤剛才在這間小賣部買了兩瓶水,也算是熟客了。
「對啊,待會烤好了一起吃啊。」老闆娘也是豪爽大方的人,一點也不摳門。
何少坤心裏一顫,僅僅買過兩瓶水,就邀請自己一起吃烤狍子?以前常聽說這邊的人豪爽,看來此言不虛。
「小夥子你不是本地人吧?」老闆娘搬來一張凳子,讓何少坤坐下。
「我南方人,剛到這邊上班。」
「看你的面相,應該是天南省那一帶的人。」
「神了,你怎麼看出來的?」何少坤有點驚訝,居然看面相就能看出自己是哪個省的。要知道,全國三十幾個省份,有一半省份地處南方,這老闆娘居然一眼就能看出自己是哪個省的,太神奇了。
「以前綠河鎮很熱鬧的,全國各地很多商人都在這駐紮做外貿生意。見的人多了,自然一看就知道你是哪裏人。」
「厲害厲害,閱人無數啊。」何少坤邊稱讚便盯着架子上的狍子問道:「老闆娘,你這狍子是買的么?好像市場沒看到有賣啊。」
「我老公是獵人,他打回來的。」
「獵人?現在還有這種職業?」
「有,他都打了幾十年了。」
何少坤很意外,沒想到國內居然還有獵人的存在。畢竟現在野生動物很少了,並且很多野生動物都是受法律保護的,私自狩獵是不被允許的。
「現在都很少野生動物了吧,上哪找這麼多獵物?」
「他不在我們境內打獵,一般都是越過邊界去羅斯國打的。那邊人煙稀少,是野生動物的王國。」
「去羅斯國打獵?」何少坤更驚訝了,「獵物能通過邊境檢查站么?」
「肯定不是走邊境站啦,這兒的國界線漫長,很多地方都是荒無人煙的,隨便走動。」
隨便走動?這麼說自己要去羅斯國也不用護照了?真是太好了,何少坤早就想去羅斯國看看了,但是礙於沒有護照,過不了關。現在好了,既然隨便都能過境,那還憂慮什麼?找個時間過去那邊看看。
「那你老公跟兒子呢?怎麼沒看到?」何少坤想諮詢一下怎麼通過邊境。雖然國界漫長,哪裏都可以通過。但是很多地方都是荒無人煙的,如果貿然過去,有迷失方向的危險,需要熟悉地形的人帶路。
「他剛回來卸下狍子,然後又帶上我兒子出去了,說是還有獵物沒有拉回來。他讓我先烤著,說很快就回來。」
「那你們三個人也吃不完一隻狍子吧?」
「吃不完就留着唄,再說不是還有你么?一起吃!」
說着,老闆娘還拿出一箱冰啤酒,準備一會喝酒吃肉。
「好,我要個狍子腿。」何少坤從錢包抽出五張百元鈔票。
「拿錢就見外了,我請你吃就好了。」
何少坤心想,這老闆娘也特大方了吧。之前只是跟她買過兩瓶幾塊錢的汽水而已,現在居然請自己吃野生狍子。
「你不收錢我就不吃了!」
這時,店內的電話響了,老闆娘回去接聽。過了一會,她走了出來,有點失落道:「我老公和我兒子晚上要在羅斯國過夜,不回來了。咱們不用等了,吃吧。」
烤狍子肉有股特別的香味,吃得何少坤滿嘴油膩卻欲罷不能。烤肉香是香,就是吃多了有點膩。這個時候來一口冰鎮啤酒,簡直爽到飛起。
小鎮的夜晚靜悄悄的,顯得有點冷清。小賣部店門外的路燈有些昏暗,此時何少坤和老闆娘正就著冰鎮啤酒吃烤狍子。
當地人都比較粗獷豪邁,這點從吃烤肉就可以看出來。即便是女人,老闆娘也是用手抓着一隻狍子腿,大口大口撕咬起來。
溫飽思淫慾,半打啤酒下肚,何少坤總覺得體內有股熱血在到處竄動。
「作為南方人,你的酒量也算不錯的了。」老闆娘邊起啤酒蓋邊稱讚道。
「還好吧,我也很少喝這麼多啤酒了。」何少坤拿起酒杯跟老闆娘乾杯道:「老闆娘你的酒量確實大,今晚你喝得比我還多。」
「咱這邊的人一般都比較能喝,啤酒隨便都能喝下幾打。」
「老闆娘經常喝啤酒么?為什麼你的身材還保持得這麼好?」
女人都是喜歡聽贊語的,老闆娘也不例外。不過她還是假裝謙虛道:「都老啦,開始發福了。」
「你還不到三十五歲吧?就說自己老了。」
「我37啦!」老闆娘美滋滋地說道:「我兒子都比我高了。」
中午買可樂的時候,何少坤見過她兒子,一米八幾的個頭,身材非常壯實。
「你兒子幾歲了?長得很壯啊!」
「16歲啦!」老闆娘臉上的表情有點複雜,既歡喜又有點憂愁,「壯是壯,就是不喜歡讀書。幾個月前,他初中畢業了,但是死活不肯繼續讀高中,說要跟他爸學打獵。」
「那也挺好的啊,尊重他的選擇嘛!」雖然何少坤並不覺得打獵有什麼前途,但是現在吃着人家的烤狍子,怎麼也得敷衍一下。
「打獵是非常危險的,而且容易受傷。要是像他爸那樣傷到要害了,那一輩子都毀了。」
何少坤好奇地問道:「要害?傷到哪了?」
「沒,沒傷到哪。」老闆娘的臉唰一下就紅了,她意識到自己說錯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