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一章 陸氏離京

第二百零一章 陸氏離京

小太子聽從齊霄昀的吩咐,這幾日總是往陸府跑,次數之頻繁讓皇帝氣的不行。他在心裏默默的把齊霄昀從頭到腳的罵了一遍,然後明裏暗裏的提醒小太子莫要再往陸府跑,畢竟陸安瑾乃是女子,還是賢王未過門的王妃,而男女授受不親,如此下去,以免招來閑言碎語。

然而南衛人向來隨心所欲,小太子更甚,他似笑非笑的對着傳話的太監道:「陸小姐先前身患重疾,孤身為醫者,怎能見死不救?且孤與陸小姐的關係僅為醫者與患者的關係,為何會讓人詬病?再者,賢王殿下邀請孤為陸小姐診病,乃是他的一番好意,王爺都不在乎。」

他的言外之意,只要人不傻就聽的明明白白,齊霄昀都不在乎,你們在乎個屁啊。傳話的太監有口難言,事實上他也不想狗拿耗子多管閑事,奈何皇帝陛下怒不可遏,他們也只好硬著頭皮前來傳話了。他一個小小的太監,皇帝和太子他一個都不能得罪,夾在中間兩頭受氣。

憋屈的不行,又不能發火,只好低聲下氣的解釋,「太子勿怪,陛下只是擔憂太子殿下罷了。畢竟陸小姐所得之病乃是要人命的傳染病,若是殿下有個什麼好歹,影響兩國邦交。還請太子殿下已大局為重,切莫以身涉險,只要太子殿下身體康健,對兩國百姓才是福音啊。」

小太子對他的拿腔作調嗤之以鼻,這種看似大公無私實際上自私自利的人,他見的多了去了,口口聲聲是為了他好,但是心裏面到底打的什麼算盤,他一清二楚。「陸小姐所患之病並不是無葯可治之症,先前為陸小姐診病的太醫醫術不錯,孤估摸著在過幾日,陸小姐就痊癒了。」

傳話太監自動過濾了他的前半句,諂媚的拍著馬屁,「太子殿下實乃再世華佗,醫術了得,咱家佩服不已。」他話音一轉,討巧的笑着說,「若是陸小姐身子無大礙了,就讓咱家帶殿下好好遊玩一番,也讓殿下不虛此行了,不知道殿下意下如何。」

小太子毫不猶豫的拒絕了他的提議,他十分不給面子的說,「先前賢王答應孤會帶孤遊玩的,只不過他這兩日軍務繁忙罷了。就不勞煩公公了。」他又不是草包,腦袋裏裝的也不是垃圾,但凡有點腦子就知道,絕對不會讓一個眼線在自己的身邊走來走去。

太監本來只是客氣的寒暄一下罷了,但見小太子拒絕的這麼乾脆,心裏還是有些不爽。只不過他人微言輕,見小太子不領情,也只是皮笑肉不笑的道:「既如此,那咱家就不打擾殿下歇息了。咱家這就回宮中復命了,告辭。」不領情罷了,他還懶得多管閑事呢。

回到宮中,太監將今日之事一五一十的稟報給了皇帝,皇帝聞言,只是垂頭不語,沉默片刻便緩緩地擺了擺手,讓他退了下去。那個危在旦夕的小女人真的被人救回來了,在之後,她就要成為他的兒媳了。想起她毫不留情的拒絕,不甘不願讓他的心久久不能平息。

齊霄昀如約帶着小太子在東齊京都玩了一圈,小太子便前去宮中,向皇帝辭行。皇帝早就有心送客了,因此也未做挽留,只是說了一些場面話,便揮手放行。待南衛太子離宮之後,他疲倦得靠在龍椅上,久為被水滋潤的嗓子帶着一絲喑啞,「賢王在做甚?」

蕙質蘭心的太監很善解人意的為皇帝遞上一杯溫度適宜的茶水,皇帝接過茶水之後,他又乖巧的為他揉着酸痛的太陽穴,一邊揉一邊回答道:「賢王殿下今日一早便去了軍營,現在還未回府。」該說的話,他說;不該說的話,他一個字也不會多說。

皇帝又問,「近來他有什麼異動?」他不相信齊霄雲沒有看出他的猜疑,齊霄昀絕不是一個坐以待斃的人,先前齊霄昀和南衛太子走的極近,他以為這兩人締結了盟約,可齊霄昀對南衛太子並未有何出格之處,只是盡了地主之誼,帶他遊玩了一番罷了。

事出反常必有妖,他這樣按兵不動就顯得不正常了。皇帝想,他是否應該去試探一番,看看他是真的無欲無求,還是故作偽裝。

只是,他還沒來得及行動,就收到一個不幸的消息,陸靖之在府里被人刺殺了。天子腳下竟然發生刺殺朝廷命官之事,這無疑是在打他的臉,讓他如何能忍?他親自出宮查看,太醫顫顫悠悠的候在一旁,一副束手無策的樣子,陸夫人雙眸通紅,暗自垂淚。

天子大駕光臨對於尋常官員來說是與有榮焉,奈何陸府現在陰雲密佈,壓根沒有半點欣喜之意,難免會怠慢了這位最尊貴的客人。陸安瑾面無表情的守在陸靖之的床旁,齊霄昀靜靜的坐在她的身邊,臉色陰冷,異常的難看。

終於,不知道過了多久,陸安瑾聽見太醫沉重的嘆了一口氣,然後對着皇帝低聲彙報,「陛下,陸大人脈象微弱,臣無能為力,還請陛下降罪。」該用的法子他都用了,按道理說陸大人應該早就能醒了,可是他一直昏迷不醒,脈象越來越弱,是他才疏學淺,實在診斷不出來病因。

「夫人、小姐!」丫鬟們驚慌失措的聲音此起彼伏,原來陸府的兩位女主人聽到這驚天噩耗給嚇暈了過去。齊霄昀幾乎瞬間就接住了身子軟成泥的陸安瑾,他故作冷淡的看了一眼懷裏臉色蒼白的女人,「陸小姐大病初癒,今日受到驚嚇,兒臣恐怖的她舊疾複發,先送她回房。」

話是對着皇帝說的,皇帝看了一眼齊霄昀,又看了一眼臉色蒼白的陸安瑾,最終揮揮手。他目送著齊霄昀離開,頭疼的看着亂成一鍋粥的眾人,陸靖之的地位十分的尷尬,他的身後牽扯著眾多勢力,如今他命在旦夕,日後該如何打算,他需得籌謀一番。

還好有太醫在場,不到片刻,陸夫人就悠悠轉醒,她走到皇帝的面前,噗通一聲跪了下去,先磕了三個響頭,皇帝本想阻攔,但聽她哀哀切切的懇求道:「陛下,靖之如今命懸一線,臣婦懇請陛下罷黜靖之的官職,允靖之告老還鄉!」

陸夫人言辭懇切,讓在場之人無不為之動容。皇帝的臉色變了幾變,未了,他看了一眼昏迷不醒的陸靖之,最後還是無奈的答應了陸夫人的請求。「朕和靖之志同道合,相逢恨晚。夫人莫要太過傷心,你的請求,朕允了!」

皇帝未多做停留,他臨走之前留下一個太醫隨候左右,陸夫人磕頭謝恩。皇帝看了一眼她滿是紅血絲的眼睛,轉身離開。

他走後不久,屋裏的人也分分告辭,除了方才為陸靖之診病的太醫。齊霄昀安頓好陸安瑾之後,帶着滿身的肅殺之氣走了進來,他的聲音好似帶着層層疊疊的冰渣,刺的人心慌。「陸大人如何了?」

太醫噤若寒蟬,相較於皇帝,他更怕的是眼前這位。他抖著嗓子將方才的話又重複了一遍,果不其然,肉眼可見的看齊霄昀的臉色又冷了幾分,他不動聲色地往後退了兩步,生怕齊霄昀一怒之下就讓他人頭分家了。

齊霄昀揮揮手,太醫如蒙赦令,急匆匆的離開了。屋子裏沒了外人,齊霄昀這才溫聲安慰陸夫人,「娘親,莫哭,爹爹沒事,你趕緊收拾一下行李,明日我便送你們出京。」

陸夫人沉默良久,蓄滿淚水的眸子一錯不錯的看着他,幽幽的開了口,「這一切都是你們策劃的嗎?」

齊霄昀滿是愧疚的低下了頭,「我怕走漏風聲,因此沒有對娘親說,讓娘親擔憂了。是我的錯,還請娘親原諒我的過失。」

陸夫人摸了摸齊霄昀的頭,淚眼朦朧里綻放了一個絕美的笑容,「傻孩子,娘親知曉你這般做都是為了我們好,娘親又怎會怪你呢。」她收回手,慢慢的站了起來,「知曉你爹爹沒事就好,娘親這就去收拾行李。」

「皇帝心思難辨,為了以防萬一,還是早些離去為好,只是辛苦娘親了。」

陸夫人淺笑着搖搖頭,然後步履蹣跚的走了。齊霄昀命凌雲凌雨保護陸靖之,然後就馬不停蹄的去了軍營,雖然他現在很想陪在陸安瑾的身邊,但是他的身份卻不允許他這般的為所欲為。

翌日一大早,齊霄昀便送他們離京了。直到他再也看不到馬車的影子,他這才低落的回了府,他走着走着,這才赫然發現他的王府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先前空曠曠的練武場變成了鬱鬱蔥蔥的花園,香氣縈繞,分外好聞。

「王爺,這是之前王妃佈置的。王府還未改造完,王妃就收到了您遇刺的消息,便馬不停蹄的趕去了,改造工程也就擱置了。」

齊霄昀車沉默的看了良久,這才幽幽的嘆了口氣,有些遺憾的說,「罷了,這裏終究不是我們的家。」

陸氏一家離開以後,齊霄昀依舊神龍不見尾,皇帝多次傳召他,卻找不到他的蹤影。

「賢王到底去了哪裏?」皇帝震怒,將龍岸上的奏摺摔了一地。

傳召太監差一點抖成了篩子,他帶着哭腔道:「陛下,奴才真的不知曉。王府和軍營奴才都已經去過了,賢王殿下都不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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賢妃很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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