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9章噩夢醒來是早晨4

第109章噩夢醒來是早晨4

噩夢醒來是早晨

到了中午十一點半鐘的時候,一個中年男子來到住房的樓上,通知我們吃午飯。於是,他便帶領我們一起來到教育組的食堂用午餐去。

後來,在吃完午餐以後,黃光弦老師便悄悄地告訴我們說:

「剛才這位帶我們吃午飯的,就是亞山教育組的組長馮作元同志……」

剛剛吃完了中午飯才休息了片刻后,我們檢查小組的組長黃光弦老師,便馬上對在場的亞山教育組的組長馮作元說明,縣裏確定要下去抽檢體育衛生的大隊學校告訴他知道。

於是,他馬上帶領我們一起前往。也許,這個被抽查要檢查的大隊學校距離亞山墟鎮很近。因此,馮作元就獨自帶領着我們一起步行前去。

他帶領着我們經過亞山墟鎮一段街道,走了幾分鐘后,接着又往西邊的南流江方向慢慢地走去。一路上,幾乎全都是可跑機動車輛的寬暢大道。就這樣,大家一邊在走着;一邊又在開心地聊談起來。

頓時之間,我發現所走的這條道路,似乎是1958年那個暑期,博中學校組織我們高一年級部分同學,參加暑期開展支援亞山糖廠初期建設的修路工程的勤工儉學活動。

雖然,這裏是當年曾來過的地方,畢竟已有二十年之久了。因此,當年這帶的地形、地貌與四周環境,雖然面目全非,但給我的印象卻還一樣記憶猶新,終生難忘。

就這樣,我們一邊走着,走着。不多時,就一塊來到了一間建在一個小山坡上的新學校處。隨後,又聽馮作元對我們介紹說,這就是我們公社附近要檢查的大隊學校,是新蓋起來還只有幾年的一間新初中。

其實,這間學校的規模和環境,跟我們大隊初中學校也差不了多少。

當我們踏進學校大門時,學校正準備上今天下午的課程。隨後,在學校辦公室中,有兩位像老師模樣的人正在熱情地接待我們。

頓時之間,我馬上發現在辦公室旁邊的一間房間里,突然走出一個年近三十左右的年輕女老師。只見此人,中等身材,頭髮烏黑,面孔方園,衣着樸素,言行雅緻。

頃刻間,我似乎感到她好生面熟。忽然令我想起來了:

「噢呀,她不就是鳳中李登瑚主任的大女兒李萌么,原來她被分配到了這間大隊初中當老師了……」

要知道,她曾是上個世紀的六十年代初,在鳳山初中33班就讀的。她家又是與我家隔壁的一個領居。她跟尹妹也曾是很要好的一對兒時夥伴呢……

恍惚之間,十多年時間瞬間就溜過了,想不到我竟然能夠在此時,此地,幸運地遇見到了她。這真可是大出乎我的意料之外呀。

於是,我們彼此之間,只是握了握手,寒暄了幾句,她便去教室上課了。

此時,我也忙於參加檢查組的工作。我是負責的工作,是檢查單位中有關體育場地和設施,以及群眾性體育開展的情況。

隨後,我們在學校兩個領導陪同下,緩步在校園裏走了一周后,視察了學校體育場地和設施。接着,又看了一遍學校的教室和房間內外的清潔衛生情況。

視察的整個過程中,兩個學校領導一邊帶領我們緩慢地行走;一邊不停地回答我們的各種提問……

視察結束后,大家一塊回到學校會議室,由學校領導向我們簡明扼要介紹了學校體育衛生的一些概況。人人專心地聽,並認真做筆記。

其中,檢查小組還不時向他們提出,一些要知道或疑難不解的問題。他們都熱情地一一回答,甚至還做一些必要的解釋和說明,說得也很客觀。

就這樣,經過將近一個多小時的實地細緻的檢查,和聽取學校的會報后,今天下午這首次的大隊學校的檢查,便就算是順利地完滿結束了。

隨後,我們又馬不停蹄地在馮培元的引領下,迅速地返回到亞山墟鎮上。接着,就直往亞山墟鎮東邊走去。不多時,就來到了今天下午第二間要檢查的亞山高中。

其實,到亞山高中要檢查的內容,跟剛才大隊學校是一樣的。也是採用一邊在看;一邊在聽;一邊在問;一邊在記的辦法。

但所不同的地方就是,此時已到了下午四點多鐘,正是第八節學校課外活動的時候了。

頓時之間,只見學校運動場上,人頭攢動,加油之聲,四處響起。尤其是,籃球和排球的各個場地上,哨聲不斷,加油鼓勁,掌聲四起。這個熱鬧場面,簡直像是在舉行一次大型綜合的校運會一般。

不難看出,此時,他們所正在開展的,就是學校正常的班際籃球和排球的比賽。但不要認為,是在特地為這次全縣體育衛生大檢查,而臨時安排的掩人耳目的球類比賽。

因為,我們後來從他們學校的工作計劃中發現,這已經是上了這學期學校的計劃安排的了。

在隨後的會報中,亞山高中一個姓陳的領導,又對我們介紹說:

「要知道,我們亞山高中是一間新成立才七年時間的普通公社高中,體育場地和設施,大部分都還是很簡陋和不盡完善。但是,我們都始終堅持『自力更生,勤儉辦學』的方針,盡量想法完善它。

「我們始終堅持做好每天的『兩操一課』。堅持『天天有活動,周周有比賽』的原則。現在大家所看到開展的比賽,其實是已經上了學校計劃和周程的普通班際比賽……」

說到這裏的時候,他又繼續說道:

「我們學校的清潔衛生方面,基本上能夠做到『每天一小掃,每周一大掃』,建全衛生保健制度,衛生公約,炊事員衛生守則;定期給學生打預防針,吃預防葯;每天做兩次眼保健操;改善照明,保證教室採光系數等。已經成為是一種常態了……」

接着,我們檢查小組還特地來到學校的老師和學生食堂,走馬觀花地視察了一回。並且,細緻地檢查發現,基本上還算是符合學校食堂的衛生方面所要求的條件的。

隨後,視察結束以後,大家便一塊返回到公社教育組的住地去,準備吃晚飯。

於是,我們今天對亞山公社這兩間學校的體育衛生檢查和視察,也就算是完

有詩嘆曰:

頭天檢查到亞山,看聽問記做完善;

巧遇昔日舊相識,回憶往事常感嘆。

晚上,大家要躺下床鋪上準備睡覺時,檢查小組的組長黃光弦老師,就對大家說道:

「我們已經辛苦一天,為了能讓大家休息早一點,就不再集中開『彙報會』了。各人在床鋪上,採取漫談和聊天形式,隨意談談下午視察這兩間學校各自的一些看法和感受吧……」

聽了我們組長說后,就實事求是發表自己的意見和看法。一時之間,使到整個議論過程變得十分熱烈與開放,真正是到了暢所欲言的那種境界了。

一直到了將近晚上十點多鐘,大家才慢慢安靜下來,準備寬衣解帶睡覺。

頓時之間,我也感到十分勞累了。甚至困到連眼都睜不開的地步。就這樣,不知不覺之間,便昏昏沉沉地進入了夢鄉……

第二天天剛蒙蒙亮的時候,樓底下的會客廳牆上掛着的廣播小喇叭,已經開始播放中央人民廣播電台的《東方紅》樂曲。接着,就是到了廣播《新聞和報紙簡要節目》的時間。

頃刻之間,我清晰地聽聞到廣播小喇叭,卻一反常態地播放只有偉人去世的時候,才會播放並奏響的那首讓人九曲迴腸的哀樂曲聲。

隨後,我們便聽到中央人民廣播電台的播音員,正在用一種極其沉痛的聲調地在念讀道:

「中國共產黨中央委員會、中華人民共和國全國人民代表大會常務委員會、國務院以極其沉痛的心情宣告:

「中國共產黨中央委員會委員、中央政治局委員、中央政治局常務委員會委員、中央委員會副主席、中華人民共和國國務院總理、中央人民政治協商會議全國委員會主席周恩來同志,因犯癌症,於一九七六年一月八日九時五十七分在北京逝世,終年七十八歲。……」

當我知道了我們敬愛的周總理逝世這個天大不幸的且令我難以接受的消息時,頓時之間,眼淚便奪眶而出,心情感到極其沉痛和悲哀。

此時,還在床鋪上睡覺的幾個檢查組的老師,似乎聽聞到所傳到耳朵中的哀樂曲聲,頓時之間,只見他們個個都先後從自己的床鋪上爬了起來,靜靜地一聲不響地,在專心致志地在聽播音員沉重地念讀……

「……周恩來同志的一生,是為共產主義事業光輝戰鬥的一生,是堅持繼續革命的一生。

「周恩來同志逝世的消息,將在我國人民的心中引起深切的悲痛。我們要化悲痛為力量。全黨全軍全國人民都要學習周恩來同志的無產階級革命精神和崇高的革命品質,在毛主席為首的黨中央領導下,團結一致,以階級鬥爭為綱,堅持黨的基本路線,堅持無產階級專政下繼續革命,堅持無產階級國際主義,鞏固和發展無產階級文化大革命的勝利成果,為無產階級專政,反修防修,為把我國建設成為社會主義的現代化強國,為共產主義事業的勝利而奮鬥。

「中國人民偉大的無產階級革命家、傑出的共產主義戰士周恩來同志永垂不朽!」

頓時之間,大家都在長時間地沉默不語地坐在各自床鋪上。

此時,大家那悲痛欲絕的神情,我都難於用文字去描述和形容。個個幾乎像呆若木雞地在各自的床沿邊上,靜靜地坐着,坐着……

良久以後,只見我們的檢查小組的組長黃光弦老師,才用一種低沉沉的幾乎都聽聞不到的聲調,在告訴我們說道:

「同志們,我們還是起床吧,然後,洗臉漱口后,收集好自己的行李,迅速到食堂用早餐。早餐以後,到會議室去聽取亞山教育組的馮培元組長,對我們做關於亞山公社的體育衛生情況的全面彙報……」

當說到這裏的時候,他的語調方才比先前放大一些:

「……在彙報結束以後,大家便到房間內拿上行李,到亞山車站等候班車,車到站以後,便往旺茂去。因為下午還得要按原計劃開展檢查工作……」

說完后,大家便按照小組長的具體安排,迅速地按照要求行動起來。

大概是到了九點半鐘左右的光景,我們聽完彙報后,又得要馬不停蹄地來到檢查的第二站旺茂公社。

頓時之間,當我雙手在敲打鍵盤的瞬間,當年發生幕幕的歷史畫面,竟然像是放電影般地再現在了我的眼前,久久也都無法讓它在我的眼前消失。屈指可數,從1976年至今,己經過去了整整四十一年之久了。

這四十多年的光陰,對於人類歷史的長河來說,只像夏夜天空中一顆耀眼的流星,眨眼間,就消失在廣漠無邊宇宙中,變得無影無蹤不知去向……

寫到這裏,我情不自禁地思緒萬千,心潮翻滾。那難忘的1976年所發生的許多重大歷史事件,瞬間又浮現在我眼前……

當年,這些重大的歷史事件,概括地說就是「天崩地裂,驚心動魄」。

1月8日,周總理長期病痛折磨而闔然長逝;7月6日,朱德委員長以90歲高齡與世長辭;9月9日,毛澤東主席久病不治,離我們而去。共和國幾位主要開創者,竟然都在同一年先後去世,古往今來難見的巧合。

然而,廣大老百姓接二連三地聽哀樂,扎白花,心恐懼,大有「天塌下來」之感。

7月28日凌晨,河北唐山、丰南一帶,突然發生7.8級強地震。唐山被夷為一片廢墟,死亡24.2萬餘人。

到了10月,萬惡的「四人幫」被一舉粉碎,全國人民歡欣鼓舞迎接「第二次解放」。

1976年是驚心動魄的一年,也是歷史大轉折的開始。回過頭來,這年彷彿是一場噩夢醒來的早晨……

閑話少說,言歸正傳。這些已消逝了的讓人刻骨銘心的往事,是讓我們這些過來的每一個中國公民,都是難於忘掉得了的。

當我們下了到旺茂的班車,便直往旺茂教育組走去。再次繼續開展我們所肩負的縣體育衛生檢查視察工作……

正是:

一覺睡到天已明,播放哀樂為何因;

總理闔然長逝去,噩夢醒來是早晨。

欲知後事如何,請君往下細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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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雨人生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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