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6章父親心切買豬養28

父親心切買豬養

就這樣，我在這一年之中，由於不辭勞苦地充分利用了一切可以利用的零零星星的時間，終於，今天能夠順利地做好了全家人所夢寐以求的第一間小房子----新屋後面的那間小廚房了。

並且，我還能夠爭取在今年的春節之前，就已經開始正式使用這間小廚房了。一時之間，它給我們全家所帶來的是如此的方便和快捷，這對於我們全家男女老少，無不歡喜欲狂般地高興得忘呼所以起來。

今年，所過的這個春節，也跟以往的年份那樣，除了我們生產隊分得到平均每個人約三、四斤豬肉之外，我還能夠從大隊學校的食堂中，另外拿回來了二十多斤所分得到的大家合夥飼養的豬的豬肉回來呢。

這樣一來，今年我們家裏過春節的豬肉，又是跟往年一樣，就可以足夠有餘地能夠滿足今年春節期間，全家人的享用了。

其實，也是跟往年一樣，我們再將所吃不完而剩餘下來的豬肉，利用原來的那個小缸，將生鹽跟生豬肉腌制收藏密封起來。然後，春節過後再慢慢地，有計劃地省吃儉用一點。也許，也就能夠吃上大半年的時間呢，這該多好啊。

其實，這也就像是跟以往一樣，我們全家便就能夠經常都可以不間斷地吃上豬肉了。無形之中，便就真正地幫上了我們的大忙了。

我清楚地記得，就是在大年初二的下午，父親他便興沖沖地獨自一個人，從鳳山高中學校乘坐班車返回家裏來了。

頓時之間，剛一進門的父親，他就看見我們家裏已經在新屋的後面，新做好了家裏的小廚房，並且，已經開始在此做飯以後，他看見后，便高興得眉飛色舞般地合不攏嘴地說道：

「唉呀，我真是萬萬都料想不到，竟然能夠在這麼短短的時間內，就已經將小廚房完整地一起給弄好了，這可真是大大地出乎於我的意料之外呀……」

當父親剛剛說完以後，便馬上將所帶回來的那頂草帽子，掛放好在廚房的牆壁上。

此時，他便急不可待地迅速返回到中廳處，雙眼緊緊地盯住正在搖籃里熟睡的小孫女----六妹王喬。

良久后，父親便輕手輕腳地將她抱了起來，還不停地在她的面額上，輕輕地親吻起來。

頓時之間，此時作為爺爺的父親，他的這個親昵的舉動，也是我在平時所很少能夠遇見過的。也許，此時作為爺爺的他，一時之間，對於這個才八個月的小孫女，是他難以禁錮的真摯情感的一個明顯，且又罕見的暴露吧……

此時，父親這樣粗手粗腳的舉動，頃刻之間，就將還正在熟睡中的小孫女給他弄醒了。

如此一來，可不得了。此時，睡得正香的六妹，便無意中被父親弄醒以後，發現是一個生面人，就越來越高聲地放開聲腔地「哇啦，哇啦……」大哭起來。頃刻之間，實在是難以使她再平靜下來。

九個月的王喬

攝於1973.3.於鳳山

你可要知道，今天我們家的小蘭和尹妹、八妹她們，正在生產隊所新分配給的自留地上栽種芋頭呢。

也許，是因為父親的鬍子大粗的緣故，而不小心刺痛了小六妹的白皮細嫩的小面孔，而哭鬧個不停吧……

也許，是因為小六妹此時的肚子實在是餓了，一時之間，醒來以後，就放聲大喊，一定是想吃奶而哭鬧個不停的緣故吧……

此時，只見父親越想呵護，小六妹反而哭鬧得越凶。

於是，我不得不馬上走出大門，準備到自留地里叫小蘭馬上迅速地返回家來餵奶給她不可。

當我才剛剛走出到村門口的禾場上的時候，正碰巧遇上了小蘭，她正回來挑糞湖水去淋芋穴，看看六妹有什麼動靜。就這樣，當小六妹最後吃足了奶水之後，才總算停了下來不再哭鬧了……

其實呀，父親一貫以來，對於他的第一個小孫女----六妹王喬，都很疼愛的，幾乎看成是家裏的掌上明珠一般。

我經常還會看見，他總是會在別人面前趾高氣揚地宣揚道：

「……其實呀，第一個出生的是男，還是女，都無所謂。如果是女的話，長大就可以幫忙帶帶弟弟和妹妹了。甚至到了以後，還能夠力所能及地幫忙做做一些家務活呢，多麼合算呀……」

有詩嘆曰：

廚房完工面貌新，輕吻孫女心高興；

瞬間哭喊爺無奈，疼愛有加最真情。

春節這十多天裏，家裏的里裏外外事情，似乎父親都要件件進行過問一番，生怕我們未當過家的人不懂。

你可要知道，他卻從來都沒有無緣無故，就這樣輕易地就放棄其中的任何一件的。這已經成為了當時他的一種常態了。

其實，父親他本來就是一個飽經滄桑世故的過來者。特別是，他對於經過那場「史無前例」運動折磨后，已經六十齣頭的這樣一個老人來說，頓時之間，他才深深感到，似乎正缺乏點什麼……

頓時之間，我心裏暗暗忖想道：

「噢，原來他所考慮的，竟然就是能夠在農村當中，建造好一個真正屬於是自己的溫馨的家。似乎對於他來說，一時之間，顯得是多麼的迫切和需要啊！就從子孫後代長遠來看，如果，要是在當年老退休回家安度晚年的時候，有了這樣一個溫馨的家，那是多麼幸福的事情呀……」

也許，這就是他多年以來，特別是，經過他一輩子的艱苦拼搏，而最後總結出來的一個極其深刻的經驗教訓與夢想。

今天，他對於這個又是如此美妙的夢幻來說，就更顯示如此迫切的需要，而決心全力爭取得到。

為此，父親曾經在的跟前，多次說出他早就藏匿在內心世界裏的鮮為人知的秘密----想盡千方百計地根據自己實際，一定要搞好家裏家庭副業。

我記得，他曾經多次對我這樣地說過：

「……在前些時候，我到縣體委開會。縣體委張主任在會議上宣佈，準備組織籌建縣燈光球場籌備組，我也是籌備組成員之一。會議期間，龍潭中學張達良副主任，多次跟我說到過，他在農村家裏，如何飼養母豬，養大豬崽子賣，而最終發家致富的……」

頓時之間，父親一說到張達良，情不自禁地令我想起，就在1956年博白縣第二屆運動會上，我就已經和他以及林國威、陣科棠這些一起參加男子跳高的運動員相識了。想不到，張達良現在已經成為是龍中的革委會副主任了……

父親說起話來，底氣十足。似乎一時之間，已胸有成竹地找到了真正能夠發家致富的好門路了：

「……張達良他還詳細對我說明，他每年所飼養的兩胎小豬仔，每次飼養大了豬崽子，出賣所得到利潤，比之兩個強勞動力一年的工分收入都還要強得多呢……」

此時，當父親一旦說起話來的時候，我就只能夠靜靜地在旁聽，幾乎沒有我插話的機會。

隨後，父親又繼續滔滔不絕地說道：

「……那些飼養母豬所需要的本錢，開始並不多，只是一個肉豬的投資夠了。且豬本錢是不會丟失的。如果，你不想再飼養母豬的話，就請人剦了它，再將母豬育肥。幾個月後，就殺了它在市場上出售，也是一樣可以掙回原來豬本錢的，跟養一頭肉豬一樣……」

說着，說着，當我聽起來的時候，頓時之間，簡直讓我馬上心血沸騰起來。因此，心裏便暗暗地在想道：

「唉呀，竟然有這麼好的事情，怎能讓它如此就地在自己的手中，平白無故地給溜走了呢。既然是這麼好，就不妨試一試吧……」

有詩為證：

計劃打算有遠見，發家致富首當先；

聽說最好養母豬，本小利大在眼前。

按照父親的計劃和打算，我當前的首要任務，就首先得要及時將所急需解決的豬欄和糞湖這兩項設施，儘快儘早地加以解決。要不然的話，其它一切計劃和打算，都是紙上談兵，都是扯談。

為此，我首先得要將豬欄和糞湖迅速地蓋起來，至於這兩間小房間內部的一切設施，只要有了瓦面以後，下一步不論是颳風下雨，太陽再猛，都無礙於事了。只要再慢慢地將它細心弄好就可以了。這便是上策。

你可要懂得，其實做這兩間小房屋的一切材料，跟做小廚房是一樣的，且也已經全部齊備了。因此，此次我也跟做小廚房一樣，連續利用三個星期天和平時放晚學后的兩個多小時的時間，便很快就能砌蓋好了。

畢竟，我已經有了去年做小廚房的實踐經驗了。因此，一到了今年放暑假后，我便將迅速地將豬欄內，用新買回來的火磚和河沙，小心翼翼地將豬欄的地面嚴密地鋪平和鋪實，使到豬無法用鼻子嘴巴輕易就能弄開。

其實，這些全然都是我們好心腸的四伯媄，在我建砌豬欄的百忙之中，常常總是會到來觀看和指點，她就這樣嘮嘮叨叨地親自告訴我的。

同時，進行砌豬欄牆的時候，他還一再強調，一定要我多留些「十字窗」口，以使到豬欄內部能夠通風透光，適合於豬的生活。然後，我就再將豬屎糟也同時一起做好。並且，還在瓦背的天面，隨手開了幾個瓦亮呢。

隨後，我又一股作氣，在旁邊的糞湖屋內挖了一個能容下二十來擔糞水的糞坑。迅速地拌好適用的河沙，黃泥，石灰的「三合土」，將糞坑四周和底部搞好。這樣一來，基本上算是大功告成了。

後來，我又馬不停蹄地將糞坑的四周和底部，用灰掌多次不停頓地反覆打堅，打實，真正打得算是合格了才罷手。

因此，一些路過的行人，總是頗感興趣地走近前去看看，瞧瞧。常常當場伸出大拇指讚歎一番：

「王飛老師呀，你做的泥水工，已經成師傅了！真不簡單，你幹什麼就會什麼，難怪你不愧是個地地道道的文化人……」

此時，我總是會臉帶笑容地，隨口說上一句：

「唉呀，這算不了什麼，跟泥水師傅比較起來的話，就差得遠了。我只不過是學習學習做做而已……」

在我的印象中，當做好家裏的豬欄和糞湖以後，已經是到了炎日高照的新曆八月份了。此時，父親便從鳳山學校坐班車回來。當他看見我已經將家裏的豬欄和糞湖全部都做好了，且他看見所做得還是挺不錯后，心裏十分高興。

頓時之間，此時，父親就馬上想到，一定得要買豬回到家裏飼養了。

此時，我南哥他也正好也和我一樣，也是剛剛放了暑假兩個星期，從山湖大隊學校回到家裏的。他每天照樣是呆在房間里，東摸摸，西做做地一些他常常回家時所做的手頭上的活兒。

當時，聽說父親要養母豬的事情，南哥特地來到我們新屋中間大廳處，見到父親后，便當場進行陳說飼養母豬的利弊之處。

其中，對於有利方面，他就不再多說，反正父親都已經是了如指掌的了。如果要不然的話，他是不會始終堅持要飼養母豬的。

但是，對於不利方面的地方，也許，父親知道得就不多了……

此時，南哥便有板有眼地對父親說道：

「亞伯呀，飼養母豬並不是誰人都可以飼養好的。其中，不少人在開始時，都是滿腔熱情買來飼養。但過不了多久以後，便就撒手塵寰般地丟手不做了。其中原因很多，但是，最為主要是他缺少起碼對飼養母豬經驗所造成的……」

說到這裏時，南哥便一五一十地列舉了三個最關鍵的飼養母豬的技術。頃刻之間，父親聽了后，眼睛馬上睜得大大的……

也許，定然是他從未想到過，或者就不懂飼養母豬竟然還有這麼多的講究哩。聽着，聽着，父親再也一聲不響了……

正是：

豬欄搞好成個樣，父親心切買豬養；

南哥陳述利與弊，買養母豬不再想。

欲知後事如何，請君往下細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