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彼此心酸淚晶晶（8）
第九十八章在家鄉勞動的三年裏（8）
彼此心酸淚晶晶
當我的那個高中同學她聽了我說之後，臉上只是笑了笑，嘴裏也再不多說什麼……
我很明顯地看得出，就單單從這個寫「請假條」這個很普通，且又極平常舉動便會發現，對於她在組織性和紀律性來說，已算得上是很強的。因為，在當年許多人要求在有事請假，在農村上來說，都是會很難做得到的。
然而，她仍然還一樣是保持了過去在學校和單位時，所養成的那種良好的習慣：凡是有事離開外出，一定得要向組織履行請假手續……
就這樣，當她撿拾好了自己必須要攜帶的行李后，便隨手鎖好大門。此時，我見她似乎有些依依不捨地，離開曾經在此生活了將近兩個多月的這個農家宅院，和我一塊走出到停放單車的地方。
就這樣，我們便匆匆忙忙地離開了城橋村子，甚至匆忙得不要說辭別，就連那幫「小插青」和村子上的人，連一個人影也見不著。細心地想起來，可真是不夠意思了。
隨後，只看見她用不了一會兒的功夫，便已經很快將它完整地書寫好了。最後，還將它擺好放在桌面上的中央，並用一塊小石頭擺放在它上面，以防讓風給吹走了。
此時，我瞪大起眼睛，大概粗略地偷偷地瞄看了一下，看看她究竟是在寫些什麼。看了片刻后，我便情不自禁地輕聲說了一聲：
「噢，原來你是在給你們隊長寫一張臨時的請假條呀……」
當我的那個高中同學她聽了我說之後，臉上只是笑了笑，嘴裏也再不多說什麼……
我很明顯地看得出，就單單從這個寫「請假條」這個很普通，且又極平常舉動便會發現，對於她在組織性和紀律性來說，已算得上是很強的。因為，在當年許多人要求在有事請假，在農村上來說，都是會很難做得到的。
然而，她仍然還一樣是保持了過去在學校和單位時，所養成的那種良好的習慣：凡是有事離開外出，一定得要向組織履行請假手續……
就這樣，當她撿拾好了自己必須要攜帶的行李后，便隨手鎖好大門。此時，我見她似乎有些依依不捨地，離開曾經在此生活了將近兩個多月的這個農家宅院，和我一塊走出到停放單車的地方。
就這樣，我們便匆匆忙忙地離開了城橋村子，甚至匆忙得不要說辭別，就連那幫「小插青」和村子上的人，連一個人影也見不著。細心地想起來，可真是不夠意思了。
從龐橋村子出來以後，我們還是再一次沿着原來剛剛進村時那條較為寬闊的道路上走回去。
在路途中，我們倆在大多時候，都是慢騰騰地在邊說，邊走。簡直就像在城裏那些形影不離的一對戀人那樣在散步。並且，還不時地向著道路兩旁的山嶺、村莊、廣袤田野的四周這也看看，那也瞧瞧，好不開心……
你可要知道，反正從龍潭開上來的這趟班車，在路過松山車站的時候，正好就是下午的兩點多鐘。而距離現在才十一點鐘，足足還有三個多鐘頭，時間還早著呢。
另外，其中最為主要的原因，還是在於彼此之間，都在盼望能夠再有多一點逗留的時間，也好讓大家都能夠多說說話，談談心。這也許才是最為重要的事情哩……
「啊，你看，道路左邊的那一堆新建的房舍，正好就是新建成后才不久的松山衛生院啊……」
此時，我剛剛心裏正在想到一件什麼事情。突然之間，便聽到我的那個高中同學正說起「松山衛生院」之後，就馬上令我聯想到一個人來：
「啊，我們上村李德清的亞五妹王其雲，我記得志瓊曾經對我說過，她不正好就是在松山衛生院工作的么。我們為何不趁現在還有點空閑的好機會，前去讓大家相互之間認識，認識……」
於是，我便興趣盎然地，馬上對在我身邊的那個高中同學說道：
「現在，距離龍潭班車路過松山的時間還早著呢。我們為何不趁著這個好機會，進去松山衛生院和我們這個『家鄉人』認識認識。到了以後，如果有什麼事情需要求人的話，也許，能夠更方便地得到她的幫忙和關照呀……」
當她聽我這麼說了以後，便欣然同意和我一起進去找她。因為，如果能夠多認識一個朋友，也是一件大好事情呀。
於是，我們馬上便往松山衛生院走去。在當我們剛剛踏進到了衛生院大門左側的門診處，就主動詢問了一個正在值班的護士。說明我們要找衛生院中，一個叫做王其雲的醫生。
她聽了后，馬上給我們隨手指了一下，並說：
「在前面職工宿舍的第三間房子，就是其雲醫生她的住房。」
隨後，我們就按照這個護士所指的房間，很容易地就找到了她……
其實，我與其雲原來是不相識的，只是知道她是龍湖坡八叔的大女兒。後來，八叔因為被瘋狗咬傷，走了以後，就跟隨母親李德清，嫁到我們上村王大能家的。
在平日裏，也常常會聽到她十妹志瓊老說起她五姐的事。後來，我才大概知道了一些她的情況。
其雲，她大約是跟尹妹這般年齡吧。當她在初中畢業以後，就考取了玉林地區衛生學校。就在衛校畢業以後，便直接被分配到了松山衛生院來工作的。
後來，又聽志瓊說起她五姐夫是旺茂武裝部的吳詒庭。我才知道，她已經結了婚。其實，這個吳詒庭是一個轉業軍人。原來，他又正好是鳳山初中33班的學生。過去在鳳山初中學校做學生廚房工作的時候，我就已經認識他了。
「噢，你們好！請坐，你們是到來找誰的呀……」
剛一踏進門口，其雲她一看見我們這兩個陌生人，便馬上盤問起來。
當她說完了后，我馬上進行自報「家門」，然後，便自我介紹起來：
「我們是『家鄉』來的呀，我是王
尹的大哥王飛。這位是我的高中同學，她在松山龐橋村插隊。我在村上聽你家十妹志瓊常常說起你，知道你正在松山衛生院工作。因此，我們順路特地進來見見，認識，認識……」
此時，其雲看見我們兩人這種親密無間的關係，可能心裏早就已經明白我們之間的關係了。又聽我說，她正是我高中同學，就更加堅信不疑。於是，她便客氣地招呼起我們，還問道：
「你們吃了早飯沒有？我馬上給你們做去……」
我的那個高中同學，剛一聽她這麼說了以後，就急忙地進行阻止，並說道：
「謝謝了，不用麻煩你了，我們已經吃過……」
就這樣，我們就在一起，隨便和她聊說起，一些有關於我們村子上的事情。其雲還不時地問及，她家裏的一些她急切想要知道的情況。於是，我都一一地告訴給她知道。特別是，當她知道了家裏人一切均好時，心裏十分高興。
你可要知道，畢竟這還是我這個「家鄉人」親口告訴給她知道的哩，那有不高興的道理的。就這樣，一直聊談了將近一個鐘頭的時間，我們看見時間已經不早了。為了不再打撓她中午的休息。於是，我們便站起身來，準備辭別後便離開。
就是在將要臨別的時候，其雲她便對我叮嚀地說道：
「飛哥呀，我現在工作很忙，又沒有時間回去看望我媽他們。就麻煩你回去以後，代問聲我媽他們好……」
當她說完了后，馬上又從衣袋子的小錢包內，掏出了一張10元錢的「大團結」遞交給我，要我代她轉交給她媽。
在走出了松山衛生院的大門之後，我們便肩並肩地在松山的街道上走着，走着。
大概是走到了松山街上的燈光球場處的時候，忽然之間，我便溜眼斜視一下我的那個高中同學，發現她原來一貫笑盈盈的臉面，頓時之間，似乎有點愁眉苦臉，無精打采，顯得很是不高興的樣子。
因為，在這兩天來，彼此之間都是高興異常，有說有笑，每時每刻都顯得很是開心的。真怪，為何就在這瞬息之間，她便完全變成了令我不敢相認的另外一個人了呢。簡直有點讓我「一頭霧水」地迷惑不解……
隨後，我又似乎在聽到，她正在吞吞吐吐地低聲悄悄對我說道：
「這一次，我必須要急着趕到橫縣我哥那裏去了。主要是因為，在我還未下鄉插隊之前，他就曾經給我介紹了個人。近來，他還連續不斷地多次寫信催促我，急切地催我前去見見面。
「但是，我一直都沒把它當回事，總是借故說沒時間，抽不開身，搪塞過去。前幾天，他又再次來信催促我說：『無論如何，你一定得要馬上動身前來一次』……」
此時，一聽到她語無倫次地吞吞吐吐低聲對我說起，這次前去橫縣，是她哥和她嫂在那裏是因幫忙介紹人給她才倉促前去的。
當我知道了以後，頓時之間，就真像是晴天霹靂一般，幾乎使我全然都像蒙了。可是，我似乎又還不大相信是真有其事一樣。不時，還有些懷疑起是不是自己的耳朵給聽錯了……
此時，情不自禁地使我聯想到，為什麼她這次那樣急切地，甚至來前連預先也沒來信告知一聲，就臨急臨忙到我那裏去呢？一直到了現在，我才恍然大悟地真像大白：
「啊，原來她是有心有意地來到我們家裏，想把此事直接告訴我知道，以便徵求我的意見，是去還是不去的……」。
但是，她只是在我家呆上了一個晚上，也許，當時根本就沒有機會單獨告訴給我知道。直到現在，她都即將快要上班車了。最後，才急不可待地不得不把這件「事情」原原本本地當面告訴給我知道……
「……我真是有些不想前去……」
此時，只聽她輕聲地對我說道。她所說的這句話的聲音，小得幾乎讓我差點都聽聞不到……
「唉，你哥和你嫂都既然那麼熱心腸地關愛着你，怎能不前去一趟呀？去就去看看吧，有什麼關係……」
我也輕聲地在「勸說」着她，所說的聲音，幾乎也一樣讓人都聽聞不到。頓時之間，我的喉嚨內，便像有什麼東西給卡住了一般。並且，心情感到從未有過如此的難過。我此時此刻，甚至幾乎難過得快都要哽咽起來了……
最後，我好像還是在給她留了點餘地似的，便再多對她說上一句：
「如果，你要是前去看后不合心意的話，就馬上回來吧……」
此時，我心亂如麻，也不知道她此時的心情究竟如何。是不是她正在怪責起我，不應該對她說出要她前去這樣的話吧……
頓時之間，讓我心裏便又胡思亂想起來。於是，便後悔地自責起來：
「其實，她現在所想要真心實意聽到我所說的，應該是要我叫她不要前去。怎麼我反而動員起她要去呢，真是……」
其實，我也並非是口是心非地說話的那種人。我一貫認為，要真心去愛一個人的話，就只要她能夠過得比我好就行了……
「我決可不能，也決不會像有些人顯得是那樣『自私』。全然都是只顧自己，一定非得要千方百計阻撓人家，去追求比自己更為理想中的人……」
此時，我心裏便自已在告誡著自已。就這樣，兩個人就如此默默無言地慢慢地走了好一段路程……
也許，是由於剛剛遇到了這件令彼此都不大高興的事情的緣故。我從她的種種跡象表明，她的此行，實在是一件無可奈何的事情。
「但是，都既然如此了，就只能前去了，還再三心二意幹什麼。」
此時，我實在無言對答，只是說了一句像是在安慰她的話罷了。並且，我也只能這樣地再對她說了一句：
「你到了你哥處以後，千祈記得要馬上寫封書信回來，報個平安吧……」
「好的……」
正當她剛剛說完了后，似乎在她的眼眶裏，已經滴淌出了兩顆晶瑩的淚珠兒……
此時，我也情不自禁心酸地流出了傷心的淚水，並且還偷偷地低下了頭，生怕讓她看見……
後來，那部從龍潭開上博白的班車到松山車站了。就只在車站停了片刻以後，讓旅客們上下了車，便開離了車站。
此時，我的那個高中同學，便從車廂內向我招了招手。跟着，她的身影便也在瞬間即逝……
正是：
家鄉來客雲高興，短暫交談真開心；
此去只為看人去，彼此心酸淚晶晶。
欲知後事如何，請君往下細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