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歡聲笑語心歡暢（8）
第九十六章在家鄉勞動的三年裏（十四）（8）
歡聲笑語心歡暢
正當七妹埋怨地說到我遲遲未回來的時候，突然之間，她好像從我身上驚訝地發現像有什麼奇特的事情一般，馬上睜大着眼睛好奇地說道：
「唉呀，今天真是太陽從西邊出來了，怎麼突然之間，飛哥倒反常地注意到了從穿着上打扮起來啊。簡直讓我們不敢相信，真是『人逢喜事精神爽』，的確一點不錯……」
當我聽到了七妹這麼對我進行挖苦，這就在平日裏來說，卻是很少見到她跟我如此地開起玩笑來的。
頓時之間，她們便馬上沉默了下來。全都不再作聲，幾乎同時都把目光全投向到了我的身上……
特別是，剛來到才不久的我的那個高中同學，她那雙炯炯有神的眼光，似乎已經看破了我此時惶惶不安的心扉一樣。於是，就在瞬息之間，簡直讓我感到有點不自在起來……
幸好，尹妹見狀之後，能夠及時且又婉轉地給我圓了場。她馬上用別的話題，巧妙地扯到其它問題上去。此時，我才像被解了圍一樣的鬆了一口氣。就這樣，房間之中那突如其來的緊張氣氛，也才漸漸地緩解了下來……
你可要知道，剛才我剛一聽到七妹正在說到「唉呀，今天怎麼突然之間，飛哥又注意在穿着上打扮起來了」這話以後，霎時之間，讓我實在是不大好意思。於是，臉上害羞得立刻紅了半邊臉一般，頓時之間，感覺到熱乎乎的……
雖然，這也算是「說者無心，但卻聽者有意」呀。但是，畢竟這是在新來的這位「稀客」的面前。並且，她又是我昔日的高中隔離班上的同學。
說句老實話，當時七妹實在是不應該如此地在這種場合上「奚落」起我來。雖然，我也知道她不礙乎是想跟我開開玩笑而已。要在平日裏，開這樣的玩笑那是司空見慣，一點也不足為怪。今天可不一樣，竟然把這玩笑給開大了……
你可要知道，原來我從小一貫以來，在女孩子面前說起話來都是會靦腆的。更何況，又是在今天的這種骨節眼上。可是，儘管怎樣，我還得在客人面前要顯得落落大方一些。顯得沒有絲毫半點的害羞，甚至得要像平時那樣若無其事一般。
儘管，這是「打腫臉來充胖子」也好。因此，我就跟以前在學校讀書的時候一樣，何不違忌地直呼了一聲她的名字。隨後，我馬上靈機一動，就轉彎抹角地變換了個話題地問她：
「你說說，今天是如何能在如此生疏的路途之中，竟然會認識到我們家來的路線呀？」
其實，我本來已經預先就明明知道，在前些時候那次尹妹她們的松山之行，尹妹就詳細地告訴給她了，並相信她也定然會已經將它記住。此時，我只不過是明知故問，以此去引開和打破大家在初次見面的時候，那種害臊和惶惶不安的這種難堪的局面而已。
就當我剛這麼一問，對方便反應極快。隨即，她就滔滔不絕地對我們訴說起今天到來的時候，在路上所遇到的一些情況：
「……從東平汽車站下了班車以後，我便照往沙河方向的公路獨自步行。大約在走了五十多分鐘以後，才到了石板沖的那座石橋。隨後，再往前走多一百米處，便到了富新農場路邊那座白墳。
「此時，我便逢人就問，就這樣一路問，一路走，一路走，一路問。最後，經過了兩個田垌以後，在上到一個山崗一望，才看見了你們的村子。就這樣，好不容易才來到的……」
此時，只見她的話匣子剛一打開，便就越說越來勁起來，頓時之間，屋內氣氛也輕鬆下來。
漸漸地，使我感覺得她簡直就像是在喧賓奪主般地，甚至讓我連想插句話的機會都沒有……
後來，大家就這樣你一言，我一語地說着，說着，漸漸地就覺得時間已經不早了，應該是到了動手做晚飯的時候。於是，大家便一齊地走出房子去，馬上七手八腳地便動起手來……
正如，村上有句老話說得好：「眾人拾柴有火烤」，而並非變成是「媳婦多，懶洗碗」。看起來，這句老話說得的確一點不假……
你看，在當我們剛從樓下的房中出來以後，大家便自覺地且像「知水知米」般地，便馬上各干各的。就是連這個剛頭次來我們家的高中同學，也並不把自己當成為客人，同樣地跟着大家一塊幹起來：
其中，尹妹和我的那個高中同學便在小廚房中，一邊在進行聊天；一邊在燒火做晚飯；我就獨自到汝雲家去借了一擔水桶，便直往擔水坑邊挑水回來。
此時，七妹就像如往那樣，獨自一人，手中挎著個菜籃子，像個村姑一般，一邊歡快地哼著那時興流行的小曲調；一邊在慢悠悠地直往四斗種的自留地上走去。準備採摘足夠今晚和明早兩餐所需要食用的青菜回來……
當我挑滿了家裏的那口小水缸以後，便同往常一樣，習慣地不忘繼續再去將汝雲大嫂家的大水缸挑滿水。因為，以往我每次到去他家裏借水桶挑水的時候，大多都是如此。
一直到了最後一次挑滿汝雲大嫂家廚房的水缸水之後，我便聽到在灶前一邊燒火；一邊「咚咚咚」響地燒起水煙筒的汝雲大嫂，似乎正在輕聲且神秘地問起我來：
「東叔，來你家的這個高中同學實在不錯，不僅長得高大且又端莊。看起來，她一定是對你有些意思的。要不然的話，她便不會平白無故地千遠路頭都來到你們家裏玩的呀。要是按照農村一般的習慣來說，這分明就是來『看家門』無疑的嘛，還能想騙得了誰呀……」
接着，她便仔細盤問起有關我的這個同學，她想要知道的一些具體情況……
於是，我便毫無隱瞞地，實話實說地把我這個高中同學的名字，和我所知道她的一切具體情況，全都毫無保留地一一告訴給了她知道。
最後，當她聽明白了以後，便直直白白地對我說道：
「要是按照我們朱氏宗族的輩分來說的話，她應該是我的小姑子了。既然如此，她不僅僅是你的高中同學，而且也是同你一樣，都是一個下鄉插隊的知青。只要她有了一輩子願意留在農村安家落戶想法的話，且像她如此跟你般配，又是志同道合。乾脆大家就把這扇『窗戶』給揭穿算了，何必再拖延下去，免得以後會夜長夢多的……」
其實，此時汝雲大嫂所說的這些好心好意的話語，全然都是我在這些時候，所日思夜想地曾經想到過的問題……
此時，汝雲大嫂便又再放低聲音地對我說，甚至於說得幾乎連我也聽得不大清楚：
「東叔呀，你切莫要再失去了這個大好的機會啊。你可要知道，世間上難找得到有像她這樣好的妹子啊。就是點上火把，你也是很難再去尋到如此適合的了……」
說句老實話，汝雲大嫂對於我所說的這些話語，句句都是說到了我的心坎里去了，頓時之間，情不自禁地令我心裏感到樂滋滋的……
到了最後，我將要離開回去的時候，只是隨便地對她說了一句：
「汝雲大嫂呀，只能是順其自然吧，心急吃不了熱豆腐的。如果要是有緣分的話，何苦要如此着急；要是有緣無分的話，急又有何用……」
當我回到廚房的小天井的時候，只看見四伯媄特地從樓上用米筒量了大半筒的大烏豆，興趣沖沖地下樓來了。
隨後，馬上便送到我家的廚房裏去。並一面看着桌子上的菜肴；一面叮囑著尹妹，然後便說道：
「亞尹呀，看來你今晚還沒準備有什麼好菜去招待你飛哥的同學呢！她可是有心呀，千遠路遙都前來看望你們。你們可得要好好招待人家啊！」
正當說到這裏時候，她便將手中拿着的那筒烏豆放在了桌面上。同時，還再一次地嘮嘮叨叨的吩咐叮囑一番尹妹說：
「這是在前些日子，我在自留地撥回來的大豆。昨天才剛剛曬乾，你就用它去煲碗烏豆湯吧。你可要記得呀，在煲好以後再將烏豆炒好做菜。並記住，得要放點生薑和蔥花下去烏豆湯中，那湯可就很甜口了……」
四伯媄正在一邊嘮嘮叨叨地說個不停；一邊正在目不轉睛地瞪着我的那個高中同學。似乎此時，她老人家心裏便暗地裏在忖想着：
「要是亞東你能撈到她做媳婦的話，真可是門當戶對，該燒高香了……」
於是，我自然而然不禁異想天開地想到，要是過一兩年以後，她若能真的成為弟妹們的「嫂子」的話。那麼，以後家中的小日子，定然會像今天這樣過得紅紅火火的……
當我正在胡思亂想之時，就這樣，大家分工合作地便七手八腳，就把這頓晚飯全給做好了。此時，上大隊學校讀書的八妹和肥仔，也從學校放學回到家裏了。
於是，大家便擠在小廚房當中，六個人一塊在這間圍坐在連轉身都難的一張小桌子上，就一起高興地共進起晚餐來。
雖然，整桌子的菜幾乎沒有葷，全都是素的四菜一湯：一碟煎雞蛋、一碟油渣炒烏豆、一碟炒芋蒙、一碟青菜、一碗烏豆湯。但是，此時大家還是一樣興味盎然地吃起來。甚至還總是感覺到越吃越覺得是那樣津津有味……
要是在平日看來，吃起如此清淡的家常菜並沒有什麼。而現在，居然是用它去招待一個遠道而來的「稀客」。說起來，實在是顯得大有些寒酸了。
但是，由於我這個「不速之客」又是昔日的高中同學，她的突而其來，頓時之間，就曾經使到我們確實顯得有些措手不及起來。
更主要的是，事前我們實在沒有做過什麼準備。現在就是想去購買，由於離墟街大遠，家裏暫時又沒有單車，實在是沒有什麼辦法的了。那就只能用這些家常便菜進行招待了……
此時，客人仍然隨意地和大家一起照樣吃得很開心。彷彿，她對於食色之類的事看得很淡薄。不難看出，她只是求得我們對她有一顆真誠而又實在的心懷，那就已經足夠的了。
突然之間，我才意想不到地發現，我們家裏的八妹和小肥仔這兩個滿女和滿子，在平日裏是如此地沉默和寡言。
但是，當大家在開始吃晚飯的時候，他倆也居然像個大人一樣，會如此地在客人面前，能說會道地說起了一些只有大人才會說出的客套話來。此時，他倆居然能夠表現得是如此地懂禮數，可真是有點出呼我們的意料之外……
後來，他倆看見廚房實在大窄了，連轉身都不便。於是，便自動地各自剩上了一碗飯，挾了一些菜，就高興地一塊走到樓下的房中吃去了……
在整個吃晚飯的過程中，餘下我們的四個，仍然跟往常一樣，邊聊邊吃。其中，我的那個高中同學竟然絲毫也沒有半點拘束。常常和我們一樣，不時地正說到高興的時候，大家還會突然之間，暴發出一陣陣的歡聲笑語……
正是：
客人開朗又大方，同做晚餐像平常；
伯媄大嫂齊關愛，歡聲笑語心歡暢。
欲知後事如何，請君往下細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