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重返鳳山去探望（1）
第九十五章在家鄉勞動的三年裏（十三）（1）
----回鄉首次返鳳山
（1969.11----1969.12）
其實，人也是一樣，相遇了請千萬珍惜，給別人留一份寬容，一份真誠，一份諒解，一份情義；給自己留一份平和，一份快樂，一份坦然，一份安寧；給彼此留一份眷戀，留一份想念，也為我們的人生苦旅留下一份美好的回味……
（350）知心話兒說不完
有詩嘆曰：
離別鳳山大半年，思親想友好期盼；
徹夜傾談時間短，知心話兒說不完。
重返鳳山去探望
我還能夠清楚地記得，那是早在1969年的5月份，曾經利用在早稻插完田之後的一段比較空閑一點的時間，將隊里早稻的田間管理工作，暫時地交給了十六公他一個人進行負責看管。
於是，我便選擇了一個風和日麗的好天氣，就跟像以往那樣，從那條從小就曾經步行過多次，且又已經十分熟悉了的彎彎曲曲的鄉村小道，獨自一人前往到鳳山去……
你可要知道，自從去年9月份，我離開了鳳山初中學校以後，回到家鄉已經有將近十個多月的時間，但都沒有去過鳳山了。因此，從自己的內心裏，頓時之間，便極其想念著從小就十分疼愛我的外婆，和父母雙親他們。
畢竟，當時都已經是沒有一個自己子女在他們的身邊了，這對於一個原來與子女都朝夕相處在身邊的他們三個老人們來說，必然將會是感到少了點什麼一般。而作為子女的我們，要是能夠經常抽出時間，前往去探望一下他們，也是作為當子女所應該盡到的一種孝道和本份呀……
另外，我也十分想前往到鳳山去看一看，打聽打聽究竟在鳳山初中學校當中，還有那些沒有被調走的領導和教職員工，以及鳳山初中學校在成立了高中一年以後，究竟現在已經發生有了什麼樣突出的變化等等情況……
鳳山，它畢竟是我從小就曾經生活和學習，整整十三年時間的一個難以忘卻的舊地。我對它也曾經有過許許多多難以忘懷的深深記憶。因而，總是想故地重遊，這也本來就是人之常情啊……
尤其是，鳳山它不僅曾經是我在青少年的學生時代，長知識、長身體的地方。同時，它曾經也是我第一次到農村當農民，和在學校食堂當工友，所進行磨練和成長的地方。
而這在其中，也有不少是我十分熟悉和難忘的人和地方。實際上，它已經真正成為是除了家鄉之外，一個名符其實的我的第二個故鄉了。
因為我曾經在那裏，從小就都是在鳳山的小學和初中讀書。因而，便有着許多我十分熟悉的老師和同學。因為我曾經在那裏，也有過與我朝夕相處，並一起戰鬥和工作過的一些知心的朋友；因為我曾經在那裏，又有過不敢與人言說、且又極其秘密的那種蒙朦朧朧的純真的情與愛……
因此，我對於他們，自始至終都是充滿著一種深厚的感情和無限的留戀。也就是在這些種種因素的驅動之下，我就非得要親自前去一趟不可。要不然的話，它就總是令我常常都會產生出有一種惶恐不安的心情……
到了那天下午三點多鐘的時候，我已經去到了闊別半年多的鳳山。
但是，我卻似乎像一個過去曾經做過「見不得人」的事情的一般者，不敢從學校大門進去，生怕會遇到過去的一些所謂曾對我有過「不懷好意」的人。
而是悄無聲息地，手中拿着一個行李袋，並且用頭上的笠帽遮掩著半個臉龐，就從學校後面的大沙嶺崗，偷偷摸摸地走到學校的教工家屬宿舍……
就在我剛要踏進家裏的房門的時候，外婆便馬上認出了來者正好是我。頓時之間，外婆她顯得有些異乎尋常的驚喜。於是，她便驚訝且激動地說道：
「亞飛呀，你回家已經有大半年的時間了，怎麼連一次都沒有來過啊！唉，我好想你們呀……」
當時，外婆看見了我的出現，也許是因為一時過於突然，心裏準備不足，心情便顯得過於異常地激動。因此，就連她說話的聲音，也微微地顫抖起來。此時，我還清晰地看到，在她那張滿是皺紋的臉上，似乎正在流滴著幾顆珍珠似的淚珠兒……
也許，外婆一定是知道我已經走了大半天的路程，肚子應該是十分餓了。於是，便忙忙碌碌地馬上燒火，放米，迅速地為我煮起中午飯來。並且，還特別地從房間的雞窩內，拿了兩個雞蛋為我煎好了兩個香噴噴的黃包蛋。
此時，我便馬上把隨身所帶的那個行李袋和戴在頭上的笠帽，掛放在牆壁上，便與外婆一塊生火做飯。大家就這樣一邊做飯，一邊便聊起天來……
頓時之間，我簡直就像是一個小學生，正在回答老師的提問一樣，在回答外婆那嘮嘮叨叨的一番問話。
一時之間，她又問到小肥仔回老家以後，在這段時間都過得慣了么；一時之間，她又問起八頭是不是懂得自己進行料理自己了沒有；一時之間，她又問起亞七妹，在平日裏會照顧兩個小弟妹嗎；一時之間，甚至就連我在平時所穿的衣服，是否經常地進行洗曬，她都得要問及到……
總而言之，就甚至連一切鎖碎的家務小事，都是她所要詢問到的範圍。
當她從我的回答中，知道了她所帶大的幾個外孫兒，個個在家鄉都生活得很好的時候，頓時之間，便在滿是皺紋的臉上，流露出一種少見到的笑容……
在到了要吃晚飯的時候，爸媽他們才下了班一起回來吃晚飯。當他們一進到房間，看見我到來了以後，心裏那股異常的高興勁，就不用再去多說了……
自然地，此時我看見到的父親，也仍舊跟春節后回老家時的樣子一般，沒有什麼大的變化。
他也跟往常那樣，每逢到了在吃了晚飯以後，還得要趕忙去親自組織學校師生，進行開展各種各樣的球類比賽。這似乎都已經成為是他的一種永恆不變的規律了。
你可要知道，我在前面已經說過，父親曾經在今年春節過了以後，和肥仔王強弟一塊回過家裏一次。後來，父親就留下肥仔王強弟在家裏，插入到大隊的小學相應年級讀書之後，他才便放心地獨自一人，返回去學校上課了。
這一次，我再重新看見到父親的時候，給我的印象雖然仍然變化不大。但是，實際上與過去所不同的，是在精神面貌上，顯然要比以往神采奕奕多了，簡直就像是換成了另外一個人。
他完全不同於在當「牛鬼蛇神」的時候那樣，總是顯得無精打采，整天都是愁眉苦臉。活像一個七十多歲的老頭子一般，真是讓我看見了感到心寒，甚至簡直不敢當場進行相認……
可是，媽卻與我去年那次被辭退回去時相比較來說，變化就更加明顯多了。當然，這也跟母親她現在已經是所謂「官復原職」、重新又回到學校的辦公室工作有很大關係。
她再也不用像前兩年那樣，不僅天天都得按時按刻去到學校豬場進行餵豬，還得要忍受革命小將的嚴厲「管制」，和強迫進行「監督勞動改造」。從而，在精神和壓力上，都遭受到了從來都沒有過的那樣沉重的創傷。
你可要知道，大凡是對於任何一個人來說，只有當他精神愉快，思想上沒有存在任何包袱和壓力的話，就是再苦再累，也都能挺得過去和抗得住。
但是，要是一旦在精神上受到沉重打擊和傷害的話，那麼，原來就是顯得多麼堅強，也可能會很快就要一樣崩潰的……
特別是，發生在那場「史無前例」的運動當中，就出現有不少受到無辜迫害，從而被人不擇手段地製造的冤假錯案的沉重打擊下，曾經去尋短見者，卻是比比皆是，司空見慣。
因此，母親也和父親他們一樣，當落實政策被解放出來重新工作以後，就煥然一新地變得滿面容光煥發，像再度重新顯露出以往那種火一般的青春活力一樣。於是，媽在當時給我在腦海當中，所留下來的印象是相當深刻的……
隨後，她在當我吃了晚飯，便馬上從箱子內拿出一身剛剛裁縫做好的新衣服，讓我進行試穿一下，看是否符合身段。
你可要知道，在那個物質匱乏的計劃經濟年代，人們的一切穿戴所需要的布料，完全都是要憑國家所發的布票去購買，方才能買得到的。
可是，像我這個如此高大身軀的「男子漢」，要能夠在兩年內做上一套新衣服，都還得要沾上幾尺小弟妹們的布票，方才能夠做得到的。要不然的話，對於在絕大多數的時候來說，就得靠撿一些父親所穿過的那些舊衣服穿，才能夠解決了……
正是：
重返鳳山去探望，自小成才好地方；
外婆喜見外孫子，爸媽面貌全變樣。
欲知後事如何，請君往下細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