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一章「史無前例」運動初期在鳳中的歲月里(八)(17)

第八十一章「史無前例」運動初期在鳳中的歲月里(八)(17)

第八十一章「史無前例」運動初期在鳳中的歲月里(八)(17)

相互關照夠真情

在我的印象當中,我還能夠清楚地記得,就在我獨自切煙的那天晚上,當我剛剛回到廣西大學的時候,正好在王文輝同學的房間里,又碰到了在前些時候,從鳳山來南寧避難的劉殿新老師。

當時,他剛一看見到我的時候,便喜出望外主動地問到:

「亞飛,聽人說,你在這些日子裏,常常到外面南寧街上切煙掙錢度日,生意的情況如何呀……」

頓時之間,我一聽到他問到切煙的事情的時候,便八九不離十地知道他是何用意了。

當時,我便毫不猶豫地對他說道:

「殿新老師,你每月都有固定幾十塊錢的工資領取,難道也想要像我一樣,去依靠切煙掙錢度日子么?你實在不應該,也沒有什麼必要去做這種『工作』。能借得到錢糧,你就千方百計借來用嘛……」

當時,他聽到我這麼一說之後,便馬上回答道:

「亞飛,你可要知道呀,在這個年月里,人地兩生,伸手去向誰借呀?三無識兩……在剛來的時候,所帶來的那點錢糧,現在都花得差不多了……,而現在下面又是那樣亂鬨哄的,一時又不能回去,那麼下一步應該怎麼辦啊?真是成大問題了……」

當他說到這裏的時候而,似乎是帶有一些懇求我的口氣,接着又在繼續往下說道:

「那就這樣吧,明天一早,我來到這裏和你一塊去看看,我能不能也學學做做這樣的『工作』。如果可以的話,也許一天下來,能掙得到三角、五角錢也是算不錯的呀……」

「好吧,但是明天一大早,你可得要按時來到這裏啊,因為我得要早一點去搶定攤位的呀……」

當時,我看見到他是這樣的真情,頓時之間,心裏就像產生了一種同舟共濟的那種感慨,馬上便爽快地答應了他的要求。

你可要知道,劉殿新老師他雖然曾經是從抗美援朝前線回來的,不久便參加到了教師隊伍去,他也是七妹她們小學時候的老師。

可是,由於他的出身成分都較高,像在這場「史無前例」運動當中,若果有什麼閃失的話,那後果就是不堪設想的……

此時,我在內心裏就暗暗地在想:

「現在,大家同樣都變成了是『天涯輪落之人』了,要不是因為這場『史無前例』的運動,我們那會到了這種幾乎是走投無路的地步呢,又誰會願意去做這種『工作』……」

從此以後,我們兩人便自然而然地成為一對在這場「史無前例」運動中的患難之交,天天都一塊有伴地到南寧街上去,做這種不應該是我們應該去做的「工作」……

另外,我也把從志松外父佬那裏學來的一些切煙技術,毫無保留地教會給他。後來,他也和我一樣,購置了一付切煙工具。於是,兩人便這樣每天都早出晚歸,一塊掙錢過活,進行打發日子……

時間過得真夠快啊,又到了1968年的2月份了,屈指一算,到南寧已經長達將快半年時間……

此時,也正好是將到春節的時候。俗話說,「乞丐都有個年」嘛。因此,我便將在近臨到過老歷年的時候,特別地從街市外面買了幾斤豬肉回來,交給叫李漢剛同學,並說明白我的用意。

於是,他便利用空閑的時間,在他的住房旁邊的一個小房子,具體負責煲煮好。到了吃晚飯的時候,讓他們住房的同學和王文輝等從食堂處打飯回來,大家便都一塊到來享用一下,進行打打牙祭。

這樣一來,我當時便從下面的兩個方面,去對他們說個清楚:

一方面,這裏所買豬肉的錢,都是我在這些時候到街市上切煙掙來的一點錢買的。一句話,這就是勞動所得,也好能夠讓大家進行分享分享。

另一方面,也是向他們表示一下,我來到這裏給他們增添了不少的麻煩,並且,又能得到他們無微不至的多方關照。在此,我只能用這種方式,進行表達一下感謝之意……

我還清楚地記得,像這樣的「活動」,就曾經先後搞過幾次。現在,我每當回想起來,還感到滿有意思的。畢竟,那都是在一個特殊的年代當中的一點小小浪花……

幾十年以後,裕彬在回憶起那個年代的往事時,就說過曾經幫忙和照顧過在沙河初中學校念書時的老師。當時,那些老師也和我一樣,都是到廣西大學來避難,也是有家回不去的……

我還能夠清楚地記得,當他們都一塊到西大找裕彬時,裕彬也像李漢剛同學一樣熱情。並且,也盡了自己最大的能力而為之……

據他在回憶起當年的此事的時候,曾經這樣地對我說過:

「當時,他們來到廣西大學的時候,一直到了過春節都還不能回去。於是,就是在過年時,我還是盡了自己最大的能力,用自己每月還不多的工資,買了好幾斤豬肉和一些蘿蔔一塊燉了一大鍋,也好讓他們也一起高高興興地過過年。畢竟,他們曾經是我中學時代的恩師啊,這都是應該的……」

在幾十年後的2006年,王文輝同學還能夠清楚地記得,當年我在南寧切煙之事,他在寫給我信中曾經這樣提及到:

「……以前想你是個好家庭出身的,經不住風雨的磨難,沒有生命力。但後來的事實、經歷並非如此。又從這場『史無前例』運動時,你逃難到廣西大學,還打了一張切煙刀出去切煙,才使我吃驚起來……」

正是:

彼此皆為淪落人,相互關照夠真情;

皆因這場大劫難,期盼後人永記清。

欲知後事如何,請君往下細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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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雨人生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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