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九章在鳳中食堂那些歲月里（三）（8）

（267）能否堅持靠興趣

有詩嘆曰：

自學進修逢機遇，能否堅持靠興趣；

爭分奪秒無人見，敢教高中是個謎。

自學計劃訂周密

剛剛才從羅福志老師的房間回來以後，我馬上便點亮了桌子上的竹筍燈。就像一個如饑似渴的乞丐一般，急忙打開手中那兩本厚厚的《高等數學講義》，開始貪婪般地走馬觀花遊覽了一遍……

不看不知道，一看心裏便被嚇得驚恐地一大跳……

頓時之間，在我眼前馬上就發現，書本上的許多數學符號和一些奇形怪狀的字母，這些全然都是我從來都未曾面見過的，簡直一點也看不懂，甚至就連讀也讀不出來。就像是一本九天玄女娘娘的天書一般。

你可要知道，這些高等數學書籍可不像文學作品那樣，只要打開看一看，就能津津有味地細細品讀起來了的。

難怪，剛才在「羅大漢」的房間中，他對我所說的那些話，的確半點兒都不錯啊：

「……凡是學習過高等數學的人，誰都知道它是十分枯燥乏味，並且又難懂的一門學科。如果你要是認真的學起來的話，你也自然會感到它的確是難以學得進去的……」

但是，我這個人卻天生就是有股怪脾氣，凡是下定決心要去做成功的某件事情的話，決不會隨便反悔退縮，或半途而廢的。除非最後實在是到了走投無路的那種地步。

我手上拿着的這套分為上、下兩冊的樊映川編的《高等數學講義》，從書中的目錄上便可知道，共分有兩篇，第一篇是「解析幾何」，共十章；第二篇「數學分析」，共十五章。全書總共是二十五章。

我還清楚地記得，當時曾經大概地對書中的全部學習內容，進行粗略地估算過了一下。如果，按照每章內容需要安排學習一個月時間的話，就得需要在這個月之內，完成包括看書、消化、做完成每章的所有習題、單元複習小結和自我檢測等項目。

這樣一來，要全部學習完這套《高等數學講義》，就足足需要將近兩年左右的時間了。並且，在每個月內，除了要完成《高等數學講義》的自學任務外，還要按時按質地去做好先前已經進行的「文學創作」方面的學習。

你可要知道，因為對於「文學創作」這個學習課題，我絕對不能因為增加了高等數學的學習以後，就半途而廢的。

於是，經過我再三仔細地推敲和安排，最後便初步訂出一份具體的自學進修的學習時間。當時，我記得曾經是這樣作周密安排的：

每周的一、三、五、日的早上，從四點半至六點半鐘這段時間，進行自學《高等數學講義》；晚上從八點至十點半為《高等數學講義》的複習和做作業時間；每周的二、四、六早上的四點半至六點半的這段時間，進行「文學創作」方面的學習；晚上從八點至十點半為「文學創作」的學習時間。

如果按照這樣的計劃進行安排的話，每天不礙就是用上將近五個小時的學習時間。這對於一面工作，一面學習的我來說，是比較切實可行的。後來，我在實踐中得到證明，確實這樣安排的話是比較恰當的。

以上，便是我在1963年至1965年的自學進修計劃，也是我當年雷打不動的決心和實際行動的指南。

那個時候，在我房間的桌面上，卻從來都沒有隨便地擺放過任何一本高等數學的書籍和筆記本，甚至連一張草稿紙也撿拾放到抽屜里藏好。那些其它學習資料，也常常都是放在我的抽屜里或床旁邊的木箱內的。

在白天正常地在食堂上班，我一般都是很少回到房間里去的。但是，每當在清晨和晚上的時候，便會關上房間的窗戶和房門，用一張厚白紙剪成一個紙燈罩，把它套在竹筍燈的燈通上，不會讓燈光向屋內的四處照射。

當年，我的這種進行「閉門造車」的自學進修的秘密行動，就是有人們路過的時候，也只會看到窗戶和門縫偶然透射出來的一縷燈光。但是，卻幾乎聽聞不到在屋內有些什麼聲息的……

在那個時候，曾經有些老師和同事偶然有時候在晚上，看見我在屋內看書或寫字，他們往往都不大好意思進去打擾。有的人還以為，我是在看小說給看入了迷；也有的人又以為，我是準備複習功課再次報考大學吧……

要說是真正知道內情者，可能就是只有「羅大漢」他一個人知道。

因為，當時我正好是在暗地裏偷偷摸摸地自學完高等數學的。其它人都還一點沒有發覺，就像是被我蒙在了鼓裏一般。確實是有些像在解放前，一些進步青年暗地裏閱讀馬列主義的著作一樣進行保密。

當時，我又善於費盡心機地將兩本從羅大漢那裏借來的《高等數學講義》，用兩頁過時了的年畫包裝了起來。即便是旁人偶然之間看見了的話，也都並不知道是一本什麼樣的書。

當然，我這樣地做，不僅僅是單純有意識地保護借人家的書免遭損壞。同時，也是出於起到了一種掩人耳目的作用。

正是：

高等數學人教版，初看如同天書般；

自學計劃訂周密，按部就班不嫌慢。

欲知後事如何，請君往下細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