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七章在鳳中食堂那些歲月里（一）（1）
第五卷青春時代（下）
（1962—1965）
第十二篇在平凡的炊事崗位上
（1962.1----1965.12.）
第六十七章在鳳中食堂那些歲月里（一）（1）
----初進食堂的日子裏
正如俗話說的：「男怕入錯行，女怕嫁錯郎。」
但是，那個「一生聽從黨安排。」、「黨指向那裏，就奔向那裏！」、「一切工作沒有貴賤之分，都是革命工作，只是分工不同。」……在這些豪言壯語滿天飛舞的火紅年代，個人的利益，個人的理想，個人的前途，全都由組織來安排。決不允許，也不可能像現時代人那樣，根據自己的志趣和愛好去進行選擇。
因為，那畢竟是在一個計劃經濟的年代，個人利益必須絕對服從集體的利益，下級必須服從上級，全黨必須服從中央。
今天的年青人，他們永遠也難以理解當年我們所處的境況。若以今天的理念去理解的話，必然認為是無比的荒謬和難以理解。
但是，當年的現實的確就是如此，誰也無能為力去加以改變。
你可要知道，從小滿懷遠大的理想的我，絕然不會想到：幾年以後，竟然會「淪為」到鳳山初中食堂當了一個「火貓」的可悲境界……
可是，我當年的命運，的確如此……
（256）人生道路從此定
有詩嘆曰：
剛剛接到父書信，半晌即臨鳳山境；
支書一席關懷話，人生道路從此定。
離別數月又重返
那是已經到了1961年12月下旬的一天……
當我剛剛收到父親寄來的信件以後，就在第二天一大早，便拿了一些簡單的行李，辭別汝雲大嫂她們，從老家東平良荔石湖坡出發，經過曾經多次走過的那條小路，獨自一人步行返回鳳山初中學校。
還不到大半天的時間，便來到了也算是我第二個故鄉的鳳山。
你可要知道，在已經快將近半年的時間裏，我還沒有回到過鳳山初中學校一次。此時，發現在那沿途一帶的自然景物與山水田野和村莊，卻也全然沒有發生過多大的變化。
這可能是由於曾經多次在這條道路往返行走之故。自然而然地感到路程是那樣的熟悉。因此，反而倒覺得行程變得似乎近了許多。
當我回到鳳山初中學校的時候，才正好是下午三點多鐘，也正是學校開始上午後的第五節課的時間。因此，沒有看見學生在學校的四周來回走動，只是遠遠看見，父親正在校內的運動場上，忙碌地正帶領一個班的學生認真地做上體育課前的各項準備活動。
此時，我也不便前去打擾父親他上課。只是不聲不響地從距離他較遠處的一條小道上，悄悄地走回家裏來。
不料，此時正巧碰到了剛剛挑開水到老北樓教室返回食堂的工友雷行電。當他一看見我拿頂草帽和一個行李袋，便馬上把水桶停放在道路邊的一棵大樹根底下，就立即和我興趣勃勃地說起話來：
「亞飛，你是剛從東平老家剛來到的么……你可要知道，這次要你來學校的原因是什麼嗎？」
「不知道，我昨天才接到我爸寄給我的信。於是，今天一大早便從家鄉趕來了……」
此時，我的腳步不由自主地馬上就停了下來，用草帽在不停地進行扇涼。接着，我便與他閑聊了起來……
「我就正好是在前幾天的一個晚上，就聽朱光富支書在工友會的時候，他曾經對我們工友說過，學校要招收幾個集體工，招工指標上級已經批下來了。依我看，一定是想請你來學校在學生食堂工作的。是你父親寫信通知你前來的吧……」
一貫都是個熱心腸的雷行電，便一五一十地把這些內情全都告訴給我知道。
「啊，原來竟然如此……」
這個時候，我才恍然大悟。於是，大家聊了好幾分鐘以後，他便急忙返回到食堂繼續挑擔開水到其他教室里去。
當我回到靠近劉屋的那五間教師家屬宿舍的時候，又正好看見外婆在廚房門口處洗頭。於是，我便與她打了一聲招呼：
「亞婆，我已經來到了……」
此時，外婆聽到了喊聲以後，就馬上抬起頭來看見是我，頓時之間，臉上便掛着微微的笑容……
可是，當她一旦發現我那頭髮蓬亂，面黃肌瘦，又瘦又黑的樣子的時候，似乎又看見在她臉上的笑容，便瞬間即逝……
我從她臉色的這種轉瞬即逝的微妙變化，便知道一定是她看到我這番模樣的時候，是由於心疼我這個大外孫在家鄉吃盡苦頭的原因所至。
此時，她便輕聲地吩咐我，回到房間休息一會兒，再吃了在瓦煲里的剩餘的飯菜。她不用多說我也會知道，定然是今天早上吃剩后餵雞的……
你可要知道，我當時的模樣的確如此。就是在未來鳳山初中學校的前幾天，我曾經在生產隊保管室的磅秤上秤過一次體重，發現體重減少到了只剩下105斤。這個體重，已經比以前在學校讀書的時時候候曾經達115斤，足足輕了近10斤以上。
在那個時候，學校這五間教師家屬宿舍正好住着五位教工的家屬。他們分別是：教導主任梁建英一家、盧俊萍幹事一家、李登瑚主任一家、總務主任劉恆一家。其中，我們家正好就是住在正中的那一間里。
到了吃晚飯的時候，除了伊妹正在博白高中讀書以外全都回齊了，全家又一起吃起團圓飯來。當全家人看見闊別近半年之後又重新回來的我，個個便都臉帶笑容，高興異常。
尤其是，將近五歲的小肥仔和尹、卓、岸三個妹妹，她們總是在我旁邊「飛哥長，飛哥短」地喋喋不休的問這問那。隨後，媽媽和爸爸也問起了家鄉和村子上的一些詳細情況……
於是，我便都實話實說地對他們說了一遍。
「亞飛，吃完晚飯以後，你到朱光富支書那裏去一趟，他正是想要和你談談關於招收你到學校來工作的事情。他是住在東大樓樓上靠近西樓這邊的那一間房子裏……」
父親吃完了晚飯以後，生怕我找不到光富支書的住房，便詳詳細細地對我說道。
他剛說完了后，便又急忙着趕往內操場去主持晚飯後學生們所進行的各種球類的比賽去了。
正是：
半天行程到鳳山，歸心似箭進房間；
全家老少多高興，離別數月又重返。
欲知後事如何，請君往下細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