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六章首次返鄉務農記（下）（1）

----務農數月的苦和樂

要是當你在農村真正生活慣了的話，也許，你就會自然而然地改變對於農民的各種各樣糊塗和錯誤的看法和認識的；也許，你會被他們那純樸又誠實的優良品質所熏陶與感染；也許，你也定然會滿口地讚賞他們那勤勞與節儉的美德，且為其高尚的人格而讚嘆不已。

你可要知道，這就是農村，這就是在中國最低層生活，並且佔全國五分之四人口的中國農民。你不要總是認為，農民就是「一腳牛屎，一身臭汗，斗大的字不識半個，笨手笨腳，滿口粗言。」的一個非常落後的群體。

但是，只要你生活在其中，就定然會被他們的言行所深深地感染，就會完全改變你的這種帶有偏見的看法，就會由衷地感到，他們是多麼的可愛和值得你去無限崇敬……

農村，它不但是一個「廣闊的天地」；它不但能夠讓你，對它渾身有一種使不完的勁；它又不但會讓你，對它有施展自己才能的無限空間。同時，它也存在着無窮無盡，讓你永遠也學不完的科學知識；它也有使你，產生一種無窮樂趣的民情世俗等等……

難怪，歷朝歷代都盛行的那句千古名言：「功德完滿，解甲歸田。」

它其中的真實含義，並非所有人都會理解與信奉。但我生活其中，對它曾經確實有過很大的感觸。

也許，由於世俗的偏見；也許，由於人為的「劃分」。雖然，明知同宗共族，但那大講「階級」的年代裏，就是同胞骨肉，彼此之間，也得要遠離三尺。

否則，便是「敵我不分，喪失立場。」，接下來的又將會如何，便可想而知。

這些，全都是我當年的親身經歷，在那大講「階級和階級鬥爭」的年代，並毫無親情可講，而只能唯一就是「階級親」。

除此之外，什麼父子、兄弟、同胞姐妹之情，都全然不存……

當年現實，就是如此……

（252）佳話遍傳各村間

有詩嘆曰：

窮人翻身翻上天，分田分地分房錢；

寡公寡婦雙配對，佳話遍傳各村間。

邊做邊談聊往事

自從高考落榜以後，快要將近一年多的時間了，可能就是因為已經常常做習慣了農村勞動生產工作的我，漸漸地已經養成了一種習慣，要是一天沒有農活乾的話，真是覺得周身十分不自在起來，就好像從心眼裏，真是像缺少了點什麼一般。

而這些感受，便與同當年在學校讀書的時候一樣，要是一天沒有書看的話，便會感覺得有一種十分無聊似的，甚至還有一種似乎十分失落的那種感覺……

而這種感情上產生如此大的變化原因，似乎真正表現出，是由於在農村勞動鍛煉一年以後，所取得的最為顯著的一種收效所造成的吧！

此時想起來，自從我從鳳山步行大半天回到了故鄉以後，已經有好些天了。因此，從回來后的第三天開始，凡是當生產隊的王忠隊長每次一喊社員出工的時候，我便和村子上的男女社員一樣，手裏拿着所需要的勞動工具，一塊兒地跟着他們前去做隊里的一切勞動工作。

當然，我也不管隊上是安排些什麼樣的工種，或者勞動工作強度的輕重；也不管，是烈日當空的炎熱天氣，還是颳風下雨的陰天。我也都會一塊地跟着社員們去出工，從來都未缺過勤一天的……

但是，到了晚上進行評工記分的時候，幾乎都是汝雲大嫂前去上高屋的塘頭的記分屋內，進行排隊報工與記分的。可是，我卻從來一次也未曾近過場去。

此時，也許是由於已經是到了晚造水稻生長的中後期了，正好也是農閑季節到來。因此，隊里也沒有多少生產勞動任務可干。

我還清楚地記得，在大多時候，都只是與隊里的十幾個年紀比我稍大的男社員們一塊，前去到三世祖嶺、油塘嶺崗、直嶺一帶，進行刨挖草皮。

等待曬乾以後，再燒成草皮糞，然後漚制封好，是待成熟以後作為今冬的冬種和明年開春以後，全年隊里的各項生產項目的各種用肥。

就在當時來說，做生產隊中的這種按時間算計報酬的工種，在社員們大多數來說，都是免不了乾乾停停，停停乾乾。

同時，通常他們都是一邊干，一邊在談天說地。主要是議論聽到別人所說的一些古今中外的奇聞怪事。

有時候，也免不了談論一些村上某某人家庭中的瑣碎事.

有時候，也會發表和議論對生產隊里的生產工作、分配收入、市場物價、日常生活等等話題。而在有的時候，也還進行一些無拒無束，且最後也是毫無結果的一些激烈的「爭論」……

總而言之，在議論和聊談之中，往往引來的便是一陣捧腹大笑，使得大家在這種勞動工作當中，同樣地分享到開心與快活……

其中，使我最為感興趣的，便是他們常常都肯談論在前幾年的躍進運動時，對於在農村中曾經出現過的許多發人深思的問題，以及對於這些問題所持的不同看法和感觸。

因為，他們大多都是純樸的農民兄弟，做事說話，也往往都是最講究實際的。就是用他們所常說的那句話語，「好歪照命算」。因此，它對於我來說，便更加頗感親切與新鮮。他們當時的這種「實話實說」我最愛聽。

從而，也更進一步使到我能進一步地了解到當時的農村和農民，以及當年農村的現實情況……

正是：

漚制肥料燒草皮，明春備耕做準備；

邊做邊談聊往事，農村現狀才更知。

欲知後事如何，請君往下細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