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四章高一年級紀事〔下〕(14)

第五十四章高一年級紀事〔下〕(14)

第五十四章高一年級紀事〔下〕(14)

當年划右實荒唐

然而,這些被劃為「右分子」的老師,當年在我們的心目當中,大多都像慈祥的父母一樣,教育我們要如何做人,教我們學習文化科學知識,全面關心我們冷暖的好老師。

你可要知道,他們都是從舊社會過來的,大多都是有專長的寶貴人才。例如,其中有一位叫做蘇錫珍的英語老師。他就曾經是抗日戰爭時期,擔任出征緬甸的中國遠征軍的翻譯官。他能夠懂得十三國外語……

大家都知道,當年國家的知識分子實在是大少了,他們本來就是國家建設事業的寶貴財富。在新中國成立后的這些年以來,他們競競業業,埋頭苦幹,為新中國的建設貢獻著自己的力量,為國家培養出了不少各種有用的建設人才。

儘管,他們可能對現實生活當中的一些問題,存在有各種不同的看法。或者在思想上,一時之間,還跟不上突飛猛進與日新月異的形勢的發展。

但是,也不能夠像現在這樣,都把他們作為敵我矛盾去進行處理嘛。更何況,就是在戰場上放下了武器的敵人,都能夠按照優待俘虜的寬大政策進行對待,何況他們?

而現在,這些被評劃出來的右分子,他們都已經勤勤懇懇地為新中國服務了七、八年之久,怎麼會頓時之間,便都會變成為了以人民為敵的妖魔鬼怪呢?我們在那個時候,根本上來說,就無法去進行理解這些想不明白的問題。

我還能夠清楚地記得,就是在1957年高中入學后才一個多星期當中,我就在學校辦公廳四周的牆壁上,所張貼的大字報專欄中知道,這些被逮捕的老師當中大多數,在解放前,有的曾經是國民黨的軍官,或偽職員,或家庭出身不好,或社會關係複雜等等。

再加上,在1957年的上半年,黨就號召廣大群眾,要積極幫助黨進行整風。

也許,在開始進行的「大鳴、大放、大字報」中,他們在會上曾經說過幾句逆耳的話;也許,平時在與同事的交談之中,曾經說過的一些話與澤東同志所講的判別香花毒草的「六大標準」不大相符的言論。

於是,就在大字報上揭發了出來。就這樣地,便把這些當作划他們為「右分子」的條件了。

那個時候,我還看見在大字報的專欄中,還列舉了他們許多所謂的「右言論」。如:

『外行不能領導內行,黨要退出學校。』

『宣揚資產階級的經濟政治制度和資產階級文化。反對社會主義經濟政治制度和社會主義文化』。

『反對國家的基本政策,如外交政策、統購統銷政策、知識分子政策、對蘇政策……。』。

『反對黨對國家工作的領導,反對黨在各部門的領導,要求取消黨在基層單位的領導。即『黨天下』』

……

就是在不少批判的大字報專欄當中,還有不少進行批判的時候,曾經這樣地寫到:

『這些形形色色的反動綱領,其實質就是反對社會主義,反對黨的領導。』

『攻擊社會主義制度,醜化黨的形象,誇大現實中存在的困難,消極悲觀。』

『反映農村生活貧困,就認為是黨的工作存在嚴重失誤,認為人民生活水平低下,公然對社會主義建設的成就進行評頭論足。』

……

比如說,誰要是反映某某地方有人吃不上飯,這肯定得算是右言論了。

要是某人說,當地黨的幹部成天不幹好事,那肯定也是右言論了。

就是因為如此,在暑假到容縣集中學習,開展反右鬥爭的時候,他們就已經成為和其他中學的十幾位老師一起,初步定為有「右言論」者了。

當暑假集中學習回來以後,就在學校中又繼續再深入進行揭發批判。最後,呈報上級審查批准。按照當時的政策,從此竟會遭受到如此嚴厲打擊,實在料想不對竟然是如此地殘忍。

其實,人們對一種不良的現象提出批評,並不等於就是對政黨或制度懷有敵意。換成另外一個國度,同樣的劣跡,人們也同樣要深惡痛絕的。

頓時之間,我開始隱隱約約耳感到,周圍變得是那麼狹窄。「解放區的天」並不都是「明朗的天」,再回想到當年目睹的土地改革運動當中所出現的種種現象的時候,那就不感覺到奇怪的了。我心裏在想,畢竟這都是社會上的事情,是長輩們遇到的。認為跟自己目前的學習生活不大相干。然而,我的想法錯了。緊接着,就是在一年以後的1959年底,學校開展那場反擊機會主義的政治運動當中,當年對大多還是年幼無知的中學生來說,也要同社會上一樣,開展「大鳴、大放、大字報、大辯論」、「插紅旗,撥白旗」等錯誤做法。實際上,這場運動其實就是當年那場「反右」鬥爭的延續和翻版。就這樣,自己也在這場運動當中,也不知不覺地被捲入進去。從此以後,就真正地改變了自己一生的命運。這是后話。正是:當年划右實荒唐,多是精英難培養;只因看法有差異,戴上帽子夠冤枉。

欲知後事如何,請君往下細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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