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四章 風雨欲來

這一天他出門去了鎮上的醫館，找了一個遍也是沒有找到白醫生，陳亮想着他或許是出去問診了，便也沒有多想。

醫館裏面的夥計小張也是認識陳亮的，看見陳亮來了很是開心。

「陳亮啊，又來賣草藥了？你這可是好久沒來了，白醫生還時常念叨呢。」小張從陳亮手裏接過那些草藥，臉上笑着打趣道。

白醫生大約是第一個看出了陳亮是個學醫的好苗子，只可惜陳亮只想會村子裏面造福大家，好好的一個大學生就這樣硬生生被困在了鄉村裏面，想想也是挺可惜的，還好幾次邀請陳亮來診所裏面當大夫呢，但是都被陳亮拒絕了。

不過即使陳亮拒絕了，白醫生也是能幫就幫，像是之前收草藥的時候都會盡量多給些錢，畢竟一個年輕人養著一個孩子也是不容易的。

「麻煩了。」陳亮微笑着把藥草遞過去，小張接過去之後看着那草筐裏面的那些藥草，眼睛都是亮了，那些藥草的成色比自己曾經看見的成色好上太多了，雖然這些藥草都不是很貴的，但是這樣好的成色自己還真是第一次看見。

緩了好半天才緩過來的小張又伸手去翻了翻下面的藥草，卻是每一株都是這樣的好成色。

他的眼睛都快要直了，呆愣地望着陳亮，「你這是從哪裏找來的這些藥草啊，這成色我真是……我從來沒有見過成色這樣好的草藥。」

「這是我自己種的。」陳亮也沒有具體說什麼。

「之前看你的直播，光知道你辨別草藥厲害了，沒想到你這種草藥也這樣厲害，有沒有啥好的法子也教教我唄。」小張一邊拿着草藥的籮筐去一邊幫著稱重量，一邊和陳亮打趣道。

「你就別拿我直播的事兒開玩笑了，那不過是想着讓人家少受些騙罷了，就算是你也能去做的。」不就是辨別一些草藥嗎，在藥鋪裏面待了這樣久怎麼可能不會？對於熟悉的人來說這並不難。

「得了吧，我可沒你這長相，」說着小張還嘆了一口氣，「現在都是看臉的世界了。」

陳亮我微微一笑，這臉可是自己沒有辦法改變的，他也沒有辦法說什麼，其實小張也沒有長得很難看，只是比較平凡了一些，放在人堆裏面就認不出來的那種，不算難看但是也算不上好看就是了。

好在小張也沒有過多的糾纏這個問題，轉而說起了另一個問題。

「不過說起來最近這騙子還真是多，上一次白醫生就買了一株假的人蔘，花了不少錢呢，那人蔘做的實在是太逼真了，要是不切開真的認不出來是真的還是假的，唉，也只能當做是花錢買個教訓了。這些騙子也真是越來越囂張了……」

小張哪兒都好，就是話太多了，讓陳亮聽得有些頭疼，不禁打斷他。

「白醫生今天出診了嗎？」這本是隨後一句，卻沒有想到這一句話出來小張臉色就變了，變得很是難看，也很是無奈。

「白醫生在樓上呢。」說完這句話之後，經常很是啰嗦的小張居然神奇般的閉上了嘴巴，這讓陳亮有些好奇，順着又是問了一句，「有病人？」

「嗯，一個奇怪的病人。」小張自顧忙着手頭上面的事情，沒有再和陳亮說別的話，若是尋常，陳亮只會以為是那個病人的病情不方便對對外人訴說，畢竟有些人的病情是很私密的，但是看着小張臉上的不滿神色，卻是覺得似乎不是這樣的。

陳亮耐不住心中的好奇，又是多問了一句，「怎麼回事兒？」

有人問了，小張就好像是打開了話匣子，只是還是謹慎地看了一眼樓上——樓上是問診室，一般病人來了都會去樓上，而一樓則是專門的賣藥材的。

小張看了眼樓梯，沒有看見有人下來，卻還是放低了聲音對着陳亮悄咪咪道，陳亮很是疑惑，在樓上他也不用這樣說話吧，看上去像是做賊了一樣，看的陳亮實在是有些好奇。

「你不知道，最近醫館裏面來了一個客人，脾氣差的很，動不動就砸東西，還說要是治不好他的病就打人！要不是白醫生拖着，我們這兒說不定早就夷為平地了，哪兒還有你今天來賣藥材的份兒？」

小張果然還是那個小張，這說起話來就是啰嗦。

「治不好就打人，那治好不就成了？」陳亮不是很明白。

「要真是這樣容易就好了，他的病啊，奇怪得很，明明看上去沒有任何事情，跟個沒事兒人一樣，但是總是說自己能夠看見有人要殺自己，槍殺刀砍甚至逼他跳樓全部試了一個遍，還說自己能夠見到鬼呢。原本白醫生只當做是幻覺，但是把了脈搏也是一點兒問題也沒有，想着開幾副治療幻覺的葯應該會有用，但是沒想到他的病情越來越厲害了，還說見到幻覺的次數也越來越多。依我看啊他就是來找茬兒的，這種病一看就是精神疾病，應該去精神科啊，就算是想要找中醫看，那也有的是厲害的中醫，幹嘛非要揪著白醫生不放啊，我看他就是故意找白醫生的麻煩……」

小張說了半天，陳亮的注意力全部都是在那個病人的病情上面。

這個病人的癥狀描述完全符合幻覺症的描述，但是雖然幻覺症是精神疾病，但是一般這種精神疾病在身體上面也是會有所體現的，可是小張遊說白醫生把了脈發現沒有問題，白醫生當了這樣久的醫生，不可能出現把不出來脈搏的情況。

按照這樣說來，這個人是裝的可能性還是挺大的，畢竟精神科的東西他要說自己是出現了幻覺他們也是沒有辦法證明的，如果是精神科的醫生的話還能給他做做測試，一下子就是出來了，但是中醫裏面可是沒有這種療法的。

難不成這個人真是裝的不成？

陳亮沉默了一會兒，「小張，我可不可以上去看看那個病人？」

如果是裝的，他自然要幫着白醫生戳穿他的陰謀，如果不是裝的，陳亮也好幫着白醫生治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