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一十七章 古戰場
林燁話落之後，付青山和楚傲天兩人依言站上了傳送陣。
「這玩意兒怎麼弄？」楚傲天問道。
「別急。」林燁找到了陣眼，然後將靈石放了上去，淡淡道：「一會可能會有不舒服的感覺，但你們已經是練氣期了，應該能抵禦這種層次的暈眩。」
說話間，傳送陣就震蕩了一下，隨即，只見鑲嵌的靈石越來越亮，令人無法直視，腳下凝固的法陣也像是漩渦般流動起來，產生一股莫名的吸力，似乎要把人吸入地底。
「怎麼回事？」
付青山也眉頭一凝。
林燁沉聲道：「別亂動，都站穩了！」
兩人只能聽從林燁的話，一動也不敢動。幾秒鐘后，付青山眼前一黑，覺得自己像是一根麵條，被人拉長到了幾十米長，又瞬間變了回去。
一陣頭暈目眩，有種想要嘔吐的衝動，睜眼一看，他已經置身於一處十分詭異的世界。
「啊啊啊啊——老夫不想死啊！」
楚傲天在旁邊驚悚的叫着，當付青山鄙視地拍了一下他的腦袋，他才反應過來，略顯尷尬地道：「結束了？」
看向四周，這是一片灰色的天地，放眼望去是毫無生氣的灰色戈壁，腳下都是指甲大小的碎石和砂礫，看不到半點活物的痕迹。
這個世界空氣，比起乾坤之地差了不知多少，僅僅也就比華夏好上那麼一丟丟，靈氣倒還好，稍微運轉了一下功法，但卻又有阻力。
「這裏就是張衡口中的古戰場？」
楚傲天嘗試着呼吸了一下，但每一次呼吸，都要耗費全身力氣，而且吸入的空氣味道也十分難聞，從鼻腔到氣管都如同火燒火燎一般難受，整個胸膛里像是投入了一把火，憋悶無比。
古戰場，這裏就是古戰場？
「林宗主呢？」
付青山忽然道。
對啊，林宗主呢？
楚傲天也回過神來，看向四周，空空如也！
除了他們兩人之外，哪裏有林燁的蹤影？
「老夫聽說過，傳送陣穿梭，會有一定的危險，難不成林宗主已經死在了傳送的通道之中？」楚傲天道。
「不可能！」付青山搖了搖頭，道：「且不說林宗主去過虛空斷層，就是這個傳送陣存在了多年，肯定試驗過多次，連張衡都可以自由穿梭，應該不會出現這種狀況。」
「就因為存在多年，經久未修，所以才容易出狀況啊。」楚傲天理所應當地說着，回頭看了一眼傳送陣，道：「要不，我們先回去吧？」
「你有靈石嗎？」付青山指著陣眼，問道。
「這……沒有。」楚傲天尷尬道。
「那不就行了。」付青山道：「楚家主，我知道你惜命，但既然都來了這個地方了，說不定和修真世界有着千絲萬縷的關係，不去探索一番，你心甘嗎？」
楚傲天苦笑道：「不這樣還能怎麼辦？要麼找到林宗主，要麼找到靈石。」
「我們既然答應了林宗主出手相助，那就要做到本份。」付青山低沉道：「林宗主不可能無緣無故失蹤，傳送陣應該是出了什麼岔子，把他傳送到了其他地方。我們先探索這個古戰場吧，如果面積不大，遲早會遇上。」
「嗯，先做個記號。」楚傲天在傳送陣的附近打下了一道真元力，然後就和付青山結伴朝前走去，開始開荒之旅。
同一時間。
古戰場某個角落。
林燁站在原地，抬眼看着四周陌生的一切。
灰色的天空中，沒有星辰、月亮和太陽。
不遠處，好幾塊巨大的灰色岩石，被雕刻成了人臉模樣，無比古怪地懸浮着，直愣愣地瞪着地面上的人。那眼神栩栩如生，看得人心中發毛。
「看樣子，我應該是和楚傲天他們分岔了。」
林燁沉吟道：「天冥星上也有古戰場，屬於大千世界斷裂的碎片，是宗門為了歷練門下的弟子。為這種歷練，向來都是幾個宗門或者勢力聯合參與，一般不會讓一個同門的弟子超過五六個人上傳送陣，如果超過，就會分開，避免對其他人數較少的宗門造成不公平。」
「所以，這個傳送陣，應該也是如此；但更為苛刻的一點，是只能兩個人，我則被排開，傳送到了另外的位置。」
「不過，古戰場一般都有跡可循，天冥星上幾個出名的古戰場，都是來自種族大戰之後損壞的地域，在不斷的擠壓撕裂中產生的碎片，……有些古戰場存在的年月可以追溯的上古時代，超過數萬年……而這裏，是華夏的，還是乾坤之地？或者，是地球分裂出來的？」
林燁一邊思索，一邊活動着自己的手腳。
這個世界的重力比外面大了好一倍不止，但對於林燁這個練氣中期來說，並不成問題。
他釋放了一下神識，發現能探測的區域比外面雖然小了一些，但也有數百米。不過，這裏視野所及，都能一目了然，神識似乎作用不大。
「走吧，先適應這裏的環境再說。」林燁喃喃自語，「希望楚傲天和付青山沒事，到時候能匯合。」
林燁開始出發，只是走了很長時間，四周的景色似乎一直沒有什麼改變，不過就在這個時候，前方忽然出現了個矮小的山坡，山坡上是一片樹林，很小的樹林，枯樹凋葉，乾癟的枝椏，依然是灰色的一片。
沒有打算穿過樹林，林燁攔下了心中升起驚兆。
「人類。」
「嘖嘖，運氣不錯。」
就在這個時候，兩個聲音一前一後的響起，伴隨着一陣陰風襲來，林燁感覺自己的胸腔一震一震，彷彿靈魂都要被抽空了。
他迅速回過神來，冷冷道：「什麼人，裝神弄鬼？」
樹林里忽然走出了兩個人來。
看到他們，林燁目光一縮。
因為這兩個「人」，準確的說，並不是人！
它們長著一張魚臉，身上還有黑色鱗片，身高大概超過了兩米，長長的手臂幾乎拖拽到了地上，手臂和雙腳的邊緣，還長著灰色的鰭。
「什麼東西？」
林燁自認為見過了不少妖族，但還從來沒看到過這麼古怪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