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四十七章 補天遺石(大結局)

第三百四十七章 補天遺石(大結局)

徐逸然看着西門金蓮只是靠在車廂裏面發獃,當即遞給她一顆淡紅色的藥丸,苦笑道:「金蓮,這個葯可以助長睡眠,且沒有任何的副作用。」

「我不用!」西門金蓮搖搖頭,拒絕了她的好意,從小到大,她就很少用藥的。又撥打了一個電話給蛇叔,手機裏面,依然傳來機械般的聲音:「您撥打的號碼已停機!」

「你這樣不成的,急也沒用的!」展白坐在她身邊,安慰他道,「西門弄月的目的只是為着補天遺石,不會為難胡先生的。」同樣的話,他已經說過很多遍了,也知道再說下去,事實上也沒什麼安慰的作用。

西門金蓮自幼沒有親人,好不容易得知父親在世,對於她來說,胡棲雁在她心目中的地位,誰也不能夠取代,包括胡王在內。

雖然明明白白的知道胡王就是她的爺爺,但是,西門金蓮每次呼叫他的時候,都會帶上姓,展白心中很是清楚,在她心中,還有着一絲的親疏。

「你和西門弄月是什麼關係?」西門金蓮突然問道。

「咳……咳……」徐逸然用力的咳嗽。

「嗓子不好,就自己開些葯治一下!」展白哼了一聲。

「我就是笑了一下,不小心口水嗆了。」徐逸然乾笑道。

「金蓮,我和他沒什麼關係的!」展白忙着解釋道,「只是你知道的,我們家和他一直有生意上的往來,所以——」

「史密斯那邊的翡翠毛料,大部分都是你通過它的關係,從那個翡翠礦供應的吧?」西門金蓮突然問道。

展白聞言,頓時就目瞪口呆,這事情她怎麼知道的?

「能夠瞞過我老爸的眼睛的,自然只有那一處翡翠礦,而那處翡翠礦,最近這些年再次開採,雖然那個老闆很是私隱,連着我老爸都查不出他是誰,但是,終究有些蛛絲馬跡可查的,加上這次,他已經徹底的暴露出來了。」西門金蓮捏了一下手指,再次問道,「你可別說,你什麼都不知道。」

「我……」展白抓了一下自己的頭髮,都這個時候了,她為什麼想起來問這個問題?

「當年你鮮血淋漓的爬上我的車,大概是意外,但是,當你再次撬開我家的門,當堂入室的找上我,不是意外吧?」西門金蓮用力的閉上眼睛,感覺,眼眶中有着滾燙的液體流出來。

儘管知道展白招上她是有目的的,只是她一直都裝着糊塗,他難道就不知道,她還是喜歡他的,甚至她一而再,再而三的試探過他,他也可以輕輕巧巧的撇個乾淨……

「是的!」展白老老實實的點頭道,「沒錯,但後來——」

「後來——我有些喜歡你了,不,是從一開始,我就有些喜歡你!」西門金蓮諷刺的笑。

徐逸然用力的踩着油門,他媽的,不把他當人啊?她喜歡展白就喜歡展白吧,沒必要當着他的面說出來。

「誰找上我,都是有目的的!」西門金蓮抹去臉上的淚水,「不管是秦皓,還是展慕華,或者徐先生——包括後來的林炫藍,但是你的目的,和他們卻是不同的,對吧?」

展白點頭道:「沒錯,我要煉玉訣!」

「很好,你和西門弄月到底是什麼關係?」西門金蓮再次問道,「為什麼他竟然對你言聽計從?」

「金蓮,你——」展白愣然,這話從何說起?

「你在我房間裏面四處都裝了攝像頭,表面桑是為着安全考慮,實際上,我的私隱一點也逃不過你的眼睛,但是,我也一樣監聽了你的手機!」西門金蓮突然笑了起來,「為什麼你們都把我當傻瓜啊?綠色霞光翡翠是你盜的,你瞞着我說你去和前女友約會了?結果那塊霞光翡翠在西門弄月手中——我不得不懷疑你。」

「金蓮,你這個問題,我估計他是不會回答的!」徐逸然笑了笑,「事實上,展家若是沒有西門弄月的支持,展家也不能有現在的發展規模,最多也就是和雲家差不多,不——雲家還有雲韻撐起了門面,而展家沒有。展家一直都靠着西門弄月給他們維持……」

「沒錯!」展白點頭道,「我在國外的一些產業,大部分也都是他給我籌劃的。」

「展白的母親,白珍珠小姐,多年前對家師有救命之恩!」徐逸然繼續說道。

「既然如此,他有西門弄月的支持,又怎麼會讓展慕華給趕出家門?」西門金蓮突然問道。

「那是展寅和展慕華聯手做的,就是想要趁著西門弄月去緬甸的當兒,殺了展白,以除後患,不料——卻讓他跑了,接着西門弄月從緬甸回來,自然是饒不了展寅和展慕華,但展慕華那小子聰明,仗着一張妖孽般的模樣,攀上了你,而展寅甚至想要瞞天過海,讓你和他訂婚,從此生米煮成熟飯,到時候,胡王會鐵了心的支持展家,我師父大勢已去,還不許夾着尾巴做人,否則,家父會一路追殺他。」徐逸然解釋道。

「你倒是知道的詳細!」展白冷笑道,「沒錯,大概就是這樣,我母親對西門先生有着救命之恩,而這些年,也多虧了他扶持,否則,我老早就死了,豈能活到現在?他是對我不錯,但也不會對我言聽計從——可以說,我能夠擁有今日,大部分都是他給的——而我現在,卻要和我反目,金蓮,你別逼我,我心中真的很苦……」

西門金蓮點點頭,難怪,那天在月華樓,西門弄月對着展慕華呼來喝去,卻捨不得打展白,原來——他們之間關係一直很密切。

「西門先生對於我來說,就如同是胡先生和你的關係。」展白雙手抱着腦袋,痛苦的搖頭,「我真的不想去面對他……」

「我知道,你不該來!」西門金蓮搖搖頭,無奈的靠在車廂上,汽車在山區,一路顛簸,她一直都感覺反胃得緊,而且,頭也隱隱作痛。

「如果沒有你,我活着也毫無意義!」展白搖頭道,「此去——我會盡量的勸解西門先生,求他放了胡先生,哪怕捨去霞光翡翠。」

「如果能夠用霞光翡翠換去我老爸,餘下的,瞧在我老師的份上,我也可以不計較!」西門金蓮點頭道。

「這算是達成協議了?」徐逸然突然笑問道,「只是可憐的我啊,忙活了一氣,最後還是白忙活了!我(看不清)啊……」

「徐先生,謝謝你!」西門金蓮輕輕的道謝,「若是這次能夠平安回去,我就把水紋石解剖了,給你入葯!那個應該就是你苦苦尋覓的上顧玉髓。」

「謝謝——」徐逸然笑了笑,「我更希望這次若是我們能夠平安回來,令尊大人能夠答應家父的提親,而你也能夠接受我的追求……」

「徐逸然,你這是乘人之危!」展白聽不過去,哼了一聲。

徐逸然也不說話,只是猛踩油門,這個沒有駕照的傢伙,在山地開車,技術倒是一流的。

「你要是閑着沒事,換你開車了。具體地點向來你也是知道的!」徐逸然道。

展白沒有說話,那地方他倒是去過一次,只是有了一下日子,還真不怎麼熟悉,但徐逸然說得多(個人認為是對),那麼長的路程,沒有理由他一個人開車,當即兩人換了,他開始開車。

雖然如此,三人到達目的地的時候,已經是晚上十點左右了,西門金蓮看到幾個荷槍實彈,穿着迷彩服的壯漢,擋在了車前。

展白搖下車窗,對外面那人說了一句西門金蓮完全聽不懂的話,那個給他敬了個軍禮,然後手一揮,讓他直接把車子開了進去。

西門金蓮幽幽嘆息:「我怎麼感覺,我像是送羊入虎口。」

「金蓮,我不會害你的!」展白用力的踩下剎車,吉普車發出刺耳難聽的聲音。

一排荷槍實彈的壯漢立刻從裏面沖了出來,展白打開車門,首先跳下車,沖着為首的那人說了幾句話,然後轉身招呼過西門金蓮。

徐逸然先下了車,轉身過來扶西門金蓮,卻看到她已經下車,目光在四處掃了掃,這地方外面有哨塔,裏面的不知有些類似於古代的軍營,裏面卻沒有什麼高的建築,咋一看,和普通的民房沒什麼差別。

「金蓮小姐果然是信人,東西都帶來了?」西門弄月在眾人的簇擁下,緩緩的走了下來。

「西門先生,好久不見!」西門金蓮點點頭,「東西我都帶來了,你是否也該放了家父了?」

「金蓮小姐,你難得光臨賤地,難道就不進來坐坐?」西門弄月招呼道,「逸然,我准了你愛吃的烤魚。」

「多謝師父!」徐逸然點點頭。

西門弄月做了一個「請」的手勢,西門金蓮看了看徐逸然,還是順步向裏面走去。

「小白!」突然,西門弄月叫道。

展白原本一直跟隨在西門金蓮,聞言站住腳步,看着西門弄月。

「近來可好?」西門弄月問道。

「不好!」展白徑自搖頭道,「我很不好!」說着,他快步追上西門金蓮,緊緊的跟隨在她身後。

西門弄月搖搖頭,低頭吩咐了一句,然後走了進去。

西門金蓮走到裏面才有些詫異,這地方看着荒蕪偏僻,但裏面卻是現代化的設備樣樣齊全,客廳的大沙發上,鋪着昂貴的刺繡,而那個刺繡的花式,她突然感覺非常熟悉,仔細一想,頓時就明白過來,這刺繡——和她奶奶一流給她的那方帕子上的刺繡,應該是出自同一個人手筆,就算不是,應該也是一家綉坊的。

「坐吧!」西門弄月招呼道。

「我要見家父!」西門金蓮看了看時間,晚上十點半了,她今天無論如何,也要把胡棲雁帶走。

西門弄月點點頭:「你不愧是我家那個老糊塗教出來的弟子,和蛇鬼一樣,夠狠!我知道,我今天要是不交出胡棲雁,你已經在外面安排了人手,就不在乎今晚玩個玉石俱焚,對吧?」

「我記得老師小時候曾經教過我一句話,寧為玉碎,不為瓦全!」西門金蓮冷冷的道,「你我師出同門,大家有多少斤兩,想來都有數,你要是不在乎,那麼,我也捨命陪你玩到底。」

「我要你來緬甸,並不是為着七彩霞光翡翠!」西門弄月搖頭道。

「我知道,你想要煉玉訣?」西門金蓮冷笑道,「只要你交出家父,你要煉玉訣,我給你!」

「不不不!」西門弄月搖頭道,「如果是二十年前,我確實是為着煉玉訣,否則當年我也不會採用酷刑逼供令尊了,但現在,我的目標是補天遺石。」

「我沒有補天遺石!」西門金蓮搖頭道,「你要七彩霞光翡翠,我給你,你要煉玉訣,我也給你,你自個兒去尋找那補天遺石吧。」

「如果我能夠去尋找那補天遺石,我何必抓了令尊,讓你千里迢迢的趕過來?」西門弄月搖頭道,「只要你賠我走一套(陪我走一趟),我一定平時無事(平安無事)的放了令尊。」

「去哪裏?」西門金蓮明知故問。

「翡翠礦!」西門弄月倒也乾脆利落,「就是現在,就在今夜。只要你可(肯)合作,此等好處,我也不想一人獨享。」

西門金蓮想了想,眼見展白和徐逸然都不說,當即點頭道:「我要先見到家父。」

「經過昨晚那麼一鬧,說實話,我還真怕了,所以,我把令尊關在翡翠礦,只要你過去,不愁見不到他。」西門弄月嘿嘿怪笑道。

西門金蓮心中很是明白,這是一個設計好的局,不管自己答應與否,都是必須去的,但她在來的時候,也做好了完全的準備,甚至可以說,她來的時候就沒有準備活着回去。

「可以,這就走嘛?」西門金蓮點頭道。

西門弄月乾笑了一聲:「你和我那乖徒兒先外面等候片刻,我和展先生說句話。」

西門金蓮看了看展白一眼,輕笑道:「如果你想要留下小白,我勸你還是不要說了,他不去,我也絕對不去翡翠礦。」

「難道他比令尊更加重要嗎?」西門弄月倒的愣了一下,展白也是愣然。

「要死,我也要拉個墊背的!」西門金蓮笑得雲淡風輕,「我習慣了他的侍候,如果我不幸死在翡翠礦,自然也希望他也一起陪葬,巳候身邊還有個人侍候着,豈不樂哉?」

「西門先生,不用說了,我們走吧!」展白說着,搶先一步,走到西門金蓮的身邊,拉着她的手,和往常一樣,向外走去。

西門金蓮一愣之下,也沒有拒絕。西門弄月的眸子裏閃過一絲陰翳的光,招呼過一個親衛,吩咐了幾聲,隨即,也一併走了出來。

那個翡翠礦,距離這裏並不是很遠,一路顛簸,還是開了一個多小時,西門金蓮看了一下時間,快十二點了,馬上就要五月十三號了……

這真是一個倒霉的日子,去年的五月十三號,她被汽車撞了,今年的五月十三號,又會有什麼在等着她?

這個翡翠礦,她也是久仰其名,首先是胡棲雁發現的,於是,在糾集了一筆資金后,他獲得了開採權,但後來,胡棲雁被西門弄月設計殺害,這個翡翠礦也被炸毀,同時還猶豫地震,導致差不多整個礦洞都塌陷了。

蛇叔和胡王在這裏都徘徊了三年之久,過後,大概在十多年前,西門弄月再次回來,不知道用了什麼法子,獲得了開採權利,並且佔據了此地。

當然,在這個完全沒有政府管轄的地方,有時候礦產的開採權利,反而比緬甸境內更加方便,只要你有足夠的實力就成了。

無疑,西門弄月和胡棲雁,事實上都是同類人,他們喜歡最有效,最直接的法子。

所以,當西門金蓮下了車的時候,那個看似乎普通的翡翠礦入口,竟然有着重兵把守,西門金蓮想了想,也就釋然了,這地方既然有翡翠礦,沒有重兵把守,只怕誰都想要分一杯羹,西門弄月豈是好忽悠的?

四周都是山,翡翠礦的入口在山中,只有一條崎嶇的山路,供車子通行,大概是平時運貨出去的。

「到了?」西門金蓮下了車,問西門弄月道。

「嗯!」西門弄月點點頭。

「家父呢?」西門金蓮只關心胡棲雁,至於這個翡翠礦產不產精品非常,她壓根不在意,至於這地方是否真有傳說中的補天遺石,她也不在意。

西門弄月轉身,對身邊的一個親衛說了幾句她聽不懂的話,很快,西門金蓮就聽得鐵鏈拖在地上的啷噹之聲。

黑暗中,只見四個親衛,端著槍,押著胡棲雁走了過來。

「金蓮小姐是聰明人,我希望你最好不要輕舉妄動,否則,你的速度就算再快,也未必有着子彈快!」西門弄月冷冰冰的警告道,「你要是敢亂來,我就不在乎開槍打死他。」

西門弄月一邊說着,一邊扯過胡棲雁,用槍指着他的腦袋。

西門金蓮上上下下的打量著胡棲雁,他身上依然穿着那身黑色的長袍,但早就破破爛爛,即使是在黑暗中,裸露出來的肌膚上,她依然可以清楚的看到他身上縱橫交錯的傷痕,赤腳踩在地上,每走一步,都留下一個血跡斑斑的腳印,就這樣,在他的角落上,還鎖着手臂粗細的腳鏈,讓他的行動,很大的收到了限制。

「金蓮,你為什麼要來,你怎麼……就不聽話?」胡棲雁閉上眼睛,輕輕的嘆氣。

「老爸,你什麼都不用說了,我也很好奇那個補天遺石,既然西門先生強烈要求,那麼,不如大家一起走一遭。」西門金蓮冷笑道。

既然胡棲雁一而再,再而三的勸阻她去尋找補天遺石,西門金蓮得出結論,那玩意勢必存在着難以言喻的危險,那麼在這個未知的危險中,她就不信西門弄月能夠倖免?也許,只有那樣,她才有機會帶着胡棲雁一起離開。

「金蓮小姐果然是爽快人!」西門弄月點頭道,「那麼,這就走吧。」

「把家父腳上的鐐銬去了,否則,這翡翠礦中,實在是不方便得緊。」西門金蓮道。

「不成!」西門弄月斷然拒絕,就算有七星針,他還是懼怕胡棲雁,這個要求,他是斷然不會答應的。

「金蓮,這老小子怕我怕的要死,他怎麼可能會去除我身上的鐐銬?」胡棲雁突然意味深長的笑道,「既然要看補天遺石,那麼,大家一起走吧!」

說着他竟然拖着沉重的鐵鏈,踉蹌著首先向翡翠礦走去。

「早這麼識趣,何必受這麼多零碎之苦!」西門弄月冷笑道。

當然,在這個完全沒有政府管轄的地方,有時候礦產的開採權利,反而比緬甸境內更加方便,只要你有足夠的實力就成了。

無疑,西門弄月和胡棲雁,事實上都是同類人,他們喜歡最有效,最直接的法子。

所以,當西門金蓮下了車的時候,那個看似乎普通的翡翠礦入口,竟然有着重兵把守,西門金蓮想了想,也就釋然了,這地方既然有翡翠礦,沒有重兵把守,只怕誰都想要分一杯羹,西門弄月豈是好忽悠的?

四周都是山,翡翠礦的入口在山中,只有一條崎嶇的山路,供車子通行,大概是平時運貨出去的。

「到了?」西門金蓮下了車,問西門弄月道。

「嗯!」西門弄月點點頭。

「家父呢?」西門金蓮只關心胡棲雁,至於這個翡翠礦產不產精品非常,她壓根不在意,至於這地方是否真有傳說中的補天遺石,她也不在意。

西門弄月轉身,對身邊的一個親衛說了幾句她聽不懂的話,很快,西門金蓮就聽得鐵鏈拖在地上的啷噹之聲。

黑暗中,只見四個親衛,端著槍,押著胡棲雁走了過來。

「金蓮小姐是聰明人,我希望你最好不要輕舉妄動,否則,你的速度就算再快,也未必有着子彈快!」西門弄月冷冰冰的警告道,「你要是敢亂來,我就不在乎開槍打死他。」

西門弄月一邊說着,一邊扯過胡棲雁,用槍指着他的腦袋。

西門金蓮上上下下的打量著胡棲雁,他身上依然穿着那身黑色的長袍,但早就破破爛爛,即使是在黑暗中,裸露出來的肌膚上,她依然可以清楚的看到他身上縱橫交錯的傷痕,赤腳踩在地上,每走一步,都留下一個血跡斑斑的腳印,就這樣,在他的角落上,還鎖着手臂粗細的腳鏈,讓他的行動,很大的收到了限制。

「金蓮,你為什麼要來,你怎麼……就不聽話?」胡棲雁閉上眼睛,輕輕的嘆氣。

「老爸,你什麼都不用說了,我也很好奇那個補天遺石,既然西門先生強烈要求,那麼,不如大家一起走一遭。」西門金蓮冷笑道。

展白整理了一下背包,這個背包裏面放在(著)蛇王石,他還是不明白,為什麼西門金蓮堅持把蛇王石帶過來,這麼重?就算有事想要跑,都跑不動,這一路上背着,還真是沉重的負擔。

而西門金蓮的背包裏面,也同樣放這昂貴的霞光翡翠,徐逸然到反而輕鬆得多,忙着跟在了西門弄月的身後。

「依然,你做什麼趟這個渾水?」西門弄月突然問道。

「你死了,我找誰要解藥去?」徐逸然哼了一聲,問道。

西門弄月甚是不悅,怒哼了一聲,罵道:「你就盼着我死?」

「你不是胡先生的對手!」徐逸然看了一眼狼狽不堪的胡棲雁,淡淡地道。

「小子別給老子戴高帽子,就算拍老子馬屁,也看看場合,老子的小命,還握在你那狗屁倒灶的師父手裏!」胡棲雁罵道。

「老爸!」西門金蓮偕同展白,走在他們三個後面,而身後,就是那些荷槍實彈的壯漢,她可以保證,只要她有任何的輕舉妄動,這些人會毫不遲疑的開槍打死她。

西門弄月說的不錯,就算她的速度再快,也快不過子彈。

山腹之中,一片黑暗,升降機快速的下降,在下降

等著升降機停住,出現在眾人面前的,是一條漆黑的礦洞,西門弄月似乎的早有防備,取過礦工燈戴在頭上,押著胡棲雁向前走去。

西門金蓮剛走了幾步,就感覺不對勁,問道:「西門先生,這明明是荒蕪很久的礦洞。」

展白也感覺很不對勁,這礦洞確實是荒蕪很久的,除了升降機是新的,餘下的,都是陳舊的……

「這礦洞是二十年前的,我費了好大功夫,才重新找到,並且把它清理出來!」西門弄月道,「胡棲雁,我警告你最好別玩什麼花樣,這礦洞就只有一台升降機,而且,都有人的把守,所以,如果你想要活着出去,最好老老實實的帶着我去找補天遺石。」

「如你所願!」胡棲雁冷笑了一聲,甚至連着遲疑都沒有遲疑一下,徑自向著左邊的礦洞走了進去。

西門金蓮看了看展白,不禁皺了一下眉頭,西門弄月既然都找到地頭了,為什麼還要拉着胡棲雁和她一同進來,他大可用胡棲雁換去她手中的霞光翡翠,然後進入礦洞,尋找補天遺石就是了。

足足在礦洞中轉悠了二個多小時,西門金蓮多少有些明白了,這個礦洞岔道非常多,要是沒人帶路,很容易就迷失方向,而且,很多地方塌方了。西門弄月也是早有防備,碰到塌方的地方,就讓那些扛槍的壯漢趕緊開道。

「還有多久?」西門弄月抓過胡棲雁,狠狠的問道,「你最好別帶着我們在這裏面兜圈子。」

胡棲雁痛的悶哼了一聲,冷冷的道:「我二十年沒來了,這麼複雜的路,我哪裏記得清楚?何況,你自己也來過,你記得——何必找我?」

「西門先生,你既然已經找到了地頭,又何必我們帶路?」西門金蓮問道,就算這礦洞複雜一些,只要假以時日,不難找到,他根本就沒有必要冒這個險。

西門弄月冷哼了一聲,沒有答話。徐逸然淡淡的笑道:「師父認為,胡先生能夠死而復生,就是因為他已經找到了補天遺石,所以,這個廢棄的翡翠礦,到底通向什麼地方才是補天遺石所在地,除了令尊,誰也不知道。事實上,師父也是用胡先生要挾你,而是用他把你騙來緬甸,而後勇你要挾胡先生帶路而已。師父,您說對吧?」

「對,不虧是我的好徒弟。」西門弄月點頭道。

「你卑鄙!」展白聞言,忍不住罵道。

西門弄月怪笑了一聲,笑聲在漆黑的礦洞中,說不出的陰冷,徐逸然輕輕的搖頭道:「可惜,我也是走進這裏,才算想明白的,否則,我絕對不會讓金蓮小姐來緬甸。」

「乖徒兒,我讓你帶着胡王離開,就是希望你帶着他去找金蓮小姐!」西門弄月不無得意的笑道。

但在他說話的時候,胡棲雁突然問道:「金蓮,今天多少號了?」

「五月十三號!」西門金蓮答道。

「恩!」胡棲雁說着,陡然加快了步伐,西門弄月忙着跟了上去,在漆黑的礦洞中,又拐了幾個彎,他站住了腳步。

「為什麼不走了?」西門弄月問道。

「就是這裏!」胡棲雁看了看四周的礦洞,反客為主,從一個親衛手中,取過強光手電筒,四周照了照,點頭道,「過來兩個人,把這裏挖開!」說着,他對着山壁上指了指。

西門金蓮心中一動,走到胡棲雁面前,把掛在脖子上的那隻翡翠鳳凰蛋取了下來,掛在胡棲雁身上。

「金蓮,你做什麼?」胡棲雁問道。

西門弄月只是冷笑,也不制止他們,反正,在這地方,他們也休想跑出去。

那看似嚴嚴實實的山壁,似乎並不厚,不到一炷香的時間,竟然被挖了個洞穿,看樣子,那邊應該還有礦洞,西門金蓮和展白對看了了一眼,心中都有一種怪異莫名的感覺。

兒徐逸然不知道為什麼,突然嗅到一種極端危險的氣息。

就在這個時候,山腹中,突然傳來宛如悶雷一般的轟鳴聲。

「什麼聲音?」展白問道。

「不知道!」胡棲雁冷冷的道,「大概是打雷了!」

但誰都知道,這句話明擺着就是騙人的,這時候,眾人早就深入地下,就算是打雷,只怕也聽不見西門弄月正欲說話,突然感覺,一陣地震山搖,幾乎就站立不穩,而隨即,比剛才更加猛烈地轟鳴聲傳了過來。

「不好,地震了!」展白見狀,不禁大驚失色,這等時候他們身處山腹中,一旦地震,絕對會被活埋在裏面。

那些親衛聞言,饒是他們平時鎮定無比,這時候也都變了臉色,但沒有給他們考慮的時間,整個礦洞都扭曲起來,無數的石頭,宛如是雨點一般的從上面塌陷下來。

一瞬間,哀號四起。

展白顧不上那麼多,死死地抱住西門金蓮,把她護在自己身下。

「老爸——老爸——」西門金蓮擔心胡棲雁,大聲大叫道。

幾乎是在一瞬間,原本星星點點的礦工燈全部熄滅了,那些想要四散而逃的親衛,已經全部被埋在了亂世中,那些可都是翡翠毛料,西門金蓮雖然不是有意去看,但那些裸露出來的玉肉,透著晶瑩剔透的光澤,卻帶着死亡的恐怖。

「砰」的一聲,一塊大石頭,重重的砸在展白的背上,頓時,展白受不住這樣的重擊,張口噴出一口血來,噴得西門金蓮滿頭滿臉都是……幸而他背着蛇王石,厚重的蛇王石擋去了大石頭的部分威力,都則,就這麼一下子,就足夠要了他的命。

貴重無比的蛇王石,四分五裂的掉在地上。

「小白……」西門金蓮大驚失色,,忙着叫道,但就在這個時候,又有石頭咋了下來。

展白幾乎是本能的,用力的護住西門金蓮,西門金蓮背上的背包,掉在了地上,那足以讓任何人瘋狂的霞光翡翠,頓時四處亂滾。

在漆黑中,淡淡的霞光翡翠,發出柔和的光,一瞬間,霞光滿天。西門金麗娜藉著這一縷淡淡的光,驚叫道:「老爸——老爸——你咋哪裏?」

「金蓮,好好活着!」黑暗中,隱約傳來胡棲雁的聲音,宛如幻覺。

無數的亂石洛下來,展白本能的護住西門金蓮,盡量的用身子擋住鋪天蓋地的亂石,避免砸到她身上。

但是,終究還是有一些亂石,砸向了西門金蓮,在恍惚中,西蒙金蓮朦朦朧朧的看到,原本掉在地上的蛇王石早就四分五裂,這個爭議了很久要不要解剖開來的蛇王石,這個時候,終於解剖開來了……

漆黑中,一道淡淡的白光柔和的亮了起來,西門金蓮卻清楚的看到,一個白衣少女,拖着雪白柔嫩的蛇尾巴,抱着胡棲雁,衝天而起

隨即,漫天的霞光閃過,紅橙黃綠青藍紫——最後,歸於永恆的黑暗。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西門金蓮再次幽幽的醒了過來,黑暗中,靜靜只有她手上的星耀鐲子,散發出淡淡的星芒。

「小白——小白——老爸——蒙古大夫——」西門金蓮顧不上那麼多,扯開嗓子叫道。老天爺,再這永恆的黑暗中,可別拋下她一個人,否則,她寧願死。只是不知為什麼。她卻恍然想起,在她陷入昏迷的瞬間,看到一個白衣長裙的女孩子,抱着身着黑色長袍的胡棲雁,白裙黑袍,帶着飄渺出塵的靈動,看的她嫉妒不已……

還有那女孩子拖在裙子下雪白柔嫩的蛇尾巴?她一次發現,蛇尾巴竟然可以這麼好看……這麼美麗動人……

那是幻覺嗎還是真實的?

「金蓮——金蓮——」黑暗中,傳來展白的聲音。

「噗嗤」一聲,在漆黑中,一盞橘黃色的火焰竄了起來,展白一手握著打火機,一邊摸索著向她靠過來,低聲道:「,金蓮,你別怕,我在這裏,你別怕!」

西門金蓮突然很想哭,在這與與世隔絕的黑暗中,能夠有着這麼一絲光,就算微弱,也給予了她希望……

「你別怕!」展白緊緊的握着她的手,輕聲道,「我比你早一刻醒來,我們好像被困死了,這四周好像沒有出路,那些跟西門弄月的亡命之徒,好像都死了,不過,我沒有找到胡先生和西門先生的屍體,也沒有發現那個蒙古大夫……」

西門金蓮聞言不僅苦笑:「我們被活埋了?」

「你也不用太過悲觀,等下我們再找找,常言道——天無絕人之路嘛!」小白低聲安慰道。

「黃泉路上有你相伴,我也不寂寞!」西門金蓮坐了起來,從手上推下一隻星耀鐲子,戴在展白手上,低聲道,「有光,總比美光好!」

展白輕輕一笑,縱然是在絕境中,如果能夠抱着她一起死,此生足矣。當即抱住西門金蓮,兩人相擁而坐在地上,等候着最後的死亡。

也不知道過來多久,展白突然叫道:「金蓮——金蓮——你聽,什麼聲音?」

西門金蓮豎着耳朵聽了聽,低聲道:「好像有人在叫我們……」

「好像是對!」展白點頭道。

「黑白無常的聲音?」西門金蓮問道,「我很討厭這了兩個鬼很久了,等下我要揍他們,你幫着點我。」說着,她竟然揮舞了一下拳頭——在這等情況系,惦記着揍鬼的,恐怕也只有她了。

展白豎着耳朵聽了聽,突然笑道:「我支持你揍他們,只是這人——好像不是黑白無常,有點像是秦浩和展慕華……金蓮,我們不用死了,你要揍那兩個老鬼,估計要再等幾十年。」

在緬甸仰光大酒店,西門金蓮和展白分別洗了澡,換了乾淨的衣服,和徐逸然相互說起各自的遭遇,原來,在地震的時候,徐逸然危急中,撒開腳丫子亂跑了一通,不料命大,竟然只受了一些輕傷,最後暈了過去。

由於沒有西門弄月主持大局,加上蛇叔橫插一手,很快,西門弄月的翡翠礦就被蛇叔控制住,在搜尋過程中,徐逸然被秦浩和展慕華救起,得知西門金蓮和展白等人都還埋在下面,三人都着急不已,慌忙四處搜尋搶救。

而除了他們三個,竟然還有兩人活了下來,只是這兩人一個成了植物人,一個已經嚇瘋了,口中胡言亂語,不知道說些什麼。

讓西門金蓮以外的是——四處搜尋,不然沒有找到胡棲雁的屍體,同樣也沒有找到西門弄月的屍體,這兩人,活不見人,死不見屍。

在緬甸等了三天,依然沒有找到胡棲雁的屍骸,西門金蓮想起在昏迷前的瞬間所見,也不知道真假……但心中,終究是渴望他還活着,哪怕不是和她生活在同一個空間。

這天黃昏過後,西門金蓮等來了蛇叔的電話。

聽到蛇叔的聲音,西門金蓮想要哭,鼻子都是酸酸的,想要找他幫忙的時候,他跑什麼地方去了啊?

「蛇叔,你去了哪裏,金蓮一直在找你!」西門金蓮低聲道。

「金蓮啊,叔知道的!我這不是一直在緬甸嗎?你老爸丟下個爛攤子就跑了,讓我接受緬甸這邊的一切,結果,我忙過頭了,就忘了充手機費,於是,手機就停機了!」蛇叔乾笑道。

西門金蓮只感覺苦澀無比,原來,胡棲雁早就安排好了!他把緬甸的一切,都交給了蛇叔,也讓她有個退步抽身地方,難道說,當時咋翡翠礦底下她迷茫中所見的,竟然都是真的?

「金蓮——」蛇叔的聲音,通過手機傳了過來。

「我在,蛇叔!」西門金蓮忙道。

「金蓮,你應該知道,他原本在二十年前就已經死了,他是不該存在的……」蛇叔說道這裏,頓了頓,又道,「金蓮,你明白我的意思嗎?」

「明白!」西門金蓮低聲道,「我都明白的,只是,我又失去她了。」

「金蓮,我會好好照顧你,再也不會拋下你不管了!」蛇叔低聲道,「有空的話,明天過來吃頓飯在回去?我手藝不比他差的。最近這段是我恐怕都沒空去魔都看你了,好歹也要忙個幾個月。」

「好的,我明天一定來!」西門金蓮抹去臉上的眼淚,輕輕的笑道。

「乖,忘掉他吧!」蛇叔說着,就掛斷電話。

展白推開門,托著一盤子水果走了進來,西門金蓮轉身看着他,問道「你又偷聽我的電話?」

「沒有沒有!絕對沒有!」展白忙着否認道,「我只是給你送水果進來。」

「真的嘛?」西門金蓮吸了下鼻子,問道。

「當然,從今往後,我決不再偷聽你的電話,否則,讓我被翡翠毛料砸死!」展白忙道。

「胡說八道!」西門金蓮伸出芊細白嫩的手指,在他腦袋上戳了一下子。

「金蓮,你那天說——要我伺候你一輩子,是不是真的啊?」展白吟児手打從背後圈住她纖細的小蠻腰,問道。

「你說呢?」西門金蓮反問道。

「那我就侍候你一輩子吧!」展白摟着她,滿足的笑了笑。

(全書完)

番外雁棲蒼梧之補天傳說

胡棲雁再次醒來的時候,抬頭看着蒼翠色精品翡翠雕刻的天花板,再看看床上掛着的是玉蠶絲的錦帳,身下是柔軟的雲錦,當即揉了揉腦袋,他又回來了……

看了看手指,又恢復到了原本的白凈光潔,一絲一毫的傷痕也沒有留下。當然,身上所有的傷勢,也都痊癒了,這些些小傷,對於她來說,真的很普通,只要他還有一口氣在,胡棲雁知道,他都死不了。想死也死不了,她警告過他,只要有她在,他就別想死。

只是一動之下,他目瞪口呆的看着腳上那沉重的鐵鏈,不禁皺眉,既然把他帶回來了,也治癒了他的傷,為什麼去不把他身上的刑具去去除了?

一邊想着,胡棲雁一邊慢慢的從床上下來,赤腳踩在黃白相間的翡翠地板上,西門金蓮有一句話說錯了,事實上——不是蒼碧禮天,玄黃祭地,人家都是用蒼翠色的翡翠雕刻天花板,黃色翡翠鋪地的。

在這地方,玻璃種的翡翠,也就配被人踐踏在腳下而已,拖着鐵鏈,走到窗口,胡棲雁伸手推開無色透明玻璃種的翡翠窗子,一股淡淡的響起,傳了過來,那應該就是太陽果的香味。

他又回來了,他又回到這個翡翠宮,窗外的景緻,高大的太陽果樹,各色奇花異草,還有閃動着翅膀飛舞的蝴蝶精靈——都明確的提醒他這一點,這些東西,是不存在凡塵俗世的。

甚至有一隻蝴蝶精靈,閃動着半透明的翅膀,落在了他的窗前,然後,親昵的親吻他的手指。這些蝴蝶精靈,智商不高……算是一種美麗的寵物。

胡棲雁苦笑,腳鐐拖着地上,碰著翡翠地板,啷噹作響,胡棲雁在椅子上坐了下來,開始發獃,他這次算是徹底把事情弄砸了,她大概會氣死。

當然,如果能夠把女媧氣死,也算是能耐了。

二十年前,西門弄月設計,在翡翠礦下抓了他,先是用翡翠毛料把他的手指指骨全部敲碎,然後再挖了他的雙目,把他活埋在翡翠礦地下,當他失去了雙目過後,他卻看到了黑暗中的霞光。

那是黑色霞光翡翠,如果沒有那塊黑色霞光翡翠作為契機,他可能真的已經死了……

當他再次回復意識的時候,他就靜靜的躺在了這裏,這是一處翡翠宮殿,觸目所及,都是僅僅只存在傳說中的翡翠,一般的普通玻璃種翡翠,野菊配鋪個地板而已。

而他穿着昂貴的織錦長袍,靠在雲塌上——那是他一次見到女媧,但他還是被嚇著了,她很是漂亮,一張精緻的臉,帶着幾分嬌憨,和傳說中的成完全不同。

但是,她拖着長長的蛇尾巴……

雖然明明白白的知道,傳說中的女媧就是這樣,但是,胡棲雁還是被嚇著了,他動都不敢動一下,只是愣愣然的看着她。

但接下來,將近二十年的相處,對一個人類來說,尤其是對於他來說,真的很痛苦……

和女媧相處了二十年,他也和她吵了將近二十年。想到這裏,胡棲雁輕輕的搖頭,伸手摸了摸,不禁皺眉,他記得很清楚,西門金蓮把那枚翡翠鳳凰蛋掛在了他的脖子上,而且,拿東西應該是沒有掉的。

如今卻是不在了,難道是給他換衣服侍女拿走了?不成不成,那可是金蓮最後給他的念想,無論如何也要拿回來。

「來人!」胡棲雁忙叫道。

話音剛落,門開出,兩個煽動着蝴蝶翅膀的侍女,忙着飛了進來。

「陛下有何吩咐?」兩個侍女小心翼翼的問道。

「娃娃呢?」胡棲雁問道,娃娃是女媧的小名,當然,整個神界也就只有他能夠這麼叫,餘下的,哪怕是神皇,也要恭恭敬敬的稱呼她一聲「娘娘」,當然,這個娘娘,並非是人界帝皇后妃的尊稱,二十類似於族長什麼的稱謂。

反正,將近二十年的時間,他也沒有能夠弄得懂神界的種種。對於很多人來說,他此生也算是值得了,原本已經死了,但是卻被傳說中的女媧娘娘給救了。不但擁有了幾乎長死不死的生命,更有着人界無法想像的榮華富貴。

「娘娘說,古仙人那邊出了點問題,等下就回來了。」兩個侍女小聲的回答道,今天女媧娘娘的火氣很大,所以,翡翠宮的侍女們,個個都戰戰兢兢。

「我有一條項鏈,你們誰看到了?」胡棲雁皺眉問道。

兩個侍女對看了一眼,搖頭道:「陛下,您的衣服都是娘娘親自換的,求您問她。」

「好了,知道了,你們下去吧!」胡棲雁揮揮手,輕輕地嘆氣。

兩個侍女躬身行禮,隨即,煽動翅膀輕盈的飛了出去,並且順手帶上了門,胡棲雁頹廢的靠在椅子上,開始想着人間這一年的種種。

女媧讓他把煉玉訣的全文給翻譯了,傳到人界去,結果,他卻要求毀掉煉玉訣,這事情肯定是瞞不過她的。

女媧讓他把金蓮給帶回來,但他卻沒有做到——不,他從來都沒有想過要把金蓮帶來這裏……

女媧讓他毀掉另外的六塊霞光翡翠,結果她也沒有做到,最後還差點觸動了天子封印。

想到這裏,胡棲雁不僅苦笑——不就是兩小屁孩吵架嗎,她犯得着把人封印這麼久嗎?聽得女媧說,當初她還很小的時候,用青埂峰的五彩神泥,參照神族的模樣,捏了幾個泥人,然後神皇之子天子看到了,向她討要泥人,女媧不同意,雙反就打架了天子受了傷,金血濺在了泥人上,於是,不知道為什麼,這些泥人就有了生命,這就是後來的人類。

當年胡棲雁聽着女媧述說的時候,只感覺莫名其妙,原來,她當年捏土造人,完全是無心之舉,而且,也不是照着自己的模樣造著自己的模樣造的人,而是照着神族的模樣。

人——這種生物能后存在,不僅是女媧捏了出來,還有那個神皇之子天大人的功勞,是他的金血給予了人類生命。

但是,根據糊塗的女媧說,當時她也受傷了,她的血好像也濺在了泥人上,反正,就這樣,泥人莫名其妙的擁有了生命。

而後,不管她用什麼法子,她都沒有再次造出個人來。

反正,用人類的概念來算,當時她只有七八歲的樣子,而天子還比她略小一些,胡棲雁當年就笑話她,純粹就是欺負小朋友。

可憐的天子打不過女媧,自然就跑回去找神皇哭訴了,不管是神族還是妖族,這些擁有漫長生命的怪物們你,生育卻存在大大的問題。

所以,神皇非常寵自己的孩子,看到被揍得鼻青臉腫滿頭包的天子,頓時就大怒,跑來找妖皇理論,作為女媧老娘的妖皇那老婆娘,也就只有女媧這麼一根獨苗,平時不知道要怎麼寵才好,於是——小屁孩的吵架升級到家長大打出手。

天子的性子很是彆扭,想着得不到,我就給你毀了,大家都玩不成。跑去想要毀滅新生的人類。

女媧得知過後,就採用煉玉之術,再次和天子耗上了,天子也不是省油的燈,雙方在此一場惡戰,最後天子不敵,被封印了。

所謂的補天之說,事實上只是女媧利用煉玉之術,封印了天子罷了,人界傳說,以訛傳訛……漸漸地,就說成了不填了。

神皇在感覺到天子氣息微弱的時候,趕了過來,但已經遲了,想要出手解除封印,傷了女媧。

女媧的血落在即將凝固的翡翠中,就成了後來的上古玉髓。而神皇想要解救天子,妖皇那婆娘看到女媧受傷,也是大怒,橫插了一手,導致神皇功虧一簣,最後只能用本身神功,早就七塊霞光翡翠埋在其中,護佑被封印的天子。

但是,當時的天子已經太弱了,如果神皇用大神通打開女媧的封印,天子肯能承受不起,甚至立刻就會魂消魄散,永恆的隕落。

神皇和妖皇的這一戰,雙方都元氣大傷,天子被封印,女媧也受傷頗重,最後,不得不休戰,至於對於新生的人類,神皇和妖皇最後不得不協商解決掌控權。

人類不得存在神界,於是,人類被趕去了人界和靈界,卻又和這兩界的原始智商種族交配發張……

神皇和妖皇有分別在人界和神界傳下各自的修鍊功訣,培養自己的親信,為此,雙方又經過多年的爭執,最後雙方訂下協議,不管是神皇還是妖皇,誰也不得去人界或者靈界,除了傳下功法,有他們自主發展繁衍以外,誰也不準插手由於神皇不能去人界,而天子封印卻在人間,神皇無奈,用自己的金血煉製了金瓶蓮,人界若是有人能夠融合金瓶蓮,找到七塊霞光翡翠,就可以破除天子封印。

而那個煉玉訣,卻是妖皇留在人界,以備將來對付融合了金瓶蓮的人的。

胡棲雁苦笑,不知道胡王有沒有把煉玉訣教給西門金蓮,這是和神皇的金瓶蓮完全反衝的玩意,他絕對不容許煉玉訣留在人界,將來成為禍害他的寶貝女兒的兇手。

他也不會把西門金蓮帶來神界,否則,神皇知道了,若是盡量不能夠助他解開天子封印,他豈會善法罷休?她在人界,目前為止,至少是安全的。

女媧天真的希望,能夠把西門金蓮認作妖族,永絕神皇的念想,但胡棲雁心中很是明白,那是絕對不可能的,一旦神皇連着最後的念想都斷了,天知道這個老怪物會做出什麼變態的事情來?

神仙打架,禍及的可是凡人,到時候,他要是不守信用,親自去一趟人界,解除天子封印,那絕對是人界的災難。

聽的說,神族和人類後世的制度差不多,男尊女卑?不像妖族這一邊,都是女人一統天下?

大概是受了神族的影響,不管是人界還是靈界,導致的結果似乎都是男尊女卑,女權的影響力,實在低微的緊。

而靈界和人界的發展,似乎也大大的出乎了他們這些妖怪神仙的意料,人界是向高科技發展,幾乎把所有高高在上的神,一筆抹倒了。

至於靈界倒是更好,人人修鍊,妄圖成仙,而那些得道的古仙人們,也很不省心,甚至開始挑戰神族和妖族的權威……

「在想什麼,這麼入神?」一個清脆的聲音,靜靜的傳入胡棲雁的耳畔。

胡棲雁掉過頭看,看着一身織錦白銀色長裙的女媧,模樣清秀,還帶着幾分嬌憨,如果換成*人類的時間概念,她最多只有十六七歲,但已經掌握妖族多年了。她老娘那個變態老婆娘,很早之前就躲進青埂峰修鍊,不理世事。

「沒什麼!」胡棲雁淡淡的笑了笑,在開始知道這裏是神界后,他也想要反駁,想要逃避,甚至想要一死了之,但是,正如女媧所說,這裏不是人界,人界的那一套,放在這裏根本行不通,求生固然難求死卻也不容易。

所以,除了任命,他別無選擇,就如同現在人界很流行的一句話,生活就如同是強*奸,既然放抗不了,不如就好好享受吧。

反正,這裏有着人界所沒有的一切奢華享受,近乎長生不老的生命。

「出什麼事了,竟然要驚動你?」胡棲雁問道。

「你什麼時候學會關心我了?」女媧輕輕的笑了笑,走到他身邊,就坐在他旁邊,「你回來,我很高興,但也很生氣,你知道嗎?」

「知道!」胡棲雁點點頭,看着掛在她脖子上的那枚所謂的翡翠鳳凰蛋,事實上,就是女媧血凝聚而成的翡翠而已。

「你知道哦啊我為什麼生氣嗎?」女媧很不滿他這樣無所謂的態度,用一根白皙的手指,狠狠的戳了胡棲雁一下,問道胡棲雁笑笑,這次他去人界,把事情弄得亂七八糟的,她不生氣才叫有鬼呢。

「你想要懲罰就懲罰吧,不用找借口!」胡棲雁靠在雲榻上,淡然而笑。

「你——」女媧原本清純的眸子裏面,閃過一絲怒氣,雪白的蛇尾掃過,對着胡棲雁臉上抽了過去。

胡棲雁沒有動,只是閉上了眼睛,反正,他就算竭盡所能,也絕對不是她的對手,對於她來說,殺他都和捏死一隻螞蟻沒什麼區別。

但是,最後蛇尾卻沒有重重的落在他的臉上,而是輕輕的在他的臉上蹭了兩下子,耳畔,傳來女媧幽幽的嘆息:「我有這麼討厭嗎?」

胡棲雁一愣,這要是換成以前,女媧不找他吵上數日,只怕也不會放過他,然後,超不過他的時候,她還非常具備暴力傾向,這近二十年的時間,他真的是求生不能,求死不成。他非常的煩惱。但卻沒有想到,分別一年之久,她似乎是轉變性子了?

「沒有!」胡棲雁睜開眼睛,搖搖頭,伸手捉住她白膩的蛇尾,纏在手指上把玩,「你要是不亂髮脾氣,你很可愛,我也樂意留在你身邊。」

「真的?」女媧瞪大眼睛,宛如是情竇初開的少女,笑意盈盈。

「當然!」胡棲雁點點頭,女媧長相可人,對他也是極好的,他又有什麼不滿足?

「既然如此,你為什麼一意求死?」女媧輕輕的問道,「你為什麼故意把自己送給那個西門弄月,讓他那麼折磨你?你知道嗎,要不是金蓮把蛇王石帶過去,你會再次被壓在亂石中……」

「那蛇王石到底是什麼東西?」胡棲雁問出心中的疑惑,那絕對不是女媧,但勢必和她有關係。

女媧抓過自己長長地,宛如緞子一般的秀髮,然後,輕輕的拔下一根,遞給胡棲雁道:「拿着——」

胡棲雁一愣,但還是本能的接了過來。但下一刻,他手中捏著的,已經不再是一根頭髮,而是扭動着身子的蛇。

「娃娃…」胡棲雁嚇了一跳,手一松,那條頭部雪白,身子卻是烏黑的小蛇頓時就掉在地上,隨即,再次恢復成了一根普通的頭髮。

女媧見狀,不僅笑出聲來,聲聲清脆。

「你的頭髮都會變成蛇?」胡西雁問道,和她相處二十年,他還是一次發現。

「當然不是,只有我的意念加持,才可以變成這樣。」女媧輕笑道,「你放心啦,我不會老變成那樣嚇唬你,我只是生氣,你為什麼想要死?」

胡西雁沒有說話,原來,這才是她生氣的原因?

良久,胡西雁才問道:「你不怪我沒有毀掉霞光翡翠了?」

「開始有些生氣,但看到你回來,我就不生氣了!」女媧伸手捧着他的臉,輕輕的笑道,」我想,我多少有些明白你們人類的感情了,我----可能真的愛上你了,你為什麼不照我說的,把金蓮帶回來,我很喜歡她的。」

「如果我把她帶回來,斷絕了神皇的最後一絲念想,你想想,神皇會不會發瘋?」胡西雁撫摸着她白皙柔嫩的蛇尾,輕輕的嘆道,「如果神皇不遵守諾言去人界,那會是怎麼樣的災難?對於你們妖族或者神族來說,滅人族很容易吧?你上次就要挾過我,如果我不回來,你就滅人族?」

「滅你們人界很容易!」女媧倒是很老實的點頭道,「但滅靈界,就有些困難了,您考慮的倒也有道理,可是我真的很喜歡金蓮的——棲雁,我想要孩子!」

胡棲雁伸手捏了捏她粉嫩的小臉,笑道:「娃娃,你還小,急什麼啊?」

「你不罵我是千年老妖怪了?」女媧笑問道。

「我是娃娃才十六歲,青蔥一樣,怎麼就是老妖怪了?」胡棲雁伸手抱住她,笑道,「金蓮會有她自己的生活,而且,她在人界,目前是最安全的,群我沒有傳下煉玉訣,就是擔心有人修鍊了煉玉訣去對付她。」

「你家那個老頭子很不省事,把不完整的煉玉訣傳給她了!」女媧笑道,「短時間內,神皇確實無奈,而且,黑色霞光翡翠在我這裏,餘下的幾塊,都埋在了地下。」

「娃娃……」胡棲雁做直了身子,低聲道,「事實上有沒有想過,破除天子封印,和神皇修好?」有一句話他一直憋著沒有說,不就是兩小屁孩打架嗎,有沒有什麼深仇大恨的,何必把人往死里整?

何況,女媧也佔了上風,把人家封印了這麼多年。

「再說吧,那些古仙人最近鬧得有些不像話了,如果不能壓制,最後我也只能解除天子封印,和神皇聯手。」女媧嘆氣道,「只是解除天子封印,人界會有着難以想像的災難,這你是知道的,一旦弄不好,整個人界都會毀滅。」

「娃娃,為什麼會這樣呢」胡棲雁問道,整個問題,也是他一直不明白的,不就是一個封印嗎,當然,這些古神古妖們,確實強悍,他們的所作所為,不是他這個普通的人類能夠理解的。

「天子封印是人界的制約平衡點,一旦解除,用你的話說,人界就會爆發強烈的地震,洪水……用我們的話說就是天劫。」

女媧解釋道。

胡棲雁聞言,咋舌不已——女媧曾經告誡過他,解除天子封印,等於是世界末日。所以,他阻止所有人去尋找補天遺石,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他可不想做個千古罪人。

但他也沒有想到,解除天子封印,竟然會有這麼大的威力,大天劫,是連着古神和古妖都忌憚三分的。

確實,一旦解除天氣封印,對於人界來說,那就是末日。

「古仙人們出什麼事了?」胡棲雁驚問道,可不能讓女媧最後迫不得已,卻解除天子封印,這太恐怖了。

「魔皇重創而遁,青帝失蹤!」女媧苦笑道,「現在,我也弄不清楚,看局勢再說吧。順便告訴你一聲,西門弄月沒有死,進了靈界,我晚了一步,沒有來得及阻止。」

靈界——據說那個一個類似於人界的地方,但是人人苦修,終究目標就是為這成仙,和天地同壽,日月同輝,甚至想要和古神古妖分庭抗禮。

那是一個精彩紛呈的地方,而在那地方,另外一個故事,正在悄然展開……

請看晚晴新書《先姿物語》,帶你走進靈界,走進神仙們的世界。

萬千大道,只求長生!

只是燃青燈,煉法寶,奈何修仙也無聊,萬丈紅塵,看那風花雪月,何曾寂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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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品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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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四十七章 補天遺石(大結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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