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世:夫君,你缺錢嗎?020

第三世:夫君,你缺錢嗎?020

聽完夥計的話,三樓那位將腦袋探出來的大漢臉色難看到像有人欠了他幾百萬兩沒還似的,要有骨氣的話他就該直接叫價,但他只是個下人,沒這個決定權。

夥計在下頭嚷嚷道:「蘭華閣的貴客出價兩千兩,還有哪位加價的嗎?」

這還怎麼加價,兩千兩一匹大宛馬,三十匹就是六萬兩,這比之先前的蒙古馬還要天價,不管是懂馬的,還是不懂的都知道這價格已經高的太離譜了,誰加價誰就是冤大頭啊,就是馬的主人聽到這個價也要狠狠掐自己大腿一下,看是不是做夢來着。

綦湛這邊卻是另外一番情景,金山只覺得蘭華閣的人給他們報仇了,直道一會兒拍賣結束了一定要上去瞧瞧到底是個什麼樣的人。

銀山道:「我看就是個二世祖,不然就這樣花銀子,金山銀山也不夠花啊,兩千兩買一批大宛馬,這過了。」

進寶笑道:「你管人家呢,人家就是有錢,你能這麼着,咱們要是也有錢也可以這麼花,還用受剛才那樣的氣?」

招財撫了撫下巴的鬍渣子道:「你們說牡丹庭的龜孫子會不會繼續加價?」

金山道:「他要是有骨氣加啊,他要是加我就喊他爺爺,不過我敢保證蘭華閣的那位也會跟着加,這麼一想……哎?我咋覺得蘭花閣的人在給咱們出氣呢?」

銀山不客氣道:「少做白日夢了,你是人家誰啊,幫你?你哪來那麼大的臉。」

進寶附和:「就是,就是,唉,看來這馬呀是怎麼也輪不到咱們了!」說完,他腦子一轉看向綦湛,「老大,依你看,蘭華閣的人是什麼來頭?」

「與我無關!」

綦湛沒買到馬,心裏謳著呢,哪還有心思關心別人是誰?

他瞅了一眼目錄「接下來是伊犁馬了,先緊著這批馬吧。」

進寶道:「老大,你也別太氣了,這買馬的事兒就是這樣,咱們又不是第一次碰見,只能說今天是碰到財神爺了,這銀子花的……你們說……會不會真是財神爺來了?」

「滾犢子,財神爺來了是給你錢花,不是自己花,再說了,財神爺要什麼馬……」銀山覺得這事總覺得有點不對勁兒,忍不住往蘭華閣和牡丹庭的方向看了又看。

這兩家會不會打起來?

那肯定是打不起來的,因為牡丹庭的人慫了。

探出腦袋的那位大漢縮回腦袋后立即和自家主子說了蘭華閣的人等着他們繼續加價。

他的主子不是別人,正是蒼狼國的三殿下,完顏金烏丸。

說到這個蒼狼國,就不得不提綦湛了,綦湛鎮守漠北也有七年了,七年裏蒼狼國的人就沒從他手裏討到過便宜,甚至不少蒼狼國的戰士聽到綦湛的名字兩條腿就哆嗦。

此次前來買馬,便是他們這位可汗最疼愛的三殿下故意來找綦湛晦氣的,沒想晦氣找了,自己的臉面也丟了。

「殿下,這兩千兩實在太高了,我們再出價那就是兩千零三十兩啊……萬一……屬下只是說萬一,萬一我們出了家,蘭華閣的人不跟了……那……」

完顏金烏丸一聽,是這個理啊,不然對方為什麼特意讓夥計傳話說等着他出價呢,這很可能就是對方下的套。

金烏丸從面相看還是很帥氣的,據說是蒼狼國的幾位皇子裏生的最好的,在蒼狼國他只要隨便那麼一站,姑娘們就會蜂擁而來,但他的穿衣品味十分不妥,老喜歡大紅大綠的,就想今天這樣,上衣是翠綠色的,下頭就是紅艷艷的褲子,活像會行走的大蘿蔔,他卻從來不覺得自己的穿衣品味有問題,依舊覺得自己俊美如天神。

「屬下覺得很有這個可能,剛才屬下派人去偷偷看了看,蘭華閣里的人是漢人。殿下,這漢人都是狡猾多端的。」

金烏丸道:「不是也有說那漢人錙銖必較的嗎,那怎麼又會花兩千兩買大宛馬,這馬最多也就值個八百兩!」

與他說話的大漢名叫敦克,是他的護衛之一,老實道:「殿下,說不定是個有錢的二世祖,這漢人里這樣的人很多,就是仗着家裏有錢,隨便亂花,您看着吧,接下來還有馬呢,他接連兩次高價買馬,這銀子恐怕也差不多該見底了。」

金烏丸道:「你的意思是……那什麼看誰笑到最後?」

「是的殿下,笑到最後才是最厲害的。」

金烏丸倒是很聽他的話,當即點頭同意了,「行吧,反正本殿下來此的目的就是要讓綦湛那個小子空手而歸,馬賣給了誰並不重要。」

「殿下英明!!」

樓下的夥計等不到出價,一錘定音。

「二千兩第三次……三十匹大宛馬是蘭華閣貴人的了。」

話落,底下就傳來一片噓聲,都是往牡丹庭的方向噓的,其中噓得最大聲的就是金山和進寶。

金烏丸聽到噓聲,氣得握緊了拳頭,好在他品味不怎麼樣,教養還是有些的,聽了也當沒聽見。

敦克道:「殿下,別管這些下等人,他們不過是起鬨罷了。咱們還是看接下來的伊犁馬吧。」

「伊犁馬有什麼好看的,也就馱點重物,你看着辦吧。」

他兩條腿一伸,往榻子上躺去,身旁的美姬立刻扭著腰過來蹲下往他嘴裏送剝好的葡萄。

伊犁馬一上來,便是新一輪的競價了。

敦克和先前一樣,死咬着綦湛的出價不放,從底價二十兩一匹開始,價格一輪又一輪的往上漲,沒過多久就漲到兩百兩了。

金山再次踹翻凳子,這回說什麼也要上三樓揍人去,剛邁腳出去,蘭華閣的鈴就響了。

拍賣台上的夥計無比冷靜地看着機關盒上的報價,反覆看了好幾次后才對着眾人嚷道:蘭華閣,一千兩!「

嚯!!!

接連三次給出天價,蘭華閣已經成了今次拍賣會最惹眼的人了。

「這真是家裏有金山銀山了是吧,一千兩一匹伊犁馬,這總共是四十匹,那就是四萬兩啊!!算一算三次交易,加起來……十一萬二千兩!!」

「這人不會是個傻子吧?哪有這麼叫價的,這是想獨攬所有馬匹嗎?」

「我看着像!!」

人聲鼎沸,都在討論蘭華閣這位貴客的,阿伊布站在門外聽了這些也是忍不住頻頻回頭瞧廂房內的人。

這是當真要將所有的馬買下啊,且根本不在乎價格。

蘭華閣里,金珠護著小布兜,欲哭無淚,一眨眼的功夫十一萬兩千兩就沒了。

阿元心想是不是自己給小主人什麼錯誤的想法了。

「家主,這馬它……」

「沒事,買了就有用,你們就別操心買完之後的事兒了。」

她還沒買夠呢!!

她勾勾小指頭,將大虎又招來了跟前,「你瞅瞅他們又說些什麼了?」

大虎現在就是他的唇語翻譯官,只要綦湛那邊有什麼動靜,她都會讓大虎來翻譯。

「家主,他們都在談論您。」

「哦?」繁星一聽樂了,問道:「說我什麼呢?」

大虎也是個直爽的,看着對方的唇語就道:「說您是個傻子!」

「……」

阿元聽聞,趕緊拐了他一肘子。

大虎這才回過神自己說了什麼,急得滿頭大汗,「家主,那個……」

繁星拍桌子喝道:「哪個孫子說的?」

「哦,就是那個在驛站里懟您的那位……」

「我就猜到是他!!」繁星氣不打一處來地揭開茶蓋,灌了自己一口茶,然後哼了一聲,「說我是傻子是吧,好,我記住了。」

看她以後怎麼收拾他!!

哐!!鑼鼓一響。第五輪的競價開始了,這次競價的是山丹馬。

這種馬匹阿元說並不是頂好的馬,不過貴在它們都是耕地的好手。

「耕地?耕地不是用牛的嗎?」

「是用牛,不過這裏是漠北啊,漠北的土壤貧瘠,種下去的作物收成都很差,相反草原卻總是綠油油的,也就惡劣極端氣候的時候枯黃一片,但是哪怕是這樣的情況,馬也比牛的適應性好,所以這裏如果要開墾都是用馬的,尤其是軍隊,要是想自給自足,那馬肯定是首選。」

繁星覺得讓阿元跟着來真是太好了,有關馬的事兒什麼都知道。

「原來如此,那好……咱們就……嘿嘿嘿嘿!」

她笑得猶如一隻狡黠的狐狸。

金珠一見她是這副笑容,立時護住小布兜直往銀珠身後躲。

山丹馬的價格是最便宜的,也就十兩一匹,價格撐死了也不會超過八十兩,但是完顏金烏丸打定了要讓綦湛空手而回,依舊追着他叫價。

眼瞅著山丹馬的價格就、漲到一百五十兩一匹了。

眾人都快看不懂了,今日的拍賣會怎麼亂叫價啊。

綦湛這邊被這麼死咬着不放已是火了,金山自己做主直接喊價三百兩一匹時,銀山和進寶差點從椅子上滑跌下來——嚇得。

山丹馬三百兩一匹,買回去供起來嗎。

銀山破口大罵道:「金山,瘋了嗎,你怎麼瞎喊價!」

「我這不是氣不過嗎,你看那龜孫子猖狂的!呃……可這價我也叫了……「他也知道自己衝動過頭了,但是價已叫,沒有收回的道理。

招財道:「慌什麼,金山做的好,叫得越高,那龜孫子花的錢越多!」

「萬一他不叫價了呢?」銀山擔心對方突然玩詭計啊。

剛說完,拍賣台上的夥計就嚷了起來,「牡丹庭,四百兩!」

還真就叫了。

這就說明這龜孫子真是針對他們的。

「四百兩……真是有錢沒處花,蠢貨!!」銀山鄙視道。

他剛鄙視完,蘭華閣的鈴響了。

「蘭華閣,一千兩,依舊是全部買下!」

「……」

「……」

「……」

此時此刻,在場的所有人已經沒想法了,只能沉默地抬起頭遙望蘭華閣。

**

開啟買買買模式的繁星已經停不下來了,無視於金珠哭喪的臉,期待着下一輪的競價。

大宛白玉馬一登場,所有的視線都從蘭華閣移到了馬身上。

這馬實在太漂亮了,上台前馬主人特意為它梳理過,光滑油潤的毛色在燭火下宛若一塊羊脂玉,當真是名副其實的白玉馬。

夥計說道:「這是今日最後一匹馬了,大宛白玉馬,小的對它也沒有什麼好多說的,各位應該都看過目錄了,上頭寫的每一條,每一個字都是真的,絕沒有半點吹噓,這匹馬可是堪比西域汗血寶馬中的極品血玉馬,只此一家,別無分號,起拍價五千兩,每次加價不少於五百兩,諸位,請出價吧!」

「六千兩!!」

「六千五百兩!」

「七千,我出七千兩!!」

這台上的白玉馬也是沉靜,就算底下的人叫得再大聲,它也紋絲不動,這可比之前的馬穩重太多了,也就更體現了它的優秀。

繁星拿着千里眼,上上下下地打量它,越看越喜歡。

「阿元,你快看,這馬的眼神是不是很有意思,瞧底下的人時,有一種睥睨眾生的感覺。」

「家主,您是不知道,這馬其實買回去了也未必能騎!」

「為何?」

「它自己會選主人,必須是它自己選上的才給騎,您瞧它全身散發出來的桀驁之氣,稱它一聲馬中帝王也不為過,若不是它心甘情願,騎上去了也會被甩下來,別看它現在沉靜,烈起來那就是用刀捅它,它也不會屈服。」

「是嗎?那要是買它的人沒被它瞧上,豈不是只能放在家裏看着了。」

阿元道:「是啊,那就只能看了,要是遇上脾氣不好的,或許一怒之下就將它宰了,死了至少皮毛還能留下做件坎肩。」

繁星皺眉,「這麼看的話,我還非將它買下不可了。」

金珠聽了只想哭,這馬的叫價已經飆升到兩萬七千兩了。

「大虎,你過來幫我瞧瞧他們在說什麼?」

繁星買馬前總要先看看綦湛那的動靜,大虎已經駕輕就熟了,看后翻譯道:「回家主,他們沒打算買,不過都在說……這馬配元寶很合適。」

「元寶?啥?「

金元寶嗎?

「家主,應該是馬的名字,這元寶估摸著是這位大人的坐騎。」

「你說他的馬叫元寶!?」繁星覺得這不太可能是綦湛起的名字。

大虎還在往綦湛那看,回道:「嗯,是,這回說的就是了,就是這位大人的坐騎。」

繁星愣了愣,元寶……這是缺錢缺得變成起名廢了。

行吧,元寶就元寶。

她高興的小手一拍,笑道:「銀珠,叫到多少銀子了?「

「四萬兩了,還在叫,叫的最凶的就是牡丹庭的。」

「四萬兩啊……」繁星看向金珠,「好金珠,咱們還有多少銀子啊?」

「沒了,已經沒了!」金珠護小布兜的動作就像護的是自己生的崽那般。

「怎麼會沒有呢,明明還有的嗎,你看那厚度……」

「家主,你別瞎來了……您那不是叫價,您那是砸銀子!」

繁星對着她搖了搖好看的手指,「砸銀子也是一門技術活,別人還沒我砸得好看呢,嘿嘿,我決定了!」

她那嘿嘿聲一起,金珠就覺得背脊一涼。

只見她這回親自撥算盤了,纖白的玉指噼里啪啦打了一串上去。

她一看一口氣沒提上來。

「家主……這……這太……」

「銀珠,搖鈴!!」

鐺鐺鐺!!

玉算盤一打完,鈴聲響起的同時,樓下的夥計就收到了價了,看后…整個人驚呆了,抬頭就往蘭華閣看去,接着又低頭看價格,來回看了好幾遍才確定自己的眼睛沒問題。

他拿起旁邊的茶壺喝了一口壓壓驚,大概是一口不夠,他又喝了一口,喝完了才抖著嘴皮子道:「蘭華閣……十……十萬兩!!」

整個六必居徹底安靜了下來,所有人都成了石頭雕像。

「……」

三個字——拼不過!

**

阿伊布進門前做了好長一段時間的心理建設,進去后恭敬地將最後一份契書送上,有錢的人他見的多了,這麼有錢的還真是頭一回。

繁星照舊讓銀珠收了契書,接下來就是算賬了。

之前每交易一次,她就會讓金珠將銀票取出來放在桌上,如今那桌子上已是厚厚的一疊。

阿伊布看得眼都直了,點算后確認無誤。

繁星又讓銀珠給了他一百兩的賞錢,阿伊布受寵若驚道:「貴人,這錢阿伊布可不敢收。「

「是給你的賞錢,你就拿着吧。不過你要幫我辦一件事!」

別說一件事了,十件也沒問題啊。

「貴人,您請吩咐!」

「我這裏一封信,你幫我轉交給樓下的大都督,記住……這封信不能是別人代收,必須是他本人親自收才可。」

「好的,阿伊布明白了!」

繁星又道:「還有我買的那些馬你就不用給我了。」

「啊?」

阿伊布懷疑自己的耳朵聽錯了。

「和這封信一起交給大都督吧。」

「……」

直至繁星走了,阿伊布還在蘭華閣里呆站着。

**

一匹馬都沒買成的綦湛也準備打道回府了,卻見金山踮着腳,伸長了的脖子的往已售的馬群看。

「看什麼呢,走人了!」

「別那麼急啊,老大,難道你不好奇高價買了這一群馬的人是誰嗎?」

「沒有!」

任何事都沒有馬在他的心裏重要。

「快看!」金山突然嚷嚷了起來,「馬過來了!朝我們這裏來了,但是怎麼不見買馬的人啊。」

「啊?!」

幾人都回了頭,果真看到一群馬浩浩蕩蕩地被人帶了過來。

阿伊布是認識綦湛的,直接走到他跟前,雙手貼胸行了禮。

「大都督,安好!」

綦湛點點頭,看着那一群嗎,其中最扎眼就是那匹白玉馬。

「這馬是怎麼回事?為何不見馬主人?」

「回大都督,有人要小的將這些馬送過來給您!」

聽聞,金山銀山,招財進寶都傻了,呆若木雞地坐在馬上。

綦湛也很吃驚,但比起他們四個冷靜太多了,「你……再說一遍?」

「是這樣的,蘭華閣的貴人讓小的將馬帶過來送於您,還有一封信!」他將信遞給了綦湛。

綦湛接過信后立即打開。

娟秀的字體,一看就知道出自女性,但又多了一份難能可貴的風骨。

夫君在上:

此乃妾身嫁妝的一部分,先給夫君應個急,不用謝。

妾身現居安州繁星庭,靜候夫君前來一敘,一定要來哦。

「……」

進寶急得都跳了起來,「老大,信上怎麼說?」

他蹦得夠高,直接將綦湛的手裏的信給取了下來,四人湊頭一看,驚了!!

突然,銀山大喝一聲:「老……老大,這女人真的……真的是喜歡你啊!!「

綦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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繁星的功德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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