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6章 偷雞不成蝕把米(二更)

第276章 偷雞不成蝕把米(二更)

「回來了?對方說了什麼?」顧南喬早早就在院子裏等着她了,見蘇玉寧回來,顧南喬連忙拉着她回了屋。

蘇玉寧到了屋裏,連忙讓婢女端來了熱水,洗了手,又用蘭花精油抹了手,聞着手上淡淡的蘭花香,蘇玉寧這才舒了口氣。

「喬姐姐,那個人就是個登徒子。」蘇玉寧皺眉道:「他遞給我藥粉包還要摸我的小手一把,他還說我以前是他的未婚妻,他叫家吉,這個名字真的好奇怪。」

對於中原人來說,南蠻、西戎這些地方人的名字都很奇怪,姓氏也很是奇怪,不過這也是當地的文化符號,他們可以不理解不喜歡,但是不能不尊重。

蘇玉寧也不過是抱怨一通罷了,她連忙把家吉剛剛說的話重複了一遍,顧南喬聽了以後,讓蘇玉寧先看看家吉給的藥粉包裏面裝的是什麼藥粉。

蘇玉寧看了以後,嘖嘖道:「這是最上等的蒙汗藥,看來南域這邊的藥材品質高,製作出來的藥粉品質也高。」

「行了,我已經讓人去調查了,相信很快就會有消息,玉寧,這兩天你就在家裏獃著吧,別到處亂跑。」顧南喬叮囑道。

蘇玉寧點頭道:「喬姐姐,那我先回去了,明天再來找你。」

顧南喬又叮囑了她幾句,蘇玉寧全都答應了下來,這才蹦蹦跳跳離開了。

顧南喬拿着蒙汗藥看了一會兒,又把蘇玉寧說的話順了一遍,最後她拿着蒙汗藥去了蕭弈良居住的院子。

到了蕭弈良的院子,蕭弈良正在書房裏作畫,聽到顧南喬有事找他以後,蕭弈良讓人請她進去,蕭弈良手裏正拿着毛筆畫畫,聽到她的腳步聲,頭也沒抬,問道:「這麼晚了,喬妹怎麼來了?可是有急事?」

「算是急事吧!」顧南喬便把蘇玉寧的事情說了一通。

蕭弈良對南域的事情並不太關注,不過他好歹以前是楚國的王爺,又是映月族的女婿,知道的事情還是比外人知道得更多。

蕭弈良聽完顧南喬的闡述之後,他皺着眉頭想了想,這才道:「金焰族的族長姓家,按照你所說,那位叫家吉的男子,應該就是金焰族族長的兒子,金焰族的族長生育能力桿桿的,他好像有二十多個兒子,五六個女兒。」

顧南喬聽到以後,瞪大了眼睛,不敢置通道:「這麼多孩子,他今年高壽多少啊?」

「我沒有記錯的話,他應該有六十多歲了。」蕭弈良回想道:「這也不能怪他孩子多,他們這些部落,平日裏沒什麼事情,除了應酬之外,就是吃吃喝喝,再不然就是生孩子了,他是金焰族的族長,身邊不缺女人,孩子自然就更多了。」

而且南域之所以被人稱之為南蠻,這跟南域這邊的一些習俗是離不開關係的。

在南域,首領擁有絕對的話語權,而且作為最高統治者,他需要通過聯姻來掌控和穩定自己的地位,所以金焰族和蒼炎族族長的後院,那女人是數都數不清。

有他們自己找來的女子,更多的是別人贈送的,他們對於別人贈送的女子,全都是來者不拒。

顧南喬吃了一驚,不過當她知道金焰族和蒼炎族的族長子嗣豐盈的時候,也明白這兩個部族為什麼會對映月族這麼不客氣了,他們的底氣來自什麼地方。

他們不僅僅是因為部落強盛,更讓他們自豪的還有子嗣豐盈,而映月族卻是一代不如一代,到了顧南喬這一輩,只有顧南喬這棵獨苗。

「狄家是金焰族最大的世家之一,幾年前我確實是聽說了狄家有一個姑娘嫁入金焰族族長家,不過這門親事沒成,在那姑娘出嫁的時候,送嫁的行船着火了,一條船上的人不是死在了水中,就是死在了大火中,沒有幾個人生還,這件事當初在南域鬧得很大,你去問你小姨,她應該會比較清楚。」

蕭弈良對這些事情本來就知道不多,能夠告訴顧南喬這些,還是因為這件事當初在南域鬧得非常大,顧南喬不想這麼晚了去打攪蘭清莞,故而到了第二天早上去陪蘭清莞用早飯的時候說了一嘴。

蘭清莞聽完以後,想了想道:「狄雅?這是狄家的三姑娘,在金焰族更是才貌雙全的美人,據說她善用毒、也善於用藥,對於蠱蟲這方面也頗有自己的心得。」

蘭清莞對狄家還算是比較了解的,畢竟狄家在南域也算是大家族了,蘭清莞自然是會更加關注一些,她還告訴了顧南喬更多的秘辛,顧南喬也把蘇玉寧的事情跟蘭清莞說了。

蘭清莞聽完以後,恍然大悟道:「我第一次見到蘇玉寧的時候就覺得她有點面熟,現在想來,她應該狄家人,至於是不是家吉所說的狄雅,我不確定,不過我會讓人去調查,你說的那些事情我也會讓人注意的。」

金焰族和蒼炎族想要打映月族一個措手不及,那也要看她給不給機會了。

顧南喬見此,在蘭清莞耳邊說了幾句話,蘭清莞聽完以後,伸手點了點顧南喬的鼻尖,笑道:「你啊,還真是一個小機靈鬼,你去喊你爹過來,他是楚國的戰神,用兵這件事,我得跟他請教。」

顧南喬連忙點頭,提着裙子小跑着去找蕭弈良。

三日時間一晃而過,這三天以來,蘭清莞和蕭弈良時刻注意著金焰族和蒼炎族的動向,這些事情顧南喬是插不上手的,她也不懂,自然是不會去湊熱鬧,她每天都在藥房裏看醫書,找破解疫病的方子。

就在蘭清莞和蕭弈良忙着應對金焰族和蒼炎族陽謀陰謀的時候,顧南喬翻遍了好幾本的醫書,終於在一本破舊的醫書上找到了自己要的方子,通過病情分析還有病後的患者病情,顧南喬把方子記錄了下來,讓姚冰以特殊的通道送去給墨玉珩。

這不過是一個粗略的方子,至於要怎麼用,用量什麼的,就要靠墨玉珩身邊的大夫了。

墨玉珩籌謀多年,他手上能用的人自然是數不勝數,能人甚多,顧南喬給出了一個大致的方子,墨玉珩的人通過病情,稍微改動了一下之後,立刻就壓抑住了疫病。

治療疫病是一個漫長的過程,不過有了方子,有了目標,治療起來也不過是費些時間罷了,只要肯花時間,很快就能見效。

說回南域,那日家吉拿着蒙汗藥去找蘇玉寧,希望她能夠給蘭清莞下藥,讓她沉睡不醒,而金焰族和蒼炎族能夠趁機進攻映月族,最好是能夠取而代之。

誰知道蘇玉寧拿了蒙汗藥以外,根本就沒聽家吉的威脅,回到蘭家之後,立刻就把事情全盤告訴了顧南喬,而顧南喬又告訴了蕭弈良和蘭清莞。

家吉是一個很謹慎的人,他雖然跟蘇玉寧說三天後進攻,但是三天以後他並沒有貿然行動,而蕭弈良和蘭清莞在檢查過映月族的防禦之後,他們設下了一個計謀,直接讓金焰族和蒼炎族這兩個部族打了起來。

顧南喬得到這個消息的時候,驚呆了,居然還有這種操作,真是太牛逼了。

「爹,小姨你們也太厲害了,我還一直都記掛着他們會打過來呢,誰知道最後他們自己人打了自己人,你們是怎麼做到的?」顧南喬問道。

蘭清莞笑了,看了蕭弈良一眼,很是讚賞道:「我一直都以為姐夫跟姐姐一樣是光明磊落之人,沒想到姐夫使起陰招真真是讓人嘆服,太厲害了,我也沒有想到姐夫還有這一招。」

蕭弈良擺擺手道:「不過是些小把戲罷了,只能說他們的聯盟本來就弱,對雙方都沒有絕對的信任,這才讓我鑽了空子,設計了他們一下。」

蕭弈良也沒做什麼,不過是讓人換掉了金焰族族長寫給蒼炎族族長的信,一封重要的信件,改掉了其中一些地名,然後就造成了這一場誤會。

金焰族和蒼炎族的兵馬打在了一起,映月族則獨善其身,站在一旁看好戲。

這計謀說出去確實是不高明,但是蕭弈良覺得使用起來好用就行了,效果非常好,蕭弈良非常滿意。

金焰族和蒼炎族打得不可開交,金焰族的族長坐在自家的寶座上,聽着前面傳來的消息,氣得一口老血差點沒有噴出來,他拿起了手邊的茶盞,直接丟了出去,怒氣沖沖道:「不是說事情都安排好了嗎?怎麼最後我們的人跟蒼炎族的人打上了?」

誰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大家相互看了一眼,垂下了頭,默不吭聲。

「家吉,你來說說,這是怎麼一回事!」族長看了家吉一眼,厲聲問道。

家吉腿有點軟,有點抖,他顫顫巍巍把前幾天的事情說了一遍,而後才道:「爹,我這都是按照你的要求去辦事的,我也沒跟狄雅說咱們的計劃,誰知道最後就變成了這樣。」

「蠢貨!」族長怒極,恨不能揍家吉一頓,他一世英名,怎麼就生出了這樣沒腦子的兒子?

狄雅連他們都不認識,根據他們打探回來的消息,狄雅失憶了,完全記不得以前的事情,就算記得,他們也不能貿然用她,要知道狄雅當年出嫁的時候,好端端的,送親的船隻為什麼會突然起火?

族長懷疑是狄雅自己搞鬼,畢竟當初這門親事定下來的時候,狄雅就萬分不贊同,最後是他們強行把這門親事給定下了,狄雅反抗不了,答應了。

她要是真的認命了,那場大火就不會發生。

而他這個傻兒子,在知道狄雅在蘭家之後,居然會想出這樣愚蠢的辦法,自己樂顛顛把情報給了出去,還自認為是利用了別人,殊不知最後被利用的人是他自己。

一個小小的錯誤,最後卻讓金焰族和蒼炎族打得不可開交,現在來說是誤會了,誰會相信呢?

只是要他這麼認輸是不可能的,他蟄伏了幾十年,為的就是讓金焰族成為南域第一大族,把映月族踩在腳下,可是現在事情沒有辦成,他又怎麼會甘心?

心思百轉間,族長心生一計,又想出了別的歪點子。

只是不管他有多少的歪點子,最後也沒能讓他如願,他讓人去映月族境內的水井中下毒,可顧南喬剛剛經歷了這樣的事情,早就派人在周邊盯着了,金焰族的人一來,剛剛開始行動,就被抓了個現行。

他派了細作去燒了映月族兵馬處的糧草,人剛剛潛伏進去,還沒有動手就被人清理出來了。

看着很是鬆散的映月族,在蕭弈良的整治之下,一點漏洞都沒有,金焰族的族長想了不知道多少辦法,都沒能讓映月族傷筋動骨,最多也不過是傷了皮肉罷了。

最後他調遣了三千兵馬,打算直接攻擊映月族的城池和村落,可他不知道蕭弈良和蘭清莞就等着他行動呢,那些兵馬到了城牆下,跟映月族的兵馬死戰了一番,映月族的小將不敵,城池被攻破了。

金焰族的小將們很是開心,雖然攻城損傷了一千兵馬,但是只能順利京城,剿殺掉映月族剩餘的殘兵,他們就贏了。

小將們歡快的進了城,誰知道兩千兵馬剛剛進城,城門就被關上了,直接被人關門打狗,最後兩千兵馬死了五百,剩下的一千五被打得投降。

金焰族的族長得到這個消息的時候,一口老血噴了出來,氣得鬍子一顫一顫,他使盡了花招、陰謀、陽謀,最後還是沒能從映月族啃下一塊肉。

沒吃到肉不說,還把他的牙齒全都給打斷了。

金焰族的族長想到這裏,氣不打一處來,可是他現在已經無計可施,因為金焰族率先攻打了蒼炎族的緣故,蒼炎族的族長現在還在不依不饒,此時他要是得罪了映月族,怕是真的會被蒼炎族和映月族聯手被滅了。

怎麼最後就走到了這一步呢?

金焰族的族長是怎麼也想不明白,好好的事情,是怎麼變成了這個樣子。

他心裏憋屈的很,可是不管心裏怎麼不舒服,他還是得按捺住心裏的不爽,帶着厚禮去蘭家道歉。

只是發生了這麼多的事情,蘭清莞心裏怎麼可能會毫無芥蒂?

想到這幾年來她應對之間的力不從心,還有金焰族和蒼炎族這幾年的所作所為,蘭清莞在金焰族的族長來時直接宣佈了映月族獨立,從今以後,映月族跟金焰族和蒼炎族再無瓜葛。

緊隨其後,蒼炎族也宣佈了自己的獨立。

金焰族的族長傻了眼,他這一番操作下來,映月族毫無損失,蒼炎族還佔據了金焰族兩個城池,兵強馬壯,倒是他自己的部下,損失慘重。

南域人口本來就不算多,金焰族這一段時間裏,失去了差不多兩萬兵馬,雖然沒有傷筋動骨,但是損失也不小了,這些兵馬他都是精心培養出來的,現在用了,卻沒有達到自己設想的效果,金焰族的族長,想到這裏,氣得心口都疼。

最後灰溜溜離開了蘭家。

而映月族面對金焰族和蒼炎族這樣的挑釁,想要一舉拿下兩個部族很是苦難,但是現在映月族卻能跟蒼炎族聯手吞併金焰族。

在金焰族的族長回去之後,蕭弈良也帶領了兩萬兵馬,直接攻擊了金焰族的一個重要城池。

他善用兵法,兩天都不到,一個重要的要塞直接就落到了蕭弈良手中。

時間匆匆而過,轉眼間就到了春年。

南域的冬天並不冷,對於顧南喬有內力的人來說南域的冬天就像是楚國和大齊的春天,甚至有些地方比春天還熱。

南域過年的年味並不濃郁,沒有剪窗花貼窗花的習俗,也不用掛大紅色的燈籠,甚至連春聯也沒有人貼。

他們的春年很是冷清。

顧南喬也沒有什麼心情過春年,對於她來說,墨玉珩不在身邊,春年這樣萬家團圓的節日對她來說也沒有什麼魅力了,她想着要去大齊找墨玉珩,墨玉珩最近寫給她的信中說了,他現在已經拿下了金陵城外所有的大齊領土,只等他拿下金陵城了。

金陵城歷經三朝,城牆堅不可破,想要拿下金陵城自然是需要時間,顧南喬想要去找墨玉珩,她在這裏待着,雖然安全,但是她見不到墨玉珩,擔心的厲害。

所以在蕭弈良回來過年時,顧南喬便把自己的想法告訴了蕭弈良,蕭弈良聽完了以後,笑着道:「知道你忍不住想要去找他,那咱們過了年以後就去吧!」

「爹,你怎麼知道我要去找他?」顧南喬很是納悶的看着蕭弈良,她沒有跟蕭弈良說起這些事情啊,蕭弈良怎麼會知道的。

蕭弈良挑眉道:「我當初看墨玉珩是怎麼都不順眼,卻沒有想到他還真是有本事,半年時間,居然就佔領了大齊除了皇城以外的領地,他雖然厲害,但是打江山容易治理江山難,我聽說最近他那邊也有些許的小麻煩,你不是要去找他嗎?剛好我們一起去,到時候我也能得點功勞。」

蕭弈良是沒有想到墨玉珩行動力這麼快,他本來是想送顧南喬來南域以後再去幫忙的,誰知道南域這邊還有一攤子的事情要處理,等這邊的事情處理完了,墨玉珩的江山也打得差不多了,讓蕭弈良鬱悶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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獵戶家的小悍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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