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9章 正法之典
很快我們就來到了夏幫總部。一進門，就見到檀宇在螺旋升天。
wtf？！
「哦？小叮叮來了。」正握著檀宇右腳腕，將他舉在頭頂一圈又一圈掄著玩的煙月一眼就看到了我，開心地將旋轉中的檀宇扔到了一旁的座椅上，「那早餐后的玩耍時間就暫時到此為止吧，寇鳳，去把李大眼帶過來。」
煙月對她身後的一個人影說道。我這才發現，一個身穿黑西服的短髮女子如鬼魅般隱藏在煙月的影子後面，直到煙月朝她說話，我們才注意到那黑西服女孩的存在。想必應該是保鏢一類的存在吧。
emmm……
等一下，保鏢？
誰保護誰啊？
我下意識地看了眼被煙月掄得有些懷疑人生的檀宇，這老哥正如一灘爛泥般在椅子上葛優癱，眼神空洞，一隻手按住自己的胃，似乎是在調整胃酸，防止自己因為眩暈而吐出來。
我見過的女人里，除了艾米莉、虞斗和那個五皇教大主教魚兆以外，好像這個叫煙月的女人算是最厲害的了吧！
「哦哦哦！」原本趴在我腦袋上百無聊賴的妖怪大王花花頓時眼睛一亮，「這小娘們夠生性，我喜歡。小姑娘你叫什麼名字，今年多大了？有沒有興趣當我復活后的第一個娘子？」
這傢伙，騷話連篇的。
「嗯？貓在說話？」煙月看到了我頭上這隻喵，眨了眨眼睛，「吶吶，小魚兒，動物修到能口出人語的程度，要多少年的苦功來着？」
檀宇聽后，咽了兩口口水，將胃酸強行壓了下去，「按照新齊諧的說法，這些妖怪修鍊起來是要先學人形，再學人語。學人語者，先學鳥語；學鳥語者，又必須盡學四海九州之鳥語；無所不能，然後能為人聲，以成人形，其功已五百年矣。這小妖精既然能說人話，那想必也能化人形，如果她沒有什麼奇遇，那按道理來推算，她至少也有五百年的修為。」
聽到檀宇的話后，煙月那大大的黑眼睛裏登時大放光芒，「五百年的貓妖，吃下去一定很補吧？」
「說不定吃她的一口肉，就能讓你直接飛躍到魔殃級。」檀宇看着煙月，認真道，「畢竟，煙月你這種『恩惠持有者』，只靠自己修鍊的話是很難成長的嘛。這還真是送上門來的寶貝……陳天燈，那貓妖你賣嗎？我高價買了，燉出來的肉還可以分你們一些。」
在那兩人說話的同時，我感覺自己的頭髮有點濕了，不知道浸濕我頭髮的是花花的冷汗還是什麼別的液體。
「喵喵喵，我只是一隻普通的小家貓，我不是妖精哦，喵喵喵。」它乖巧的地把它的臉埋進我的頭髮里，開始裝慫。
您老不是老虎么？居然會真的承認自己是貓？您作為金虎大王的骨氣呢？
「哈哈，玩笑話就到此為止吧。」煙月和檀宇稍稍正色了一點，在桌子後面坐好，十指交叉，兩人都擺出了碇司令的姿勢。以這兩個人的實力，自然看得出來我頭頂的虎妖並不是真實的妖怪，而是通過笏板條召喚出來的具現化者。
而我則有意無意地瞄了眼檀宇。
檀宇回來了呢。
如果檀宇回來了的話，那豈不是代表……
「孟蟬衣被我們安置在了待客室。」檀宇似乎察覺到了我的想法，先一步說道：「等把李大眼的事情處理完，你可以去看看她。」
說到這裏，檀宇微微一頓，「其實，孟蟬衣的事情我只做到了揚湯止沸的程度。天天被這個小姑娘纏着，老難受了，感覺心都發毛。我最後是實在熬不住，直接自掏腰包出了筆錢，才讓她那對流氓父母安分了下來。」
我疑惑地皺了皺眉。
孟蟬衣，讓檀宇都感覺心裏發毛？那小女孩做了什麼可怕的事情嗎？
我這話還沒來得及問出口，檀宇就自顧自地繼續說了下去。
「唉，至於其他的事情，我全權委託給其他人了，都是暗組的可靠夥伴，黃丞嶺事件的餘波他們可以處理好的。我這麼急着趕回來，主要原因不是被孟蟬衣瘮到了，主要還是青皮藥茶的事情、以及你提到的，關家所要的那部紅皮文書。」
檀宇剛說完，那個名叫寇鳳的黑西服女孩就將一臉懵逼的李大眼領了進來。
此刻的李大眼在夏幫的治療下，暫時恢復了理智。『浴鹽』毒.品的勁兒很大，何況這浴鹽里還塞上了禍種泉，效果更是強得嚇人。若不是檀宇稍微用了一些法術配合著鎮定劑使用，才讓李大眼重拾理智。
隨後，檀宇和煙月就簡單地跟李大眼複述了一下情況。我和天王寺就靜悄悄地坐在沙發上吃橘子。
「紅皮文書？」李大眼聽后，一臉茫然，「難道是我那本毛主席語錄？我可喜歡讀那本書了，讀完之後感覺自己的人生都得到了升華。關宏文那小崽子想搶奪我這本書不足為奇。」
「這倒不是。」我擦了擦冷汗，乾笑道，「據說，關宏文的一個狗腿子就找到了那本語錄，結果被關宏文罵了個狗血淋頭。顯然，那並不是關宏文想要找的。你家還沒有其他的紅皮文書？」
李大眼聽后，陷入了深深的沉思。
我則將手中的橘子吃完，又抓起一個蘋果，直接啃了起來。想到剛剛檀宇說的話，我便出聲問道：「檀宇哥，你說你急着趕回來是為了紅皮文書？你知道李大眼可能擁有的紅皮文書是什麼嗎？」
檀宇點了點頭，倏地一眯眼睛，「我猜是《正法之典》。」
「正法之典？」煙月思忖了片刻，「關家，關聯著血幫，尤其和燕子天關係緊密……燕子天……八王嶺……難道又是濟閻門商會嗎？抑或是，八王嶺的幾位當家的裏面，有人想要窺探天機，成為界主？還是說，是我們猜錯了，關宏文要找的紅皮小書不是那一本？」
李大眼一臉懵逼：「你們在說什麼？」
「正法之典。」檀宇瞄了眼李大眼，「對於普通人來說沒什麼用。但對於那些企圖窺探天機的人而言，《正法之典》就是打開真理之門的鑰匙。即便不是鑰匙，最起碼也是個方向標。」
「窺探天機？真理之門？」我隱隱猜到了什麼。
檀宇再次點頭，「所謂的真理與天機，指的就是人間界的『理法』，是構築出龐大人間界的最基本的法則。正法之典可以讓使用者獲得一絲觸碰『法則』的契機。而那所謂的窺探天機，也就不必多說了。」
「那本書為什麼可以成為鑰匙？它裏面到底寫了什麼？」我追問道。
「正法之典記載了當世『理法』的漏洞。」檀宇緩緩道：「一個世界的理法不一定是完美的，但太古起源禍天燈存活了上百億年，若是人間界中的理法真有什麼漏洞，它早就該將這漏洞補全了。」
但事實上，如今的理法依然存在一定的漏洞。
「現今的漏洞和殘缺，是禍天燈有意留出來的。」檀宇搖了搖頭，「六百年前，在禍天燈消失之際，他留下了記載當世理法殘缺之處的《正法之典》，它留下這本書的目的到底是什麼，我們無從得知。只不過，根據傳聞，禍天燈將正法之典交給了某個人進行保管。而經過數次改朝換代，《正法之典》的原典恐怕早就損毀了，如今的正法之典，應是當初那保管者的子孫所抄錄出來的——一本紅皮的文書。」
檀宇話音一落，包括我在內所有人都將視線落到了李大眼身上。
「換句話說，李大眼的祖先，很可能就是被禍天燈委託保管《正法之典》的人？」我有點反應不過來，這般問道。
「如果正法之典的抄錄本真的在他手上的話。」煙月輕輕頷首，望着李大眼，開口問道：「書的內容應該是一片亂碼，不成文章，正常人看不懂它寫的是什麼。怎麼樣？有沒有點印象？」
聽到煙月的話，我心中頓時一動。
一片亂碼？
這情況，豈不是和彌牟昆兒在黃丞嶺廢墟的地下挖出來的那本半米厚的巨書一樣？那巨書與正法之典有什麼關係嗎？
而李大眼在聽到檀宇煙月二人那玄玄乎乎的幾段話后，呆楞了幾秒，「有點印象……如果是一片亂碼的紅皮文書的話……我記得，那是我爹在臨走前託付給我的。但當時我爹都痴獃了，他除了我以外誰都認不得，我看那小破書上寫的東西不是人讀的，以為是我爹因病糊塗，將破爛當成了傳家寶貝。然後我就……就……就把它扔了……」
「噗！！」正在喝水的檀宇直接激動得將水噴了出來。
「扔了可還行。」我總覺得這事兒跟我好像沒太大關係，雖然我心裏也明白自己就是那什麼狗屁的禍天燈，「不過這樣一來，一切都說得通了。李大眼，恐怕你那女朋友一開始就是被關宏文安排在你身邊、負責找出你家傳家寶《正法之典》的。而你女朋友耗了三年都沒找到正法之典的影子，從你的嘴巴里又沒問出什麼有用的消息來，這才使得關宏文氣急了眼，想要直接把你往死里逼，用盡一切瘋狂的手段將正法之典的線索從你嘴巴里逼出，正好這時候你被夏幫保護了下來。」
至於，為什麼燕子天會給李大眼下『喪屍』浴鹽，還給他了一些禍種泉的魔力……這我就搞不懂了。可能是想靠着魔化的李大眼神志不清的時候從他口中問出正法之典的下落，抑或是，李大眼已經是燕子天的棄子。
這個時候，我察覺到一絲怪異之處，便皺眉問道：「如果是記載『理法』漏洞的文書……這麼重要的文書，為什麼要交給別人保管呢？憑禍天燈的本事，完全可以將文書完全封印起來吧？封印到沒有任何人可以解開封印的程度。換個角度來說，我也想不通禍天燈為什麼要將理法的漏洞寫出來。」
「誰知道呢。」檀宇也不明白禍天燈將正法之典交給李大眼祖先保管的原因，只能望了望天花板，長嘆一聲，「或許，是想看『未來』是否和自己有緣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