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黑色乳汁

這一巴掌可謂是極狠，竟然把那產婦扇到了嘴角流血。

「我不能……不能留下疤，我……我要等他，等他,醫生，醫生救救我。」

很顯然，那大媽的這一巴掌徹底的把那產婦給扇懵了，等她恢復過來后，在身上跟臉上的疼痛交加下，她的嘴裏呢喃的話語，卻讓劉楓的心底莫名一痛。

也許她不是不在於孩子，而是過的不幸福吧？

似乎被勾起很久遠的記憶，想過自己當初為什麼要立志學醫后，劉楓推翻了剛才對婦人的評價。

如果一個女人為了愛美的天性，而不去顧忌自己的孩子，那這種人就算跪死地上，都不值得自己去救。

可如果一個女人為了幸福，而去忽略所有，只為等一人歸心，那自己成全她又何妨？

「你還讓人非禮的不夠么？平白被男人佔了便宜不說，還想求着別人繼續佔便宜？」

那大媽的嘴也是過於狠毒了，在一頓唾罵后依然不罷休，竟然還在語末添加了兩字「賤貨」。

「我……我沒有。」

那產婦似乎還想為自己辯白，可卻沒想那大媽在一把拉住劉楓的手后，開口繼續罵道：「你個賤貨，不僅花錢讓人佔便宜，還求着別人占，難道這小哥說得有錯？」

「沒錯！」

劉楓有些無奈的撓了幾下頭后，卻只能順着那大媽的話接了下去，可劉楓卻發現等自己這兩字說出口后，那床上的產婦臉色更為蒼白，那雙眸的空洞如同失卻了生機。

但這些都不是關鍵，因為關鍵的是劉楓發現，那隨着病房的爭執，竟然引來了愈發多的圍觀者。

「這人怎麼這樣啊。」

「就是啊，這女人本來就很可憐了，好不容易等來了婆婆照顧月子，可又惹下這麼個梁子，小夥子，你這是要把人家往死路推么？」

「就是啊，還有沒有同情心了，你知道床上的女人多不容易么，從一個人住院，到產子，哎！」

我去！自己怎麼就惹上馬蜂窩了？

劉楓的心中本意是打算先夥同大媽，然後再說服對方，最後再出手幫人醫治。

可他卻沒想到自己不過說了兩字，就惹來了眾怒。

「等等……。」

面對越吵越凶的圍觀群眾，劉楓只能無奈的吼上一句后，這才轉頭對那大媽繼續說道：「如果我來，那就是救人，如果他來，那絕對就是佔人便宜。」

「我？」

等金光宇詫異的發現，劉楓竟然把矛頭指向了自己后，頓時一口老血狂奔，開口怒道：「你一個實習生有什麼資格說這話，信不信老子把你給開了？」

「那你信不信，我馬上把她醫好？」

可讓金光宇沒想到的是，自己本想以劉楓的實習生來要挾，打算讓這貨閉嘴，可沒想到，劉楓竟然會反擊的如此犀利。

「就你一個實習生？」

金光宇的一聲嗤笑，卻讓那門外圍觀的好事者都看向了劉楓，每個人的眼神都頗為懷疑起來。

這場面反倒讓劉楓笑了，他絲毫沒有介意別人的目光，而且很清楚這事情正需要越多人越好，因為只有更多的流言蜚語，也許才能讓那大媽同意治療。

等劉楓看向病床上的產婦后，再次開口道：「你信不信我？」

但那產婦都還沒來得及答話呢，在旁的金光宇卻再次嗤笑出聲，開口嘲諷道：「就你還能還一次治好，這牛吹的過分了吧，你把當我這導師是擺設的么？」

「他剛才收錢了，而且很多。」

可劉楓卻並沒有去理會獨自跳腳的金光宇，而是直接對大媽說了句后，再次轉頭對那床上的產婦說道：你的情況很不樂觀，若是再拖下去的話就真要動手術，給你留下一枚遺憾的疤。」

這話顯然是說動了婦人，一提及疤痕的事情，就好像在她心上設下了天檻，直接什麼都不顧的說道：「我聽你的。」

很是欣慰的點了點頭后，劉楓才剛帶上手套，卻不想剛從金光宇手上討回錢的大媽，竟一把抓住了劉楓的手腕，咬牙切齒的說道：「小子，你給我滾！」

在那些圍觀的好事者看來，大媽不過是想阻止劉楓占那產婦的便宜，但只有劉楓自己才知道，大媽此刻力道有多大。

這完全是憤怒，一種打心底的鄙夷，以及噁心自己的情緒。

「我信他。」

可讓大媽沒想到的是，出手制止自己的竟然是那產婦，很明顯，那大媽本想再次發飆，可在那些圍觀者給拉住后，她才咬牙冷笑的連聲說好，可那副猙獰的模樣，卻只能讓產婦扭頭看向別處，也許，這就是傷心到極致的結果吧。

等劉楓將圍觀者徹底的打發走以後，這才關上房門，走到那產婦的身旁坐好，這才開口說道：「我動手了。」

可當劉楓伸出手，緩慢的掀開那產婦身上的被單后，隨着被單的褪去，那一抹白盈逐漸出現在劉楓面前後，房間內陷入一片旖旎。

一時間，房間內只剩下劉楓那粗重的呼吸，以及那一抹嬌羞的低吟。

「人活着，有時候不僅僅是為了自己。」

為了緩解這種無聲的尷尬，劉楓只能借話找話，可說這話的目的，更多的卻是為那產婦解開心結。

「等我給你推拿完了以後，孩子應該就有口福了。」

在劉楓的揉，抖，助等看似簡單，卻蘊含着無限大奧的手法中，那產婦很快的就從痛苦中解脫，而劉楓的這話，卻在這一瞬間內，極為精確的擊中了產婦的心房。

「謝謝！」

一句道謝中，劉楓當然知道對方的這話包含着多少東西，一個微笑的頷首示意后，劉楓卻突然話題一轉的說道：「忍着點！」

「呲！」

就像什麼東西被擠破似得，在那產婦的一聲痛苦的呻吟中，只見一股黝黑的液體從那豐盈的殷紅頂端泌了出來。

「呃，好臭。」

在痛苦中徹底的解脫后，那產婦掙扎的抬起了腦袋，卻詫異的發現那豐盈上的泊泊流出的液體。

在劉楓的繼續揉動下，愈發多的液體被逼出了體外，而這純黑色的乳汁，對於常人來說無疑是個極難接受的現實。

「這是心結。」

劉楓的這話，再次讓那產婦臉現一抹痛楚，但她卻沒想到劉楓在幫助自己處理好一切后，就直接起身朝門口走去。

也只有到了現在這個時候，那產婦才猛然發覺，劉楓從進入這房內到現在，那雙眸子都亦如璀璨星辰，不帶半點雜質。

「如果放下，就好好照顧孩子。」

劉楓當然知道醫好產婦不過是小事，而門外的那大媽才是那產婦真正的難題。

所以，當劉楓把手放在門把后，在打開門的那一瞬間，卻留給了那身後的產婦這樣一句話，而當對方醒悟過來時，卻發現劉楓依然離去多時。

「劉楓！」

當那產婦從病床上撿起了一枚胸卡后，卻恰好在胸卡上看見了劉楓那一抹熟悉的痞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