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三百章 官司
東方卓和劉楓安靜的坐着,關於昨晚被拋棄的事,東方卓是有小怨言的,於是和劉楓聊了聊東方冉,當得知東方冉被划傷后,則擔憂道:「她沒事吧。」
劉楓講述了東方冉的情況后,東方卓表示會抽時間去看她的。
法官是一位年過半百的老人,表情嚴肅和陪審官一起走上了居住的位置,他帶着圓形的老花鏡審查著審判官遞上來的資料,法官大人給劉楓好感,看上去是一位和藹且認真的男人。
不過,東方家作為一個大家族,竟有獨立於政府的司法機構,這種取而代之的內部審判方法,若加以效仿並不利於國家和人民的管理。
法官仔細審查著馮子昂的資料,以及案發經過。
劉楓見到在檢察官席位后的觀眾席上,坐着一對老夫妻,兩人在莊重的場合都選擇了黑衫表明心中的悲痛。
老婦人不知是觸景生情還是如何,悲泣出了聲,他的丈夫則在安慰她,二人正是已故東方安然的父母。
從某方面來說,是他們安排女兒和雲思禮相見才釀成了大禍,劉楓尊重他們為人母見女兒被殺的哀痛心情,卻很反感兩人唯利是圖的性格。
陪審官念了下案發的經過和罪惡的犯罪性質。
第一次庭審在一年前,本是確定了死緩,緩刑一年執行,本來馮子昂不會再經歷一次庭審,而是直接吃槍子或者上斷頭台赴死了,也不知是上天眷顧還是祖輩燒高香了。
東方家因一些事故,迎來了一次律法改革,律法改革后,曾經未解決的案件都將迎來重新審判,馮子昂這件案子按理說沒有繼續審判的必要,可有位大人物在被手下問起時,直接寫了一筆「審」,就這樣馮子昂迎來重新審判的機會。
也許前世行善積德久了才會迎來如此氣運吧,劉楓得知后只覺得神奇。
案件的審理開始了,檢察官,辯護律師相繼登場,馮子昂作為被告也被關在了被告席的拘束籠里,旁邊有兩個壯漢看着他。
他剛出來時,台下一片騷動,觀眾們對馮子昂沒有好感。
有人說他是惡魔的化身。
有人言辭犀利,說一定要將他斷頭。
如此罪惡之人怎麼能留存於世。
當然也不乏有聖母接受不了死刑的判決,希望法官能判無期徒刑,她們當然不知道,有時候死刑對一個人來說是解脫而非傷害。
劉楓靜靜的觀察一切,有時候沉默的觀看是件很有意思的事,他看那些人的表情,有憤怒,有平靜,還有譏笑。
東方安然的父母自是痛哭不已,他們望向馮子昂的眼神里滿是仇恨,有時候劉楓會思考,一個人的哭泣是否代表了他的內心,而不是屈從於實際狀況的「哭泣?」直白一點就是假哭。
他得不到答案,因為答案往往不會美好,其實作為一個普通人,我們無法管太多的事情。
但為了自己的安全,必須要遵循假設的原則,假設陌生人是帶着危險性的,所以我們會分外小心,會強迫自己觀察周圍的一切,仔細分析每個人的性格,然後再重新判定安全程度,不是為別的,僅僅為了保護自己,畢竟活着已經很艱難了。
世上善良的人很多,但壞人同樣不少,我們無法保證遇到的人都是壞人,除了保證自身的品質之外,還得擦亮火眼金睛。
馮子昂聽着陪審官對案情的複述之後,神色平靜,東方安然父母的情緒卻越發激動,他們喊著「把我女兒換回來!我女兒是無辜的,你給我!」
喊得越慘越讓人同情,人啊,終究是感情動物,別人痛苦時也會產生共情心理,他們似乎對真相的追求沒那麼強烈,只喜歡聽結果如何,宣讀的結果和犯罪過程越殘忍,越能引起共鳴。
這是為什麼,因為害怕啊,傷害到他們的心靈了,總是想着為什麼會有這樣殘忍的人呢,同情之餘也會聯繫到自身。
其實很多時候,他們對判決並不感興趣,或者對死者的同情沒有那麼深刻,他們只是害怕殘忍的事情發生在自己身上,唯恐避之不及,害怕死亡,害怕到要瘋掉。
呼……終究是少數人的世界……
辯護律師上台了,劉楓特意委託了東方時生,幫他打贏這場官司,想來有證據在手,馮子昂的罪證很容易被推掉。
東方時生和檢察官握手之後,便走到馮子昂身邊。
檢察官在整理證據之後,提交給法官,他開始將馮子昂的罪證複述一遍,接着便想給馮子昂判刑了,他認為辯護律師都沒必要上台,這件案子完全是件便宜買賣,給他增加名聲的跳板罷了。
他自信滿滿的侃侃而來,東方時生陡然打斷了他的話。
「我有異議!」
「辯護律師請發言。」法官認真的說道。
「謝謝法官大人,檢察官先生說的我不同意,你說我的辯護人捅死了東方安然,請拿出證據,如果只是一廂情願的訴說,我想……站不住腳吧。」
檢察官聽后,愣神道「呵呵,東方時生?你是記憶出了問題嗎?」他拿出一張照片。
「兇器是這把刀子,馮子昂將刀子拿在手上捅死了東方安然,刀上的血跡經比對,就是東方安然的!所以!他就是殺人兇手!」檢察官十分有氣勢的將食指對着馮子昂。
「唔哦!」底下一片嘩然,大多數都是誇讚檢察官的帥氣和正直,而東方時生的辯護則遭受了批評,為罪犯辯護在他們認為就是包庇犯罪,有人很憤怒,說東方時生收了錢,說他良心被狗吃了。
東方時生的確很生氣,但他知道作為一個律師,就不能被情緒左右。
「很奇怪呢,據我所知,那間小賓館里是有第三者的,你怎麼那麼肯定就是我的辯護人殺了東方安然?莫非你在現場?」
他這話說完,底下就傳來一陣噓聲。
「下去!下去!死的是東方家的人,你還未罪犯辯護,真令人噁心!」
諸如此類的言論不少,劉楓握著拳頭,他很不高興,好在東方卓在一旁安慰他到:「這邊的人是挺喜歡情緒用事的,南門狀況你也明白,壓久了會反彈的。」
「哈哈哈,你在逗我嗎?」檢察官開始損東方時生:「我看你禿頂不是沒有原因的,太過愚笨才將頭髮給撓沒了。」
這麼沒素質的話在說完之後,反而引起一陣笑聲,法官重重的敲錘道:「肅靜í!肅靜!」法庭上這才安靜了下來。
「馮子昂手上拿着刀,是刀捅死的,兄弟,刀啊!第三個人又沒有持刀!」
因為某些特殊的原因,東方安然與雲思禮偷情的事,並沒有多少人知道,他們一直認為是雲思禮發了瘋殺害東方安然,要是知道偷情而被殺,又不知作何想法。
東方時生說出了真相:「當時,東方安然和雲思禮是在床上的,而馮子昂因憤怒趕到時,手中確實持了刀子,東方安然和馮子昂是情侶關係,而且已經訂婚了,與雲思禮先生開房明顯是有錯在先,所以他會因馮子昂突然趕到而驚愕不已。」
「自然的會站起來解釋。」
「然後,作為第三者雲思禮先生,趁著東方安然背對着他,重重一推,推倒了馮子昂的刀口上。」
「注意!東方安然是頸部附近被捅到的,這說明是踉蹌著倒下去,身體會有前傾的趨勢。」
「所以才捅到了脖子附近,不然現場沒有劇烈掙扎痕迹下,馮子昂是很難選擇捅脖子的。」
「一派胡言!」檢察官聽後面紅耳赤的怒道:「沒有根據的話,說在多也是廢話!刀子上有馮子昂的指紋和東方安然的血液,而且有馮子昂殺東方安然的照片!你怎麼解釋?!!」
不過,東方時生在說到東方安然和馮子昂訂婚後,又與雲思禮偷情一事時,底下觀眾的表情最多是愕然,他們比較傳統,偷情一事不接受也不支持。
檢察官見自己發動群眾的力量壓迫東方時生的計劃輸了,有些慌亂,說白了是水平不夠露怯,在打官司方面,東方時生要老練太多了,劉楓不由自主的替東方時生鼓起了掌。
法官敲錘道:「辯護律師,請你解釋清楚,為什麼認定被害人是被推到刀子上的。」
既然問道這個,東方時生沖觀眾席上的劉楓望了一眼,劉楓點了點頭,意思是時機成熟了,可以拿出直接證據了。
「這樣吧,法官先生,我這裏有對我見解的全部解釋。」他將視頻放在投影儀上,經過放大和必要的聲音處理后,所有人都看到了東方安然被殺的全過程。
東方安然和雲思禮上床后,馮子昂趕到,憤怒的馮子昂拿着刀推門而入時,東方安然慌慌張張的穿起衣服,試圖解釋,馮子昂情緒激動要殺生求仁時,雲思禮淡定的將東方安然推到了刀口上,咔擦一下,東方安然的脖子被刺中了,馮子昂傻傻的抱着東方安然在血泊中說不出話,而雲思禮很淡定的報了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