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四百二十九章 眼盲心不盲。
「你對他做了什麼，他叫的那麼慘？」
看到寧天出來，秦牧好奇的問道。
寧天面不紅心不跳的說道：「沒什麼，只是聊聊天而已。」
秦牧懷疑的看着他，明顯不信，聊天能聊的跟被強暴了似的？
「我進去看看。」秦牧道。
寧天急忙攔住秦牧，笑道：「明天再去吧。」
「為什麼？」
「因為...他現在有些臭。」
「臭？」
寧天笑道：「他嚇壞了，嚇得屎尿氣流，裏面的味道，實在不怎麼樣。」
秦牧退後兩步，掩住口鼻，「難怪我覺得你身上的味道有些難聞。」
寧天抬起胳膊聞了聞，「有嗎？」
秦牧微微頷首。
「那我們走吧，我得洗個澡。」
寧天不由分說的拉着秦牧就走。
秦牧心裏狐疑，滿肚子疑惑，寧天做了什麼？能把狂戰嚇的屎尿齊流。
兩人回來，寧天去洗澡了，秦牧去看了一眼藍薇薇和洛靈。
秦牧心裏不安，想着去牢房看一眼，結果小鳳凰纏着他，要他陪着玩。
秦牧只好陪着小鳳凰玩遊戲，打算明天再去看狂戰。
......
第二天，秦牧還在修鍊中，岳驚燁着急忙慌的跑來，告訴他說狂戰死了。
秦牧大驚，急忙朝着牢房跑去。
「怎麼死的？」途中，秦牧隨口問道。
岳驚燁道：「自殺。」
「自殺？」秦牧根本不信，狂戰那麼惜命的人，怎麼可能自殺？
秦牧到了牢房的時候，岳智嵐幾人也在。
只見狂戰滿臉鮮血的躺在地上，早已經沒了氣息。
「早知道，就應該安排人看着。」岳智嵐道。
四聖宮的這大牢常年不用，所以也就沒有弟子看守，只有門口有幾個人鎮守，還是因為狂戰被關進來臨時增加的。
秦牧上前，細細打量，狂戰的額頭血肉模糊，是撞死的。
他最了解狂戰這些人了，一個比一個惜命，怎麼會自殺？
秦牧突然想到了寧天。
難道狂戰是寧天殺的？
那也不對，寧天殺了狂戰，沒必要隱瞞自己。
「去把寧天找來。」
岳驚燁吩咐弟子去請寧天。
沒多久，寧天來了，張嘴打個哈欠，「老秦，這麼早就審問狂戰嗎？」
不過，當他走進來，看到死去的狂戰，不禁大吃一驚，「老秦，你把他殺了?殺得好，我早就想宰了這孫子了。」
「你想知道的事情問清楚了嗎？」
秦牧道：「狂戰是自殺的。」
「自殺？這怎麼可能？我寧願相信他吃屎。」寧天震驚，上前查看，「我去，還真是自殺的，而且還是撞死的，這老小子什麼時候這麼有脾氣了？」
「不過死了也好，這傢伙活着，我總是心裏不安。他也算聰明，知道自己活不了了，自己了結，總比受折磨要強的多。」
秦牧狐疑的看着寧天，「你昨天對他到底做了什麼？」
「呃...」寧天臉色變得古怪，「也沒做什麼，就是揍了他一頓。」
秦牧懷疑的看着他，如果只是單單揍一頓，狂戰是不可能自殺的。
「寧天，你老實說，你到底做了什麼？能把狂戰逼的自殺？」秦牧心裏真的是好奇極了。
寧天滿臉不好意思，道：「其實也沒什麼，就是...就是給他臉上撒了泡尿，以尿洗面。」
「......」......
秦牧等人全都愣住了，目瞪口呆。
以尿洗面？
這......
秦牧都不知道說什麼好了？
難怪寧天昨天身上一股尿騷-味？
「我只是想羞辱他，誰知道這傢伙的承受能力這麼差，竟然自殺了，這可不怪我啊，是他自己找死的。」寧天臊眉耷眼的說道。
秦牧無語的看着他，「你是怎麼能想出這麼變態的方法的？」
岳智嵐等人看寧天的眼神都變了，給別人臉上撒尿，這得多變態才能想出這麼噁心的方法？
寧天臊眉耷眼的耷拉着腦袋，他也沒想到狂戰的承受能力這麼差？
秦牧真的很無語，狂戰就算再惜命，但曾為神帝，該有的榮譽感還是有的，被人以尿洗面，莫說狂戰，只要稍微要點面子的人，都承受不住。
「老秦，對不起啊，我是真的沒想到。」寧天訕訕的說道。
秦牧滿臉無奈，堂堂戰帝，估計做夢都沒想過，自己會死的這麼屈辱？
「老秦，你別不說話啊，他是自己自殺的，又不是被我的尿淹死的，其實也算不上全是我的錯吧？」
秦牧簡直哭笑不得，揮揮手道：「岳老宮主，讓人將他帶下去好好安葬吧。」
「什麼？」寧天大為不解，「老秦，你是不是瘋了，這混蛋就應該丟進山澗喂凶獸，你竟然還要好好安葬他？」
秦牧輕笑道：「死者為大，再說狂戰也算是個可敬的對手，雖然死的有點不體面，但是希望死後埋葬的時候能體面點。」
「老秦，敵人仁慈，就是對自己的殘忍，這話可是你說的？」
秦牧輕笑道：「他現在還算的上敵人嗎？」
「呃...」寧天撓撓頭，「的確是，死人自然是算不上朋友了。」
「岳老宮主，麻煩你了。」秦牧道。
「沒事，別客氣。」岳智嵐很滿意秦牧這種處事方式，比寧天這個變態講究多了。
秦牧嘆口氣，看着死去的狂戰，心裏有種說不清的情緒，畢竟做了這麼久的對手，看
着他這麼屈辱的死去，心裏多少有些感觸。
「走吧，我也該準備一下閉關的事情了。」
秦牧等人回來。
藍薇薇和洛靈已經穩固根基。
「聽說你們去審問狂戰了？」洛靈問。
秦牧微微頷首。
「可審問出什麼？」
「沒有，他死了。」
「你們把他殺了？」
秦牧看了一眼寧天，只見寧天急忙朝他搖頭，要是被這兩女知道狂戰被他一泡尿澆死的，他可什麼臉面都沒了，畢竟這方式變態了些。
「他自殺了。」
「自殺？」洛靈怔了怔，「這個狂戰倒是比玄冰硬氣，當初玄冰被羞辱成那樣都選擇了苟活。」
秦牧嘴角微微抽搐，給玄冰臉上撒泡尿，而且還是他的敵人，玄冰也得羞憤自殺。
「對了，你們兩個修為都穩固了吧？」
洛靈和藍薇薇點頭。
「我也該閉關了，這幾天凰兒你們照看着點。」
「大傻，我打算回京城，護國衛需要人坐鎮。」洛靈道。
寧天道：「我也得回京城了，那些放養的野馬，也該拉回來圈養了。」
寧天以重利，吸引了不少的武者前來加入護國衛，竟然被他真的找到了一百個宗師境的武者。
不過，這些武者閑散慣了，在京城過的好不自在，武者性格乖僻，不服管教，自然鬧出不少事。
寧天這次回去，這些武者的好日子是到頭了。
以寧天的手段，降服這些野馬，根本不是什麼難事，實在不服管教的，估計下場會很慘。
入了寧天的門下，想要走人，只有一條路，那便是黃泉路。
秦牧微微皺眉，洛靈等人走了，凰兒誰照顧？
洛靈道：「大傻，我打算先帶凰兒回京城，青凰山很安全，還有我父母在，能照顧好凰兒的。」
秦牧微微頷首，不過有些頭疼，凰兒估計不會願意離開自己的，且得好好勸了。
這時，一個四聖宮的弟子過來，告訴秦牧等人，說是飯菜準備好了，岳智嵐請他們去膳房。
「你們先過去，我去叫醒凰兒。」秦牧道，這小傢伙估計還在呼呼大睡。
洛靈道：「我剛才看到凰兒帶着小鹿，朝着葯山的方向去了。」
秦牧怔了怔，看來又去找靈果了。
「你們先過去，我去葯山找凰兒。」
洛靈等人去了膳房。
秦牧前往葯山找小鳳凰。
這葯山秦牧從來沒來過，走到山腳下，便能問道濃郁的葯香味。
昨天，藍薇薇突破的時候，幾乎將整個四聖宮的靈氣都消耗光了，但是一夜之間，靈氣再次恢復充盈，就是這葯山的功勞。
葯山不高，兩百餘米。
秦牧沿着山道往上走去，這葯山有陣法，但是秦牧走上了，卻沒有觸動，不是秦牧破解的，而是這陣法就沒啟動。
蹬上山頂，這山頂被改造過，很是平坦。
秦牧放眼望去，頓時怔了怔，山頂很大，被隔成好多塊，被區分開來。
「七星海棠。」
「赤金琉璃草。」
「紫金天目花。」
秦牧看的眼花繚亂，這裏的葯都不是凡品，最低檔次都是中品草藥。
秦牧往前走去，越走越震驚，前面的是中品草藥，後面的幾塊葯田，種的卻是上品草藥。
這些上品草藥，自從秦牧蘇醒，還是第一次見到。
秦牧不禁暗暗咋舌，看的他心裏都升起了貪念，這些東西，隨便一株，都是價值連城啊。
這些東西，對於武者，修鍊者來說，根本不是金錢所能衡量的。
「天流鳳螢花。」秦牧幾乎驚呼出聲，這是一株大葯，沒想到在這裏看到了。
「公子看來對草藥很了解？」淡淡的聲音突然響起。
秦牧猛的轉身望去，卻見以乾瘦老者，拎着一隻白玉桶，腳步緩慢的走過來，腳步聲很沉重，拎着桶看上去很吃力。
但是秦牧卻不敢絲毫小看這個老人，因為老人巨離他不過七八米而已，或許他剛才被大葯吸引，太入神才沒察覺。但是能靠近自己十米之內不被自己發現，秦牧絕對不會相信對方就是個普通老人。
而且，這麼重的腳步聲，要不是老人開口，走到他跟前，估計都發現不了。
兩種情況，要麼就是老人突兀的出現在他身後，另一種情況就是老人修為高深莫測，封閉了他的感觀。
秦牧拱手，道：「老人家，實在不好意思，我是上山來尋女兒的，無意打擾。只是見着滿山草藥皆不是凡品，故此逗留，還請海涵。」
「無妨，這山上很少有人上來，老頭子只是覺得有些驚訝而已。」老人緩緩的走到一株上品草藥前，伸手從白玉桶中取出一把白玉勺，給草藥澆灌。
秦牧驚訝，因為老人舀出來的可不是普通的水，而是靈水，最少有百年了。
這位，應該就是岳智嵐所說的瞎老了吧？
但是，秦牧自然不能叫瞎老，這樣很不尊敬。
「老人家，在下秦牧，請問如何稱呼？」
老人一邊給草藥澆水，一邊隨口道：「他們都喊我瞎老。」
秦牧仔細看老人的眼睛，一片渾濁，但卻不像是瞎了。
「老人家可一點都不瞎。」秦牧笑道。
老人緩緩抬起頭，看着秦牧，「有時候，做個瞎子比較快樂，沒那麼多的煩心事。」
秦牧沒理解老人的意思，畢竟每個人都有自己的思想，不好猜測。
「老人家將這葯田搭理的真心不錯。」
「我瞎老頭子一個，總得給自己找點事做，一直做這一件事若是還做不好，那我就不是瞎，而是廢了。」
秦牧輕笑，這老人家有點意思。
「老人家，你在四聖宮多久了？」
老人想了想，道：「太久了，記不清了。」
「老人家一直在這裏嗎？」
老人微微點頭。
「就沒想過去外外面轉轉？」
「我一個瞎老頭子，就老實待在這裏吧，別給大家添麻煩了。」
秦牧雖然對老人很好奇，但也不會貿然去刺探他的秘密。
秦牧話鋒一轉，道：「老人家，可否看到小女？」
老人隨手一指。
秦牧順勢看去，老人指的是遠處的果園，那裏種的全是靈果樹，足有上百棵。
「多謝老人家。」
「無妨，我說過，那隻小鳳凰若是喜歡吃靈果，可隨時來。」
秦牧笑道：「老人家自稱盲人，如何得知小女乃是鳳凰？」
老人微微怔了怔，笑道：「公子不凡，有龍鳳相助，這在四聖宮並非秘密。」
秦牧笑了笑，沒有吭聲，他肯定這個老人不簡單，但是對方不想說，他也不會追着問。
「老人家，我先去找小女。」
「公子請便。」
秦牧來到果園，遠遠的便聽到小鳳凰清脆的笑聲。
這小丫頭正坐在樹榦上，兩隻白嫩的小腿晃呀晃的，手裏還拿着一顆靈果在啃。
「小鹿，接着。」小鳳凰隨手摘下一顆靈果扔給獨角獸。
秦牧都有些羨慕了，這靈果不是一般的果實，每棵樹上不過十幾枚，小鳳凰卻是想吃就吃，自己吃還不算，還給獨角獸吃。
這要是被別人看到，非羨慕死不可。
「凰兒。」秦牧喊了一聲。
小鳳凰看到秦牧，頓時開心的撲過來。
秦牧將她抱在懷裏。
「爹爹，吃果果，這裏有好多果果，凰兒都吃不完。」
「......」秦牧無語，這小丫頭，還想着將這裏的靈果禍害光再走嗎？
「凰兒，爹爹來找你有事。」
「什麼事呀？」
秦牧想了想，道：「是這樣的，爹爹可能要閉關。」
「哦。」小鳳凰不開心的嘟起小嘴，「爹爹閉關，可能要好久，凰兒好久要看不到爹爹了。」
「凰兒，你能不能幫爹爹保護洛靈姐姐啊？」
「好啊。」小鳳凰想也沒想就答應了。
秦牧笑道：「謝謝凰兒，那你跟洛靈姐姐先回青凰山，爹爹閉關出來，就去找你好不好？」
小鳳凰怔了怔，小腦袋搖的跟撥浪鼓似的。
「怎麼了？你不是答應爹爹要保護洛靈姐姐的嗎？」
「可是凰兒不想離開爹爹。」
「爹爹要閉關，可能需要很長時間，你得保護洛靈姐姐啊。」
「洛靈姐姐也留下來，等爹爹出關，我們一起回青凰山。」
「可是洛靈姐姐還有很重要的事要做啊。」
「可是......」小鳳凰滿臉苦惱，「可是凰兒捨不得離開爹爹。」
「爹爹也捨不得凰兒，但是爹爹得閉關，只有變得強大，爹爹才可以保護你。」
「凰兒不要爹爹保護，凰兒可以保護爹爹。再說爹爹已經很厲害了呀。」
秦牧苦笑，他早料到了，肯定會卡在小鳳凰這裏。
「凰兒，你不想大白嗎？不想你蔣爺爺他們嗎？」
「想，可是凰兒還是不要離開爹爹。」
「......」......
秦牧無語，說了這麼半天，都白說了。
算了，回頭再慢慢勸吧。
秦牧抱着小鳳凰朝着山下走去。
「瞎爺爺......」
老人迎面走過來，小鳳凰開心的揮舞著小手。
瞎老笑的滿臉慈祥，「小凰兒，你吃飽了嗎？」
「吃飽了。」小鳳凰摸摸鼓鼓的小肚子。
老人笑了笑，隨即看向秦牧，掌間出現一個玉盒。
秦牧掃了一眼老人的手指...儲物指環。
「公子即將閉關，這東西應該能用得上。」老人道。
「給我的？」秦牧微怔。
老人點點頭。
秦牧接過玉盒，打開一看，頓時露出驚訝之色。
「麒麟寒玉草。」秦牧驚訝，這可是上品草藥。
「希望能助公子一臂之力。」
「老人家，這太貴重了，秦某不能要。」
「再貴重，也只不過是一株花而已，公子不必客氣。若是能助公子突破，這麒麟寒玉草也不算是浪費。」
秦牧道：「無功不受祿，老人家為何要幫秦某？」
「可能是為了結一份善緣吧。這天下，終將是公子的舞台，許多事還需要公子去做。老頭子我年紀大了，腿腳不便，肯定有些事還要拜託公子。時間久了，人心也就變了，公子修為突破，對蒼生，對你身邊的人，都有好處。」
秦牧眼睛微微眯起，「老人家說的人心變了，是何意？」
「公子是有大智慧之人，心裏已經明了，何須再問，這不是公子的格局。」
秦牧微怔，隨之笑了笑，道：「人心變了，該如何？」
「怎麼做是公子的事，老頭子就是個種葯的，我的葯，醫不了人心。」老人笑了笑，慢吞吞的朝着遠處的草屋走去。
秦牧嘴角微揚，看着老人的背影，微微彎腰一拜...人心變了，說的是重生村嗎，看來瞎老還真是眼盲心不盲？
秦牧對這個老人，越來越有興趣了。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