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九十一章 對峙公堂

方文卓已經記不清楚這些日子他被提審了多少次，刑部大理寺御史台甚至寧皇的三個皇子都親出手了，看着一個個手下敗將在他面前耀武揚威，方文卓心中的傲氣反倒被激發了出來，每每看到坐在高堂之上人沒有一個主審官被他駁斥的啞口無言，方文卓心中就感到無比的暢快，當然暢快之餘更多的則是不服氣.

雖然提審的次數多到已經讓方文卓感到了麻木，但再一次聽到提審後方文卓還是來了興緻，戲耍主審官已經成了他為數不多的興趣。真不是方文卓看不起趙宏秦王等人，實在是在方文卓心裏一些手下敗將有什麼資格審他？甚至這麼些天的經歷讓方文卓心中萌生出羞辱一番寧皇荒誕想法！

雖然羞辱寧皇方文卓也覺得不靠譜，但對於可以看滿朝文武笑話方文卓還是很有興趣的！

只是當方文卓站在大堂之上卻發現這一次的主審既不是刑部大理寺御史台的人也不是寧皇的三個兒子中的任何一個，而是一個他從來沒有見過的小白臉

看到林寒坐在高堂之上的方文卓心中卻是冒出一股無名之火，就連秦王的兒子們他也沒有放在眼裏，現在一個陌生的小白臉就想審他？方文卓只感覺自己受到了侮辱.

威.武.

一陣只有在電視劇里才出現的聲音讓林寒過了一把當官的癮，隨着聲音落下披頭散髮的方文卓被衙役押著出現在了堂下。

林寒也算真正意義上第一次近距離看到了這位僅憑一人之力就將整個大寧朝堂攪的不得安寧的人物。在林寒看來方文卓現在哪怕是淪落為階下囚，卻依舊難掩骨子裏的桀驁不馴。甚至林寒在看到方文卓的第一時間就感覺到了對方眼底的輕蔑

就在林寒打量方文卓的時候方文卓也將目光落在了林寒的身上，不知道為什麼他在林寒那張玩世不恭的臉上卻是嗅到了一抹少有的危險氣息！

「罪囚方文卓還不下跪？」

林寒沒有說話，一旁的秦王已經按捺不住心中的悸動忍不住開口了，只是話音剛剛落下他就發現一件尷尬的事情，貌似自己並不是這一次的主審官，無論方文卓還是林寒都不是善茬，他這麼做不是找不自在么？秦王恨不得給自己嘴上來兩巴掌。

沒事逞這個英雄幹什麼.

林寒一臉無語的看了秦王一眼，沒有自知之明的傢伙他見多了，但是自己把臉伸出去讓人打的他還是第一次見，現在的方文卓擺明了就是一副誰也不放在眼裏的架勢，這個時候逞威風不是傻是什麼。

「本帥還當是誰？沒想到竟然是一個乳臭未乾的毛頭小子，寧皇竟然派你這個白臉書生做欽差，看來偌大的朝堂當真沒什麼人了，小子本帥且問你，你有什麼資格來審本帥？」

方文卓完全無視了剛剛開口的秦王將目光投向了林寒，眼中的桀驁沒有一丁點掩飾的打算，說到最後聲音猛然提高了幾個八度，伴隨着殺氣聲音好似炸雷一般在大堂之上響起，不知道的人還以為方文卓是主審官，堂上其他人才是罪不可赦的逆賊！

方文卓的聲音讓整個大堂的人莫名其妙的打了一個寒顫，無論是趙宏還是秦王亦或是刑部大理寺的人在方文卓這宛如雷震的聲音下臉色皆是一陣蒼白，對於沒有上過戰場的他們來說方文卓的殺氣無異於鋒利的刀劍.

而現在方文卓的刀劍又一次毫無例外劃開了他們這些人掩人耳目的面具擊，碎了他們脆弱的驕傲！

方文卓看着一堂人都一副靜若寒蟬的樣子眼底浮上一抹滿意之色，只是當他將目光落在林寒的身上時他臉上的表情也為之一頓。

林寒的臉上非但沒有一點驚懼之色反倒臉上流露出少許的意猶未盡，甚至林寒眼中的玩世不恭並沒有因為方文卓的質問而減少反而更為甚之。林寒那樣子就好像大街上看到一隻耍雜耍的猴子一般.

林寒和方文卓兩人雖然只是第一次正面接觸，不過結果也是顯而易見的，這一次交鋒反倒是一言未發的林寒佔據了上風。

林寒的表現讓方文卓感到自己被無視了，在方文卓看來他在林寒面前就好像一隻上躥下跳的猴子，而林寒就像一個看客，臉上就差寫着繼續二字

方文卓心中湧起一股怒意，試問整個天下就連寧皇也不敢無視他的存在，就連寧皇的皇子滿朝文武都對他的驚若寒蟬，憑什麼？憑什麼這個毛都沒長齊的小子竟然無視他？方文卓認為林寒的臉色是對他的一種侮辱。

「成王敗寇，作為勝利者審問你這個敗軍之將還用得着資格？方文卓別怪本官打擊你，說句不好聽的長安城任何一個牙牙學語的稚子都有資格審問你這隻喪家之犬，還能讓你在此唁唁狂吠已然是陛下最大的仁慈，至於說為什麼今天是我坐在這裏，只因為我最沒用，這才被安排了一個教訓畜生的活計」

林寒斜斜的看了一眼方文卓隨後就偏過頭去注視起了自己的指甲，活脫脫一個紈絝子弟，林寒的話聲音並沒有方文卓剛剛質問時聲音高，卻好似一柄刮骨小刀一般鑽入了每一個人的耳朵里.

雖然林寒的話讓被方文卓懟了這麼些天的眾人感到舒服，但同樣林寒的語氣和表現卻讓這些人心中也不是滋味，太欠了.

如果說審問方文卓真有林寒說的這麼簡單，那不就是說他們連一個畜生也收拾不了？一時間林寒就受到了不少怒目而視，而且大部分來自『自己人』。

當然最憤怒的還是要數方文卓了，本就怒火中燒的他在聽到林寒的話后再也忍不住了，好似猛虎下山一般沖向高堂之上的林寒，哪怕衙役第一時間採取了行動，但方文卓愣是帶着這些衙役邁出了重重的一步，目光如刀似劍直指林寒！

林寒只感覺到宛如實質的壓力就像一堵牆向他撞來

「豎子小兒怎敢口出狂言？本帥縱橫漠北百戰未有一敗，試問西北蠻夷有誰不懼我雷豹強軍，若沒有本帥西北殊死搏殺，現在的大寧早已暴露在了蠻夷的鐵蹄之下，屆時恐怕你這豎子連活下去的機會都沒有，是本帥讓你有機會飽讀詩書，現在豎子卻在這裏大言不慚？本帥看爾等才是狼心狗肺唁唁狂吠之徒！」

方文卓聲音如雷在大堂之上炸響，而他的矛頭直指林寒，自從林寒出現在這裏就讓他心中感到了不安，而從林寒的話中方文卓得出林寒絕對不是一般之人，他必須先聲奪人佔據主動才行.

「切，方文卓你也太看得起自己了吧，既然你說起西北本官就和你說道說道，你怎麼得到了西北姑且不論，朝廷發餉征西軍皆是排在第一比禁軍十六衛還要優先，物資餉銀皆是雙份。就算你守土有功你的恩情大寧也早雙倍償還了，到現在你丫竟然還有臉居功自傲？」

林寒對方文卓的質問一點也沒有退讓的意思一拍桌子騰的一聲站了起來，一隻腳踩着椅子一手指著方文卓怒目而視，心中暗暗感慨.

剛剛那一下手真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