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六百二十四章 喝酒
「人生若只如初見,何事秋風悲畫扇。」
「他騙我二十年,一朝得意天上仙。」
「人間瀟灑假君子,我恨他虛情假意,恨他無情無義。」
施夫人向大坤木扮相的劉楓吐真情。
「姓林的負我,我從未負他!」
「此情難了結,我一刀兩斷,求個平安。」
施夫人抓住劉楓的手:「大坤木你恢復了記憶,一定要毀滅人類,人類多是忘恩負義,輕薄無情之人,若天下無人,則世間無悲矣。」
劉楓問林中生在哪兒:「我大坤木會替你討個公道。」
「白芷為信,風鈴為音,了無音信負心漢,他在芷音道情濃酒館。」
施夫人起身,獨自一人走進了房間,雖不懂她悲苦,劉楓依舊安慰道:「人生若只如初見,何來日久見人心?」
施夫人如果真一刀了斷,不可能知道林中生下落,恰恰是心有念想,鳴不平而已。
「芷音道,情濃酒館?」
劉楓和朱雅鳶動身,正是月色如水。
「聽說情濃酒吧的老闆娘身材火辣,貌美如天仙,一手鋼管舞跳的迷人心智。」
「林中生被她給迷住了?」
「不知道。」朱雅鳶推開情濃酒吧的門,果然情濃,酒精混香水,音樂混舞姿。
黑絲網襪,蕾絲長裙的高挑美女在舞池中間,伴隨傷感樂曲跳勁爆鋼管舞。
「老闆娘漂亮!!」
「哦!哦!!老闆娘,我喜歡你!」
一大幫禽獸們圍着鋼管舞女郎興奮不已。
鋼管舞女郎就是情濃酒吧的老闆娘,她遊刃有餘的在禽獸們面前賣弄風騷,跳動情緒,一顰一笑勾人心魄,玉白肌膚升起潮紅正是慾望的衍生。
老闆娘跳完鋼管舞后,撥開人群,來到吧枱旁,翹起高挑大長腿,邀請一低着頭喝酒的白襯衫男人跳舞。
「跳舞嗎,不必了,我已經很累了。」白襯衫男人說話有氣無力,數不清的滄桑令人聯想一塊大青磚。
劉楓和朱雅鳶前去打聽林中生下落,鋼管舞老闆娘熱情招待劉楓。
「小哥,我家的酒是最好的,小哥能體驗飄飄欲仙的快感。」老闆面將黑絲撩動,慢慢情趣味道,劉楓尷尬道:「老闆娘,我是來找人的」
他也不吝嗇,一千塊砸在桌子上:「給我來兩杯紫紅之杯。」
「找人嘛?」老闆娘問:「要找誰,店裏的朋友興許能幫你。」
劉楓直言來找林中生,老闆娘玩味道:「哦,他啊。」
朱雅鳶見劉楓的臂彎被熱情過頭的老闆娘親昵的環著,靜靜吐息道。
「希望不是風花雪月的店,聽說月華市最近掃黃打非。」朱雅鳶乾咳一聲后,老闆娘立即放開熱情的臂彎。
「小妹妹,你這說的什麼話,我們是正規酒吧,掃什麼黃打什麼非,與我無關,你儘管放心就好。」
「正規交易!」
朱雅鳶輕笑,凝視紅色門房旁:「我聽裏面嗯嗯啊啊的聲音迷人的緊,推開門后不會是香艷一幕吧。」她挑眉道。
老闆娘不慌不忙:「情侶辦事,我提供屋子,沒有觸犯法律啊?自由交配是人的權利。」她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
朱雅鳶譏諷道:「嘶,老闆娘身子骨柔媚,討男人歡心,別哪天進了局子,惹得一身騷。」
「管你屁事!」老闆娘認為朱雅鳶是找茬的,她也不急更是摟住劉楓的腰:「小帥哥,你的酒,我請了。」
朱雅鳶挑眉:「我請他喝酒,不需要你。」
劉楓的手被朱雅鳶抓住,面含殺氣的朱雅鳶心情不悅,劉楓在老闆娘和朱雅鳶之間抉擇,喝誰的酒。
老闆娘人美,身材性感,不過以她的位置,估計和別的男人沒少糾葛,朱雅鳶性格不錯,也是朋友,劉楓當然選擇朱雅鳶,可那樣會惹老闆娘不高興,失去獲得情報的機會。
「雅鳶,正事要緊。」劉楓提醒道。
「好——吧。」她頗為理解的抿著嘴唇。
劉楓說兩杯酒他都喝。
「哈哈哈哈!」老闆娘沖朱雅鳶扭水蛇腰:「我見他一面,抵上你見他三秋,嘖,女人啊,光臉蛋好是不行的,還得學會討男人歡心。」老闆娘用手摩擦劉楓背部,擦的劉楓心裏痒痒的。
「我去準備酒。」
朱雅鳶坐在吧枱,杏目潤紅道:「放心,我會讓朋友舉報這間酒吧的!」
「別。」劉楓勸說。
很快,美酒放在面前,很有人氣的老闆娘,沒有陪老顧客喝酒,反到坐在劉楓身邊,用親昵的語氣刺激朱雅鳶。
「你找林中生啊。」
「我是知道他在哪。」
「不過。」她用靈活的舌頭在酒杯上畫了個圈。
「你得陪我跳舞。」
「跳……跳舞?」劉楓面含歉意道:「抱歉,我不會跳舞。」
「沒事,我可以教你!」
朱雅鳶一口將半杯高度數的烈酒飲入口中:「劉楓,我教你跳舞。」
「啊這……」
劉楓無奈了,他知道自己陷入兩個女人的戰爭中。
左右臂被來回扯,她倆都想和劉楓跳舞。
「這樣吧,我先和雅鳶跳,在和老闆娘跳。」
「不!行!」二人斷然拒絕,經過劉楓努力,總算成功。
他和老闆娘在舞池裏跳舞,勁爆熱辣的舞蹈,老闆娘直接將身上的黑絲裙擺脫掉,只剩安全褲勾人眼球,劉楓體驗極好。
然後不甘示弱的朱雅鳶,解掉上衣紐扣,巨大的事業線讓劉楓瞪大了眼。
舞池下,議論紛紛。
「那小子,誰啊,命真好,能讓老闆娘陪跳舞。」
「是啊,另外一個紅髮美女,嘖嘖,顏值高,身材棒,極品啊。」
「這小子運氣也太好了吧。」
不乏有老闆娘的追求者來挑釁劉楓,劉楓趕緊撇清關係,說自己和老闆娘沒啥關係。
跳完之後,朱雅鳶和老闆娘的關係越來越差,劉楓從老闆娘口中得知林中生的下落。
原來喝悶酒的白衣服男人就是林中生。
劉楓拿了一杯酒,上去和林中生打招呼。
沉醉於酒精中的林中生,滿身頹廢,像從垃圾堆爬出來的臭蟲。
用酒精麻痹精神,眼睛彷徨無措,劉楓打招呼時,林中生喝醉后倒在酒杯里呼呼大睡,雜亂的頭髮泡在酒里,一點生氣都沒有。
「沒了,全……沒了。」他悲慟的囈語,在劉楓潛意識裏回蕩著絕望的情境。
「老林!老林啊!有人來找你了。」老闆娘和林中生很熟悉,她說林中生喜歡來情濃酒吧喝酒,是老常客了。
「放心,他經常喝得醉生夢死。」
劉楓背起林中生道:「老闆娘,我將他領走了。」
「等下。」劉楓還以為老闆娘不允許呢,誰知她拿出長長的賬單。
「哇!」劉楓看拖到桌子底下的長賬單,不知所措道:「他……他到底欠了多少。」
「額,我替他算好了,今天喝了兩瓶德國蘇黎伊酒庄的十年干紅,三瓶起泡酒,雞尾酒等,還有些啤酒,加在一起三千塊左右,他還欠了三個多月的酒錢沒還,看在老朋友的份上,我沒急着要。」
「既然你是他朋友來領他回去,能不能把賬結了?」
劉楓看着賬單上十幾萬的數目都要哭了,為什麼要當冤大頭啊。
「等等。」朱雅鳶讓劉楓先帶林中生離開。
「喲,你還錢嗎?」老闆娘捏緊酒杯道。
「我還。」
半個小時后,公交車站,劉楓問朱雅鳶:「你真的把錢還了嗎?那可是十五萬啊!」
「當然!」朱雅鳶輕笑:「我對她說,其實我是華夏總台的記者,國家掃黃打非項目專項調查記者。」
朱雅鳶取出微型攝像機:「我將錄製的畫面給她看,嚇她說,錄像傳到專組,情濃酒吧是開不長久的。」
「老闆娘立刻免去了債務。」
「這麼神?」
朱雅鳶淡笑望着劉楓上車的背影,自語道:「實際上,我和她簽了賣身契,劉楓先生三年酒吧服務員的契約。」
「用打工來還債吧。」
劉楓萬萬不會想到,朱雅鳶把他給賣了……
小圓出租屋裏,林中生抬頭看見陌生的天花板,以為是老闆娘送他回屋睡覺了。
「小青,酒,酒……給我酒。」他滾到了地上,劉楓一盆水給他潑醒了。
「你……你是?」林中生詫異的望着眼前年輕人,劉楓將自己身份抖出來。
「你想和胡少將斗。」
他苦笑一聲后,蒼白的鬢角沉進了水裏,即使是五十多歲的人,在頹廢時連個年輕人都不如,一味地說:「沒用的,沒有用的。」
「我用了大半輩子的努力,經營事業,經營愛情,全都失敗了。」
「我戰勝不了的是黑暗的體制,摧毀我整個人生的是人的惡念。」
「我……」
林中生不願再劉楓面前痛苦,只願將自己弄得頹廢,不想別人在接近他,實際上,心裏是抱有期待,期待着有人能拯救他。
五十歲已近花甲,人生走了四分之三,看過桃花雪,登上高山爬過險峰,已經沒有遺憾,就算第二天自殺,也毫不含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