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三百六十七章 兩邊
像約定一樣，羽瑾被東方囹圄帶到了家主的湖邊別墅。
她會乖乖聽叔叔的話，連父親的要求也違背了。
那天晚上，東方子越見家主和羽瑾在後花園中散步，他以為是平常的交流，可剛端著熱茶去找家主時，卻看到家主摟着羽瑾的細腰。
他的腦袋砰的一下，有些接受不了。
羽瑾以肉體犧牲給東方淵胤對他的傷害夠大了，家主難道也對她的女兒有所覬覦嗎？
當晚，他教訓了羽瑾，並叫她不要再和家主來往了。
羽瑾對她爹說的話置若罔聞，左耳朵進右耳朵出。
囹圄叔來找她時，沒有懷疑就答應了。
她已經長大了，有自己的考量，可這份考量是為了什麼，只有她自己才清楚。
羽瑾與家主並排而坐。
東方囹圄識相的離開了，他給家主帶了很多補品，還為羽瑾準備了首飾禮物，是貼心叔叔的做派。
家主看向羽瑾的臉，他親手泡了一杯濃郁的紅茶，說是提神醒腦，請羽瑾務必要全部喝掉。
他臉上始終掛着笑容，沒有波動的臉變得熱心起來，臨近終點的生命彷彿煥發了活力。
家主的眼神無時無刻不落在羽瑾的身上，羽瑾垂著頭，她的秀髮散著好聞的清香，一顰一笑都格外迷人。
二人的交流淺嘗輒止，一個一直笑的老男人，實在不知道該怎麼溝通。
羽瑾並不感到厭煩，家主的舉動表現的很貼心，他的姿勢與神態都優雅自若，也非養尊處優，或者貴氣逼人，是收拾很乾凈不為生活而苦惱的鄰家大叔形象。
家主經常在湖邊釣魚，他和羽瑾說「湖中有仙女。」
羽瑾來興趣到「是傳說嗎？」
湖中仙女就和石中劍一樣引人入勝的故事吧。
「傳說，不不不。」
「不信去看看。」
羽瑾隨着家主來到寂靜的湖邊，其實湖邊濕潤的土壤沒有那麼肥沃，這澤小湖不是淡水湖，所以對土質有影響，又正值熱天，湖邊會覺得乾燥，連植物都沒有生長，光禿禿一片，卻給人生命清寂之感。
這是種獨特的感受，或許家主刻意在清冷的湖邊定居，是為了讓生命多出一層厚度吧，想要與自然產生感應，必須聆聽它的聲音。
羽瑾覺得疑惑，她沒有在湖中看到仙女出沒的跡象，當然也不會單純到真相信傳說出現的地步。
她又不是三歲小丫頭。
而家主卻望着清澈的湖面道：「仔細看，用心看。」
「現在看到了沒。」他說着奇怪的話，彷彿在呼吸新鮮的空氣。
羽瑾越發不解了，可真要確定家主在騙她那就無趣了，於是她鼓起勇氣問道：「沒有啊。」
「仙女出現了。」
家主拍着手掌，嘴角是上揚的笑容。
「還沒看到嗎？」他用手指著湖面。
原來是羽瑾的倒影啊……
羽瑾瞬間明白過來，臉蛋紅的像薔薇。
她以笑聲掩飾尷尬，家主用來追女孩的套路實在太老套了呢。
羽瑾卻覺得舒心，愉快，甚至想在茂盛的林木下轉幾圈不熟練的舞蹈。
家主的呼吸一陣急促，看到她青春洋溢又嬌羞如含苞待放的花朵時，心裏的死水蕩漾了起來。
他望着羽瑾的臉，移不開雙眼。
羽瑾雙手擋在臉前道：「你看…太久了。」
「好看我就多看了。」
「我這個年級的人了，見慣了風花雪月，卻在一朵初生的花上丟了魂兒，實在少見。」他話裏有話，不知是暗示還是明示。
他在湖中洗了把臉，對着湖中的倒影說道。
「聽說湖水能洗掉疲勞，希望能洗掉我臉上的骯髒吧。」
「不，不臟。」羽瑾不知家主為什麼這麼說。
她輕輕的走近，遞上絲巾給家主擦臉。
誰知家主在接過絲巾后不由分說的粗暴的抱住了羽瑾。
侵略性的呼吸在她的頸子上盪開，羽瑾沉默的睜大了水靈的眸子，她身子如同落入了火爐中一樣，刺激的灼熱與奔騰的霧氣，讓她想要推開家主的懷抱。
誰知家主卻對着她的耳畔輕聲道：「我，我實在控制不住。」
「原諒我……」
「我已經步入晚年了。」
「我知道我不對，但……你讓我找到了那份感動，我…的手不聽使喚，腳也是。」
「看到你我連路都不想走。」
「你…能，能理解我嗎？」
只有灼熱的愛才會使人瘋狂，不過一個老頭對年輕女子扯「瘋狂的愛」多多少少有些耍流氓的味道。
你就是饞她身子，你下賤。
羽瑾出於某種目的，又為家主的表白覺察出情愫增生。
她點着頭，讓家主抱得更緊了，怎麼也分不開。
「對不起，我實在太感動了，剋制不住……」
家主放開她時，羽瑾快要喘不過氣，那份成熟到多出意境的感受令羽瑾有些意亂情迷。
他侵略的舉動讓羽瑾有種恍惚的感受，或許，東方淵胤要更衝動一些。
羽瑾忍不住想要嘔吐，心裏產生了怪怪的感覺。
她又想起了那一日東方淵胤做的事。
蹲在地上久久的沉默，家主靜靜的抱住她安慰她。
天上刺目的太陽，晃動的針葉讓羽瑾鬆了一口氣。
還是真實的世界啊……
東方詩來到東門時，打扮的依舊是一位貴婦人形象，全身上下都是定製的衣服，非名家手筆她不穿。
所以見到姐姐東方琳是會趾高氣揚的抬起頭。
「姐姐，找我什麼事嗎？你看看你的樣子。」
「一點也不知道好好打理，口紅塗的快要遮住嘴了。」
「咱媽就你我兩個孩子，你怎麼一點也不像我呢？」
東方詩一陣數落，語速飛快，東方琳不客氣的走了上來，然後照着東方詩的腿狠狠地踢了一腳。
「啊！」東方詩痛的一屁股坐在地上，哪有什麼貴婦姿態，被打之後還是會痛嘛。
「別給我裝！東方詩，我在醫院住了那麼久，你連看都不看的？」
「我是不是你姐姐啊？！」東方琳性子急躁火辣，若非東方詩被踹的站不起來，她都想一巴掌抽上去。
「我……我，我容易嗎？」
「你說的輕巧，我怎麼去看你啊，家族裏的事情那麼多，你不就受傷個手臂嗎？犯得着嗎？」
「還打我，真是和以前一樣刁蠻。」
她小聲嘟噥著：「怪不得沒男人敢娶你！」
東方琳聽后就差一腳踩在東方詩身上。
「給我起來，你敢對你姐姐我，出言不諱！」
「我要替在天上的老爹老娘教訓你！」炸毛的東方琳十分可怕，反正東方詩這個「刺蝟花」都徹底焉了下來。
「行了！行了！行了！別打了！」
「行了吧！」東方詩怒氣騰騰的站了起來。
她打算和姐姐正面交鋒嗎？
當然是承認錯誤，從小到大，她都打不過姐姐。
東方琳撓她頭髮就會乖乖投降。
「一直爹媽的，爹媽都死了快二十年了，你還是那個樣子！」東方詩怒道。
東方琳火氣上頭又是一頓撓，兩人才可以好好說話。
「現在舒服了嗎。」
「舒服了。」
東方琳坐在椅子上，東方詩乖乖得給她捶背呢。
「我說妹妹啊，你能不能長點心，不要在做害人的事了，」
東方琳也無奈，攤上這個妹妹，還偏偏是家主夫人。
「二十年前那件事，是你幹得不？」
「是你授權的？」
「什麼事啊。」東方詩不解道。
「周家人，別和我說你不知道。」
「周……周家？」
「怎麼了？」
東方詩尷尬的笑着。
「是不是你做的？」
「別在撒謊了，已經有人找到證據了，我排查了下，就是你搞得鬼。」
「那不是為了咱東方家嗎。」東方詩委屈道：「你至於那麼生氣嗎。我想做壞事的？誰不想被人歌功頌德，可是能成嗎？沒有錢什麼也辦不到。」
東方詩解釋了一堆，最後被她姐抽了兩把掌。
「你知道東門為了你那破事，死了多少人嗎？我為什麼被刺殺，就是你那破事搞得！」
東方琳自是無比憤怒，她為妹妹曾做過罪惡之事感到慚愧，是她沒教育好妹妹。
不過都二十年了，東方琳就一個妹妹，她哪裏捨得大義滅親，打也打不過了，罵也罵過了，最憂心的還是這個妹妹啊。
東方詩委屈的快要哭出來，除了和家主吵架時會哭，她還真沒路過呢。
為了二十年前的事，她姐把她罵的差點跳河自殺。
當然，東方詩十分惜命，跳河是不可能跳河的，傻子才會跳河，主要應付東方琳。
「行了，我找你來是提醒你的。」
「提醒我？」
「東方家都是咱們的，犯不着吧，就算死幾個人，也不會找到我頭上。」東方詩這句話說的很冷漠，東方琳險些又抽她一巴掌。
「你的案子是一個叫劉楓的人給破了，他查到了你，小心他，他現在正在南門。」東方琳語重心長的提醒著。
「啊？！劉楓？」
「他不是，前幾天那位……」
「劉楓嗎？他設計我……」
「這麼巧嗎？是他看出來的。」
東方詩後背升起一陣寒意：「這麼說，囹圄沒騙我們，是劉楓在作怪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