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二百七十一章 精神病
東方理約定的時間是晚上，那條無人問津的小巷子，劉楓在前往南門的路上靜靜的抽著一根煙，他是那種腦袋裏裝的東西多了就會興奮的人，尤其遇到想不通的事，腦袋就會一直想一直想，有時也會容易鑽牛角尖，他走路沒看路，差點一腳踩空，東方卓叫住了他。
「小心啊，劉道長！」東方卓沖了過來，劉楓差點一腳踩進了狹長的溝渠里，這條溝渠是給東門供觀賞用的那條河流提供活水，有時會有很多水鳥在溝渠旁棲息，旁邊算是一塊兒小生態園吧，起碼空氣確實不錯。
劉楓抬腳，看到東方卓急急忙忙趕來時，手裏還提着兩個香噴噴的大肉包子，劉楓摸著肚子，又餓了。
長時間的腦力勞動，對能量的消耗也蠻快的。
東方卓看到劉楓捂肚子連忙將肉包子遞了上去。
「劉道長，你先吃吧。」
劉楓客套幾句后，接過了肉包子大快朵頤起來。
「咦，東方卓，你晨練啊，怎麼滿頭大汗啊？」
東方卓額頭上都是汗，看着是剛跑了三公里似的。
「別提了。」東方卓苦澀的嘆氣道：「大早上的就有精神病鬧事，我要忙着帶人去對付他們！」
東方卓蹲在水溝邊，直接用溝渠里的清水洗了把臉。
「早上都沒來得及刷牙洗臉呢，干我這行別提多辛苦了。」
「可……這水乾淨嗎。」劉楓大肉包子入口，滿嘴流油，肉包子質量一頂一，他吃的心情大好。
「不講究，維持下形象，省的待會兒去了又挨人損。」東方卓又是擦手又是洗臉的，忙的不亦樂乎。
「你說的精神病怎麼回事啊？」劉楓將包子咽下后，鼓着眼睛蹲在東方卓身旁。
「害，別提了，上次東方五齣那事，我不就去干精神病去了嗎，瘋瘋傻傻的一群人，都是大祭司他們搞瘋的。」東方卓湊到劉楓耳邊輕聲道。
「搞瘋的？」劉楓納悶了：「怎麼搞瘋的？欠錢不給，還是玩了人老婆啊？」
「是大祭司的巫術抽取了他們的靈魂。」東方卓神秘兮兮的說出時，劉楓差點把他推水溝里。
「去去去，別扯些有的沒的，你不知道我不信這套嗎。」
「劉道長。」東方卓拍著劉楓肩膀道：「這玩意兒很玄乎，反正我也不懂，不說了哈。」
東方卓起身道：「劉道長在東門玩的愉快，我先去辦事了。」他看着手腕上的表，正準備匆忙跑向南門時，劉楓拉住了他。
「等下，帶我一塊兒唄，在下好歹會點捉妖術和醫術，保不齊就能幫你呢。」
「不成的，南門那邊規矩嚴，沒有證明都進不去！」
當劉楓掏出一本墨綠色的小冊子時，東方卓驚訝的一把抓住了劉楓的肩膀。
「可以啊，劉道長！」他豎起大拇指道：「怎麼弄來的？南門的老不死們可是最嚴格的。」
「山人自有妙計！」劉楓嘿嘿笑道。
「成，有劉道長在，我放心，精神病解決后，我就請劉道長出去吃飯！」
有劉楓陪着，東方卓高興還來不及，劉楓的實力只有親身相處過的人才會清楚，他可是破了一樁連環殺人案的聰明人，東方卓和劉楓一路有說有笑的走進了南門。
今天把守門關的人給換了，劉楓還想狠狠羞辱不開眼的東方壯呢，無奈只能乖乖進門了，南門的風景不變，東方卓進來后就很少說話了，他在外面提醒過劉楓，南門不像東門，沒那麼開放，萬一一高興，說了不該說的話，會碰到糟糕的事情，為了減少麻煩，二人雙手插兜靜靜的走着，偶爾竊竊私語說幾句話。
不得不說，南門的美女是真多，劉楓沿着一條林間小道，看到四五個穿着淺色衣服的美女，她們都穿的很古典，都是有味道的衣服，像是繼承了她們母親衣缽似的。
不過，南門的妹子性格也傲，劉楓沖她們打招呼沒一個搭理的，東方卓還在那兒補刀說：「她們都是大小姐，看不上咱們的。」
「好歹我也堂堂茅山捉鬼人，竟被如此無視！」劉楓還真就忍了這口氣了。
「男人，忍天忍敵忍女人，一定要紳士的對待小姐們的冷淡。」
劉楓自我安慰著，林道盡頭是一座像寺廟似的古老建築，大是真的大，翠綠竹林與清晨就浮上的烈陽映照出綠色的光暈，繞在東方家龐大的傳統建築上，像是有魔力似的壓迫着劉楓的胸膛。
「咳咳，差點一口氣沒喘過來。」原是竹林上的露水滴進他嘴裏，唐突的落在喉嚨里，有些不適應。
「前面是三生殿，東方家的族印三生，就是從這兒印出來的。」東方卓眯着眼，他緊皺的表情讓劉楓疑問道。
「你也有那啥族印嗎？」
東方卓搖頭道：「但凡去了東門的人都可以不用族印的，而對南門的老流氓來說，我們東門人是放逐出去的，最早一批東門人的確因為在南門混的不好而出去的，現在可不一樣了，東門是東方家族的支柱，由不得他們貶低我們了！」
說着，東方卓還燃了起來，劉楓一句話讓他破功：「可東門人還是不被南門人尊重啊。」
「這個……」東方卓一時無言，似乎沒有反駁的餘地。
東門人罵南門迂腐，東門的規模卻遠沒南門大，其實東門和南門的實力不成正比的，東門人再怎麼不願意生活在南門，也不得不承認，南門才是底蘊所在。
遠遠的，劉楓聽到了「咯咯咯」的雞叫聲。
「是人模仿的雞叫吧。」正常的雞是不會發出如此磁性的聲音，還是個大齡成年男性在模仿拙劣的雞叫。
「精神病患者歡樂多。」東方卓嘆了一口氣：「又在發瘋了，發瘋起來砸東西，學動物叫都有的，最絕的是有個小子經常幻聽，說他聽到了有神仙給他彈琴。」
「卧槽，犯病如此嚴重，東方家不把他們驅逐出去？」
「確實啊，都是一些外地來的瘋子，根本不是東方家的人，可我說驅逐有什麼用呢，我做不了主，只是一個辦公的，沒人聽我的啊。」東方卓攤手道。
「那就揍他們，揍老實了就不會發瘋了。」
「揍他們？」東方卓苦笑着：「你去看看就知道了。」
東方卓加快了腳步，他踏上這間像大寺廟屋子的階梯，劉楓緊跟其後，屋子旁沒人守護，怪叫的精神病像被關在屋子裏，漸漸的，劉楓聽到了一聲銅鐘被敲響的聲音，獨特而巨大的悶聲差點將他耳朵震聾了。
「這咋回事在裏面放爆竹呢？」
東方卓笑着，當他準備推開大門時，一個穿着古典，打理的乾淨又有貴人氣質的老頭，負手走了過來。
「東方卓，我六點就給你打電話，你看看現在幾點了？怎麼變得越來越懶？是不是這保安隊長的工作不舒服啊？要是不舒服我給你調去看大門啊，反正也是混日子！」
老頭給東方卓一頓尋，劉楓站在一旁默不作聲，東方卓委屈求成的一個勁兒的點頭說是，他說自己下次不敢了，一定會早點來的。
這小子終究像生活低了頭，怪不得一直頹廢樣子呢。
「你是誰？！」老頭的眉眼很精神，有點像武俠劇的白眉鷹王，他的眉毛明顯經過修整，否則會翹上天去。
「我是劉楓。」
「劉楓是誰？不認識！」老頭性子急躁，轉頭要打開屋子的門，東方卓像老頭解釋了劉楓的身份。
「原來是道士和醫生啊，那行，你們一起去看着裏面的人，要是出來鬧事，就是你倆的鍋，懂嗎？」
還真是欺負劉楓好脾氣呢。
劉楓沒啥好臉色，既然對方都不尊重他，又何必要尊重這位「白眉鷹王」呢。
劉楓握拳的動作被東方卓看到了，他悄悄的拍著劉楓的手，意思是讓劉楓別衝動。
老頭來的快，走的也快，他的步調和東方家不吻合，像是生活在快節奏城市的成功人士。
當然不是28歲的程序猿啦。
「劉道長，你別生氣，我們姑且先忍下來。」東方卓的樣子讓劉楓覺得很沒志氣。
「他的態度你還沒看到嗎？以為當個小領導了不起了，故意刁難人，我一個外來人都不爽他呢！這麼失敗的領導，還為他說話？要是我早就拍拍屁股不幹了。」劉楓拉着個臭臉，老頭的態度讓他想撒腿走人，才不會幫管什麼精神病呢。
「要按我以前的性子，可能還會揍他！」東方卓靠着牆沿道。
「有段日子我頹廢的想死，歷陽叔幫了我，保安的工作也是他調給我的，歷陽叔不是什麼壞人，只是性子急了點。」
「這，再怎麼急也不能那麼說話啊。」換劉楓委屈了。
「算了算了，不提這事兒了，你要是在東方家干不下去，跟着我後面干，有我一口吃的就不會讓你餓著。」
其實劉楓早就想挖牆腳，東方卓的實力沒話說，拉到山上給他打雜才是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