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二百三十四章 廠醫生

第一千二百三十四章 廠醫生

小徐全名徐珍林,江中本地人氏,家境殷實,為人含蓄內斂溫柔體貼,大學畢業后就入市醫院從事護士一職,至今已是第六年。

三年前,她與蘇醫生相識相戀,結為情侶卻都是私下會面,工作上二人都是一絲不苟的性子,務求不講感情代入工作,所以他們之間的關係並不是維持在明面上。

但雙方父母都很同意二者結婚的事情,蘇醫生和小徐都主張節約和低調,所以訂婚儀式僅在雙方家人之間舉行,二者都沒邀請什麼朋友。

雖然看起來很自私,但實際二人真的也沒太多朋友,蘇醫生為人木訥,醫術還算不錯,交的朋友很少,所以訂婚的儀式很少有人知道。

蘇醫生去世的消息,醫院裏有傳言,後來又被打壓下去了,搞得孫軟湘只聽說醫院有人死了,卻不知道是誰,江中最大的市醫院死人是很正常的事情,孫軟湘也沒深思其中的緣由。

公交車停在終點南站,江中動物園就在附近,這裏是江中郊區範圍,來往的人很少,除非節假日,來動物園玩的人也少,選址真是大大的糊塗,不過城南動物園的用途本就不是給人參觀的,是配合市政府營造郊區綠地生態公園而建造的。

郊區的房子比市區要便宜很多,卻鮮有人住,因為每天工作的距離太遠了,住在郊區的一般都是富人,他們有充足的時間來支配自己的業餘生活。

小徐家也算的上富人的範疇,她家在一片幽靜的別墅區,處處是青山綠水,修建整齊的園林,鶯歌燕舞非常美麗,能遠離城市的水泥森林就已經讓人欣慰了。

小徐家的二層別墅小洋樓,精緻卻也很大氣,大門邊擺着數百盆花,爭奇鬥豔,交相輝映的樣子如置身小花園。

劉楓和火憐敲門時,小徐的母親,一位端莊典雅,頭髮有些漂白的婦人走了出來。

「你們是小徐的朋友吧?」

「是,我們是來看小徐的,阿姨好。」火憐將手中的禮物送給小徐的母親。

「還帶禮物來了,那多不好意思啊。」她連忙將劉楓和火憐帶進了屋子,準備了茉莉花茶給兩人解渴。

劉楓還沒說話呢,小徐的母親就拿着一塊娟布擦着眼睛。

「阿姨,你怎麼了?」火憐問道。

「你們能來真是太好了,請一定要幫我安慰我女兒,她現在……」

「怎麼了?」劉楓嚴肅道。

「她……在房間里不肯出來。」

「不肯出來,是又發生什麼事情了嗎?」

劉楓感到費解,明明和火憐一起見到了蘇醫生的幽靈,應該會滿足才對,又將自己關在屋裏,是太思念了嗎?

「我也不知道…為什麼,這孩子從小蘇去世后就一直魂不守舍的,打擊太大了,女兒她心靈比較脆弱,從小就那樣,她爸天天勸她也不見好,哎……」

「阿姨,你別難過,我和劉楓馬上就去安慰她。」

火憐拉着劉楓的手向小徐門前走去,火憐敲著用櫻花做成的花團裝飾的房門,不過櫻花已經枯死,發黑了。

火憐喊著:「小徐,是我火憐和劉楓來看你了。」

小徐聽到火憐的聲音后才開門的,她的表情還是至少一樣的難看。

劉楓和火憐坐在地板上,地板鋪着柔軟的毯子,小徐拿來兩塊糕點給二人吃,劉楓隨意打量著房間內,粉紅色的基調十分少女了。

桌子上擺着大屏幕電腦,電腦旁就是蘇醫生和小徐的照片,牆上也掛着兩人的結婚照。

所以,根本就沒放蘇醫生的遺照,看來小徐一直沒接受蘇醫生死亡的事實。

火憐吃着糕點,她小心翼翼的將小徐遮住眼睛的長發撥到耳後說道。

「你放心,我們已經和院長溝通了,蘇醫生的撫恤會如實安排好的,醫院還將給蘇醫生舉辦葬禮儀式,別傷心了。」火憐顯得很天真。

小徐的眼角隱隱壓抑著幾分怒氣,劉楓將火憐拉到身邊輕聲道:「別說了,她對市醫院反感,應該發生了什麼事情。」

劉楓注意到火憐在說醫院給蘇醫生辦葬禮時,小徐的手不自覺的握起了拳頭,這百分百是生氣了。

「小徐,是不是又發生什麼事情了?你如實和我說,我會幫你解決好的,蘇醫生的事情,我們也儘力了,餘下的時間是要走出回憶中的。」

劉楓坐在小徐身前像位長輩一樣關心着。

「楊主任他來找過我。」小徐望向窗外。

「他和我談了很多。」她眼眶濕潤道:「他想讓我辭職。」

「啊!」火憐不能理解道:「怎麼這樣,他憑什麼讓你離職?」

「不知道。」小徐苦笑道。

「應該是和你說讓你在家修養一段時間吧,不過修養時間不發工資,那就是耍流氓了。」劉楓語氣平靜道。

「她讓我在家好好平復下心情,如果可能的話,醫院的工作他會安排新人頂替我的崗位,工資會照常發的,」

「所以你並非憂心蘇醫生的事?」劉楓問道。

小徐點頭道:「市醫院我已經工作六年了,還是不捨得離開這裏。」

「楊主任為了撇清責任幹這種事能理解,畢竟他是靠醫院吃飯的,名譽受損他也會受到影響,工資照發算緩兵之計吧,不過她能找到你,真是欺負人啊。」劉楓握拳道。

「就是!這個節點跑來找小徐,誰不知道他心裏想的多麼骯髒呢,明明是希望關愛和鼓勵的,卻讓小徐回家平復心情,等心情平復了工作也沒了。」

火憐揮着拳頭道:「不成,我還得去找他一趟!」

「別衝動。」劉楓拉着火憐的手道:「我們先去拜訪一下廠醫生唄,既然廠醫生充當了替死鬼,肯定有好處也有怨言的。」

「小徐,你認識廠醫生嗎?」劉楓問道。

「廠醫生嗎,他和蘇宜云關係挺好的。」

「記得他們經常會一起吃飯,廠醫生也見過我和蘇宜云在一起,我和他不陌生。」

「不陌生就好。」劉楓面帶笑意道。

廠醫生脫下他的白大褂后,拿着公文包走向了老舊的公交站台,他的表情絕不能稱得上愉悅,至少低着頭的樣子讓人很同情。

公交站台上有大媽大爺們互相調侃個不停,氣氛十分熱鬧,廠醫生卻獨自走向了一路公交車。

他家住的位置真夠偏的,老舊的居民樓,年久失修的道路,還有吵個不停的家養狗。

有婦人推著嬰兒車在馬路上邊打電話邊走着,小嬰兒拿着手搖玩具的樣子很可愛,廠醫生站在路邊,多留意了下,也許是可愛的娃娃振奮了他的精神吧,他蒼白的面色上多了幾分紅潤。

他單手插兜朝着自己住的單元樓走去,許久未打理的頭髮被風吹的更亂,踩在一塊紅磚上都差點摔倒,小賣鋪的肥胖女人朝廠醫生打着招呼,廠醫生微微抬頭回了個很勉強的笑容后,急匆匆的向著幽暗的樓道上走去,

活脫脫一個社畜的形象,朝七晚七的生活可謂十分辛苦了,但他還算任勞任怨吧,每天回到家應該是最大的欣慰了吧。

家裏空蕩蕩的…父親前年的時候去世了,母親二十年前就離世了,他今年也三十多歲了,成為一個醫生對於一個貧苦家庭來說,也算的上光耀明媚了,畢竟他家是農民出生,沒有大富大貴的背景,當上醫生是窮人的掙扎和他父親的血汗澆灌而成的。

可惜的是,這個醫生當的窩囊,父親病重后,竟不能用所學的醫術去治好父親的病。

父親的去世對廠醫生是個極大的打擊,也是他漸漸抑鬱的開端,

廠醫生坐在沙發上,漆黑的空間中,他沒開燈,也沒打開電視,而是從抽屜里翻出一粒扛抑鬱的藥物,就著冷水喝下后,廠醫生不敢的怠慢的去廚房,將自己精心在市場上採購的肉骨,小米,蔬菜等等熬製成熱食后,又準備了糊狀的流食全都放進了便當盒裏裝着。

他晚上不用上班,以後也不用去市醫院拿着穩定的工資過日子了,這是他的選擇,十分無奈又痛苦的抉擇。

若不是沒有苦衷誰會放棄穩定又不錯的工作呢,哪怕累一點也會努力下去。

廠醫生擦着眼睛,非是油煙熏的他難過,而是心有所感,無論再怎樣難過也不能將不好的一面展示出來,這是一個而立之年男人的承諾與擔當。

房間昏暗的燈光涼着,還算嶄新的床頭上放着廠醫生的結婚照,女方長的還挺好看,應該好奇他這樣低沉的男人也會有結婚對象吧,廠醫生裝滿便當盒的食物后就將卧室的房門緊關了,他獨自一人走出了家門。

剛踏出門外時,劉楓和火憐出現了。

「你好,廠醫生能跟我們聊聊嗎?」劉楓擋在廠醫生面前,擺明著不讓他走。

「請讓開,劉先生我還有重要的事情要辦。」

「重要的事情?沒事啊,我可以陪你一起去。」劉楓搭在廠醫生的肩上,一臉的不以為然。

「我也可以陪你一起去!」火憐跟在廠醫生後面。

廠醫生望了劉楓一眼后,從劉楓的腋下沖了出去,他的速度不減,提着便當盒跑步姿勢着實有些滑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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妙指神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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