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二百一十章 懺悔

第一千二百一十章 懺悔

東方宇說的聲淚涕下,至於真相有幾成,則靠個人的判斷了。

劉楓面無表情,這事兒實在是太荒唐了。

東方卓心裏也不是滋味,他望着東方宇,作為一個「復仇的殺人犯,」是不是應該得到原諒呢?

答案是不可能,東方宇東方濟犯下的罪孽也不能由東方卓決定,他聽了情深意切的回復后,心裏是好受了一些。

換位思考一下,如果東方卓是東方宇,他會做的更好嗎?以他的秉性可能在東方保下刀子捅死周仁的那刻起,就發作暴起和他打起來了。

煙是一隻接着一隻抽著。

這世間的荒唐事多的很,東方卓作為保安隊長,也只有秉公執法了。

郭東奇對這種事沒什麼太深刻的看法,在他接近三十歲的人生閱歷中,比這更操蛋的事多的很,層出不窮的血腥案件離不開兩個字「貪婪。」

人類彼此不信任和不理解加重了貪婪的惡果。

或許當人類有一天真能進化為高級物種,貪婪的情緒才會通過科技手段消除吧。

不過這也產生了新的思考,沒了貪慾的人還是人嗎?

總之,還是那句話。

日光之下,並無新事。

東方伯跪在地上朝着周家姐妹磕頭的樣子真的滑稽不堪。

眼淚清刷蒼老面容上的斑點,是真心的懺悔,還是做做樣子?人類的心是很難摸透的,他的懺悔周家姐妹並沒接受。

她們木訥的躲在郭東奇身後,像在看一場無聊的戲劇一樣,如同帶了面具般冰冷的臉上,匯聚了世間的喜和樂。

經歷過大悲的人更能體會人間的酸甜苦辣吧,所以就用沒有表情的臉來保護自己,只是…請求不要再受到傷害。

郭東奇摸著二人的頭髮勸告道:「他道歉了,你們讓他起來吧。」

周羽宜沒有開口,她的眼神空洞充滿著異樣的情緒。

她們也許一輩子都忘不掉那天的經歷,也許在崩潰的精神中忘記了一切的存在,包括自己受苦受難的父母。

郭東奇說的話其實很討打,原諒談何容易,這是毀掉一生的仇恨。

劉楓的表情很平淡,他向來如此,嬉笑怒罵臉上掛,百尺冰寒存心間。

「告訴你們一件事,東方琳不是幕後指使,你們錯怪她了。」

東方濟聽後點點頭道:「我知道,但我還是會刺殺她的,這是我的結局,註定失敗的結局。」他重重的呼了一口氣道。

「說出來的感覺真好。」東方濟釋然的笑着。

「為什麼?」

「東方琳明明可以調查出真兇,抓住東方保的,可她沒有那麼做。」

「就因為這個?」劉楓冷聲道。

「如果她抓住了東方保,我們也不會親自出手的。」

「東方琳是帶領東方家族走向強大的領軍人物,她要承擔的是整個東方家的名譽,站在她的立場是可以理解。」

「我理解不了!」東方濟執拗道:「無所謂了,這次刺殺我就沒想過成功的。」

東方濟望向劉楓的眼睛道:「我的計劃最大的失誤是忽略了你。」

「我?得了吧,漏洞百出的計劃,換一個腦子稍微好一點的都能看出來。」劉楓笑道。

「就算我不抓住你們,你們也會在解決一切后認罪吧。」

「為什麼這麼說?」東方濟后挪了一步。

「我在進入東方五的枕頭下發現了一封信。」

劉楓將信紙拿了出來,上面只有兩個字。

「自首。」

「你寫給他的?」

「還真是什麼都瞞不住啊。」東方濟苦笑道。

「是我寫的,自首啊,多麼望而生畏的字樣。」

「對他來說,自首是解脫吧,對我們也一樣。」

「自首的意思是死亡…」

東方濟拉開了自己袖子,傷疤格外醒目。

「正如阿宇所說,我有很嚴重的抑鬱症,死亡是唯一的歸途。」

「出國什麼的,我從來就沒想過,如果我真的殺了東方琳,那我會開着車子和東方宇一起墜江自殺的…」

「嗯。」劉楓蹲下身子道:「那麼給東方保錢的人是誰呢?」

「你查出來了嗎?」

「新藍天慈善機構的另一位管理者,東方琳的妹妹,東方詩。」東方濟平靜的說道。

「為什麼不去刺殺她呢?」

「沒機會,南門對我們來說太遙遠了,她生活在城牆深處,我們無法接近那裏。」

「懂了。」

劉楓起身踱步了下,他雙手插兜似在遲疑着什麼。

「東方濟,東方朔白的心臟有問題你知道嗎?」

東方濟搖搖頭道:「他的身體問題向來是不會和我們說明的。」

「那你知道在他的體內埋着一個定時炸彈嗎?」

東方濟疑惑不解道:「朔白十年內的經歷,我和阿宇都不清楚,我從國外回來后才再次和他打交道的,對他的了解僅限於麻將桌上。」

「嗯。」劉楓的腳步噠噠的,空蕩蕩的房間里一直在回蕩。

「你說,如果有人的心臟卡了很小的一個米粒,還能活下來嗎?」劉楓的問題很奇葩,東方宇和東方濟聽了后搖搖頭道。

「不可能,從未見過心臟里有米粒的人,那地方一碰就會死吧。」

「對,一碰就死,那沒死會是什麼情況呢?」

東方濟思考了下道「身體更加強壯吧。」

「也許是這樣。」劉楓呼出一口氣:「那會不會有其它的可能呢,比如受到過傳承很久的古老之物的熏陶?」

「啊…」東方濟怔神道:「劉道長,千萬不要試着去了解以前的事,會招來殺生之禍的。」他提醒道。

「你是說?」東方宇驚駭的望向東方濟。

「那個傳說?」

「東方家…傳承了一千多年,是有衛道士的!!」東方濟的臉色變得恐懼。

「普通的東方家族人,還是老老實實過自己日子吧。」

「我們兩個要入土的傢伙,受不受到詛咒都無所謂了。」

「傳說,詛咒?能講講嗎?」劉楓盯緊東方濟的眼神。

「其實,我一知半解的,但從小我爹娘就和我說,如果真的遇到了古怪的事情,一定不要深究,答案不會太美好的。」

「嗯。」劉楓點頭:「不僅僅是感興趣,而是牽扯到另外幾件事。」

「說起來。」東方濟遲疑了下,他湊到東方宇耳邊不知道說了什麼話。

「啊?!」東方宇瞪圓了眼睛,隨後露出古怪的眼神,他不住的望向窗戶外后,苦笑道。

「劉道長,如果你真想知道一些傳說的話,後天晚上來這裏找我們吧,兩天的時間,應該不會受到處罰。」東方宇額頭上流着冷汗。

這種冷汗和他殺了人時留下的冷汗有很大區別。

殺了人後是緊張和害怕留下的冷汗,東方宇腦袋上流下的冷汗則更多歸咎於惶恐。

用焦躁不安來解釋更為合理,就像突然看到了某個可怕的,不能理解的,超自然的潛伏在大腦中的陰影時,那種超越了人類本身,對於未知和偉力本能的焦慮。

像有人用刀架在脖子上催他走路,可偏偏他看不到刀長什麼樣,心裏卻一直縈繞着刀的模樣。

腦海中是產生了錯覺,物質上卻不存在,聽起來有點像妄想症。

可這絕對不是什麼妄想症,偉大邪神克蘇魯不就是同等的存在。

那東西絕對在世上,隨時隨刻可以拍死自己,卻逃不掉的惶恐。

劉楓也有過這樣的感受,他那天在鏡子裏看到相反的臉時,一瞬間的緊張彷彿將整個人都拋出了現實之外。

鬼壓床比較常見,睡在床上,身體不能動彈,靈魂彷彿置身於黑暗的世界。

焦躁不安,恐懼,冷汗,黑暗,孤獨,緊張又無力。

人類是渺小的,他局限在自己的「圓」中,跳不出去的,因為這就是造物主定下的規矩。

「為什麼要兩天後?」劉楓竭力讓自己的保持冷靜,房間里的氣氛令他有些不安,古怪的感覺蔓延心間,有什麼東西纏住了他。

「兩天後才能看到,運氣好的話。」東方濟說着。

「行。」劉楓肯定到「那就兩天後再見。」

劉楓快步從房間走了出去,他的心情變得格外焦躁,東方伯跪在周家二姐妹面前懺悔被劉楓直接無視了。

郭東奇試圖叫住劉楓時,劉楓不見人影了,東方卓靠在牆上,他好奇的望着劉楓的背影,覺得有些不可思議。

剛剛…劉楓明明一句話都沒說啊,怎麼突然就走了呢?

東方卓進去詢問時,東方濟搖搖頭道。

「劉道長他,他怎麼了?」

「不知道。」東方卓說完后將房門反鎖,咔啦一下就關上了。

「楓哥兒怎麼回事?剛才還好好的呢?」郭東奇皺着眉頭,覺得很是怪異。

劉楓此刻的狀態吧,他自己也說不清。

沒來由的噁心,讓他扒在屋外的垃圾桶狠狠地吐了下,吐完之後露出憔悴的表情。

他的腦袋暈暈的,一團很濃的霧氣遮住了他的大腦,他看東西不清晰,一路上走走停停的喘個不停。

就像在跑馬拉松一樣,可是他才走幾步路啊。

腦海中詭異的力量越來越濃,耳邊響起了詭譎的聲音,搞得像置身於鬼片現場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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妙指神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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