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8章：人情世故
「林大師來了！」
到了天下寶齋，門口的店員依舊是昨天見到的那個小夥子。
店員今天對林夜的態度更加的畢恭畢敬，因為昨天他親眼看到曹永昌送林夜到了門口，而且還派了兩人幫林夜拿東西。
店裏的店員互相都熟悉，隨便一打聽就知道發生了什麼。
尤其是聽到林夜能夠一晚修復好古玩的時候，這小子的眼睛都直了！
這小子的反應在林夜的意料之中，他微微點了點頭，鼻中擠出一道「嗯」聲，算是打過招呼了。
沒等林夜開口，店員便率先問了一句。
「林大師是來找我們老闆的吧？」
店員的目光不停的在林夜兩手中的紅布上掃來掃去，很顯然，這兩塊紅布下面就是昨天林夜從天下寶齋中拿走的物件兒。
「不錯，曹永昌人呢。」
林夜的神色中透露出一抹輕鬆之色，這店員迎來送往，察言觀色的本事倒是不錯，跟聰明人說話確實要更輕鬆一些，也省去他主動開口詢問的功夫。
話音剛落，一道聲音便是傳來。
「哎呀呀！林大師您要過來提前知會一聲就是，我派人過去幫您拿就行，何必勞煩您親自送一趟呢！」
林夜抬頭往天下寶齋的前堂一看，一個胖子正賊兮兮的搓着手面帶笑意的走了出來。
眼中帶着精明，心思堪比老狐狸的胖子，除了曹永昌不會有第二個人。
「難得看到曹老闆在前堂忙活，今天倒是稀奇了。」林夜輕輕一笑，沖着曹永昌打趣道。
這話一出，曹永昌先是一愣，旋即便是哈哈笑了起來。
他們兩個人雖然什麼都沒說，但心裏跟明鏡兒似的。
天下寶齋什麼情況，林夜很清楚，曹永昌這種精明的商人從來不會到前堂主持生意。
能在前堂玩玩的都是普通人，根本沒有油水可撈。
但二樓不一樣，有本事上二樓的，那可都是大水魚！
可今兒個曹永昌明顯是一早就待在了前堂，而且一聽到林夜的聲音就出來，顯然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果不其然，曹永昌跟林夜打完招呼后，目光便停在了林夜手中的兩個物件兒上，兩隻眼睛放着光。
「哎！那個誰！怎麼一點眼力見兒都沒有？沒看到林大師手快酸了嗎？！」
「啊？哦哦，明白了！」
門口的店員趕忙湊了過去，沖着林夜恭敬說道：「林大師，這點小事我來就行，可不敢勞煩您的手。」
說完，店員便準備伸手摸向林夜手上的兩個物件兒。
可沒想到，林夜把手往回一縮，店員摸了個空。
後者頓時就愣住了，茫然無措的抬頭看了一眼林夜，又急忙扭頭望向了曹永昌，腦門兒上汗如雨下。
他現在滿腦子都在想自己到底什麼地方得罪林夜了，不然怎麼會拒絕？
可他不知道，林夜打的壓根就不是這個算盤。
望着曹永昌微微皺眉的面容，林夜嘴角上翹，淡淡說道：「曹老闆，這裏人多眼雜，有什麼事，我想還是咱們兩個談談就好了。」
聽到這裏，曹永昌的眉頭舒展開來，心中頓時瞭然於胸。
「哈哈，還是林大師想的周到，走，咱們到二樓雅間一敘！」
林夜笑了起來，旋即跟着曹永昌上了二樓。
只留下在店門口一臉懵逼的店員……新書包網www.51aslz.com
到了二樓，林夜將手中的兩個物件兒放在圓桌上，順手將其中一塊兒紅布扯開。
「我林夜說到做到，鴿血紅寶石完璧歸趙。」
話音剛落，一隻胖手迅速的從圓桌上一模，那紅彤彤的寶石瞬間到了曹胖子的手中，仔仔細細的把玩了一番。
林夜知道曹胖子是在檢查有沒有被掉包，但他沒有點明。
「嘿嘿，林大師的為人不用說，曹某早就知道。」
曹胖子賊兮兮的笑着，林夜抬起眼皮淡淡的瞥了他一眼，便再沒出聲。
林夜沒答話，曹胖子嘴角的笑容頓時一僵。
林夜心中暗笑，好你個死胖子，信不過就是信不過，真以為我吃你這一套？
「咳咳。」
曹永昌乾咳了一聲，但神色已經恢復如初，嘴角依舊掛着滿面春光的笑意，輕聲問道。
「林大師啊，這尊銅像是不是也該修復好了？」
林夜淡淡說道：「好沒好，你自己看看不就知道了。」
曹永昌雙眼一亮，他等的就是這句話！
鑒寶一道他不懂，但規矩他懂，需要修復的物件兒沒有經過鑒寶師同意是不能隨意去動的，這是對修復物件兒的鑒寶師最基本的尊重。
曹永昌下意識的舔了舔乾裂的嘴唇，兩隻眼睛死死的盯着眼前的紅布，右手顫抖著伸了出去。
「嘩啦！」
當揭開紅布的那一瞬間，曹永昌的心都快蹦出來了！
可在看到那頭頂綁了五個髮髻的慈眉善目的菩薩像后，一時間，曹永昌的腦袋嗡的一聲，但接着，他的雙眼逐漸變得清明起來，甚至還有一股難以言喻的狂熱！
「哈哈哈！林大師，我就知道您不會讓我失望！」
曹永昌跟瘋了一樣，抱着文殊菩薩銅像又是親又是摸，看着比見到自己老婆還親。
林夜乾咳了一聲，輕聲說道：「曹老闆，舉頭三尺有神明，你還是稍微收斂些吧。」
聽到這裏，曹永昌這才反應過來自己有些失態，沖着林夜訕訕一笑。
林夜剛想說話，可接下來曹永昌的動作卻是堵住了他的嘴。
「曹老闆，你這是什麼意思？」
望着曹永昌從褲兜里摸出來的卡片，等遞到林夜面前的時候，他這才看清楚。
這是一張銀行卡！
「林大師幫了曹某一個大忙，這只是曹某的一點心意罷了，不成敬意。」
曹胖子笑嘻嘻的又將銀行卡往前遞了遞，但林夜並沒有打算接。
「曹老闆，昨日我已經跟你說過了，借你鴿血紅寶石把玩一番，作為交換，我不會收取你的酬勞。」
「哈哈，林大師的話曹某自然記得清楚，但這並非酬勞，而是曹某的意思。」
望着林夜皺起的眉頭，曹永昌嘴角微翹，淡淡笑道：「一會兒曹某還要帶着林大師去陳氏拍賣所替張老踩點，但若是碰到好玩意兒，林大師何不率先淘下呢？」
最後一個字落下，林夜微微一怔，抬頭神色複雜的望向曹永昌。
這老狐狸的人情牌打的的確不錯，知道他這次去拍賣會是為了自己而不是為了張叔，同時為了不得罪他還想放出人情用的是「心意」二字，而並非是「酬勞」……
果真是商場老油子！
林夜猶豫了一下，蛋最後還是接過了銀行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