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八百五十一章：不如歸去

黑衣小人望着林大寶，幽幽說道：「林大寶，這恐怕是我們最後一次見面。以後能不能再見，全憑各自造化吧。」

聽到黑衣小人的話，林大寶忍不住愣了一下。自從自己得到巫皇傳承，這個黑衣小人就一直都在自己身旁。眼下他竟然說要離開，讓林大寶實在是有些措手不及。

林大寶連忙說道：「什麼意思？好端端的為什麼說是最後一次見面？」

黑衣小人望着林大寶，很是讚許道：「林大寶，我之所以一直都沒有走，就是為了幫助你成長。但是從現在的情況來看，你的成長速度已經遠遠快於我的預期。你已經不需要我給你指點了。所以我必須要離開，前往真正需要我的地方。」

「真正需要你的地方？」

林大寶滿臉狐疑，不自覺問道：「是哪裏？」

黑衣小人呵呵笑道：「林大寶你記住。這個世界其實很大。你們所在的這個世界很小，那是因為你們的實力還不足以看到更高更遠的地方。但是你要記住，你們看不到並不代表沒有。等你真正成為強者的那一天，你才會發現。」

林大寶忍不住往下腳底的靈海。經過這株神樹的滋潤，此時的靈海已經跟之前大不相同。海水中生活着無數生靈，儼然就是一方小小的時間。林大寶可以感知到這些生命中傳來的靈力波動。這是一種可以操控萬物的感覺。就彷彿林大寶只要心念一動，就可以將這些生靈所有的力量都調動起來。

這是一股無比恐怖的力量，是以前林大寶在道境的時候無法體會到的。當初在港城遺跡中，林大寶被青銅棺木中的陸離所傷，幾乎重傷瀕死。當初陸離展露出來的恐怖實力，幾乎令林大寶心生絕望。

但是現在如果在遇到像陸離這樣的遠古強者，林大寶已經自認有了自保之力。雖然林大寶還沒有把握能夠擊殺對手，但起碼已經不會像上次那樣狼狽。

黑衣小人繼續沉聲說道：「在我們巫國，道境是修鍊的基礎，同時也是門檻。只有修成道境的人，才有資格被稱為是修鍊者。而靈境，修鍊略有小成的表現。所以這並不代表實力很強。因為真正的強者，是現在的你無法想像的。」

林大寶略一沉吟，突然開口問道：「那你有多強？」

林大寶在金色小塔中跟黑衣小人交手了無數次。每一次交手，林大寶的實力都以極為恐怖的速度在提升。可饒是這樣，每一次交手的時候林大寶依舊會覺得心生絕望。

黑衣小人展現出來的實力，已經不是林大寶所能揣測。每一次當林大寶感覺到自己的實力大增，信心十足想要去掀翻黑衣小人的時候，總會被現實狠狠打臉。

黑衣小人朗聲大笑起來。他意味深長說道：「你現在看到的，只是我的一個投影而已。如果我的真身降臨，恐怕會在你們這個世界中引發巨大騷亂。」

「僅僅只是投影的實力就這麼強？」

林大寶聞言更是大驚。他難以置信問道：「那你的真身在哪裏？」

「呵呵，已經死了。」

黑衣小人無限唏噓道：「不過你放心，我會去把他找回來的。等到我恢復真身的時候，期待你已經成長到能讓我刮目相看的境界了。林大寶你要記住，有很多人都期待着成長起來。千萬不要讓我們失望！」

說着，黑衣小人隨手一揮，面前的空間中就出現了一道漆黑的裂縫。黑衣小人輕輕邁步，身體跨入裂縫中消失不見。

他豪氣萬丈的笑聲在林大寶的耳邊回蕩不已：「我乃陸周，巫皇座下十二神將之一！巫皇大人，末將歸位！」

空間裂縫消失，只剩下一片朗朗晴空。金色小塔還在，但是故人已經不在了。

林大寶一個人獨自愣在原地，心中愴然若失。陸周離開的時候，儘管聲音十分豪邁，但是林大寶卻依舊可以聽得出來他內心中的悲涼。

此去經年，再見恐怕很難。

林大寶猛地握緊拳頭，嘴角浮現出一絲笑容：「老陸你儘管先去。我很快會找到你們的。」

林大寶腳下平靜的靈海似乎感知到了這股信念。一條巨大的水龍從海底一躍而出，翱翔於天際。

「吱吱吱！」

林大寶的耳邊突然響起了藥王貂擔憂的聲音。林大寶猛地睜開眼睛，身體如同彈簧一樣一躍而起。他睜開眼睛，發現外面已經日薄西山。此時的林大寶站在天柱山頂峰，剛好面對着一輪鮮紅的落日。

「難道是做夢。」

林大寶回過神，喃喃自語道。他登山的時候剛好是清晨，天柱山中的朝露還沒有散盡。但是現在已經是日薄西山，天色都有些昏暗了。

林大寶明明記得自己是在閉關修鍊，沒想到居然睡過頭了。

他扭頭望向藥王貂。藥王貂連忙點點頭，做出一個睡覺的姿勢。它小爪子在面前畫了一個半圓，意思是林大寶從太陽出山睡到了太陽落山。

「怎麼可能會是做夢！」

林大寶微微皺起眉頭。此前他在金色小塔中突破靈境那一幕是如此道真實，根本不像是幻境。更主要的是陸周在小塔中向林大寶告別，這種刻骨銘心的痛苦實在是太過於真實。

林大寶的神識化作一尊小人，進入了靈海之中。在平靜的靈海上方，一尊金色小塔矗立在雲端。小塔大門洞開，裏面早已空無一人。

林大寶沿着金色小塔轉了一圈，看到小塔的牆壁上寫着四個蒼勁有力的大字：「不如歸去。」

「這不是夢境，是真的。」

林大寶的神識回歸，臉上露出哀傷神情。看樣子陸周確實是離開了。而且他留下了金色小塔，這尊最強法寶。

「也就是說，我現在已經是靈境了。」

林大寶深吸一口氣，感知著體內磅礴的巫皇真氣喃喃說道。他想了想，突然對小黑蛇說道：「運轉巫皇大陣，分出一部分力量來攻擊我。」

小黑蛇從藥王貂的肩膀上探出頭，一頭霧水。

林大寶耐心解釋道：「讓我試試看靈境的威力究竟如何。」

小黑蛇這才明白過來。它身體「嗖」得一聲消失在原地，完全與巫皇大陣融合在一起。緊接着，巫皇大陣急速運轉起來。空氣中的靈氣呼嘯而至，開始瘋狂聚集。

下一秒，一柄巨劍突然出現在半空之中，對着林大寶狠狠劈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