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二十七章 因果之道
「狐族！！」莫辰眼中露出一抹殺意。
他沒想到這狐族膽子這麼大，竟然能從長白山過來，強行綁走小白和莫星！
「莫施主稍安勿躁，那狐族大長老有天王級強者實力，硬碰硬不是好辦法。」空冥緩緩開口道，「最好是通稟護龍府，請護龍府總部派出高手來，一闖長白山！」
「不必！」莫辰目光一凜，揮手喝道：「程天武，何在！」
這句話在山林間回蕩，彷彿整個天地都迴旋著莫辰的聲音。
空冥眼神一沉，眼底深處劃過一絲驚訝。
「尊者！」程天武的身影一掠，從那山林間迅速飛來，在莫辰身前一停，抱拳而拜。
凌天則是跟在他的身後，落在了幾人眼前。
他們兩人身上的氣息都極為鋒芒，比空冥不知道要高出幾倍。
空冥平淡無波的目光里，終於露出一抹駭然。
凌天和程天武兩個他都認識，也見過面，但沒想到兩人竟然能給他一種強烈的威壓。
看來在這遺跡里，這兩人有些收穫。
「程天武，速速安排下去，我要去一趟長白山！」莫辰低沉開口。
他很明白自己此刻決不能失去了冷靜，否則將無法救回小白和莫星。
「是！」程天武立馬一抱拳，身影消失在了原地。
他身為護龍使者，可以調動江浙地帶不少資源，必然能以最快的速度，去往長白山。
「莫施主，那長白山狐族可是一大勢力，你若如此前去，恐怕性命不保啊。」空冥見狀，也是忍不住開口道。
光一個狐族大長老就是入道後期，天王級別的高手，那長白山裏還不知道有多少強者駐守呢！
「哦？那麼空冥大師可否給本尊算一算，本尊此去的結果？」莫辰淡淡開口問道。
空冥一怔。
「圓覺經所言，一切世界始終、生滅、前後、有無、聚散、起止，念念相續，循環往複，種種取捨，都是輪迴。」莫辰目光落在空冥身上，「但因果卻是超脫於輪迴，可以獨立存在的東西，你若能悟的其中十之一二的道，出塵境對你來說，並非難事。」
「莫施主此話，貧僧不明白。」空冥雙手合十，眼中卻是閃過一絲驚訝。
「當年之因，今日之果。但今日之果，又何嘗不是當年之因？」莫辰拿起佛珠，平靜開口道，「大悲法師他的道比你透徹。你曾言佛主為何不渡你心中之人，但你可曾想過，你為了她又做了些什麼？是生？還是死？或者是替她承傷，令她喜悅？還是選擇了她所希望的路？」
莫辰之前的話只是令空冥驚訝，但這句話卻是令空冥感到難以置信。
佛門的深奧，一直以來都是他所參悟的東西，可莫辰此番話語，卻讓他隱隱約約悟得了什麼。
忽然，他瞪大雙眼，腦海中不禁回憶起當年之事。
他亘古不變的臉色，終於多了一抹恐懼。
當年寺廟的菩提樹下，那一聲聲呼喚，令他如今記起，尤是傷悲——
「和尚，你喜歡我嗎？」
「喜歡。」
「那你為何不跟我走？」
「我若想成佛，便不能跟你走。」:
「佛，對你來說真的這麼重要麼？」
空冥欲言又止，始終未答。
兩人在菩提樹下相坐良久，她終是離去。
空冥還記得，那時許苑眼角的淚痕，像極了如今靈隱寺下盛開的曼珠沙華。
而他，又為她做了什麼呢？
什麼也沒有。
「是貧僧，錯了嗎？」空冥喃喃自語。
他數十年的迷惘，彷彿就在今日解開。緣起緣滅，因果輪迴，他一朝看透。
「你能有所悟得，也是造化使然。」莫辰笑了，「今日你千里而來，除了那三人性命和佛珠外，我便贈你這番話。」
莫辰右手一甩，那佛珠頓時飛去，落在了空冥的手裏。
「你的道在你手裏。若是走下去，必有所得！」
莫辰輕輕一笑，沒有再說什麼，身影一晃，便直接下了山。
凌天和斜月道人兩個，迅速跟上。
便在此刻，霧氣消散，東方起了魚肚白。
空冥看着莫辰等人離去的背影，雙手合十，恭敬一拜。
再起身時，眼中流轉其一抹明悟之色。
另一邊，莫辰三人沿着山路往下而去。
「尊上，你為何要指點此人，我見他也才不過築基初期的修為，走的還是佛門的因果之道。」斜月道人不解。
「心中有感罷了。」莫辰啞然失笑，「此人若是能夠明白我所說的事情，他日必然能夠看破因果，為我所能用。」
臨安城太缺高手了，單單憑凌天一個，絕對是擋不住外敵入侵的。
而王春秋、秦龍、江千古等人又遲遲無法突破入道境，絕非領袖人選。
這空冥出自佛門，本性慈悲，又肯相助莫辰，莫辰這兩句指點，或許就能給臨安城締造一個新的守護者來。
為此，賣空冥一個面子，又點撥他幾分，自然不虧。
「原來如此，尊上高明。」斜月道人瞭然道。
「莫辰，這一次長白山之行，你可有計劃？」凌天擔心問道。
雖然莫辰的話語平淡，但他卻是從莫辰的語氣里聽出一絲隱藏的憤怒。
不過想來也是，狐族這次行動，莫辰絕不可能絕對冷靜，能夠如此平靜處理所有事，已經超乎常人了。
「外公，這一次就我和斜月去就行，你和程天武駐守臨安城！」莫辰淡淡開口。
「什麼？你可知道那狐族的實力？」凌天眉頭一皺。
他現在好歹也是一個入道中期的高手，莫辰竟然讓他留在臨安？
而且莫星也是他的外孫，他前去也是理所應當。
「知道和不知道，我都要去，不是嗎？」莫辰平靜開口，但那語氣之中卻是多了一份堅定，「但外公你若是走了，臨安城會實力大減，單單憑王老幾個，是沒辦法抵抗趙家的偷襲的。」
凌天聽到此話，欲言又止。
他不得不承認莫辰說的是對的，畢竟這一次臨安異變，的確有可能讓趙家趁虛而入。
但他又想跟莫辰一起前去。
就在凌天糾結的時候，天空傳來螺旋槳的聲音。
程天武調來的直升機，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