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29 窮瘋了的會長

2629 窮瘋了的會長

「我們,我們現在過去……」

「那就是跟龍虎山剛正面了。」

「對。掌教。這是金鋒的驅狼吞虎。鷸蚌相爭他得利呀。」

「我倒是不怕跟龍虎山斗。就怕我們是螳螂,他是黃雀。」

邵建的師弟同為大真人的陳恭低低說道:「是啊。不得不防呀師哥。這場仗無論輸贏,我們的下場都很慘吶。」

邵建面色頹然青黑,端坐在蒲團上,半垂着眼皮冷冷說道:「我們,有得選嗎?」

這話出來,陳恭幾個大真人和真人頓時沒了脾氣。

邵建蒼老而蒼勁的手哆嗦的摸出煙來費力點上,深吸一口卻是咳嗽半響,淡漠肅殺的說道:「我當時說,不要這海外基業,守好自己的一畝三分地就足夠。」

「你們幾個跪着哭着嚎著叫着求我,陳恭師弟甚至還把刀都架在你脖子上以死相逼,非要做出那中興偉業。」

「我苦口婆心勸你們金鋒是一頭大惡龍,跟他合作就是與虎謀皮。你們呢……」

「你們怎麼說的?」

一聲棒喝出來,房間里頓時風雷大作,嗡嗡作響。

一幫子人頓時緘口不言,羞愧的低下了頭。

「現在好了。上了賊船了。騎虎難下了,你們大夥兒,都滿足了。」

「三個月時間,全真一派在海外連開了十七座道場創下全真千古未有之盛業。」

「你們一個個樂得嘴都合不攏。背地裏為了十七座道場的主持名額爭得頭破血流打得天昏地暗。吃了無數甜頭。」

「十七塊大肥肉你們吃得流膿淌血,喜不自勝。現在肉吃飽了,要你們做事了,你們——」

「倒是貪生怕死,還怪起我來了!」

驚雷爆響,滾雷滔滔。

辦公室外的厚厚的積雪地上,全真上下面色慘淡驚怖,齊刷刷跪了下去。

全真七門中跺跺腳都要抖三抖的大真人們臊得來臉都沒了,駭得來心都停止了跳動。

「師兄,您別生氣。我們這就去。這就去!」

陳恭彎著老腰輕聲漫語:「對。師兄你消兒氣兒。莫跟三兒他們一般見識。你正在衝擊築基關鍵時刻。八月龍虎山千年齋蘸大會,你可是最有希望把張承天那老雜毛拉下馬來。」

「到時候,會長道尊您一個人一肩挑,成就全真千年無上輝煌之霸業。您必將繼往開來,帶領全身弟子從勝利走向勝利,創造最偉大的輝煌。」

「沒錯。掌教。俗話說一山不容二虎。反正咱們要崛起遲早要跟龍虎山做過一場。」

「不就是鬥風水嘛。咱們的性命雙修,還怕了他們的鬼畫符么?」

「您就在觀兒里坐着擎好了。看俺們是怎麼樣把張家那群老鬼打得屁滾尿流哭天喊地的。」

一群人嘰嘰喳喳拍胸口指天指地賭咒發誓,邵建大會長的臉色稍霽,輕輕揮手:「反正我遲早要被你們逼死。」

「行了。就這樣吧。」

「地獄空蕩蕩,惡魔在人間。我輩修士只能逆天而行,斬妖除魔捍衛和平得證大道。」

一群真人們肅容滿面,齊聲宣念道號。

忽然間,邵建一拍大腿大聲叫道。

「傳命令下去。本門所有派門無論外門內門弟子,務必要把金鋒的樣子死死牢牢的記在心裏,刻在腦子裏。」

「內門嫡系執座首座不定期抽查檢查。」

「若認不出來,一律,嚴懲不貸。」

「記住了,只要見到他。都給我乖乖的裝孫子。他所說即是法旨!」

說完這話,邵建會長臉上痛得猙獰扭曲,忍不住揪著自己的胸口,想起被金鋒訛了那些個道門至寶,腦袋痛得一陣陣的發黑。

「再傳令下去,從明天開始,全國道觀弟子做法事收費提高三成。」

「放開各個道觀每月初一十五的頭柱香限制。碑文拓本,明天開始漲價。」

頓了頓,邵建又復想到了一件事情:「多修一點許願池,增設靈物池,引導遊客信眾們投幣投錢……」

「蚊子再小也是一坨肉。本門正值全面中興之盛局,處處都要用錢。那錢雖然很臭,但卻是不能沒有。」

「聚沙成塔集腋成裘,多一分錢沒有壞處。」

一幫子人再次齊齊應是。

說來也奇怪,全真門下所有人雖然肉痛歸肉痛,但卻是連半點怪罪金鋒的意思都沒有。

不知不覺間,在眾人的心裏,金鋒已經成長到如此強悍了地步!

中午時分接到曾子墨電話,金鋒給了曾子墨地址,開車去了帽兒衚衕。

原本還想着去跟檸汀老和尚見一面,想想還是算了。

這個老東西,臨要死了都不忘陰自己一把,這面,等到他坐化那天再見也不遲。

冬天天都城的衚衕小巷早已沒了其他三季的忙碌。遊客們少了人力三輪逛老天都城衚衕的也就沒了。

光禿禿的老槐樹歪歪斜斜的叉著,早已失去了昔日的靈光。

整潔乾淨的地面濕漉漉的就像是剛剛下過一場小雨。

青石板下的青草早已枯死,院子裏的石桌上空無一物,倍顯凄零。

倒是那老槐樹下堆起了一個一米高的雪人。黑黑的帽子,削瘦的身子,還有那跟金鋒七八分想像的容貌。

最精亮的,依然是那兩顆黑曜石的眼珠子。

當那雙眼珠子倒映出金鋒的真身影子的時候,一個清脆的玻璃碎裂聲響起。

「師父!」

蹲在地上的金鋒緩緩回頭,映入眼帘的,是一個粉妝玉琢精靈般的小女孩。

「師父!」

嗚咽聲中,小金男從裏屋奔跑過來,戴着尾巴的帽子在空中飛舞,讓金鋒又想起了當年的初見。

「師父!」

小金男一把抱着金鋒,晰白冰冷的小臉蛋徑直淌出兩行清淚,就像是稚嫩梅花上兩顆最白的雪片。

許久不見,小金男的力氣大得出乎金鋒的意料。

被小金男這麼一抱,金鋒徑自收勢不住往後跌坐下去,贏痩的背緊緊靠在雪人上,頓時就把自己的面容撞得面目全非。

「嗯!」

金鋒輕輕嗯了一聲,脫掉手套擦去小金男小臉蛋上的淚水,靜靜看着小金男。

跟點點一樣,小妮子也有了一分的羞澀,還有九分最炙熱的思念。

小小尖尖的瓜子臉,斜斜的柳刀眉,勻稱瑩潤的五官,活脫脫的一個小玉女。將來又是一個傾城傾國的大美人。

只是,這個小女孩的命格卻是越發的奇怪。怪得連金鋒都覺得異樣。

「傷好了?」

緩緩將小金男的左腕牽開,看着左腕上那道紅紅的傷口,金鋒露出一抹心痛。

這是當初栽贓嫁禍張林喜割的腕子,這並不算什麼。

最殘酷的,小金男腹部上的那條口子。

當初小金男用了雲遮霧罩吞了張林喜的訂婚戒指,由於戒指太大,已經割傷了十二指腸,後來在小腹上開了一刀才把戒指取了出來。

這種自殘跟金鋒當年在起源割破腹腔塞進大鼎幾乎如出一轍。

那種痛苦,只有親自經歷過的人才會體會得到。

這個小女孩,才不過十歲!

「好了!」

簡單的問簡單的答,一如既往的,師徒兩個人又回到曾經一起逃難橫穿半個神州的往昔。

「辛苦你了。」

「不辛苦!」

「嗯!」

金鋒從包里摸出一根三寸的隕針出來遞給小金男,輕聲說道:「過完年就去葛家。學針灸。」

「好!」

等到小金男退開之後,她的身後一個小男孩這才站上前來沖着金鋒深深鞠躬,恭恭敬敬沉沉穩穩叫了一聲師父。

自己的內門弟子,羅震軒也長大了。

見到他的時候,金鋒目光中露出一抹柔情,重重應承,抬手摸摸小震軒的腦袋。

「學到哪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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撿漏(金元寶本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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