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零九章 為了國
「昨天晚上烏鴉最後逃走時撒的那東西，本來可以是劇毒的，可根本一點毒性也沒有，像他這種殺手，一定不會放過任何殺人的機會，他如果真的想要你死，你根本就沒機會等到我們去救你，這種簡單的邏輯就像是小孩子過家家一樣。」
林飛笑着說，撿起路邊的一塊石子，撇進了湖裏，石子在湖面上噌噌噌地打起了一連串的漣漪。
「十三個，你要不要試一下？」林飛又撿起了一塊石頭，笑着看向龍曉芸。
「我才不像你這麼……你故意的吧！」龍曉芸瞧了一眼遞過來的石頭，小臉上的表情更是冷若冰霜。
這傢伙就是故意的，他剛才打水漂的時候很扁很薄，這種石頭是最適合打水漂的了，可此時遞到她面前的這一塊，圓乎乎的完全就是一個大石塊子。
林飛呵呵一笑，隨手又將這大石塊子丟了出去，本來看似笨重的大石塊，輕如羽毛一般在湖面上跳動着，噌噌噌的一連串的小水花。
「十六個。」林飛回過頭，咧嘴沖龍曉芸微微一笑。
「無聊。」
龍曉芸的眉頭忽然皺到了一起，有些糾結的模樣，像是在自語，又像是在對林飛說：「可我不想不明白，他為什麼要這麼做，難道只是為了引出你？」
「上一次救了陳苟，應該也是烏鴉提前通知你的吧。」
「是。」龍曉芸沒有反駁。
「烏鴉的身手，如果他發揮正常的實力，陳苟或許有機會和他一較高下，但你和勇哥想要傷了他卻是困難，陳苟露出破綻之後只是受了傷，而非被斃命，這完全不符合烏鴉殺手的這個身份，所以……」
林飛話音稍稍一頓，笑着說：「他其實沒你想像的那麼壞。」
龍曉芸低下頭微微沉默，「可我想知道這都是為了什麼。」
「光想知道有什麼用，你為什麼不去問他？」
「我……」
龍曉芸道：「我一直沒有機會，就算他真的站在我面前，我也沒辦法問出口，因為……」
「你不想再失望？或者說，他在你心裏的形象已經夠糟了，你不想再有任何的轉折，你雖然兩次都放過了他，但你殺他的心越來越堅定，你要為國家與人民負責。」林飛坐在了人工湖邊的長椅上。
龍曉芸停下了腳步，沒有承認也沒有否認。
「他如果現在在你面前，你會開口問他么，光明正大的。」林飛笑着說。
「我不知道。」龍曉芸的聲音很低。
林飛不說話了，兩個人就這麼沉默下來，而林飛的目光微笑地看向龍曉芸的身後，一身黑色的運動裝，戴着一個黑色的口罩，臉色有些蒼白的男人……
林飛站了起來，笑着對這個男人說：「你們聊，我該回家吃早餐了。」
龍曉芸臉上的表情一怔，循着林飛的目光，馬上轉過身。
「曉芸，好久不見了。」男人開了口，聲音有些沙啞。
龍曉芸臉上的表情平靜，但很快便激動、糾結起來。
「抱歉曉芸，我們有什麼話等晚點再說，我是來見他的。」烏鴉將目光看向已經轉過身離開的林飛。
林飛腳下停下，「你來見我？是想讓我一刀殺了你，還是和我暢聊人生，我對男人可沒什麼興趣。」
「北方貪狼，我要和你談個合作。」
「合作？」
林飛嘴角微微一笑，「十個億還是二十億？我對一億一下的合作可沒什麼興趣，我不管你在導演着什麼，但終歸我對你的印象很差，現在我看在龍曉芸的面子上，或許可以放你一馬，可你別閑着沒事瞎玩火，真要是挑唆起了我的反感，你必死。」
「我……」
烏鴉聲音沙啞，心中自然不是服氣，但很快便平靜下來，「北方貪狼，我相信你有殺死我的能力，我想要和你談的這個合作與金錢無關，但與國有關。」
林飛的眉頭皺了起來，呵呵一笑，抬起手向後擺了擺，「別和我扯什麼國家大義，我沒興趣，我只是一個拿錢幹活的傭兵，才沒什麼正義感呢。」
「圖圖阿斯……」烏鴉道。
「什麼？」
林飛又停下了腳步，烏鴉繼續道：「我背後的大勢力，極有可能與圖圖阿斯有關，我知道三年前你追殺過他，不光他罪孽滔天，掌控著半個亞洲的毒品市場，他更是殺死了你的好兄弟戰磊。」
林飛依舊背對着烏鴉，但在烏鴉和龍曉芸的眼中，他的身體忽然變得筆直僵硬起來，一雙拳頭握得咯吱響，那骨節噼啪的聲音不大，卻如同折斷的樹枝一般清脆。
烏鴉繼續道：「北方貪狼，左手怨鬼哀嚎，右手起死回生，可唯獨殺不死殺害你兄弟的仇人，救不活你的兄弟。」
林飛語氣陡然間變得冰冷，「你如果是騙我的，應該知道後果，我不管你現在的真實身份到底是殺手烏鴉，還是國安局黃字部門有意安排的卧底。」
烏鴉道：「我是卧底……為的就是追蹤圖圖阿斯，他不光是販毒集團的最大頭目，也是一名恐怖分子，據我們所得到的情報，他現階段正在研究一種可怕的生化武器，他想要屠殺掉更多的人，以此來要挾各國的政府，而他的第一個目標就是華夏。」
林飛道：「這些都與我無關。」
烏鴉道：「之前的一切，都是為了在演戲，我的身份不便這麼與你們正常交流，需要的時候我會再來找你們。」
烏鴉收回了目光，看向了龍曉芸，「對不起，曉芸……」
烏鴉轉過身，沒有留給龍曉芸任何說話的機會，龍曉芸望着他的背影，獃獃的臉上，眼窩裏目光複雜。
林飛依舊背對着龍曉芸，笑着說：「或許，他真不如你想像中的那麼糟，心裏不用難過，以後你們還會有機會再見面的，時間也不早了，都該幹嘛幹嘛去吧。」
龍曉芸收回了情緒，語氣平靜地道：「林飛，我希望你能答應他的請求，不是為了你自己，也不是為了你的兄弟，而是為了這個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