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一十二章\t 假戲真做闔家歡

不說中年婦女怎麼去籌集祁景燾需要的玫瑰花，燒烤攤那邊，白雪眨巴著黑寶石一般的大眼睛看看自顧自吃烤串的陌生男子，又看看化身痴情女郎，雙手托腮，含情脈脈注視着對面狼吞虎咽男子的凌夢。

白雪實在弄不明白這倆人到底是什麼關係，終於忍不住開口問道：「尹哥哥，你到底想要送多少朵玫瑰花給凌夢姐姐？你是不是想要追求凌夢姐姐？」

祁景燾抬頭看着好奇寶寶似的小表妹，再三確定她沒認出自己之後，努力擠出一副和藹可親的笑容，齜牙笑道：「小妹妹真聰明，這都被你猜中了。你覺得，我該送多少朵玫瑰花給你凌夢姐姐才合適？」

「哦……」白雪一副恍然大悟樣，數數桌子上擺放那些玫瑰花數量，嘻嘻一笑：「嘻嘻，桌子上已經有十六朵玫瑰，你還要繼續買，不會是想送365朵玫瑰花，說你天天想着凌夢姐姐吧？」

祁景燾看着天真可愛的小表妹笑道：「呵呵，你倒是會活學活用，這麼快就記住玫瑰花語的含義了。不錯，不錯，非常聰明的小姑娘。不過啊，那邊幫我準備的玫瑰花可不止365朵。」

白雪轉身看看不遠處集攏在一起那些賣花小女孩，似乎想到什麼，神神秘秘地悄聲問道：「尹哥哥，你和凌夢姐姐是不是早就認識啦？你以前送過玫瑰花給凌夢姐姐沒有？凌夢姐姐到底收到過多少人送的玫瑰花？」

白雪顯然還惦記着凌夢是否收到過玫瑰花的事，打算趁機確認一下。祁景燾現在扮演的是尹長風的角色，只好強忍笑意輕聲說道：「嗯……早認識了，凌夢姐姐那麼漂亮，送玫瑰花給她的人肯定很。當然了，我也送，玫瑰花要經常送才有用，我也有好長時間沒給她送玫瑰了。白雪，我們等會兒一起演一場戲，讓她們把滇中能找的玫瑰花都找來，把這裏擺成一個玫瑰花的海洋，然後……呵呵呵，你的，明白？」

「哦……明白了，原來大哥哥是來配合凌夢姐姐演戲的。凌夢姐姐，你狡猾狡猾地，怎麼不提前說一聲？」白雪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樣，湊到凌夢耳邊輕聲說道。

不知不覺中，凌夢已經是面色燦爛如挑花，聽到他們的談話，不由笑靨如花地盯着尹長風輕聲笑道：「你打算演一場什麼大戲？莫非是燒烤攤當街求愛？真是這樣，本小姐就要好好考慮考慮了。」

祁景燾微微一愣，繼而笑道：「可以嗎？這裏是廣場，如果讓他們把這裏都擺滿玫瑰花，我當街求愛一定很熱鬧，你答不答應呢！」

凌夢開心地笑道：「行啊，本小姐就享受一次被人當街求愛的滋味。」

祁景燾心裏不由一緊，輕聲提醒道：「這是演戲，演戲，演不到位還請凌隊多多擔待，千萬別太當真啊！」

「你就好好演吧，最好湊夠9999朵玫瑰，假戲真做也要認真演，好好演，是不是啊，風哥哥！」凌夢居然用嗲聲嗲氣地語氣說出自己的要求，俏臉已經一片嫣紅。

白雪開心地笑道：「對對對，尹哥哥，凌夢姐姐來咱們滇中還沒收到過玫瑰花呢，你就假戲真做，多送一些玫瑰給凌夢姐姐，讓我學習學習什麼是浪漫愛情！」

祁景燾不禁滿頭黑線，不可思議地瞪着小表妹笑道：「去去去，小屁孩懂什麼浪漫愛情，還打算學習學習。你怎麼不跟那些小女孩去賣花？那樣，你就可以天天看別人表演浪漫故事了。」

「你……」白雪剛想說什麼，看見那些賣花的小女孩一個個懷抱大把玫瑰花跑了過來，只好忍住。

那位背誦玫瑰話語的小姑娘已經跑到燒烤攤前，笑嘻嘻地說道：「大哥哥，我們給您準備了999朵玫瑰，夠不夠？」

祁景燾隨意掃視一眼跟在她們身後的人，眉開眼笑地說道：「不夠，不夠，小姑娘，你們還有沒有玫瑰花，再幫我準備一些，越多越好。」

說完，把桌子上那一沓百元大鈔遞給小姑娘，小姑娘接過錢，馬上交給跟在後面的一位中年婦女。祁景燾看着收錢的中年婦女問道：「這些玫瑰花是你的吧？麻煩幫我多準備一些，我要在這裏擺出一個大大的心形花環。」

說完，又掏出幾沓百元大鈔擺在桌子上。中年婦女貪婪地瞟了眼桌子上那幾沓還打着銀行封條的百元大鈔，眉開眼笑地說道：「先生要多少玫瑰花？」

「多多益善，多多益善。你們的玫瑰花是五塊錢一枝吧？最好給我準備至少十萬塊的玫瑰花，這是定金，越快越好。」祁景燾說着，還一臉痴迷地望着嬌羞萬分的凌夢，隨手又扔給中年婦女兩沓百元大鈔作為定金。

「好好好，先生稍等片刻，玫瑰花多得很呢，我馬上去給您準備。」中年婦女笑容可掬地接住兩沓百元大鈔，忙不迭地答應着，就準備帶哪些小姑娘離開。

「這位大姐，這些小姑娘就留在這裏吃燒烤好了，你儘快給我準備好玫瑰花！」祁景燾不動聲色地說着，對看熱鬧的燒烤攤老闆喊道：「老闆，再擺幾張桌子，給這些小姑娘上燒烤。」

說完，又是一疊百元大鈔甩出，燒烤攤老闆眼疾手快一把接住，眉開眼笑地高聲喊道：「沒問題，小劉，小張，趕緊準備桌子，小王，小吳，趕緊上烤串啰！」

中年婦女揣著三沓百元大鈔，不由遲疑片刻，眼珠子骨碌碌一轉，似乎明白祁景燾的意思。人家再土豪也不可能隨隨便便扔錢，給了兩萬定金，是打算用這些小姑娘作為人質。中年婦女馬上面露笑容對那些小女孩說道：「你們幾個乖乖在這裏吃燒烤，等我回來啊。呵呵，還不謝謝這位大哥哥！」

那些小女孩一個個面露驚喜，紛紛笑道：「謝謝大哥哥，大姐姐，小姐姐。」

「哈哈哈，……不用謝。老闆，打幾盆熱水過來，……你們洗洗臉就吃烤串，待會兒還要你們幫忙擺放玫瑰花呢！這個工作你們拿手。……過來坐，想吃什麼自己點，不要客氣哈！」祁景燾一派土豪樣，說着還不忘討好地沖看着他發獃的凌夢笑笑。白雪一副看熱鬧不怕事大的興奮樣，熱情的招呼那些賣花的小姑娘就坐。

中年婦女一直在觀察祁景燾他們的表情，看到粉雕玉琢似的小白雪那興奮模樣，還有周邊那些滿臉興奮等著看熱鬧的人，似乎也放下心思。她也不忙着離開，而是不著痕迹看着人群中某個方向對視一眼，才不緊不慢地離開燒烤攤，拿出手機一個接一個地撥打電話。

祁景燾卻是一副心愿即將達成的興奮模樣，在情人面前展現出來的完全是一個愛心人士，笑容滿面地招呼那些已經就坐，等待吃燒烤的賣花小女孩。看她們那副讒樣，乾脆把自己桌子上的燒烤串端到她們的桌子上，樂呵呵地說道：「你們先吃着，老闆，手腳快一點，有什麼好吃的儘管上！」

這場大戲的女主角凌夢卻是一副嬌羞模樣，故作不認識祁景燾，自顧自地低頭啃咬一串烤串，那副細嚼慢咽的嬌俏模樣讓那些吃瓜群眾哀嘆不已，暗罵一顆好白菜快要讓豬給拱了。不過，那個準備當街求愛的年輕人也是一表人才，年少多金的土豪氣派也是王八之氣十足，圍觀群眾想學也學不來，只能乖乖等著看熱鬧。

祁景燾招呼那些賣花小女孩開開心心大吃燒烤的同時，整個滇中市區都籠罩在他的意念掌控之下。隨着那個中年婦女不斷撥打出去的電話，隱藏在暗處那些人物清晰地暴露在他的腦海之中，被他一個個鎖定，並且打上特定的生物標識，進行定向跟蹤調查。

中年婦女一通電話打完，祁景燾跟蹤到這個團伙人數還真不少，一單大生意壓下，陸陸續續暴露出來的成年人有二十三個，大多是二十到四十來歲的年輕男女，男女人數基本上持平。從他們之間通話過程中的稱呼上分析，似乎是夫妻和親戚、熟人關係。在外四處兜售玫瑰花的小孩子有四十多個，大多數是女孩子，從六七歲到十四五歲不等。

以祁景燾的掌控能力，自然能非常方便追查到他們和這些小孩子的關係。逐個分析下來，那些孩子情況還不盡相同，這應該是多個家庭組成的團伙，其中，屬於他們自己的孩子有三十七八個，這些孩子女多男少，也在四處兜售玫瑰花賺錢。親屬關係不明確，幫他們賣花牟利的小女孩只有五六個。

這個時候，正在在其他地方督促小孩子兜售玫瑰花的團伙成員都接到那個中年婦女，還有隱匿在附近幾個男子的電話。一聽居然有超級大生意上門，他們紛紛收攏四處兜售玫瑰花的小女孩，讓專人帶領她們回落腳的窩子。其他成年人則四處尋找花店，收購玫瑰花。

他們落腳的窩點在城郊一個叫吳屯的村子裏，那是原來生產隊公用的兩層大木屋。木屋足夠大，有五間正屋，兩廂還各有四間廂房，帶有一個曬場，但是顯得有些破舊。出租屋裏，還有二十幾個年齡幼小的孩子或者嬰幼兒。裏面還有一些留守的婦女照管這些嬰幼兒，其中幾個年輕婦女還懷有身孕。

祁景燾仔細查看出租屋裏的居住情況，從他們的組成格局和成家庭為單位居住的情況來分析，妥妥一個流浪型超生游擊隊部落。

他們這麼輪番聯動，該暴露的團伙成員就都暴露出來，目標人物也都一一定位明確，祁景燾的目的基本上達到。可是，新發現的情況卻讓祁景燾為難了，很明顯，這些人不是那種人販子團伙，也不是意料之中的丐幫團伙，而是為了生活四處躲避的超生游擊隊部落。對於這些人，祁景燾無法對他們採取強制措施，也不打算隨隨便便去破壞他們的現在這種生存模式。

祁景燾放出話，還一下子甩出兩萬的定金，一下子需要至少十萬軟妹紙的玫瑰花。這麼巨大的訂單，哪怕五塊錢一朵也需要湊夠兩萬朵玫瑰花。如此巨大數量的玫瑰花訂單，小小一個滇中市現成的玫瑰花數量實在有限的很，一時之間哪裏湊得夠這巨大的數量？

滇中市區不大，哪怕1999年滇中經濟發展良好，城市常駐人口不過也沒超過三十多萬，加上十幾萬流動人口，春節前期鮮花的消費量也有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