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一百九十四章 引蛇出洞
楊霖不是不知道暴露仙靈之氣的後果,但他也是沒辦法。
他需要丹宗的幫助來化解修鍊界的危機,顯然只有丹宗宗主才能幫他,因而他只能不計後果地救醒丹宗宗主。
再者。
楊霖也只有期待丹宗宗主恢復后可以保全他,否則他待在丹宗中,就如同鑽進狼群的羊羔,隨時隨地都要面臨被分食的可能。
他本可以藉助子母刀強行調動龍髓中的仙靈之氣,以此治好丹宗宗主,但為了誤導眾人,他動用了自身能夠調動的仙靈之氣,就佯裝透支。
「我需要休息。」楊霖臉色煞白,像極了精疲力竭。
眾人毫不懷疑楊霖的狀態,畢竟仙靈之氣本就難得,他剛剛動用的數量已經超出了眾人的預料。
「傅琳,帶楊師弟回廂房休息。」傅明朗聲道,生怕旁人聽不見似的。
傅琳剛動,楊霖就擺手道:「不用,我就在這裏休息吧,等我恢復了,也好繼續,你們宗主已經拖不起了。」
上清長老點頭道:「楊小兄弟說的是,丹宗的性命要緊,今後就麻煩你了。」
他帶着丹宗弟子漸漸撤出了後殿,與其他幾位長老合力佈下了結界,以防止有人私自進入這裏。
楊霖不由得鬆了口氣,他成功瞞住了所有人,但想要擺脫眼下的局面,關鍵還在於病榻上的人。
三天裏。
上清幾位長老都會一同來後殿幾次,表面上對楊霖噓寒問暖,實則是關心他們宗主的情況。
楊霖大多以仙靈之氣還未恢復搪塞過去,但暗中卻幫助丹宗宗主化解體內劇毒,而且效果十分顯著。
五天之後。
楊霖因消耗過度吐了一大口血,不得已需要回廂房調養幾天,他告知上清長老等人,丹宗宗主體內的劇毒已經化解了一半,性命暫時無憂。
上清等人也查看過,的確如楊霖所說。
楊霖剛回到廂房,就有無數雙眼睛盯上了他。
夜裏。
兩個黑衣人以矯健的身手避開了所有視線,悄然破開楊霖的房門。
「誰?」楊霖猛然睜開眼睛,所見到的是兩個身着夜行衣,無意間散發出來的氣息卻讓人心寒的強者。
「兩位大成境中階的強者,若我沒猜錯的話,你們是束陽和羅陽兩位長老吧。」楊霖淡淡道。
兩個黑衣人對視一眼,同時撕掉了臉上的黑布,露出了他們本來的面目。
「果然是你們。」楊霖笑道,似乎對自己的聰明感到驕傲。
束陽冷哼道:「好心性,即便如此局面,依舊不慌不亂,你若老實待在下界,將來必定成為下界王者,可你偏偏不識時務地跑到我丹宗來找死,那就怪不得我們了。」
羅陽不耐煩道:「跟這小子廢什麼話,趕緊打暈了帶走。」
兩人剛要動手,楊霖急忙做了個暫停的手勢,說道:「難道兩位就不想知道我為什麼這麼淡定嗎?」
「我管你為什麼!」羅陽怒喝道,他絲毫不見停留,反而速度更快,十丈的距離瞬間只剩一尺。
眼看羅陽的手就要碰到楊霖的脖子,楊霖突然拋過來一支藥瓶。
羅陽本能地一掌將藥瓶拍碎,而藥瓶中的液體傾瀉在他身上時,如億萬螞蟻撕咬的痛苦逼迫他停止了進攻。
「萬蟻蝕心毒!」束陽驚呼道。
楊霖可不知道那瓶毒藥的名字,他從百鬼門的厲鬼那裏劫來的,只知道是劇毒,卻不知道竟然這麼厲害,連大成境中階的強者都承受不住。
剛剛還氣勢洶洶的羅陽,此刻竟趴在地上打滾,兩隻手胡亂地在身上抓撓,已經撕下不少血肉了。
凄厲地慘叫在廂房中回蕩,卻無法傳到外面,因為兩人進門之前就在外面佈下了隔音結界。
束陽怒喝道:「給我解藥。」
楊霖聳肩道:「我又不是百鬼門的人,哪裏有什麼解藥。」
「那我就殺了你,再搜身!」束陽憤怒到了極點,腳下一踏帶着排山倒海地威勢沖了過來,那恐怖的力量瞬間將廂房內的一切都摧毀了。
然而。
束陽還未碰觸到楊霖,就被一隻突如其來的手掌頂了回去,對方的力量顯然遠在他之上。
「是誰?」束陽後退十步,猛地抬頭看去,眼前所見到的人,讓他呆愣在了原地。
「宗……宗主?」束陽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他白天還去過後殿,宗主明明躺在病榻上,怎麼會出現在楊霖的廂房中?
丹宗宗主看着束陽,又瞥了一眼地上的羅陽,儘是失望的神色,他嘆了口氣,說道:「小楊霖跟我說,我丹宗中有人要害他,我還不信,如今親眼見到,才真叫我失望啊!」
束陽慌忙指向楊霖,喊道:「這小子打傷過傅琳,又潛入後殿,他才是居心叵測,我和羅陽長老這麼做是為了保護丹宗啊!」
「放你媽的屁!」楊霖怒罵道:「我故意在丹宗宗主的身上保留了一部分劇毒的痕迹,為的就是讓你們以為他還處在中毒狀態,而你和羅陽選擇這個時候來襲擊我,分明就是不想讓我救你們的宗主,究竟誰居心叵測,就不用我多說了吧。」
丹宗宗主又嘆了口氣,搖頭道:「當初在我修鍊到關鍵時刻,是誰對我下的黑手,我都看見了,我之所以不說,是不想趕盡殺絕。束陽,羅陽,你們若還有一點良知,就承認了吧。」
束陽放棄了掙扎,苦笑道:「我知道我背叛了宗主,也背叛了宗門,但我不會做錯兩次,所以我是不會說的。」
丹宗宗主看向羅陽,問道:「你呢?」
羅陽青筋暴起,無關扭曲地吼叫道:「殺了我吧,反正都是一死,我寧願死在你的手上,也不遠承受這萬蟻蝕心之苦。」
「執迷不悟啊!」丹宗宗主哀嘆一聲,揮手間撕開了隔音結界,而後以隔空傳音傳遍了整個丹宗。
「眾丹宗弟子聽令,束陽和羅陽兩位長老意圖謀害本宗主,即刻封印經脈,打入地牢,百年之後方可釋放,今後沒有本宗主的許可,誰都不準探視,否則以同黨論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