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七章 鬧了個大新聞
「你們做完了也找個地方避下,私下留意下鄉里的消息,還有注意方式,萬一打起來要有分寸,別弄的不可收拾。」肖凡贇說。兩人表示自己心裏有數。
一行人摸著黑,趕往車站。
太陽還埋在地平線底下,但已經努力上升,再過一個小時,陽光就將普照大地,掃盡黑暗。
微涼的夜色中,只有小姑娘柔柔的聲音在黑暗中回蕩,「小舅舅,我們這是去看舅公嗎?我真的要去城裏住了嗎?」
「是啊,去城裏,住舅舅的房間,好不好?」肖凡贇心情很好。
余翠蓮低着頭,一聲不吭,她內心充滿了對未來的迷惘,學軍哥和哥哥就這麼把自己送到城裏去了。
想到出門時哥哥對她的囑咐,到了城裏,一切都聽那個小堂弟的安排,等著哥來找你,難道不應該是聽素娥姐的嗎?
……
趕到車站天剛微微亮,離最早的一班車出發還有點時間,肖凡贇拿着余有數事先貼了郵票的信封,投遞進郵筒里。信封滑落進郵筒,封面寫得收信人就是鄉里的書記,字刻意寫得歪歪斜斜。
伴着晨光,最早的早班車開往城裏,這一趟車也將改變一些人終生的命運。
留在村裏的李學軍和余有數開始分頭行動,李學軍帶着小半的磁帶和幾台收錄機去往江小天相好的村莊,而余有數留在本村,憑着印象,把磁帶留在村裏一些好事人的窗台上,院子裏。
找了幾個路口,打開了收錄機,隨意播放。又跑到村委會那裏,憑着自己的身手,撬開了其中一間房門,然後沒過多久,兩個村莊大喇叭就前後響起,驚醒了熟睡中的村民,另外一些早起的村民聽着喇叭里傳出的聲音也是目瞪口呆。
農村人普遍起床早,很快,整個村莊就如同熱鬧的工地,到處是人,或站立在自家門口,或奔走相告,好事者早就聚集在村裏的幾個小店鋪里,臉上都浮現著詭異的神情。
兩個村莊上演着各種版本的對話。
「我早就知道這女人有問題。」
「誰說不是呢?那腰扭得。」
「還有抹的那什麼,香的很。」
「當兵那個會不會拿着槍給那個江小天來一下。」
「真可憐啊。」
這是兩個鄰村婦女的對話。
「那老貨還這麼厲害啊?」
「那可不,姓邵的伺候的好唄。」
「看不出來,花樣還挺多,這嘬的……」
「你婆娘不會?」
「跟死人一樣。」
「你撿到磁帶了嗎?」
「噓。」
「嘿嘿。」
這是本村兩個男人的對話。
村裏的小店裏擠滿了人,大喇叭還在持續不斷的放送著,時不時的傳來幾聲銷魂的叫聲。
還有啪啪啪的聲音,給人以無限的遐想。
但是聽着聽着,人們開始收起臉上猥瑣的表情,繼而變得憤怒,因為大量的聊天內容涉及到村裏資金被挪用。
江家的大門都快被拍爛了,江小天才晃晃悠悠的光着上身開門,昨天晚上江小天住在自己家。
有狐朋狗友來報信,「你還睡啊,出大事了。」
「什麼出大事了,大清早的。」江小天一臉的不耐煩。
「你聽。」來人把江小天拽出門外,示意他仔細聽。
「我弄死你,你個騷娘們。」
這是自家老頭的聲音啊,這是幹嘛。
然後後續的聲音繼續傳來,江小天的臉色煞白,真的出大事了,誰特么這麼絕啊,這是要置自己父子於死地啊。
旁邊已經聚了一些人,正朝着江小天指指點點。
「爹啊。」江小天顧不得穿衣服,撒腿就往邵凌紅家跑,死老頭子肯定住在那裏。
拍了幾下院門沒反應,江小天身手敏捷的翻過低矮的牆,一腳踹屋門,直奔房間而去。
房間內兩坨白肉正疊在一起,江小天也顧不上了,推著自家老頭的身子,把女人一身肥肉推得直晃。老頭還沒醒,女人倒是醒了,還沒看清一臉驚恐的江小天,一巴掌就呼過來了。
啪,江小天被打得一個趔趄。
「啊。」女人抖著兩坨肉,發出一聲震天的喊聲。
老頭被聲音震醒了,一骨碌坐起來,看到旁邊自己兒子正盯着兩人光光的身子。
啪,啪,可憐的江小天又挨了兩下。
老頭氣地直哆嗦,用手指著兒子,「你,你……你想幹嘛?」
我想幹嘛?就你女人這身肉,誰看得上啊?江小天委屈極了。
「快,出大事了,趕緊走。」江小天也來不及說其他,一把扯起老頭,就準備把老頭帶去外面。
老頭溜著鳥被兒子扯到院子裏。
「你聽。」江小天指著耳朵。
……
聽了不到一分鐘,江子牙面如死灰,光着屁股就跌坐在地上。
坐在地上喃喃自語:「完了,全完了。」裏面邵凌紅罩了一件睡衣,抖著肉,披頭散髮的跑出來,上來還要撓江小天的臉。
「你個沒臉的畜生,你都幹了什麼好事,一大早就來扒人家被窩,我都被你看光了。」
「住嘴,啊,不,趕緊住手啊,誰沒臉啊,你個死娘們才沒臉呢,你長成這樣誰他么要看啊,豬都不要看。」江小天口不擇言。
倉促之間,臉上已經被撓出了幾道血口。
正扭打在一塊,幾顆腦袋從院牆上伸出來。
大聲喝道:「TM都住手,都什麼時候,還嫌不夠亂嗎?」是江子牙的兩個兄弟。
好不容易止住了混亂的場面,江子牙也穿上了衣服,這時候恢復了一點理智,「快,快,大喇叭。」
眾人趕緊醒悟,亂鬨哄的趕往村委會。門被封死了,弄了半天,村裏的大喇叭還持續不斷的哼哼哈兮。好不容易砸開了門,關掉了大喇叭,一群人癱坐着面面相覷,如何收場啊。
兩個村已經群情激昂了。
大喇叭,收錄機,大量的磁帶。
男女的桃色過程,隱秘的私下勾當,還有更致命的一段關於村裏的財務對話,數目還不小。
大難臨頭啊。
「媽呀,這可怎麼做人啊,我不活了。」邵凌紅撒著潑。
「誰,是誰?」江小天氣急敗壞,摔打着房間里的東西。
我們他媽知道是誰啊?江小天的幾個叔伯一臉鬱悶。
江子牙獃獃愣愣的坐在一旁,眼珠突出,臉上毫無血色,似乎蒼老好十幾歲。
,過了半晌,幾個人總算稍微冷靜一點,聚在一起嘀嘀咕咕。
「李學軍!」江子牙蹬着眼珠子,氣的吐血。
江子牙幾個也不是笨蛋,腦子雖然還是很亂,不過總不能不找原因,這明顯就是有人搞他們。幾條線索一對照,答案也是顯而易見的。事情發生的這麼快,這麼巧,李學軍和余有數有重大嫌疑。
「快,趕緊去他家,給我找,別讓他們跑了。」江小天叫囂著。
江子牙朝幾個兄弟點點頭,平時來往的其他幾個酒肉朋友一個都沒出現,都聰明過頭的避著呢。
也就幾個兄弟褲襠里已經都是屎了,反正也洗不幹凈,只能一條道走到黑,看事情有沒有挽救的餘地。
江子牙振作精神,整理一番,準備親自去鄉里找人,死馬當活馬醫吧。
邵凌紅這時還在牆角啜泣,也沒人顧得上理會她,房間里的人都走光了。捂著臉呆坐了良久,悚然一驚,眼珠子亂轉着,臉上露出一絲驚恐的神色。
邵玲紅忽然猛地從地上爬起來,就往家裏飛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