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 好心沒好報
肖凡贇想着小時候的往事，嘴角泛起微笑。
傑瑞聽到樓梯口傳來周雲清呼喚的聲音，跑到門口瞄了幾聲。
周雲清抱着一堆臟衣服來樓頂洗，母子兩人隨意的聊著天。
肖凡贇趁機問：「堂姐最近在幹嘛？還是在跟車嗎？」他記得這個時候堂姐應該還是在城鄉班車上跟車賣票。
周雲清奇怪地看着肖凡贇，「前幾天不是和你說過素娥和她那個丈夫離婚了，賣什麼票？」
肖凡贇都呆了，是嗎？是這個時候就離婚了？老媽你前幾天和我說，我這可是過了十幾年，沒印象了啊。我還以為這時候沒有離婚呢。
肖凡贇追問：「那她現在幹嘛呢？李月梅跟了誰？」李月梅是堂姐的女兒。
「還能跟了誰？你姐就生了這麼一個女兒，你那個姐夫家裏就隔三差五的念叨生了個賠錢貨，要不是因為這個你姐能離婚，你姐夫這個人，人不算壞，就是太窩囊，你姐老是受氣，這不實在待不下去了，前段時間就帶着月梅回了家。說是自己委屈就算了，不想委屈月梅。」周雲清語氣裏帶着不滿。
肖凡贇總算把這段故事回想起來，後來那個前姐夫重新取了一個寡婦，如願以償的生了一個兒子，然後母憑子貴，一家人都被她指揮的團團轉，再後來，聽說是聽信女方娘家的話，被騙了錢去投資，家底敗光，也算是自食其果了。
只是，堂姐文化程度低，小學畢業而已，從此之後一個人默默的打工撫養侄女，生活過的很是緊巴，即使自家父母偶爾接濟也是杯水車薪。沉重的生活壓力使得本來開朗的堂姐變得沉默寡言。
「你什麼時候填完志願之後，回老家一趟，看看奶奶，再順便去趟你姑姑家，素娥現在帶着孩子住在娘家。」肖明亮這時也從樓下來到樓頂，聽到母子的對話，對肖凡贇交代著。
肖凡贇點點頭，又用不確定的語氣問：「是住在二哥家裏？」因為肖凡贇的姑姑和姑丈兩夫妻也不知道是什麼原因，不到四十，早早就生病過世了。大堂哥早就結婚，所以，兩個兒子也就分了家。二哥現在應該還沒有結婚，所以肖凡贇猜測堂姐應該是住在二哥家裏。
肖明亮一邊擦著身子，一邊回答：「對，住在你二哥家裏，你回頭去的時候問你記得找你媽拿點錢，你帶去給你姐，就說我們給月梅上學用的。上次打電話給我的時候還說準備不讓月梅上初中了，沒見識，難道讓月梅和她一樣，也是個半文盲嗎？」
聽到肖凡贇答應着，又繼續生氣的說：「她自己難道還沒吃夠沒文化的虧嗎？這件事，你去那邊好好給她說，實在不行，月梅的學費我們家掏了，你記得一定和她說清楚，不要讓她胡鬧。」
周雲清在一邊搭腔，「這事也只能這樣了，老肖啊，你說這事怎麼學軍和學民他們倆兄弟一點表態也沒有。」
周雲清不說則已，這麼一說肖明亮更生氣了，「我怎麼知道這兩個東西怎麼想的，學民這個當大哥什麼都聽他那個媳婦的，讓他們幫下妹妹跟要他們命一樣，學軍自己都養不活，他倒是想幫啊，我以前送他去參軍，還覺得他能去部隊歷練一番，學點東西回來，他倒好，啥也沒學會，就學會了打架。我好不容易托點關係想讓他考個軍校，結果回頭就把團里的宣傳幹事的兒子打了，直接讓他退伍了。」
估計是氣極了，把洗臉盆里的水拍的到處都是，旁邊的傑瑞都濕透了，鬱悶的在一邊喵喵的叫。
周雲清在一邊安慰道：「行了，行了，你少說兩句了，學軍那不也是有見義勇為，後來聽說部隊處分了那個幹事，打擊報復，只是可惜學軍的前途。」
肖明亮也明白一切於事無補，只是覺得自己有點對不起姐姐。肖凡贇的爺爺奶奶有點過於的重男輕女，並不怎麼待見女兒，找了個老實巴交的女婿，兩夫妻又早早離世。加上姐姐留下的三個子女生活過的各有各的難處，難免愧疚。
父親說起二堂哥打人，肖凡贇一驚，他記起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應該就是這個暑假，學軍堂哥再次因為他那該死的正義感，喝完酒回家路上失手打傷了耍流氓的村支書，而當時叫救命的女證人後來改了口供。事情就演變成堂哥醉酒打傷人，二級傷殘，而證據鏈對堂哥實在不利，賠了錢判了三年，坐了兩年牢，出來之後整個人都頹廢了。
後來才得知那對男女是姘#居關係，當天晚上只是因為賭博分贓不均才鬧翻，支書惱羞成怒之下就狠命打人，還要霸王硬上弓。然後路過方便的堂哥這個笨蛋正義感爆棚，加上村支書也是個孔武有力的人，扭打的過程中就傷到了對方。
如果打人和強#奸事實能認定那定性就是見義勇為，可沒想到的是，那個女人後來斷然翻供，再加上之前堂哥就和支書有過眾目睽睽下的衝突，案件就被認定為打擊報復，堂哥就徹底悲劇了。
肖凡贇的父母也只是普通的上班族，並沒有能力翻案，畢竟事實俱在，也確實是傷了人，除非證人改口供，否則證據鏈完整，法官也只能依法判案。
最後勉強托點關係在監獄里打點，讓堂哥在牢裏受點照顧而已。
肖凡贇覺得既然自己已經知曉事實經過，那無論如何也要避免堂哥身上的悲劇重演，那對男女應該受到懲罰，肖凡贇覺得自己需要好好規劃一下。
不過這事發生在八月初，應該有時間留給肖凡贇想出辦法。同時，肖凡贇又暗暗反省自己，怎麼這麼重要的事情一時都沒想起來呢？看來自己還需要再挖挖自己的記憶，別還有什麼重要事情被自己遺漏了。
父母還在那邊嘮著家常，肖凡贇回房間看書去了。
倒上一杯茶，拿上煙和煙缸，打開枱燈，做好了這些準備工作。
靠着床頭，肖凡贇翻開小桃姐給他留的《科幻世界》，隨便翻著目錄，肖凡贇發現一個很吸引他的題目。
mud——黑客事件，作者楊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