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四十章 見證歷史

諸葛雲一大早就起來坐鎮魔都分公司，最近的銷售數據顯示梁時遷的專輯銷售勢頭非常良好，各地的音像店都在準備更多的預訂，另外項總那邊已經問詢是不是可以跟進CD的製作，這將是繼續堅定主推梁時遷的一個強烈的信號。

另外各地電台的點歌榜也是大大的利好消息，基本都在**的前五位，非常受歡迎，尤其受到年輕聽眾的喜歡。

項總強烈指示，諸葛雲必須儘快的解決現在梁時遷的這場抄襲風波，為此總公司已經成功的「公關」了錢塘市版權局的一位工作人員，這兩天認證就能下來了。

上次去學校採訪的文案已經寫好，下午估計就能見報，而完整的視頻也成功的在昨天晚上交給了肖雨晴，諸葛雲相信明翔娛樂公司作為錢塘市本地企業，省台總不至於有什麼偏向報道吧。

而且項總也已經和省台的某位領導打過招呼不是？

現在最麻煩的就是那個姓肖的小子，一個學生上竄下跳的，昨天晚上甚至還把自己人給整沒了，有點棘手啊。

諸葛雲忽然意識到自己好像犯了一個很明顯的錯誤，就是對肖凡贇這個學生幾乎一無所知，而所有的認知都是梁時遷這個傢伙告訴自己，現在看來，梁時遷這傢伙要不沒說實話，要不就是對肖凡贇也是沒什麼認知？

想到這，諸葛雲一個電話把最近難得早起練聲的梁時遷呼來，「你老實和我說，那個肖凡贇什麼來頭？」

梁時遷一頭霧水，想當然道：「他能有什麼來頭？不就一個普通大學生？」

「豬頭，你也不想想普通大學生能毫不猶豫的拒絕那麼一大筆錢買他歌？普通大學生能領着人把大熊幾個收拾了？」諸葛雲覺得梁時遷這智商就離譜。

「哦，那現在怎麼辦？」梁時遷想想覺得有道理。

「找他談。」諸葛雲轉着椅子，慢悠悠的說道。

梁時遷大驚失色道：「找他談？有什麼好談的，上！次都談崩了……」

諸葛雲搖著一根手指緩緩道：「總是可以談的，做事都是有利益的，顯然你上次去談的時候給的利益不夠，你要明白，很多時候，無非就是利益的交換，敵人也可以是朋友。要是弱小的螞蟻，一腳踩死也就是了，但肖凡贇顯然不是，所以我們的策略也要變一變。」

諸葛雲見梁時遷很不贊同的表情，笑道：「你還年輕，不懂。」

隨後諸葛雲叫了一個人進來，「給你個任務，給我好好查查這個肖凡贇是什麼來頭，晚上我要知道他的具體信息。」

「是。」

梁時遷在旁邊問道：「不是說要和他談嗎？怎麼還要去調查他？」

諸葛雲覺得和他解釋就是浪費時間，揮了揮手讓他回去繼續練聲。

……

申大宣傳部。

一個工作人員正在宣傳部長辦公室彙報工作，快結束的時候，這名工作人員猶豫了一下，還是決定說道：「部長，有個事情我想和你報備一下。」

「你說。」

「我今天上網的時候，看到有人在網上的論壇上發帖談到有家娛樂公司對我校一名學生進行不正當指責，並且現在多條消息正在網上持續爆料……」

部長打斷了工作人員的話，「你說是英特網？那有幾個人看，我看那這網上也都是捕風捉影的吧，那些論壇我聽說都是無聊的人在那裏瞎玩，既然你說了，你後續關注下報紙吧，網上不要理會。」

98年確實沒幾個網民，很多單位已經接通了互聯網，但大部分單位的電腦只是個擺設，很多領導和工作人員倒是常用來掃雷和打紙牌遊戲，office簡直就是高端操作。

另外雖然網吧已經開遍了很多地方，但多數網吧都是玩家玩單機遊戲或者區域網遊戲為主，偶爾有些人玩下泥巴遊戲或者上上各論壇，整個社會多數人對於網絡是極其陌生的。

要知道，這是一個會五筆打字，就能找到工作的時代，要是在小地方的網吧，會盲打還會引來人羨慕的眼神。

工作人員也不再多言，反正我已經報備過了，已經夠有工作敏感性，要是事後引發輿論危機，也不是咱的責任。

……

國內幾乎所有的大論壇以及魔都還有錢塘市的本地論壇是馬志飛的重點發帖陣地，他還利用小程序把帖子置頂，並且在一開始用程序機械人刷了一波回帖，很快就被這批幾乎是國內最早的網友注意到，然後輿論在其中慢慢醞釀，直至爆炸。

馬志飛遵照肖凡贇的指示，帶着第二天再次趕到公司的金小雅重點盯着三個網站，其中最重要的是四通利方和魔都熱線。

1998年之前，四通利方在線已經成為與網易、魔都熱線三足鼎立的國內最受歡迎網站。大陸最早的一批上網並且愛好爭吵、荷爾蒙過剩的年輕人，聚集在四通聊天室，將多數的時間消耗在網絡爭吵和荷爾蒙揮發上。

有位曾經的四通利方網友（**網前身）做過很有意思的描述。

上帝說：我只給你們七天時間上網。

人類說：從星期一到星期天。

上帝說：我只給你們四天時間上網。

人類說：春天夏天秋天和冬天。

上帝說：我只給你們三天時間上網。

人類說：昨天今天和明天。

上帝說：不不，我只能給你們兩天時間上網。

人類說：白天和黑天。

上帝說：我只給你們一天，只一天時間，讓你們上網。

人類說：在我生命中的每一天。

這大概可以作為當年那群每天十幾個小時泡在四通利方的網蟲們的寫照。

多年之後，**大樓中，沒有出差、各種活動等公共事務的時候，老沉每天都會走進這棟大樓的第19層，穿過千餘員工的注視，來到他的辦公室。和n年前一樣，他還是衣着隨意，頭髮凌亂微卷，喜歡大口吃肉；不同的是，n年前，他的id叫gooooooal，現在，他是互聯網業界難以逾越的一座大山，人人都知道他的大名——老沉（chentong）。

如今最年輕的網友只知道**微博的CEO是來總，而來總之前就是老沉。

到了現在，究竟是汪、李松波、王志東鼓搗起來的四通利方成就了像老榕、王小山、韋一笑這些中國網絡最早的寫手，還是這些鼎鼎有名的寫手們成就了今天的**、當年的四通利方，其實已經很難說清，這就像是雞生蛋、蛋生雞那樣難以分辨。

也正是在今天，四通利方迎來了一場被後世稱為娛樂圈打假第一案的重要時刻，如同去年老榕寫的那篇文章《大連金州不相信眼淚》一樣，對於四通利方和廣大的網民來說，有着不同尋常的意義。

第一更送到，今天還有兩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