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打臉一時爽

「凱哥，我來了，有什麼吩咐？」一個紅馬甲屁顛屁顛的跑過來。

台上陸續又跳下幾個樂手，其中一個鼓手問道：「胡文凱，怎麼了？」

胡文凱用手捋了一下頭髮，瀟灑的一甩披肩的長發，「小茹，帶我們去你座位坐坐吧，老同學好久沒見了，敘敘舊嘛？」

譚月茹一扭頭，扯了肖凡贇一把，「走。」

胡文凱伸手一攔，「今晚我生日，也是正式駐唱的開始，給個面子。」頓了頓，斜着眼睛看着肖凡贇，「」有些毛沒長齊的小崽子，你他媽的癩蛤蟆想吃天鵝肉啊？」

旁邊幾個戲謔地看着肖凡贇哈哈大笑。

這上個廁所都能整出這麼多事情，但別人都快指著鼻子罵人了，肖凡贇表示不能忍，順勢把譚月茹的腰一摟，「凱哥是吧？首先祝你生日快樂，其次心疼酒吧老闆一波。」

胡文凱前面聽得很滿足，但隨着肖凡贇話鋒一轉，臉色驟變，伸出手指指著肖凡贇，「小子你話說清楚了，什麼意思？」

肖凡贇不動聲色的放開了譚月茹，冷冷地說道：「智商不夠聽不懂？字面意思。」

看着面前的幾位面面相覷，肖凡贇嘆息著搖搖頭，「還真聽不懂啊，意思就是你唱的這麼難聽，老闆居然還請你來駐唱？我從生意角度心疼老闆一波，懂？」

譚月茹撲哧一聲，笑了出來，高冷臉瞬間展現出來的海棠般嫵媚的笑容看得胡文凱心砰砰亂跳，心裏就跟被貓撓了幾下似的，痒痒得難受，但又想到這笑容居然是嘲笑自己的，怒從心中來。

一個手指頭瞬間就戳到肖凡贇的眼前，「我唱歌難聽？你也不打聽打聽，甌市酒吧里有一個算一個，誰敢說比我唱的好的。」

音樂停止了之後，酒吧里顯得安靜多了，這裏的爭吵早就吸引了附近的顧客。這時，胡文凱的同伴還有幾個顧客紛紛幫腔。

「就是啊，我們凱哥可是音樂學院剛畢業的。」

「搖滾懂嗎？居然質疑凱哥唱歌難聽？」

「那裏來的小孩啊，滾回去吧。」

「……」

胡文凱得意地朝周圍拱了一圈手，引得叫好聲一片，一時間，酒吧亂鬨哄，四周包廂里的人也漸漸聚集過來。

一個國字臉模樣的中年人走到跟前，高舉著雙手示意著，等到周圍慢慢安靜下來，微微一笑，「我就是你要心疼的老闆，謝謝小兄弟的關心，可是飯可以亂吃，話可不能亂說，你說文凱唱的難聽，可見你……」

這時，譚國棟也帶着王昊和楊偉擠了過來，看到正中站着的譚月茹，瞬間就炸了，「誰？誰他媽要欺負我妹妹？」

國字臉一愣，「譚老二？這是你妹妹？」

「媽個巴子，你老楊搞事情是不是？到你場子裏來玩，居然有人欺負我妹妹，他媽的給我站出來。」譚國棟發着狠，不管不顧就是一陣懟。

酒吧老闆一臉尷尬，「沒人欺負你妹妹，是她身邊的那個小夥子。」

譚國棟眉頭一皺，喝道：「欺負他也不行。」王昊和楊偉一聽是肖凡贇惹事，二話不說就拿傢伙，王昊拎起啤酒瓶就站了過來，楊偉拖着一把椅子。

肖凡贇沖着他們一笑，示意稍安勿躁，上前一步，郎聲道：「楊老闆，胡唱先生罵人在先，我質疑他唱歌不行在後，沒毛病吧，至於他唱歌行不行，我覺得不行。」

「我不叫胡唱。」胡文凱辯解道。

「很快就是了。」肖凡贇輕輕一跳，到了小舞台上，「楊老闆，請問有剛才那首歌的伴奏帶嗎？」

酒吧老闆一臉尷尬，這都是現場樂隊演出，那有伴奏帶啊。

「哈哈，伴奏帶，笑死我了，這小子以為是唱卡拉OK呢？」胡文凱連同樂隊幾人嘲諷到，引得周圍圍觀的人一陣鬨笑。

肖凡贇伸手摸摸下巴的鬍子茬，喊了聲：「耗子上來。」那就只能將就了，肖凡贇會各種結他貝斯，王昊專門學過鍵盤和鋼琴，楊偉不頂用，敲鐵三角估計都不能勝任。

說完，轉身抄起台上的電結他，開始調試起來，肖凡贇感到肩膀被輕輕點了一下，居然是譚月茹拿着兩根鼓槌站在身邊，肖凡贇不可思議地看着她，「你會架子鼓？」

譚月茹下巴沖着他一抬，「哼……」，轉身坐到鼓架後面。

酒吧里的顧客差不多全聚集過來了，晚上這是有好戲看啊，顧客和駐唱樂隊幹上了，難得一見啊。

肖凡贇一翻台上的譜子，看來他們還真喜歡黑豹樂隊，黑豹專輯的全部譜曲都有，肖凡贇和王昊基本沒什麼問題，兩人本來就是黑豹的樂迷，現在有譜，問題不大，肖凡贇沖着譚月茹看一眼，譚月茹比出OK的手勢。

「喂喂。」肖凡贇試了試音，沖着台下一笑，「觀眾朋友們，我們是趕着跑樂隊，就是把別人趕跑的意思。」台下看熱鬧不嫌事大，口哨聲此起彼伏。

肖凡贇撥了兩下弦，開口說道：「臨時上台，大家稍安勿躁，等我們試試音，唱的不好呢？就是我們被趕下去。」肖凡贇的這一波自嘲收穫了很多笑意。

試了五六分鐘，胡文凱一夥從一開始的一臉輕鬆表情逐漸凝重。

鼓手壓低了聲音說道：「凱哥，感覺不太妙啊，這基本功我聽着都還行啊。」

貝斯手也是一臉緊張的點着頭。

胡文凱強作鎮定，「少他媽說喪氣的話，會玩點音樂有什麼大不了的，你以為誰都能唱的好？」

幾個人一想也是。

肖凡贇和王昊還有譚玉茹竊竊私語一番，然後回到話筒前，「one，two，three」音樂聲隨之響起。

呦

哦哦哦……

鍵盤手的臉色就變了，口中驚呼道：「F調啊，這他媽是原調？」

呦

哦哦哦……

「哈哈，唱呲了吧。」胡文凱嘲笑道，台上的王昊一臉冷汗，老肖非要原KEY，老子跟不上啊，合這麼幾聲都破音了，算了，下面的我不來了。

肖凡贇高亢的嗓音響起：

人潮人海中有你有我，

相遇相識相互琢磨，

人潮人海中是你是我，

裝作正派面帶笑容。

……

台下學過音樂的幾個顧客包括樂隊一幫都驚呆了，這還真的是F調啊，這麼高的調受的了嗎？誰唱這歌不得降調，關鍵在於還唱的這麼穩。

一般都是必須降到E調才能唱，唱原調傷不起啊。

而其他的觀眾自然體會不出原調和降調之類，但是覺得肖凡贇唱的很好聽就是了。畢竟同一首歌，又沒有改編，那就是簡單的歌手實力的直接對抗。

胡文凱強作鎮定，心裏安慰自己，別急，這小子裝大發了，等下第二段這個調肯定接不住，等着他破音，然後自己再點評嘲諷一波。

可是他們終究要失望，雖然三個人的配合上不夠完美，肖凡贇唱的也有些吃力，但還是接住了第二段曲子，嗓子將破不破，很好的完成了整首歌。

喔噢……

厲害……這也太好聽了吧。

帥哥……我喜歡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