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章 白色銀杉

第四十五章 白色銀杉

整理好這些屍體,我又用土在棺材頂上培了培,也算是做了一件好事。

可是最主要的目的卻沒有完成,胡梅的腳印就消失在了中間油燈旁。

「怎麼可能無緣無故消失?」大錨說。

我蹲下來仔細觀察地面,剛要划拉着地上的塵土,就感覺腳底一沉,「轟」一聲,整

個人竟然掉了下去。

再看他們三人在我上面也一起陷了下來。落下來的這幾秒,可以清晰的感到周圍的空間是巨大的,摔不摔的死,只能看運氣了。

想到這,身體就被什麼擋了一下,定睛一看原來是一種白色的樹枝,還未來得及看清便掉進了水裏!

還未冒出頭,就聽見那三人也掉了進來。我踩着水露出水面,喊道:「你們仨沒事吧?」

「我去!這水還挺深!」這是大錨的聲音,他露出頭回道:「這都不算事,放心好了。」

大錨說完竟然在裏面游起了泳,還一邊說:「真涼快,這裏的空氣可比墓里的清新多了。」他又指著岸邊,說:「老帆,這是什麼東西?跟樹似的。」

我跟李靜流還有小苗上了岸,李靜流道:「這裏好像是地下暗河。」

「沒錯,而且還是這山底之中的水脈,也稱『水龍』。」我說。

「什麼叫水龍?」李靜流問道。

「一般大墓只看龍脈,然而龍脈又分為土龍跟水龍,分別對應乾坤陰陽,有此兩龍者,才算最完美的風水寶地。」我說道。

「原來是這樣……起帆哥你真了不起。」小苗說完又問:「那兩岸的白色大樹又是什麼?而且在這種暗無天日的山洞裏,怎麼會生長樹木?」

這種樹叢根到葉全是白色,暗河兩邊都有分佈,樹榦很高,形狀跟枝葉類似銀杉。

剛剛掉下來的時候就是這樹枝起到了緩衝作用;而且這種白色的樹起到了一定照明作用,潛水地的鵝卵石清晰可見。

我很好奇,就朝樹榦砍了一刀,拔出刀,樹榦裏面竟然也是白色。

「老帆,這些是樹嗎?怎麼會成這樣子?」大錨在水裏問。

小苗也問這樹怎麼都是白色的。

李靜流忽然道:「可能是常年見不到陽光,所以成了如此模樣。」

「沒有陽光還能活?」小苗問道。

「不需要陽光的植物也是有的,說不準這裏的植物都是變異后的模樣。」李靜流道。

「可是這把刀怎麼也變白了?」小苗道。

我看了看刀身,特別是剛剛接觸樹榦的刀刃,也變成了白色,用手一抹,說:「原來是染得顏色。」

我帶着好奇用刀又才樹皮上颳了一下,竟然刮下來一灘白色液體。

「這白色的液體好像會動啊?」小苗指著刀身說。

我用手劃了划,液體中竟然有一條白色細蟲,蟲長大概有兩指長,擺起身子非常有力,就像鐵線蟲。

我又颳了幾次,依然有這種長蟲,而且很密,只是跟樹的顏色完全相同,而且埋在白色液體中,仔細看都看不出。

把我刀上的液體甩掉,其中一灘正好掉到河裏,下意識的瞅了一眼,只見那條白色細蟲進了河水就像重生一般,開始活躍。

欻欻的在河裏竄來竄去,白色與暗色形成對比,細蟲在河水中更明顯,大錨問道:「老帆,這是什麼玩意?」

「我也不知道,不過你最好先上來。」我盯着河裏的細蟲說。

「水蛇我都不怕,還怕這小蟲子?」說完,大錨竟然朝白蟲追了過去,道:「今天爺爺我非要逮到你!」

誰知那細蟲在水中就像會拐彎的「竄天猴」,大錨根本抓不到,后又拿起大刀片在水裏撲騰了一陣,喊道:「抓到了,抓到了!」

我沒當回事,隨意抬頭看了一眼,只見那細蟲比剛剛大了不少,忽然身體兩側長出一對翅膀,翅膀長的極快,晃眼間就從肉里扎了出來,頭部竟如眼鏡蛇一般,只是小一些。

由於那細蟲身子長,一彎,竟咬住了大錨的手腕,大錨痛的罵了一聲,道:「敢咬大爺?找死!」說完竟然把那長蟲揪成了兩段……

白色體液流順着大錨的手滴到河裏,大錨把它扔到水裏洗了洗手,道:「我還以為是啥厲害角色,結果一揪就斷。」說完朝岸邊游來。

「你沒事吧?」我問道。

「沒事,只是被咬了一口。」大錨回道。

大錨手上被咬了兩個小洞,看樣子是兩顆尖牙插了進去。大錨沒在意這點傷口,問我接下來幹嘛。

「接着找人。」我說。

「可是這要去哪裏找啊?」大錨問。

「你們有沒有聞到一股油味?」我說。

「好像是有一股味。」大錨道。

李靜流也點了點頭,說:「確實有一種油味,而且還是汽油味。」

汽油?我們幾人對視了一眼,順着味兒開始尋找源頭。

大錨道問:「老帆,我們是不是朝上遊走的?」

「應該是。」我說。

兩岸依然是這種白色大樹,走了一會,李靜流對着前面喊道:「胡伯母?」說完一路小跑。

「我怎麼沒看見有人?你看見了嗎?」大錨說道。

我搖搖頭說:「跟上去看看。」

果然在不遠處有篝火,一堆人正圍座在篝火旁,站起身跟李靜流說話的正是胡梅。

大錨小聲道:「這就是女人的第六感?」

我仨走了過去,胡梅見到我們也是熱情的打了招呼,並且講述了她們的經歷。

原來她們也是好奇中間長明燈,可是剛剛走過去就掉了下來,甚至都沒來得及看那些墳包。

「那洞雖然大,但也不至於全都掉了下來把?」我問道。

「那地方可不止一個洞,幾乎人能踩到的地方都有。」孫教授指了指這河水。

他們生火就是想烤乾身上的水,把所剩不多的汽油倒了一些,這才點着樹枝。

「怪不得有汽油味。」我盯着樹枝看了看,又問:「你們這些樹枝都是哪裏弄的?」

「那裏砍的。」潘森指了指頭頂的樹榦,接着說:「別說這樹榦還挺能燃,早知道就不浪費那點汽油了。」

「你們沒見到什麼蟲子嗎?」我問。

「有,不過都燒死了,呼呼的着火,也是好燃料。」潘森得意道。

我跟他們說了這蟲子落入水中會變成一種會飛的東西,潘森不以為然道:「就算會飛,那也沒什麼,這種蟲子就跟變色龍差不多,看上去挺稀奇,其實就是一種自我隱藏的自然本領。」

「這東西還會咬人。」小苗道。

「哈哈……整個身體就那麼小,我隨它咬,又如何?」潘森大笑。

「小苗快來烤烤火吧,去去身上的濕氣。」李靜流說。

「好的,靜流姐。」小苗挨到一人旁邊蹲了下來。

「老帆,她倆什麼時候這麼熟了?」大錨小聲道:「什麼時候都姐弟相稱了?我怎麼不知道?」大錨頓了頓,又道:「不會李小姐真的是特務吧?小苗不會被敵化了吧……」

「別胡說,叫聲姐就叫敵化?要是這樣,周爺爺的老婆也在美國,是不是也要受到懷疑?」我說。

「也是——」大錨咂了咂嘴,然後走到小苗跟前蹲了下去。

「什麼東西?」一人在自己耳邊用手來回呼扇,像是趕蚊子。

「怎麼了?」他旁邊的人問。

「好像有蚊子在我耳邊一直嗡嗡響。」那人說。我仔細一看,這人正是被弓箭插進手臂的那個。

他動作越來越大,說:「你們沒聽見有嗡嗡的聲音嗎?」

其他人搖頭都說沒有聽見,他旁邊的人又說:「你手臂受了傷,不會耳朵也受了傷吧……」

「真的有聲音,我沒開玩笑,就在我耳邊,你幫我看看。」那人把耳朵伸了過去。

他旁邊的人拿手電筒打量了一下,突然「啊」了一聲,哆嗦道:「你……你的耳朵里有個東西!」

「什麼東西?幫我拿出啊。」傷手的那人說。

「我……我可不敢!」說完,那人爬起來遠離了他。

其他人見他反應如此激烈,也嚇得朝後退了兩步,雖然沒人知道是什麼,但小心一點總沒錯。

「他耳朵里到底有什麼啊?一個大老爺們,真沒出息。」大錨說完朝傷手的人走了過去,說:「我看看。」

傷手的那人站起身,大錨拿着手電筒朝他耳朵里照了照,後退了一步,說了聲「我去」。

「老帆,他耳朵里居然有剛剛咬我的那種蟲子。」大錨道。

「什麼?怎麼會這樣?誰來救救我!」大錨這麼一說,那人有些崩潰。

「你沒看錯把吧?」我問。

「絕對沒有,我對剛剛的事情記憶猶新。」大錨道。

「我還以為你沒當回事,看來剛剛被咬了一口也是嚇得不輕吧?」我白了大錨一眼。

「讓我看看。」我拿出打火機在這人耳邊烤了烤,忽然他耳中竄出了三四隻細蟲,撲閃著翅膀圍着我們開始轉。

「好了,出來了。」我說。

「這傢伙的耳朵真能藏東西。」大錨道。

「你們說什麼?」那人道。

「說你耳朵真能藏東西!」他旁邊一人大聲道。

「哦……我的這隻耳朵好像聽不見了……」傷手的那人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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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海日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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