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9章 這就是人性
厲思源說完，直接掛上了電話。
電話這端，布老爺子氣得胸口劇烈起伏，「喪心病狂！」
厲景琛不慌不忙地給布桐夾了一筷子青菜，笑着道，「爺爺，他這是窮途末路了，想跟我們來個了斷了。」
「景琛，救人要緊，咱們還是去一趟吧。」
厲景琛沒有反對，「都聽爺爺的。」
......
風雪崖位於帝都的最北邊，懸崖深不見底，連圍欄都沒有，平日裏鮮少有人涉足。
厲思源把車開到崖邊，把車上的厲老爺子拽下了車，拿起鞭子往他身上狠狠抽去。
厲老爺子原本是昏睡過去的，被他一頓折磨后，疼得醒了過來，身體蜷縮成一團，像只卑微的螞蟻，只能任人宰割。
「不要打了！不要再打了！」車上的鐘伯心疼不已，但手腳都被綁住了，動彈不得，只能哭着哀求。
厲思源打累了，便停了下來，氣喘吁吁地坐在地上，休息了一會兒后，起身去打開後備箱，搗鼓着什麼。
約摸過了半個小時，幾輛好車先後駛上懸崖，停在不遠處的空地上。
穿着黑西裝戴着黑墨鏡的保鏢們齊刷刷地下車，形成一個保護圈，這才打開車門，讓另外兩輛車上的三個人走了下來。
厲思源看着眼前的一幕，枯瘦的雙手緊緊攥緊成全，恨不得立刻把他們撕碎。
布桐看着倒在地上一動不動的厲老爺子，着急的道，「厲思源，我們來了，放人！」
「布桐，你越來越漂亮了......」厲思源打量著面前的女孩，她穿着一身簡單的灰色風衣，腳上穿着黑色過膝靴，長發飄飄，帥氣又不失女人味。
他想起過去的種種，心底漫起一股苦澀，「但凡你從小能多看我一眼，我們都不會變成現在這副樣子，當初我就不會傷害你，說不定我們就能順利訂婚結婚，生兒育女......」
「給我閉嘴！」厲景琛沉聲打斷了他的話，「你也配，嗯？」
厲思源死死盯着他，眼底的恨意根本無法掩飾，「厲景琛，你放心，我就算是做鬼也不會放過你的......」
厲景琛不屑地睨着他，「你既然這麼想做鬼，我成全你，把人給我放了，我讓你走得痛快點，並且給你留個全屍，怎麼樣？」
「哈哈哈哈哈......」厲思源仰頭大笑出聲，「這麼多年了，你安排人沒日沒夜地折磨我，怎麼，現在終於鬆口，願意讓我死了？」
「這可是你唯一的一次機會了，你不珍惜，以後只能加倍承受這些年所經歷的事情。」
「哈哈哈！厲景琛，你以為我還會給你再次折磨我的機會嗎？」厲思源仰頭大笑，「我絕對不會！」
「會不會不是由你說了算，」厲景琛的眉眼間多了幾分不耐煩，「來人，把他給我扣起來。」
「是，BOSS。」
保鏢應了聲，正準備走上前，便看見厲思源拿出一把刀，蹲下身對準了厲老爺子的脖子。
「都別過來，誰過來我現在就一刀刺死他！」
幾個保鏢猶豫了一下，但沒聽見自家BOSS改口，便只能繼續走上前。
「你們這是要逼我動手對吧？」厲思源輕輕用了力，鋒利的刀尖便對準了厲老爺子的脖子刺了下去。
「不要過來！不要過來！」車上的鐘伯驚恐地開口道，「他真的刺下去了，老爺子流血了！老首長，別讓他們過來了！」
布老爺子眉心一蹙，開口吩咐道，「你們別過去！」
保鏢們停下了腳步，沒再敢上前。
厲老爺子很快被痛醒，艱難地睜開眼睛，扭過頭望向了人群。
「老厲......」布老爺子擔憂地看着他，「你別怕，我來救你了！」
厲老爺子張了張嘴，臉上的神色意味不明，嘴角似乎還勾起了一抹冷笑。
「是林澈把你救出來的？」厲景琛沒去管厲老爺子，盯着厲思源問道，「他人呢？放任你不管了？」
厲思源把玩着手裏帶血的刀，「厲景琛，你少套我的話，沒有人救我，是我自己逃出來的，這些年我做夢都想找你報仇，當然是要想盡一切辦法逃出來了，這次我是故意跟人打架，好被送去醫治的。」
「嘴巴還挺嚴，」厲景琛冷笑，「他可是親手殺死了你的母親，虧你還能把他當合作夥伴。」
「你以為我不知道事情經過？只不過，人都死了，計較那麼多幹什麼，」厲思源舔了一口刀尖上的血，神情扭曲，「我對我媽本來就沒有什麼感情，我不過是她荒誕人生的產物而已，沒什麼好難受的，不過不能否認的是，因為我媽，我對你的恨又加深了一筆......」
「你恨不恨我，跟我沒關係，難不成你還以為你愛我就能升華我的靈魂了？」厲景琛摟着布桐的肩膀，以勝利者的姿態睥睨着他，渾身上下流淌著與生俱來的尊貴，跟蹲在地上的厲思源有着雲泥之別，「我沒時間跟你廢話，你不肯放人的話，就先走了。」
「厲景琛！你真的不管他的死活了？」厲思源重新拿刀抵住厲老爺子的脖子，「就算你不管，布家的人還不至於這麼冷血吧？」
厲景琛望向布老爺子，「爺爺，您先上車，這件事情我來處理。」
他湊在布老爺子耳邊，壓低嗓音道，「厲思源心裏不知道在想些什麼，這個時候我們越急切他反而會越得意，您先上車，讓他亂了陣腳再說。」
布老爺子想了想，道，「好，可是景琛，老厲的傷看上去不輕，要抓緊時間送去醫治。」
「我知道，救護車已經準備好了，您不用擔心。」
布老爺子點點頭，轉身上了車。
「你看到了吧，這就是人性......」厲思源用力拍了拍厲老爺子的臉，「親生兒子不管你，現在連布家也不管你，你說，你活在這個世界上還有什麼意義？」
厲老爺子眼底閃過一抹晦暗的光，牙齒咬得緊緊的。
「布錦添，你站住！」厲思源出聲喊住了布老爺子，「我有個條件，只要你們給我足夠的錢，再給我一個假身份，送我出國生活，保證我平安過一輩子，我就放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