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貓王2

第二十四章貓王2

聽大鬧這麼一說,我和浩哥一愣,隱約好像確實是這麼說的,但是這麼說有什麼問題嗎?

大鬧轉身就往回走,我們倆大眼瞪小眼的跟着,走到門前,正碰上那賣老鼠藥的笑着推車離開,一邊走一邊搖著頭嘀咕,「怎麼可能沒老鼠呢!」

大鬧又進了大門,「大嬸,你剛剛是不是說這邊沒老鼠的。」

大嬸抬頭看着我們神氣地說:「是啊,我們這地方可神了,起我打小就沒老鼠!」

聽了這話,大鬧轉頭看了看我們兩,又轉過頭去問:「是這整個村子都沒有老鼠嗎?」

那大嬸想了想說:「這事情我還真問過,我們家這一片,是真的沒老鼠,遠一點的地方,老鼠有,但是不多,出了這個村子,別的村,還是有老鼠的。」

大鬧就對我們兩個說:「這可真是怪事了,這農村沒老鼠也挺稀奇啊!」

大嬸就笑笑說:「我們這都傳我們這片是風水寶地,這井裏住着神仙,老鼠不敢來!」

大鬧看看我們倆,意味深長的說:「原來是有神仙啊,怪不得沒有老鼠,那可真算上風水寶地了。」

走出大嬸家,我們又回到了花婆婆的老房子跟前,大鬧盯着老房子看了半天,又看了看蘆葦叢,若有所思的說:「今晚我們就來會會這個老神仙,看看我們有沒有這個緣分。」

大鬧轉身看着我和浩哥說:「我們要準備點東西孝敬孝敬老神仙。」

上了車,大鬧開車直接奔淮河而去。

這淮河古時候是「四瀆」之一,與長江、黃河、濟水並列,為我國七大江河之一,同時又與秦嶺構成我國南北方分界線,歷史上多災多難,經常發生水患,連偉人都曾批示過,一定要把淮河治理好。因為經常鬧災,兩岸百姓生活經常難以為繼,逃荒要飯,常年困苦的生活也造成了此地民風彪悍。

古時候經常因為生活困苦揭竿而起,古有朱元璋從淮河起兵,近代李鴻章淮軍也從這裏發跡,解放戰爭中的淮海戰役也會戰與此。歷史上這裏是一片苦難的土地,新中國成立后,百姓的生活才告別顛沛流離,安穩了下來。

自古以來,靠山吃山,靠海吃海,靠近淮河的百姓除了種點糧食,下河打漁也是生活的一部分。

鐵皮船、木船,帶上撒網,絲網,有的用滾鈎,抓點腰子,鰺條子、鰱子,自家吃點,剩下的還能賣點錢,補貼家用。

我們把車停在淮河大壩的邊上,這個季節,柳樹都抽出了新葉子,一眼望去綠油油的一片,煞是好看,尤其這護堤的柳樹林沿着大壩一眼望不到頭,柳枝隨風擺動,此起彼伏,蔚為壯觀。

往河灘上走兩步,就能看到零星的漁船靠在河邊收網,大鬧快步走上去,遞了根煙,就和一個打漁的搭訕:「今天怎麼樣,收成好像不錯嘛!」

那人抬頭看看,接過煙笑笑:「老闆看上什麼魚,買點回去燒燒?」

大鬧拉開網看看,大魚不多,但是有不少鰺條子,還挺肥。

大鬧從網上撿了幾個鰺條子,就對那打漁的說:「來點鰺條子把!」

那人連忙把網都抖開,說:「老闆好眼力,這鰺條子你看多肥,回去用醬油紅燒一下,再貼點餅在鍋上,香哩!」

我和浩哥被他說的直流口水,這鰺條子是不錯,好久都沒吃過,看着真饞人。

就這樣,撿了半袋子,那打漁的還要往裏撿,大鬧就說:「夠了,這些就夠了,多少錢?」

那人也沒漫天要價,就要了兩塊錢。

我和浩哥看付了錢轉身就要走,沒想到,大鬧站在那裏又問,你這漁網賣不賣?

那人一聽,就打着哈哈笑道:「老闆開玩笑把,這是我們吃飯的傢伙,怎麼能賣!」

大鬧又遞了根煙說:「我有急用,你開個價吧?」

那人還是笑着搖頭,臉上一副不可思議的表情。

大鬧眼睛盯着打魚的繼續說,「100怎麼樣?」

那人沒做聲。

大鬧又說:「200行嗎?」

那人有點驚訝,抬起頭看着大鬧「老闆,你說真的?」

大鬧沒有說話,直接把錢掏出來了拿在手上說:「你要同意,這錢你現在就拿走。」

還是錢的面子大,那人魚也不要了,拿起錢說,你們都拿走。

多出來的魚我們沒要,現在有事,不方便,讓打漁的把魚都撿了出來。把網在河水裏淘了淘,弄乾凈了,把漁網一紮,背上,走人。

路上找了個小商店,買了點餅乾,麵包,我們就把車又開到花婆婆的老房子附近,一邊吃一邊靜靜的等著夜幕降臨。

傍晚的時候,大鬧下車把白天買的魚放在了老房子的山牆下,回到車上,我們關上車窗,悄悄的等著。

不大功夫,天就完全黑了下來,這個季節的夜晚,還是有點涼,我們把衣服裹了裹,繼續盯着老房子的方向。

等到夜裏9點左右吧,已經是萬籟俱靜。農村人睡的早,往四周一看已經一片漆黑,不見一點燈光。

我和浩哥都有點憋的受不了了,把煙拿出來準備抽根煙解解乏,大鬧轉頭看看我們倆,搖了搖頭,我知道這時候還是要剋制一點,只好把煙收起來,搓搓臉,打起精神繼續盯着。

時間就這樣一分一秒的過去了,不知道過了多久,我感覺我的眼皮子像灌了鉛似的,直往下墜,眼看就要合上了,突然,我被人猛的一推,我嚇了一跳,猛的睜開眼坐直了起來。

正準備說話,大鬧把手放在了我嘴邊,我看到大鬧和浩歌兩人都豎着耳朵,我也緩了緩神,豎起耳朵聽,就聽到那口老井的方向,蘆葦叢里,響起了「喵」的一聲貓叫。

這聲音不是很大,但聲音非常凄涼,甚至有點恐怖,在這寂靜夜晚聽着讓人頭皮發麻。

我們知道正主出現了,都緊張的盯着窗外,這聲貓叫過後,周圍又安靜了下來,半晌沒有動靜,我疑惑的看着他倆,心裏懷疑剛才是不是聽錯了。

他倆一動不動,還是往外看着,就在這時,我聽到一陣輕微的「沙沙」聲,有什麼東西在外面走動。

我趴在車窗上往外看,就看到星光下一個黑影從蘆葦叢中小心翼翼的往老房子走來,我們都緊張的不敢亂動。

那東西很小心,慢慢的走到老房子山牆下面,又停下來,往四周看了看,這時候我才看清楚,這是一隻非常大的黑貓,兩隻眼睛在夜裏閃著綠光,在黑色身影的承托下顯得格外明亮。

看了一會,它確定周圍比較安全了,才緩緩的走向大鬧放的那袋子魚,圍着袋子轉了幾圈,用爪子試探了幾下,嗅了嗅,最終才放心的蹲在那裏吃了起來。

看着這大黑貓吃起了魚,大鬧就向我們示意,拿起漁網,輕輕的打開車門,躡手躡腳的下了車,慢慢的向它靠近。

這農村的夜裏格外寂靜,我們大氣都不敢出,我甚至都能聽見自己的心跳聲。

眼看着越靠越近,突然,不遠的村子裏不知道誰家的狗突然叫了起來,那貓非常警覺,一下子就不吃了,抬起頭四處張望,我們嚇的趕緊趴在地上,頭都不敢抬。

這貓看了半天,等到四周又安靜下來了,它才低下頭繼續吃,大鬧看着這貓放鬆了警惕,貓著腰又緩緩的靠近了一點,我和浩歌也在後面悄悄的跟着。

這時大鬧轉過頭用手示意我們倆一個往左,一個往右,三個方向包抄,我們倆點點頭,分別向旁邊兩個方向移動,本來夜裏溫度不高,但是這緊張的氣氛讓我頭上直冒汗,生怕發出什麼響動,驚動了這個大黑貓。

真是越怕什麼越來什麼,突然這安靜的夜裏,就聽到有人「哎呦」一聲,我嚇的一下子蹲在地上不敢動,那黑貓聽到聲音立刻抬起了頭,看樣子隨時要跑。

不得不說,這當過兵的,臨場反應速度就是快,大鬧一看形勢不妙,一個發力,猛的往前一竄,兩腳蹬地,身體一下子飛了起來。在空中,他腰一發力,騰空一扭,那背在身上的漁網一下子就撒了出去,把那隻黑貓罩在了下面。

這黑貓被這從天而將的漁網一下子罩住,立刻發起狂來,不停在裏面掙扎,還發出「嗷嗷」的叫聲,聲音像夜梟一般凄厲異常,低沉的咆哮聲又像虎豹一般。

我被這架勢弄的有點懵,不知道下一步該幹嘛。

就聽大鬧低聲喊道:「快上來幫忙!」自已一下子撲在那張網上。

我和浩歌一聽大鬧招呼,也站起來往前撲去,可是我們太低估這隻大黑貓了,我和浩哥還沒到跟前,那貓竟然三下兩下從網裏掙脫了出來,就沖浩歌的方向竄了過去。

浩歌急忙伸出手去抓它,就聽浩哥一聲慘叫,那貓就從浩哥胳肢窩下面跑了出去。

這時我在浩歌對面的方向,離他最遠,大鬧離的比我近,大鬧趕緊轉身去追,在這漆黑的夜裏,一眨眼的功夫,這大黑貓就已經跑的無影無蹤。

看着黑貓跑掉的方向,我們喘著粗氣,卻一點辦法也沒有,這時候想起浩哥剛才的叫聲,我趕緊過去看看,卻看見浩哥右手捂著左邊胳膊,齜著牙,直吸冷氣。

「怎麼樣?」大鬧緊張的問。

我仔細一看,浩哥手指縫裏已經往外冒血了,趕緊扶著浩哥先回到車上。

到了車上,打開燈,仔細的查看了一下,才發現浩哥傷的比想像中的嚴重,這貓極為強悍,浩哥胳膊上的衣服被那貓的爪子的抓的稀爛,幾道爪痕在浩哥的胳膊上留下來深深的傷口,血咕咕的往外冒。

我趕緊找出乾淨的布給浩哥把傷口包紮上,看着血慢慢止住,我們才鬆了一口氣。

浩哥心有餘悸的說:「幸虧這下子招呼在了胳膊上,這要是在臉上,我就毀容了。」

浩哥說的輕鬆,但是我們這時候都沒有心情笑,大鬧把煙拿了出來,點上一根,然後看了看窗外說:「今晚它是不會回來了,我們先找個診所,給浩哥打個疫苗。」

這時候已經是半夜了,我們開着車在村裏一邊走一邊找,終於看到一個院子門口,掛着個木頭牌子,上面用紅漆寫着:吳瑞軍衛生所。

這醫生這時候早已經睡覺了,我站在門口喊了半天,才聽到有人出來。

打開院門,就看到一個老頭,披着衣服,看着我們三個,問:「你們幹啥?」

我就指了指浩哥,說道:「他被貓抓了,來打狂犬疫苗。」

老頭看了看浩哥的胳膊,一轉身說:「進來吧」。

這是一間非常簡陋的診所,放了兩把椅子,幾個玻璃柜子,裏面放了些葯,牆上貼了幾張人體解剖圖,在我的印象中似乎農村的衛生所都是一個樣子,這家也不例外。

我們把浩哥扶在凳子上坐好,這老頭就過來解開浩哥傷口上的布查看情況。

當把布解開的那一霎那,老頭臉上也露出了驚訝的表情,抬頭看着浩哥說:「這是貓抓的?」

我們都點點頭,這老頭一臉不可思議。

他拿來酒精給傷口消毒,當酒精棉擦到傷口上時,浩哥疼得直哆嗦,嘴裏不停的吸著冷氣,這老頭一邊擦一邊說:「這是啥貓啊,傷的這麼厲害,不知道的還以為你這是被豹子老虎抓的呢!」

我們三個聽着也不好解釋,就催著醫生趕緊給包紮上。

不大功夫,傷口包紮好了,也給打了疫苗,我才放下心來。

看着浩哥好了點,大鬧就把錢塞給這老醫生,老醫生一看一張老人頭,就說要不了這麼多,轉身要去找錢。大鬧就攔著老頭,說:「這麼晚了打攪你也不好意思,你就收下吧,我們的一點心意。」老頭和大鬧客氣了兩下就收了下來,笑呵呵的說:「我去給你們倒點茶水。」

沒多大一會,老醫生端來三杯茶水,大鬧接過茶水,掏出煙來給老醫生敬上,老頭笑呵呵的接過來,大鬧就和這老頭閑嘮:「大爺,這村裏就這一家診所吧?」

大爺把煙點上,點點頭說:「是啊,這十里八鄉都到這邊來。」

大鬧把茶水端在手裏轉了轉,又問「這村裏還有鐵匠鋪啊?」

這老頭就熱情地說:「有啊,就從這醫院出門往右,一直走,在村子中間,一個十字路口,你就能看到。」

「你們這是準備去買鐮刀斧頭嗎,他家做的是真不錯!」

大鬧不置可否,就說:「謝謝大爺,喝完茶,我們就走,明天再去看看。」

出了門,大鬧按照大爺說的方向,沒多會就找到了地方,門口一個大樹,大樹上掛着個牌子:狗黑鐵匠鋪,主營:鐮刀,斧頭,鋤頭。

我心裏納悶至極,到這地方來幹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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萬世根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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