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5章 局外人
秦縱橫回到秦家的時候，秦老爺子還未睡下。
「老爺，少爺回來了。」
管家走進書房彙報道。
「是嗎？我知道了，你讓縱橫進來。」秦老爺子說。
「是。」
老管家退出去一會兒，等他再進來的時候，秦縱橫也跟着進來了。
「爺爺！」秦縱橫進門向秦老爺子微微鞠躬，喊道。
「這幾天幹什麼去了？」秦老爺子漫不經心地問。
「執行任務。」
「哦。」秦老爺子哦了一聲，又問：「執行什麼任務？在哪裏執行？」
秦縱橫眼裏閃爍出了冷光，以前爺爺從不會這麼問自己，今天竟然問的這麼仔細，一定是懷疑自己了。秦縱橫臉色不變，平靜道：「不死營有規定，機密任務不能泄密。」
「嗯，好好獃在不死營，我一定會竭盡全力助你在不死營發展。」秦老爺子蒼老的臉上出現了笑容，和藹的說道。
「嗯。」
秦老爺子笑問：「縱橫，餓了沒？餓了我讓廚房做飯。」
「不了，我馬上還要跟龍一回基地，基地那邊還有一些後續工作沒完成。」秦縱橫拒絕。自從他知道秦老爺子站在秦若白那邊后，他就不願呆在這個家裏，也不願跟秦老爺子多說話。
秦老爺子臉上出現了失落，嘆氣道：「好吧，工作要緊，好好工作，一定不要馬虎，既然有事，那就趕緊去忙吧！」
「嗯。」秦縱橫微微點頭，轉身出門。
管家送他離開，出院子的時候，管家對秦縱橫說：「少爺，好好保重。」
秦縱橫腳步一頓，轉過身看着管家，問道：「爺爺最近怎麼樣？」
「還是老樣子。」
管家臉上有着和煦的笑容。
「庄叔，你知道我問的是什麼？」秦縱橫直接叫出了管家的姓氏。
管家笑呵呵的說道：「老爺一直都是老樣子。少爺，你還年輕，有些事情沒必要爭一時之氣，要學會藏拙，等待時機合適的時候，再露鋒芒。不鳴則已，一鳴驚人。」
秦縱橫眸子閃動了一下，微笑道謝：「謝謝庄叔。」
說完，秦縱橫跳上了軍用吉普，揚長而去。
管家站在門口，目視吉普車遠去，臉色漸漸地變得嚴肅，最終長長嘆了一口氣。
緊跟着，管家又回到了秦老爺子書房。
「縱橫走了？」秦老爺子問。
「走了。」
「你怎麼看？」秦老爺子問。
管家恭敬地回答：「至於怎麼看，具體還要看老爺您的。」
聽聞這話，秦老爺子眉毛一抬，不滿道：「老莊，不要跟我打馬虎眼，我是問你怎麼看縱橫？」
「老爺，這是家事，我真的不方便——」
「說。」
秦老爺子不耐煩地打斷管家的話，硬要管家發表看法。
管家看了秦老爺子一眼，咬了咬牙，道：「老爺，您非要我說的話，那我就說了，如果有冒犯您的地方，您別生氣。」
「說。」
「一開始，老爺您就錯了。」
秦老爺子眉峰一揚：「我何錯之有？」
管家嘆氣：「老爺您從二十多年就錯了，縱橫和若白天資過人，都是不甘於平凡的人，您不該從一開始就打壓若白，扶持縱橫，應該讓他們兩兄弟各自發展，不應該干涉他們。」
「我要是不扶持縱橫，縱橫能有現在的成就嗎？」秦老爺子不認錯。
「是的，如果老爺不扶持縱橫，縱橫興許在部隊升的沒有這麼快，但是如果縱橫沒進部隊呢，進了其他行業呢？我想以他的才能，在其他領域肯定也有非同一般的成就。」
「如果老爺您不是一味的扶持縱橫，打壓若白，若白也不會被紫禁城的人看中，我不知道這對若白來說，是一種幸運，還是一種不幸？」
管家的話讓秦老爺子的臉色越來越難看，但是管家依然沒有停止。
「老爺既然一心想扶持縱橫上位，就不應該在若白得勢的時候，放棄縱橫，轉而站到若白那邊。您想彌補若白，可是，真的會彌補嗎？你想若白原諒您，若白真的會原諒您嗎？您想若白和縱橫兄弟和睦，他們會和睦嗎？」
秦老爺子急道：「若白答應我了，只要我支持他，把秦家的繼承權給他，他就不會對縱橫下手。」
「老爺，我看您時常翻看《六國論》《三國演義》《孫子兵法》這些書籍，想必您對書裏面的那些陰謀詭計非常精通吧，若白會放過縱橫嗎？如果他會放過縱橫，他就不會要秦家的繼承權。他已經是紫禁城的傳人，秦家的繼承權對他來說無關緊要。」
秦老爺子問：「那若白要繼承權的原因是什麼？」
「很簡單。若白被守護者禁足，三年不得踏出紫禁城，外面的事情他掌控不了，所以他需要利用緩兵之計，讓老爺您幫他掌控，同時，他要進一步激化老爺您和縱橫的矛盾，這樣的話，縱橫就無暇他顧。只需等上三年，縱橫必死無疑。」管家臉色平靜地說。
這些年，雖然他只是一個管家，但是呆在秦家幾十年，見過了很多人，經歷了學多事，身外局外人，他比局內人看得更明白，更透徹。
秦老爺子坐在椅子上一動不動，沉默不語，過了好一陣，秦老爺子才抬起頭，看着管家問道：「老莊，你說我現在該怎麼辦？」
「老爺之前的決定已經讓事情進一步陷入尷尬，這種尷尬的局面再也難以挽回，老爺如果想問心無愧的話，我建議把秦家的繼承權給若白！」
嗯？
秦老爺子疑惑，之前管家說了那麼多話，他以為管家是幫秦縱橫爭奪繼承權，沒想到不是這樣。
「為什麼？」
「老爺虧欠若白的太多，秦家虧欠他太多，把繼承權給他，就當是補償。」
秦老爺子面無表情：「那縱橫那邊怎麼辦？」
「把秦家的資源都給他，支持縱橫，讓他自己發展屬於自己的豪門。富不過三代，秦家的子孫，應該有自己的志向。老爺您能護住他們一陣子，護不住一輩子。」
秦老爺子一陣頭痛：「讓我想想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