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離開
張山的效率很高,拆遷隊提前完成了任務,當日正好五月一號,國家法定勞動節。
看着藍色圍欄后的平地,陳毅滿意的點了點頭。
接下來的一個星期,因為商場馬上就要開工,陳毅開始真正忙起來。
不僅要聯繫建築師設計圖紙還要去對比裝修公司,地下通道的批准證件文書一路綠燈也下來了,需要他去簽字。
還有就是張順那邊,他時刻提防著,以免對方搞小動作,不過令他疑惑的是自從那晚起,便再也沒了下文。
陳毅想到這樣也好,現在無暇顧及他,等之後商場建設進入正軌,再慢慢算這筆賬。
建築設計師是東辰建業那邊找來的人,聽了他的要求,只用了半天時間便畫出了草圖,隨後在雙方討論下,最終敲定。
第二天直接開始動工,李陽拿出了最好建設隊伍,還開玩笑說要陳毅請他吃飯。
雖然知道這只是對方隨口一說,但陳毅還是請了,畢竟以後還要許多地方需要對方的幫助。
吃完晚飯後,他便回到了家,只是父母並不在。
三天前振興電鍍廠又開始生產了,上面雖然已經明確下達了文書禁止這裏繼續生產,但是由於之前運過來的貨沒做完,如果不做完,將會虧損極大。
電鍍廠的老總想了半,也只能將這些貨勻給別的電鍍廠做,連夜運到周圍的幾個市,可是依舊還剩下不少。
眼看就要到交貨日,鋌而走險才決定晚上偷偷開工,而陳毅的父母也算是老員工自然得去。
陳毅勸誡過他們讓他們不要去,萬一被發現,可能會被抓。
可是王芝鳳卻直接瞪了他一眼說『你懂個什麼,一百五十塊一天呢!』
對此陳毅也只能無奈的搖了搖頭,若是讓對方知道自己一個星期前在黃海一天內就花掉了十六萬多,不知道會不會罵他敗家?
當然這些事他自然是不會說出來的。
......
進入五月後,天氣便開始漸漸炎熱起來。
同時離考高的日子也越來越近了,這天校長在早操結束后做了整個高三的學習報告。
說完還邀請了兩名學習之星上台演講,其中一個便是趙夢琪。
陳毅目不轉睛的看着那道美麗的身影,心中想起她的話。
說是今天晚飯間在那邊噴泉那裏等她,而想到可能會發生點什麼事情,陳毅心中便有些小期待。
雖說他對於趙夢琪實在沒那個意思,但是美好的事物又有哪個人不嚮往呢,咳咳...
回到教室連學習的心思都沒了,就這樣坐着,一直等到了下午六點的晚飯時間。
大家都去了食堂,陳毅來到了西門的噴泉。
趙夢琪早已那裏,她坐在台階上似乎在想着事情,見到陳毅走來,這才抬起頭。
今天趙夢琪穿的十分少女,一件白色衛衣外加破洞牛仔褲,完美的身材以及臉蛋,放在十八年後也是完爆絕大多數的網紅。
陳毅一時間忍不住多看了幾眼,隨後才輕咳一聲,找了塊空地方坐下來。
「那天,謝謝你。」良久趙夢琪率先開口道。
陳毅轉過頭看着她,只見她低着腦袋盤弄著自己的小手。
有些不知道該怎麼回答,陳毅陡然想起小時候,對方整天跟在他屁股後面喊『哥哥』,於是道:「應該的,畢竟我是你大哥嘛。」
「.....」
「額,那個同學之間幫忙...」
『噗嗤』一聲,趙夢琪忽然笑了起來,道:「你這是在緊張么?」
陳毅尷尬的笑了笑,緊接着兩人目光接觸到一起。
沉默片刻,趙夢琪輕輕撩起長發,道:「其實我這次是向你道別的,我可能要去很遠的地方...」
又要走了么?陳毅聞言看着她沒說話,只不過與當初不同,那次是連招呼都沒有打。
「去哪?」
「俄羅斯。」
「多長時間?」
「我也不知道...」
「......」、
陳毅透過枝葉縫隙,看到前方的櫻花大道上不少情侶在漫步。
雖然學校禁令不準談戀愛,但處於青春期的少男少女們,正是對異性之間充滿著渴望的時期。
每當這個時間段,學校操場和櫻花大道就會有不少情侶手拉手,學校管都管不過來。
而且五月正值櫻花開的最絢爛的時候。
只是看着飄落的粉色花瓣,陳毅忽然有些莫名的難受。
「今晚就走么?」
趙夢琪轉頭看着他,良久點了點頭。
又坐了一會兒,陳毅忽然站起了身伸了個攔腰,笑道:「不知道下次見面要到什麼時候,怎麼樣,要不要來個離別擁抱?」
說着他還真張開了懷抱。
趙夢琪抬頭看着他,美眸閃爍,最後輕笑一聲,直接站起身來到陳毅的身邊,伴隨着一股淡淡的芳香。
「其實本來今天就要走的,就是想與你說說話。」
陳毅突然感覺到臉頰一陣濕潤,他驚訝的看着眼前的美麗少女。
只見對方小臉竟然升起一片粉紅,模樣可愛至極。
不過還沒等陳毅開口,對方一根手指便抵住了他的嘴巴
「我會回來的,還有不準找小狐狸精。」趙夢琪盯着他,眼睛清澈閃亮。
這是陳毅見過的最美的眼眸了,聽着對方的話,他點了點頭。
趙夢琪嫣然一笑,道:「好啦,不說了,搞得像生死離別一樣。」
說着她便直接瀟灑的轉身,一瞬間,陳毅心中特別有一種想要抱住她的衝動。
看着越來越遠的背影,陳毅覺得心中彷彿少了什麼。
沒有表白,沒有浪漫,甚至連擁抱都沒有,但陳毅知道他與趙夢琪在一起了。
雖然這是一件令人高興的事情,但是他卻無論如何都高興不起來,他寧願趙夢琪留下。
俄羅斯么,陳毅低喃道。
直到此時他才想起,前世趙夢琪似乎並沒有離開,最多也只是去了別的城市,至於出國聽都沒聽過,顯然歷史正在發生改變。
晚自習四節課,有些渾渾噩噩,就連旁邊的段寶山叫他都沒聽見。
一直到孔艷把他喊到辦公室,他這才回過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