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多疑的老夫人

阿六回來，蕭琉煙就讓白芷先下去忙了，白芷福了福身子就離開了。

「小姐，這白芷看着氣度倒像個官家小姐一樣啊，」阿六砸吧下嘴，她瘋慣了，對於白芷一個丫鬟卻規規矩矩的彷彿是千金小姐一般有些不能理解。

蕭琉煙笑笑，「畢竟是祖母調教出來的人，當年祖母的規矩才貌可是京中出了名的拔尖兒呢！」

老夫人沈氏出自榮國公府，是現任榮國公沈超的親姐姐，昔日的榮國公位列開國三公之一，榮寵無限，那是頂級的豪門！

可惜到了現任榮國公這一代不得龍椅上的那位寵信，一直鬱郁不得志。

至於白芷那樣嬌嫩如鮮花兒一樣的丫鬟，估計是老夫人養在手裏以備不時之需，必要的時候塞進兒子的房裏的吧？

卻不知道如今為何塞了她的屋內。

「小姐，該用膳了，」白芷端著早膳走了進來，將剛去廚房領來的膳食一碟碟的擺放到了桌子上，因着她的身份廚房不敢怠慢，東西也比平日裏精緻了許多。

蕭琉煙笑着點頭，坐在桌子旁優雅的用起早膳來，因為有白芷在場阿六也不好坐下和她一塊吃，只得等她吃完之後才能和白芷在外房裏頭用飯。

早膳吃完之後，蕭琉煙拿起一本醫書看起來，這還是她出去買下阿六和阿九那天在外頭買的呢，本就是隨意一買，沒想到比她想像的有意思。

這本書里不少見解都非常獨到，給她解了不少疑惑，白芷和阿六用完膳食之後回來就看到窗枱邊蕭琉煙一手捧著書，眉目如畫，精緻華貴的坐着，風微起，吹起她的墨發，彷如一副極美的畫卷，讓人不忍破壞。

白芷見狀微微垂眸，閃過一抹暗光，就在這時，院外有了動靜，她回頭走了出去，過了一會帶着一個衣着華美的女子走了進來。

「大小姐，這位是琳琅閣的掌柜琳琅，她是之前老夫人為您尋來給您裁製衣服的，」白芷看着看書專心的蕭琉煙輕聲開口。

蕭琉煙放下書，回眸一笑，「好。」

琳琅來的路上已經聽蕭府的下人暗中傳著這位蕭府大小姐容貌不俗，沒想到如此不俗，彎彎柳葉眉，明亮琉璃眸，眼下一抹黑色的淚痣，為她增添了不少顏色，明明只穿着一身樸素的布衣，卻無端的有股貴人氣質撲面而來，端的是明艷高貴不可方物。

看到琳琅，蕭琉煙微微彎了下唇，「琳琅掌柜，是直接量尺寸嗎？」

琳琅回過神來，笑道：「不是的，奴家帶了布匹，需要您先選好花色，然後在為您量尺寸，您看看您喜歡什麼樣的花色呢？」

蕭琉煙目光落在她身後丫鬟呈上來的布匹，微微彎唇，一共四匹布，桃紅、玫紅、紫紅、大紅，這是讓她只能挑着艷麗的花色來了？

琳琅也發現不對了，有些尷尬的笑道：「大小姐顏色過人，穿些亮麗的估計會更添顏色，」

「嗯，我也很喜歡這些艷麗的花樣，符合我的年紀，」蕭琉煙溫和的笑，不經意的問道：

「我是蕭府嫡長女，不能就我一人做了衣裳，掌柜去了二妹妹她們那邊嗎？」

「大小姐放心，二小姐她們已經選過了，」琳琅從善如流，這意思就是蕭流月她們故意的，只留下這樣艷俗的花色給她選。

「二妹選的應該是素白的花色吧？」蕭琉煙手指輕撫那幾匹花色，問道。

琳琅點頭，「二小姐一貫喜愛素凈的顏色花樣，每次都只選那些，」

蕭琉煙容貌艷麗嫵媚，若穿其他花色反而會顯得有些不倫不類，落於艷俗，顯得老氣難看，而蕭二小姐的衣服慣來是清麗出塵的素凈衣服，一對比，一個艷俗一個清麗出塵如仙子。

人們會怎麼評價蕭家大小姐呢？

想到這裏琳琅搖頭，這大家族內部的鬥爭還真的是讓人防不勝防啊！

「那我就選這個吧，」蕭琉煙將放在最後的大紅色花樣指出來，琳琅愣了一下，隨後緩緩笑開，這位蕭家大小姐還真是個剔透的人兒啊！

既然要對比就拿最炙熱的顏色和最素凈的衝撞，到時候誰給誰陪襯還真的說不定呢，看這位大小姐通身的氣質，也不會壓不住這一身大紅色衣裳。

琳琅拿過尺為蕭琉煙量好尺寸之後就離開了，留下的白芷欲言又止。

「怎麼了？白芷。」蕭琉煙溫和的看着她。

白芷看着眉眼溫和的蕭琉煙，有些糾結，好在一會子她就想通了，輕聲說道：

「大小姐，您到底才十四歲，那花色有些貴重了，一個不好可是會弄巧成拙的，」畢竟一個十四歲還未及笄的女孩穿那大紅色的花樣，怎麼看都有些過於成熟了。

蕭琉煙笑道：「不試試怎麼知道呢？」

「是。」白芷見狀也沒有多說，只是很快，蕭琉煙選了大紅色花樣的消息就傳到了老夫人耳中。

向福堂中聽了這消息的老夫人微睜開眼，撥弄着手裏的佛珠，好半天沒有說話。

「老夫人，大小姐這麼做是不是有些不理智了？」張嬤嬤因為這半天腿腳舒爽了不少，忍不住的就擔心起了蕭琉煙。

老夫人看了她一眼，笑道：「阿芸你錯了，這丫頭可聰明著呢，這股子果決的性子也不知道像誰，她那親娘當年瞧著是個溫順的，怎麼生出了個烈性種兒來。」

「依老奴看，大小姐這性子和您年輕時候是一模一樣，剔透著呢！」張嬤嬤逗趣道。

老夫人笑罵：「你這老猴兒，這兩天嘴抹了蜜似的，該不是收了那丫頭什麼好處，替她說話吧？」言語里頗有試探，張嬤嬤聞言認真道：

「老夫人這可就冤枉奴婢了，奴婢這一輩子無兒無女自然曉得該怎麼選！」

「知道就好，否則別看你是我的陪嫁丫鬟，真背叛我，我如何也是萬萬不饒你的。」老夫人半開玩笑半認真的說道。

張嬤嬤低頭應是。

翠微苑裡同樣收到消息的胡氏抬眸確認道：「那丫頭真的選了大紅色的花色？」

「是的夫人，這是青蘿親口傳來的消息，琳琅閣的掌柜去的時候就只有四匹花色艷麗的布，想必大小姐是破罐子破摔了罷！」

【作者題外話】：更新來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