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4章 聰明人

蕭琉煙：「是啊，為了什麼呢？綠葉，你說呢？」

「綠葉？」那老婦似乎這才發現自己的女兒跪在地上，她腦海一炸，立刻道：「大小姐，可是綠葉犯了錯？她雖然是我生的，可是她的行為絕對不是我指使的啊，跟我沒有關係的啊，沒有關係的！」

看着直擺手的老子娘，綠葉眼底露出一抹哀傷，又看了眼被她牢牢護在身後的幼弟，她微微抖動嘴角，嘲諷一笑。

「的確沒有關係，奴婢一人做事一人當。」

「你做了什麼？啊？綠葉，你這死丫頭，是不是犯事兒了？」老婦似乎想起自己家還靠着這個女兒在蕭府的餉銀過活呢，發問道。

蕭琉煙看了翠竹一眼，翠竹上前一步：「你這女兒夥同別人企圖污衊我家大小姐的清譽，這可是大忌，按照規矩本人是要打死的，便是家裏的人也得連坐！！！」

「什麼？」

老婦驚叫起來，看着跪在地上的綠葉恨從心來，她衝到綠葉身邊一巴掌一巴掌的落下，使勁的打着綠葉，一邊打一邊喊道：

「你這個不孝女，每個月餉銀只拿了那麼點回去，居然還犯了這麼大的事兒，你是要氣死老娘我啊，你是不是要逼死我逼死你弟弟啊！」

綠葉一直由着她不吭聲，只是眼中的淚一滴滴滾落，老婦打了一會覺得還不過癮，繼續罵道：「早知道老娘就不該生了你，就該在你出生的時候將你溺了，你這個賠錢貨，白眼兒狼啊！哎喲，我這是造的什麼孽喲。」

「打死你，打死你，一點用都沒有，每個月只拿了一錢銀子回來還給我惹事。綠葉，你這個沒用的東西，賠錢貨，賠錢貨！」

綠葉的幼弟大概是個不到十歲的男孩，聽着自己的母親咒罵綠葉，也湊了過來，對着綠葉拳打腳踢，母子倆齊齊用力，不一會綠葉就被打的鼻青臉腫。

從始至終，綠葉一聲不吭，眼底是木然和空洞。

蕭琉煙看着她沒有言語，也沒有阻止，倒是翠竹心有不忍，喊道：「你們夠了，想要打死綠葉嗎？你們可是她的血脈親人啊！！！！」

被她一喊，老婦停了下來，搓着手，「大小姐，您看綠葉犯事兒我們呢是真的不知情的，求您饒命啊！您看綠葉不爽就打殺了她好了。」

「你們不在乎她的死活？」

蕭琉煙問道，那老婦想也不想的就回道：「她做出如此大逆不道的事，便是大小姐不收拾她，老婦也是要收拾她的，實在丟人。」

「你可知道綠葉會面臨什麼下場嗎？」

「便是什麼下場也是她活該，咎由自取的，只求大小姐看在我們都不知情的份上，能饒過我們。」老婦雙手合起，哀求的看着蕭琉煙。

「你呢？這是你的親姐姐，你和你母親身上穿的衣衫可比我府中的丫鬟都還好，想來這銀錢都是綠葉給你們的吧！」

綠葉的幼弟，「那是她應該做的，她一個女娃子就該掙錢給我花，否則就是賠錢貨。」

「很好。你們可以離開了。」

蕭琉煙笑着點頭，那老婦立刻帶着自己的兒子離開了，生怕遲了蕭琉煙會改變主意，被自己的女兒連累了。

翠竹同情的看着綠葉，此時綠葉已經被打的鼻青臉腫了，只是眼底的絕望更加濃郁了。

「還要為了他們這麼糟踐自己嗎?」

蕭琉煙問道，綠葉抬頭，看着她精緻絕美的臉龐久久不語，蕭琉煙也十分耐心的等待着，沒有在問她。

好一會。

綠葉沙啞著嗓音：「大小姐想知道什麼？」

「你知道，我想知道什麼。」蕭琉煙唇角微微揚起，眸光讓人捉摸不定，綠葉嘲諷一笑，「奴婢定然知無不言言無不盡，只是，奴婢有個要求。」

「你可以提提看。」

綠葉定定的看着蕭琉煙，一字一句的說道：「若是您處死奴婢，奴婢希望家人能一起陪同，畢竟一家人，合該整整齊齊！」

「嘶——」

翠竹被綠葉這番話驚到了，身上起了一層的雞皮疙瘩，然而她想到之前那老婦和綠葉弟弟的態度，卻又覺得綠葉這麼做沒有什麼錯。

畢竟他們的做法實在讓人心寒。

「我可以答應你。」

綠葉笑了：「奴婢先謝過大小姐大恩……」頓了頓繼續說道：「這次的事的確是夫人身邊的高嬤嬤找奴婢做的，她拿了奴婢的家人做筏子，奴婢無法，只能答應！她讓奴婢偷取您首飾匣里的頭飾或者貼身物件兒，奴婢照做了，後頭發生的事大小姐也知道了。您沒有被誣陷成。」

「但是，您別高興的太早，夫人老謀深算，她早就知道憑藉這個誣陷不了您，畢竟有了太子殿下在前，說您看上一個嬤嬤的兒子實在沒有可信度，所以夫人又有一計。」

「到底是什麼？」翠竹急急的發問，綠葉看了她一眼，咧嘴一笑，「大小姐的確不會看上一個小廝，可是若是在這之後就爆出大小姐其實早就和不明身份的男子苟合了呢？」

「什……什麼？這怎麼可能！夫人到底想要作甚？」

「夫人打算再次潑髒水，有道是說的人多了，就會成事實，至於她會不會讓苟合這件事成為現實，奴婢就不知道了，奴婢知道的就這麼多了。」

「你很聰明。」

蕭琉煙突然開口，綠葉抬頭，「大小姐為何這麼誇讚奴婢？」

翠竹和阿六也有些不解，蕭琉煙撫唇一笑，「胡氏何等心機，這些事她是不會告訴你的，連高嬤嬤都不曾知曉的事，你僅憑一些蛛絲馬跡就猜出了大概，所以我說你很聰明，揣測人心你是做的很不錯了。」

「大小姐謬讚了。」

綠葉彎了彎唇，無所謂的笑了笑，反正將死之人她也不打算隱藏自己了，眼底露出與平常不同的銳光，「若是奴婢沒猜錯，夫人應該會在您去祭奠您母親的時候動手。這樣才能最大的激起老爺的怒火。」

祭奠先夫人本就是老爺極其不願意的事，若是那時候夫人扣了一頂與人私通的帽子，又有前頭做鋪墊，老爺相信的幾率很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