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2章 玉娘離府
蕭琉煙道：「祖母哪裏老了，琉煙瞧著您啊不過剛四十左右罷了！」老夫人被她這番甜甜的話逗的開心，哪個女人不喜歡被人誇讚年輕？
便是已經年俞八十的老夫人，也不例外。
「你這丫頭，凈哄我！」
老夫人嗔道，蕭琉煙微微彎眸，「琉煙可不是哄祖母，而是說的實話呢！張嬤嬤，你說，琉煙是不是在說假話？」
一旁的張嬤嬤聞言微微躬身。「大小姐說的沒錯，老夫人如今氣色極好，便是走出去也是比不少老封君年輕美麗呢！」
「你們倆，哈哈哈——」
老夫人被逗的開懷大笑，心頭因為蕭懷玉受傷之事的憋悶和氣惱也淡了許多，惹的張嬤嬤另眼相待，這大小姐還真是不一般。
明明老夫人對她從沒有交心，可偏偏總是被她逗的開心，她做的每一件事，似乎都踩在了老夫人的底線上，不會惹了不快。
「祖母你看吧！」蕭琉煙微微歪頭，精緻絕美的容顏上難得的帶着一抹嬌憨，一直以來老夫人看到的蕭琉煙都是有些清冷的。如今為了她居然放下身段哄她開心，這讓老夫人心頭十分舒暢。
人一開心了，就免不得多說了兩句。
「大丫頭啊，過兩天是你母親的忌日，你就去她原來的園子裏看看，祭拜一下她吧！」
蕭琉煙微微訝然，隨後乖巧點頭，「是，琉煙知道了！」
「嗯，去吧。你今天也擔驚受怕了，早些回去安置吧！」老夫人也不多留她了，直接放她離開了，一直到出了向福堂，傍晚有些微涼的春風拂來，蕭琉煙才微微回神。
「大小姐，您沒事吧？」翠竹一早就被向福堂的下人擋在了門外，如今看到蕭琉煙出來，似乎也沒有發生什麼事，一直提着的心才微微放下。
「沒事，回吧！」蕭琉煙回頭看了一眼向福堂，微暗的天空下，這座古樸的宅院看着像是屹立在黑夜中的一處鬼魅之地，讓她心頭微微不舒服起來！
祖母讓她去祭拜自己的母親，卻讓她去那被封存的院子裏祭拜，是什麼意思呢？
屋內。
張嬤嬤不解的看着老夫人，「老夫人，這……先夫人的忌日可是被老爺明令禁止的，若是大小姐去祭拜了，恐怕老爺會發怒吧？」
「就是要他發怒啊！」老夫人臉色漠然，哪裏還有之前被逗的開心的樣子，張嬤嬤不懂，每次她以為大小姐在老夫人心中有一些地位的時候，老夫人就會打碎她的想法。
老夫人摸着手中佛珠，看着外頭越發黑暗的天空，蒼老漠然的聲音攪亂了張嬤嬤的心房：「大丫頭瞧著冷漠，實際對老大多少還有些期待的，我這麼做，就是要讓大丫頭徹底站在我這邊！這樣日後她一旦一飛衝天的時候，才不會忘記我這個慈愛的祖母！」
張嬤嬤一陣心寒，只是為了這樣的目的，老夫人居然就弄出這樣的動靜來。
「那萬一大小姐不去祭拜呢？畢竟她出生的時候先夫人就已經故去了……」張嬤嬤話音還未落，老夫人就咧嘴冷笑一聲：
「她會去的，她若是不去，我會告訴她，那被封閉的院子裏，藏着她娘親的骸骨，你猜她會不會去？」
「這，老夫人英明，是老奴蠢笨了。」
張嬤嬤驚呆了，怎麼也沒想到老夫人手段這麼狠辣，這是要摧毀大小姐和老爺之間的親情啊！
老夫人看了她一眼，似笑非笑，「這件事就交給你來辦了！」
「老奴遵命。」張嬤嬤垂眸，斂去了眼中的駭然。
*
落花苑
蕭琉煙到了院子裏，就看到玉娘一撅一拐的離開，她看了眼不忍心的阿六，問道：「辦妥了？」
「回大小姐，奴婢依照您的吩咐已經都打完了。」阿六回稟道，直到剛剛她才知道大小姐的意思，心頭也湧起一份愧疚，自己不該不信任大小姐的。
「嗯，消息放出去吧！連夜送玉娘離開。」
蕭琉煙吩咐完，阿六在她身後追問了一句，「大小姐不去看看玉嬤嬤嗎？」
「現在就送走吧！」蕭琉煙不想多說，她怕自己會不忍心，可如今自己還沒有強悍的勢力，根本保護不了自己想要保護的人。
想到這裏，她袖口裏的手微微收緊，眸光也越發的冷冽，今天老夫人的那話不停的在她腦海里盤旋，她的意思她看懂了。
母親的死，有蹊蹺！
她猛然想起上次有看到蕭懷魯深夜去了她母親原先住的院子裏，他是去那兒做什麼呢？
這一切，或許等她去祭拜了母親之後，就能知道的吧！
半夜。
蕭琉煙目送著玉娘被阿六送出了蕭府，她站在蕭府的牆頭上淡淡的看着玉娘離開，直到最後，她也沒有出現，馬車上，玉娘拖着疼痛的身體，拉着阿六：
「在等一會，小姐，小姐還沒來呢。」
阿六帶着哭腔：「玉嬤嬤，小姐說她已經睡下了。」
「是嗎……也好，這麼晚了，該是休息的時候了。」玉娘有些失望，撩開馬車的帘子，最後深深的看了一眼蕭府，開口道：
「那走吧！」
「駕！！！」
阿六一揚馬鞭，馬車軲轆開始旋轉起來，嘎吱的聲音響起，漸漸消失在夜幕中。
「為什麼不去送送？」楚夜冥在她身後問道，蕭琉煙沒有回頭，她的嗓音很淡，幾乎消失在了風中，但是楚夜冥還是聽到了，她說：
「既然還會有再見之日，又為何要送！只不過是去小住罷了。」
楚夜冥眸中閃過一抹笑意，將前頭的少女抱在懷裏，幾個躍起，身下的房子越來越小，風越來越大，「殿下，你這是做什麼？」
蕭琉煙淡聲問道，楚夜冥不語，直接抱着她運用輕功飛了好久，最後在鎮國公府對面的府邸停下，兩人剛停下不多久，遠處傳來噠噠的聲音，載着玉娘的馬車此時到了這裏——
玉娘從馬車上下來，看到鎮國公府的那一瞬間，淚如雨下！
「小姐，嗚嗚嗚——」
阿六扶着她，輕聲道：「大小姐心底是念着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