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2章 哭了
蕭琉煙斂眸,將東西收入袖口,前方的楚夜冥眸光不動,緋紅的唇角微微勾起,似乎對此事一無所知。
*
落花苑
蕭琉煙看着站在台階上的楚夜冥,說道:「我……我先去沐浴了,殿下請自便吧!」
「嗯——」
楚夜冥難得沒有多言,沉默的返回了她的房內,看着他輕車熟路的樣子,蕭琉煙微微抽了抽嘴角,這廝,是將她的房子當成自己的寢殿了吧?
「玉娘,水燒好了嗎?」
「燒好了。」
玉娘從暗處出來,服侍蕭琉煙進了凈室,冷不丁的看到一絲血跡,她嚇壞了,「小姐,您受……」
「噓!」
蕭琉煙食指放在唇間,示意玉娘不要開口,她從袖口裏掏出一枚黑乎乎的東西,讓玉娘打了一盆水,放在裏面清洗一番。
注意到是那東西上的血跡玉娘微微鬆了一口氣,然後又提起心來,小姐到底是哪裏找的這麼個血腥的東西啊???
「嗯?梅花?」
蕭琉煙看着那洗去血跡后的東西,上面露出一個花瓣的印記,仔細端詳了一下,似乎是梅花?
「梅花?大小姐從哪裏撿來的啊?」玉娘擔憂的說道,她十分嫌棄的看着那個東西,若不是小姐要,她真的想直接搶了丟掉。
「有意思了——」
蕭琉煙唇角微彎,她怎麼也沒想到去了一趟蕭懷魯的書房而已,居然有這麼大的收穫,只是那個老嫗明顯是認識楚夜冥的,又為何將這個東西,給了她呢?
她到底是誰呢?
這個問題,或許只有那老嫗和楚夜冥能給她答案了。
洗完之後,蕭琉煙穿好衣裳走進了屋內,楚夜冥還在等她,似乎對她暗中得到了一塊梅花樣子的牌子一無所知,他依然妖嬈的勾了勾手指——
「過來!」
「是。」
蕭琉煙乖乖照做,走到了他跟前才發現,楚夜冥的眼角似乎有些紅,她微微訝然,他哭過了?
「你讓孤等的都睡了一覺了,蕭琉煙,你沐浴是不是也太慢了?難道準備讓孤給你洗不成?」楚夜冥打了個哈欠,慵懶的說道。
原來是因為睡覺的關係嗎?
蕭琉煙疑慮散去,她坐在床榻邊,看着楚夜冥認真的問道:「殿下,那老嫗,是誰?」
「一個故人罷了。」楚夜冥似乎不太想說,蕭琉煙微微擰眉,若是楚夜冥不說的話,她自己去查到也沒關係,只是肯定會費一番功夫的。
但是給了她一個莫名其妙的梅花牌子,又沒當楚夜冥的面給,她就有些拿不準了,到底還是沒有將梅花牌子的事說出來。
「你別作死去查那人的信息。」楚夜冥似乎知道她的想法,一下子就點破了,聽着他不客氣的話語,蕭琉煙有些不服氣。
「臣女怎麼就是作死了,殿下不告知,臣女自己去查也不行嗎?」
「不行——」
楚夜冥想也不想的說道。
蕭琉煙氣急,果然是個蛇精病,瘋瘋癲癲的,她自己查關他屁事啊,便是他不讓,她難道不會偷偷的查嗎?哼!!!
「哎——那人不是你想的那麼簡單,她……和皇室有關。不,應該說她和天下的格局有關聯,不是你現在能接觸到的。」
這些日子楚夜冥也是了解蕭琉煙的性子的,看着雲淡風輕,實際睚眥必報,甚至固執,不聽人勸。
當然,他不是什麼好心腸的人,只是這件事涉及面有點廣,他不想讓蕭琉煙被扯進這個漩渦罷了。
「殿下,你糊塗了。」蕭琉煙聽到他的理由嗤笑一聲,眉梢一揚,「從殿下和臣女扯上關係的那一刻起,臣女就已經和皇室糾纏上了,甚至說句不好聽的,便是沒有太子殿下,臣女這輩子也是和皇室,沒!完!的!」
最後幾個字她咬得極重,帶着一抹濃烈的恨意和戾氣,讓楚夜冥眉梢一挑,有些驚訝,這是第一次蕭琉煙當着他的面不加掩飾的露出心情。
是個好的開始,他微微勾唇。
「你不怕?」
蕭琉煙斜視他,「難道怕就會不受牽連嗎?殿下不會這麼天真吧?」
「哈哈哈——」
楚夜冥突然笑起來,聲音還不低,嚇得蕭琉煙一把捂住了他的唇,咬牙道:「小聲些,殿下是怕臣女身邊的嬤嬤丫鬟們心臟太好是不是?」
被嚇死話,這廝賠嗎?
楚夜冥貓瞳魅惑的看着她,手攏住蕭琉煙的細腰,將人緊緊貼在他的胸前,眸光微暗,「蕭琉煙,不要考驗孤的定力。」
「殿下,不要考驗您身上毒藥的毒力!」蕭琉煙調侃道,楚夜冥面色一黑,將人推開,眉梢間掛着一抹寒冰,似乎是極其不悅。
蕭琉煙微微揚唇,小樣,她既然剛將楚夜冥這個瘋子放在身邊睡覺就是有把握他不敢動她的,一個身中幻情毒還有其他幾十種毒素的人活到了現在,說明他求生欲很強!
這樣的人,自制力可怕的嚇人,便是她長得再美,亦或者脫衣在他眼前他可能都不會多看一眼的,因為他惜命!!!
這就是她最大的保命符。
「你很好。」楚夜冥氣呼呼的說道,蕭琉煙看着對方妖異俊美的容顏,噗嗤一笑。
「殿下放心,臣女會竭盡全力救你的,一定不會讓你孤獨終老,沒有子嗣的!」
楚夜冥看着笑嘻嘻的蕭琉煙頗有些無奈,大手拍了下她的臀部,聲音卻是冷的,「下去,一點禮數規矩都沒有。」
「???」
蕭琉煙簡直要被氣笑了,到底是誰先拉她的啊,還有這個蛇精病太子居然敢打她的屁屁,她長這麼大就沒被人這麼對待過呢!
看着蕭琉煙鼓著腮幫子翻了個身,背對着他,好一會不說話,楚夜冥後知後覺的發現,這丫頭居然生氣了,他手肘捅了捅蕭琉煙,冷聲道:
「蕭琉煙,你什麼情況?」
不理他。
楚夜冥眉梢一挑,將人扭了過來,就看到蕭琉煙眼眶發紅,晶瑩的淚珠掛在長長的睫毛上,讓人心忍不住一顫,升起一抹憐惜——
「呃,你……你怎麼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