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3章 無恥
「比起老二老三家的事，老身倒是覺得你更該關心一下欠了大丫頭嫁妝該如何還，今天胡氏可是說了一大筆銀子呢！」老夫人有些幸災樂禍，蕭懷魯氣惱道：
「這些里也有不少母親花費的，您如今這般高興有意思嗎？」
「老身花費的？」老夫人眉梢一挑，眸光更冷了，看着蕭懷魯讓他不禁打了個寒顫，可是如今話已經說出口，在收回也是不行了。
蕭懷魯垂頭不吭聲，看着他那樣子，老夫人怒極反笑，「好的很，你扶的妾室貪墨了大丫頭的嫁妝，如今反過來咬老身一口，說是老身花了這些銀錢了？」
「母親，兒子不是這個意思。」蕭懷魯低聲解釋，卻又說不出所以然來，老夫人冷下眸，「老身累了，你走吧！」
「母親——」
蕭懷魯還想提及二房和三房的事，只可惜老夫人根本不想看見他，別開眼去，一個眼神都奉欠，見狀他只能無奈的離開。
等他離開之後，老夫人又靜坐了許久，直到杯中的茶水都冷透了，她才開口，「阿芸，老三那邊今天有什麼動靜嗎？」
「三夫人最初是有些不太高興的，後來還是安分下來了，她還是懂的分寸的！」張嬤嬤低聲的說道，老夫人聞言嗤笑一聲——
「她要是曉得分寸就不會縱容她的女兒做出這等沒臉皮的事了，到底是個商戶出身，上不得枱面！」
「現下老爺和老夫人您起了隔閡，這可是不利的情況呀。」張嬤嬤有些擔憂，她服侍在老夫人身邊知道的自然比別人多了一些，面兒上這對親母子感情好，實際私下裏是一個你壓我，我壓你的狀態。
如今老爺坐穩了丞相的位置，就這般迫不及待的要脫離了老夫人的掌控了，讓一身握權的老夫人如何接受的了。
「當初就不該將中饋給了胡氏那賤人掌控著，本以為不過一個妾室，捏在手心玩兒的玩意，沒想到這玩意也會爬上老身的頭作威作福了！」老夫人手微微用力，一直握在手心的佛珠被她扯斷，珠子一顆顆掉落在地上驚起響亮清脆的聲音。
「老夫人——」張嬤嬤見狀有些擔憂，老夫人擺擺手，漠然的看了一眼那千金難求的上好佛珠，「帶個話兒給大丫頭，告訴她，老身佛珠不稱手了。」
張嬤嬤一怔，隨後垂眸應道：「是！老夫人。」
……
落花苑
蕭琉煙本欲沐浴歇下，就收到翠竹的消息說是蕭懷魯來了，讓她眉梢一挑，直覺告訴她這麼晚了，蕭懷魯來一定沒什麼好事。
「小姐，老爺這個點來做什麼啊？」玉娘有些擔憂，如今已經入了夜，便是親生父親這個點來也是有些不妥當的。
蕭琉煙手一伸，玉娘閉口不言，扶着她走到了院子門口，門口，蕭懷魯只帶了一個心腹過來，見狀蕭琉煙眸光微微一閃，蕭懷魯這是……
「琉煙這麼晚還沒睡嗎？」蕭懷魯擠出一抹慈笑，蕭琉煙低下頭，輕聲說道：「本是歇下了，父親來了，女兒自然要起來見一見的，就是不知道這麼晚了，父親有什麼要緊事嗎？」
「進去說吧。」
蕭懷魯走到這裏才驚覺自己這麼做有些不合禮數，然而已經來了，加上他要說的話本就是不想讓人知道的，自然要選擇在夜間沒人看到的時候說比較好了。
「父親請——」
屋內，玉娘為蕭懷魯和蕭琉煙兩人斟了茶之後就退在蕭琉煙的身後，默默的站着，蕭懷魯抿了一口茶，咳嗽一聲，說道：
「玉嬤嬤啊，你先下去吧，我和琉煙說會話。」
玉娘沒有離開，只是定定的等著蕭琉煙的命令，看到這個情況蕭懷魯面色露出一抹惱意，不由的高聲說道：「怎麼，我這個老爺說話沒用了嗎？」
「玉娘你先下去吧。」蕭琉煙想看看蕭懷魯到底要說什麼，就開口讓玉娘離開，聽到她的話，玉娘才微微福身離開了屋內，蕭懷魯有些不悅道：
「琉煙，你這下人要好好管教一番，怎麼連我的話都能不聽呢？」
蕭琉煙不欲理睬他，只是問道：「父親這麼晚來不會是和我說管教下人的事情的吧？」
「當然不是，」蕭懷魯握拳咳嗽一聲，面上帶着一抹尷尬，好一會說不出口，然而他不說蕭琉煙也不打算問，就這麼尷尬著。
最終，蕭懷魯還是說了，「琉煙啊，你母親的嫁妝你都清點了，缺了多少？」
「黃金一百五十萬兩，鋪子那邊應該有幾十萬兩白銀的利潤吧！」蕭琉煙的話讓蕭懷魯眼前一黑，怎麼又多了這麼多，該死的，胡氏這些年到底貪墨了多少？
「琉煙啊，你和太子殿下交好，將來這親事十有八九是和太子有關了，你妹妹呢又和賢王有了肌膚之親，賢王已經跟為父說了願意以正妃的位置娶你二妹，到時候你和你妹妹既是姐妹又是妯娌……」
聽着蕭懷魯絮絮叨叨了半天沒個中心思想，蕭琉煙有些不耐，看了眼窗外，如今已經到了要就寢的時間，若是楚夜冥那個傢伙等的不耐煩了，後果不堪設想。
「父親到底要說什麼，直接說比較好，別繞彎子了！」
蕭琉煙清冷的嗓音打斷了蕭懷魯的絮叨，讓他打感情牌打的有點尷尬，他端起茶又抿了一口，才下定決心一般的開口，
「你母親那麼多的嫁妝便是缺失了一些對你來說也不過爾爾，但是蕭家這些年表面看着風光無兩，實際上內心裏也是為父在苦苦支撐，那麼多的銀錢可能拿不出來……你是為父的第一個孩子，為父一直最心疼你，到時候你嫁去太子府為父也決計不會虧待了你的。」
「所以？」蕭琉煙唇角微微勾起，反問道，蕭懷魯順着她的話頭，繼續道：「所以那些銀錢是不是就不要和為父計較了？畢竟你還有這麼一大筆嫁妝在手，這些東西對你來說可有可無不是嗎？」
「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