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三十二章\t第一車間
祁景燾可不知道李國壽在想什麼，回憶著昨晚自己酒席上的菜品說：「酒席上的肉就比去年豐盛，多了羊肉，牛肉，好像還有麂子肉。去年只能陪你吃肥豬肉，還有啃嚼不爛的老母雞腿。」祁景燾說到那個肥豬肉還心裏發憷。
那個肥豬肉真是肥豬肉啊。山裏頭養的豬不喂飼料添加劑，純粹的原生態放養。一頭小豬養到能夠殺豬吃肉，少說也需要一年半到兩年時間。這種半放養狀態長大的豬，肉質好，烹調得當的話，本來應該是非常好吃的原生態豬肉。
可是，李支書他們吃豬肉非常豪放，一片大肉有筷子長、巴掌寬、大拇指厚，在沸水裏打個滾就撈起來上桌招待客人。那個老母雞肉也是同樣的水煮雞，蘸水味道再好也擋不住那帶血絲半生肉塊的衝擊。人家主人老老少少吃得挺香，客人不得不把主人夾到碗裏的肉吃下，想起來就害怕。祁景燾用大碗酒水沖著，吃了好幾片主人熱情夾到碗裏的大肉。不過，昨晚的湯鍋還行，邊煮邊吃，至少肉熟了，那股血腥味淡多了。
李國壽才不管客人的心裏感受，笑呵呵地說道：「這兩年種植烤煙，各家各戶的經濟條件開始變得好起來了，開始飼養牛羊的人家也多了。人家老柏他們也不容易，辛辛苦苦來我們大西蹲點搞扶貧，帶領大家發展烤煙種植，我們不能對不起他們。這次根據村規民約對那幾戶村民執行雞犬不留政策，我們也是無奈之舉。」
「家有家規，國有國法，村規民約是大家共同制定的，就應該共同遵守。今後大規模發展水果種植，你們如果和滇中農貿公司簽訂合作協議，你們之間也是一種受到法律保護的合約關係，雙方都必要遵守合同。」祁景燾再次強調契約精神。幫大西山區發展經濟可以，他可不願意充當濫好人。
「這些我都明白，我們村委會和煙草公司的合作就應該是各取所需，互惠互利才能久遠。對於那些不明事理的村民，我們村委會就要約束他們的行為，保護大多數人的共同利益。如果能與滇中農貿公司合作，再發展起水果種植業，我們也要堅持合作共贏的態度，共同發展。」李支書現學現用，把昨晚酒席上祁景燾侃侃而談的話用上了。
「烤煙種植模式改變是必然趨勢，經濟收入少了，今後壩子裏面種植烤煙的人越來越少，只能逐步向山區轉移發展。其實，山地煙種植更符合當前烤煙降低焦油和尼古丁含量的需求，現在的種植模式才是烤煙的傳統種植模式。傳統種植模式，烤煙的畝產量必然降低，只能依靠增加種植面積來滿足南煙不斷擴大的捲煙產量需求。而種植烤煙又非常費工費時，一戶人家根本就種植不了多少烤煙。依靠種植烤煙穿衣吃飯可以，發家致富奔小康不行。你們大西自然條件相對封閉，不好，也好。」祁景燾繼續給李支書洗腦。
「咋個說？」
「不好的一面就不用說了，你們自己就深有體會，交通不便，教育嚴重滯后，絕大多數村民彝話說不好，漢話不會說，差不多與世隔絕就是最大的問題。我們說好的一面，相對封閉的自然環境，受到外界的干擾就少，你們大西那片大山區的自然資源保護的相對完整，山清水秀，空氣清新。」
「山清水秀，空氣清新有個鬼用，還不是受窮的命。」從小生活在山清水秀的大西山區的李國壽沒感覺。
祁景燾不用回頭就知道他如同吃大便的表情，笑呵呵地說道：「窮則思變，你們擁有大片大片的青山綠水，你們並不窮。現在外面都在大力發展經濟，我們算是趕上好時代了。只要你們想富裕，並且付諸行動，要不了多長時間，你們就能變富嘀。你看看，煙草公司幫助你們發展烤煙種植，才幾年時間，大西就已經有一定的經濟積累。村民都已經有錢養牛養羊了，辦酒席的時候喝酒吃肉也更豐富了。
現在，大西還有大批空閑的土地適合發展金花梨種植。你們在與煙草公司合作發展烤煙種植的同時，完全有時間，有能力與滇中農貿公司合作。由他們提供啟動資金，提供優質種苗，提供種植技術，扶持山民把種苗種植下去。
種植水果又不是什麼困難的事情，你們精心管理三年。三年後，大片大片的果園就能發展起來，進入掛果期。村民們足不出戶，就可以把水果賣給滇中農貿公司，就能源源不斷地為你們提供發家致富的資金。
呵呵，到時候，有了烤煙和果園兩大經濟支柱，你們大西還敢說窮？想喝好酒吃大肉，你們可以組織村民大力發展養殖業。你們覺得的交通不方便嗎？你們也不用去求別人扶持，自己就可以拿出大筆資金把道路修的更寬敞？覺得娃娃們沒有好學校吧？你們可以把學校蓋的漂漂亮亮，吸引優秀教師來培育你們的娃娃。嫌棄村子裏亂七八糟嗎？你們可以把那些村子好好改造成花園別墅。」
咬着煙聽祁景燾長篇大論的李國壽已經是滿臉的憧憬：「祁老師，有那麼容易嗎？」
「今天我帶你去我老家看看，發展農業經濟發家致富奔小康容易的很。」祁景燾大言不慚地拿祁官營說事。
「祁老師，你說的那個滇中農貿公司，他們會扶持我們種植金花梨，大規模發展水果種植？」
「怎麼不會？他們要大規模發展果汁加工業，就需要大量的新鮮水果，金花梨就是他們大量需要的一種水果品種。你們大西有大片山坡丘陵地可以發展金花梨種植。你們都會種，會管理，但是你們自己又賣不出去。你們可以做他們的第一車間，安安心心在家為他們種植他們需要的金花梨。他們負責把金花梨變成果汁，銷往全國，大家都有錢賺，各取所需……」
一直聽車上兩位乘客瞎侃，杜河忍不住插話：「呵呵，我們南煙大老闆曾經把煙農比作是衣食父母，比作是我們南煙的第一車間，你也把果農比作第一車間，你還想要媲美褚大老闆？」
「南煙和滇中農貿公司，滇中果品公司，滇中原生態食品公司一個樣，都是吃農業飯的企業。世界上劃分產業都是把農業叫做第一產業，以農業生產為主的農村就是第一車間，褚大老闆的提法有什麼錯？他老人家倒霉了，他的提法就錯了？
杜師傅你可以好好看看，今後，把農村當作第一車間的農業深加工企業絕對不會少。大老闆早已經提出，並且實踐成功的公司+農戶模式是發展農村經濟的一種先進模式。我現在也是在發展農產品加工企業，如果能媲美大老闆是我的榮幸。」
祁景燾毫不忌諱還在監牢裏面待審的中國煙王，力挺褚大老闆發展農特產品深加工企業的正確思路。現在的南煙，農村是南煙的第一車間的說法已經沒人提了，許多人紛紛與經濟上犯錯待審的大老闆劃清界限，令祁景燾不齒。
「呵呵，你肯定能媲美大老闆的，你現在的位置更加自由，更加方便。」杜河師傅無限感慨。
時也，命也！全國著名企業家，有中國煙王之稱的南煙大老闆因為經濟問題倒霉之後，卻在國內掀起一股國營大企業老總的待遇問題大討論。各種言論沸沸揚揚，真可謂是仁者見仁，智者見智，更有見到好處到處煽風點火的既得利益者在推波助瀾。
現在，一些改革措施落實下來了。全國上下，有多少碌碌無為之輩因為身居高位，目前屬於國營大企業的高級管理者紛紛受益，坐享其成。現如今，那些所謂的國企高管，他們合法的年薪呈數十倍上百倍的上漲。美其名曰，貢獻與收入成正比！呵呵，真能成正比嗎？祁景燾在冷眼旁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