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七百五十四章 替死鬼
對肖恩來說最輕快的痛苦是死亡，能死在楊霖手裏，總比落入瑪雅人手裏遭受無盡的折磨后死去要來的痛快一些。
可楊霖怎麼可能讓他死掉，如果他死了，拿什麼緩解瑪雅人對人類的痛恨？
所以楊霖不會讓他死，卻會用各種方式折磨他，羞辱他，直至他交出水晶頭顱。
肖恩心裏清楚，不交出水晶頭顱，他會受到無情的折磨，如果他交出去水晶頭路，他就只能任人宰割，個中取捨肖恩無比糾結。
混沌能量的恐怖在於無視修為，無視防禦，連閻羅那等強者都無法抵禦，何況是肖恩。
楊霖只是不想殺他，否則肖恩早已死了不知多少回了。
可生與死之間，肖恩受盡了痛苦的折磨，混沌能量無視防禦攻擊下，每一擊都給他的身體造成巨大的傷害。
短短几秒，肖恩的身上猶如爬滿了無數赤色小蛇，那些觸目驚心的傷口讓肖恩痛不欲生。
「殺了我！」肖恩狂怒道。
可惜楊霖根本不做任何回應，他知道肖恩心裏清楚，只有交出水晶頭骨，他才會放過肖恩。
肖恩似乎鐵了心求死，他不斷回擊，也試圖惹怒楊霖，但楊霖始終都是一副漠然的神情，根本不做過多的理會。
碰上楊霖是肖恩的悲哀，他無法猜透楊霖的想法，更無法激怒楊霖，所以他只會受到無情的折磨，卻都不足以致命。
肖恩想過自殺，可他現在的狀態連他都不知道怎麼死，像普通人那樣死去？在他承受血祭的那一刻起，他就已經不算是人類了，又如何用普通人的方式自殺？
他唯一能指望的只有楊霖，可楊霖根本就不可能殺他。
「還沒考慮好嗎？」楊霖冷漠道。
肖恩怒不可斥，他動用了渾身解數，卻連楊霖的一根汗毛都碰不到，實力上的差距太大了！
「沒關係，我有的是時間，而且我的手段有很多，你的身體也足夠堅韌，足夠讓我將畢生所學都用在你身上。」楊霖冷笑道。
聽到這話的肖恩起了一身雞皮疙瘩，他領教了楊霖折磨人的手段，而這種殘酷的折磨竟然還有很多，饒是他擁有近乎不死之身，也不願再承受下去了。
「我……我認輸，我投降！」肖恩大聲哀求道。
楊霖無動於衷，在沒見到水晶頭顱之前，他不會再相信肖恩的任何一句話。
這一次。
肖恩沒有騙他，的確將水晶頭顱交了出來，十三顆水晶頭顱都在他的體內，連同血祭一同被他吸入了體內。
楊霖自然不會再給肖恩機會，那些水晶頭顱已出現，他就強行剝奪過來，一顆都沒給肖恩留下。
「啊！」
伴隨着肖恩的慘叫，大量的血液從他身體的傷口中滲出，但這些血液都不是鮮紅的，而是像陳血一樣暗紅，與楊霖在青銅器皿中見過的血一樣，這些都不屬於肖恩，而是來自肖恩的那四十九名同伴。
楊霖清晰地察覺到肖恩的氣息如泄洪般流失，眨眼的功夫就跌落凝嬰境，直至煉魂境才堪堪停下。
肖恩那滿是鮮血的臉上露出一絲解脫般的笑容，他任由他的身體自由降落，這等高度下足以讓他自殺。
「想死嗎？沒那麼容易。」楊霖識破了肖恩的意圖，他飛撲下去，一把抓住肖恩的肩膀，將他安全地送回地面。
肖恩暗暗咬牙，他首次嘗試自殺未果，接下來他再想尋思怕是就沒那麼容易了。
血祭消失，血咒自然也就解開了。
藍玉和瑪雅人失去的意識逐漸恢復，大多數瑪雅人還處於迷茫狀態，但也有不少瑪雅人一緊意識到他們所身處的境地。
一雙雙吃人般的眼睛看向肖恩，他們還不知道血祭后發生過什麼，卻記得被水晶頭顱支配前一幕。
「殺了他！」瑪雅人怒喝道。
一大群瑪雅人狂奔過來，殺意衝天，似是要將肖恩當場誅殺以解他們心頭之恨。
這樣的死法對肖恩來說如同解脫，他面露微笑，巴望着能來個痛快的死法。
「住手！」此話一出，肖恩心裏咯噔了一下，然而說話的卻不是楊霖，而是大酋長。
大酋長在薩克的攙扶下一步步走來，直至楊霖面前。
大酋長臉色煞白，毫無血色，若非他還喘著氣，楊霖都會將啊當成死人。
他面色陰沉可怕，一雙眼睛死死地盯着躺在地上的肖恩，沉聲道：「我問你，你是不是用過血祭？」
肖恩沒有回答，或是他害怕瑪雅人知曉真相。
大酋長微眯著雙眼，陰森道：「你不說也沒關係，我能聞到那股噁心的血臭味，我們瑪雅人身上還殘留着血咒的味到，這份血的代價我要你們人類用血來償還！」
瑪雅人果然將這筆賬算到了人類頭上。
「大酋長，就這樣將這筆爛賬算到了所有人類頭上，是否有失妥當？」楊霖沒有給瑪雅人憤怒的機會，他當即將問題拋了回去。
大酋長怒視楊霖，道：「又是你，你究竟想做什麼？」
楊霖平靜道：「這恐怕不是對待恩人的態度吧。」
「恩人？什麼恩人，難道是你救了我們？」大酋長掃過肖恩，又打量楊霖，通過周圍那狼藉的環境，包括成為廢墟的金字塔，顯然是是經歷一番大戰的。
楊霖指著肖恩，說道：「他利用水晶頭顱控制瑪雅人，又利用你們施展血祭，這一切都是肖恩一個人所為，而我為了救你們費盡周折，如此大酋長非但不感謝我，反而將一人的過失歸罪於個別人身上，所以我說大酋長有失妥當，可還正確？」
大酋長臉色難看，他如果不是傻子，完全可以看出是楊霖打敗了肖恩，並強行解除了肖恩對瑪雅人的控制，所以瑪雅人視楊霖為恩人一點也不會有錯。
楊霖淡淡一笑，繼續道：「我知道瑪雅人損失極大，心中有火無處發泄，所以我將罪魁禍首留給你們，如何處置完全由你們做主，只希望瑪雅人不要因一個人的過錯，遷怒於所有人類！」